一天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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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睡了个好觉,季屿时难得醒来没有去骚扰江慈,他把人手机上的闹钟给关了,自己下楼去打豆浆。
季衡一大早被吵醒,顶着张全世界欠他两个亿的臭脸出来,耙了一把头上睡炸的毛,“大少爷,这才七点,你要干嘛?”
季屿时头都没回,专心煎吐司,“给我老婆做早饭。”
季衡揉揉眼睛,“你简直是没救了。”
“砂锅里有青菜粥,你昨天喝了不少酒,我建议你喝点。”
季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左右看一圈,指着自己:
“你跟我说话啊?”
季屿时:“这里还有别人吗?”
季衡拍拍他的肩,“大外甥,我要感动落泪了,你还是在乎我这个舅舅的吧?”
“你恶不恶心?”
季屿时打开他的手,去把蒸熟的红枣跟山药拿出来分别压成泥,山药里还加了糯米粉,放上模具,一层枣泥一层山药的铺上去。
“这又是干嘛?”
“做山药枣泥糕。”
季衡:“这个也给外甥媳妇?”
“嗯,他喜欢吃甜的。”
“季屿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贤惠?”
季屿时本人:“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老婆吗?”
季衡:“当然是因为我还没收心。”
“不。”季屿时说道,“是压根没有人真正喜欢你,你这种天天泡在销金窟里的人,是找不到真爱的。”
“诶诶诶,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万花丛中过,荆棘刺满身啊小舅舅。”
季屿时好言相劝,季衡难得没有跟他斗嘴,“你觉得一辈子守着一个人,快乐吗?”
“当然。”
季屿时:“这就是我所求。”
“你不认为天真吗?”
“为什么会天真?”季屿时把糕点放下去蒸,转而拿过盘子来切草莓。
“我有钱长得帅宠老婆会做饭活好还专一,跟我在一起的人幸福死了好不好,凭什么不跟我过一辈子?”
“那你能数十年如一日初心不改?”
季屿时把多出来的草莓塞到季衡手心里,“尝尝吧,我老婆挑的,很甜的。”
季衡尝了一口,确实很甜。
季屿时笑笑:“我现在很幸福,就跟你尝到那颗草莓甜味的瞬间一样。”
汁水在唇齿间炸开,甜蜜在口腔中蔓延的时候,忍不住想将这味道留得更久,所以季衡咬了第二口。
季屿时想上楼叫老婆起床,刚回头就见江慈站在楼梯口。
“宝宝,怎么起这么早?”
季屿时不介意有人在场,搂着他接了个吻,才听江慈说:“起来找你。”
季屿时心软,牵着他:“来,宝宝。”
“昨晚没给你介绍,这是我小舅舅季衡,就比我大两岁,你叫他名字就行。”
季屿时转向另一个人:“这是我未来老婆,江慈。”
对于昨晚像鹌鹑一样缩在季屿时怀里的行为,江慈不愿意回想,他很乖地跟季衡问了好,得到对方的夸奖:“果然很可爱。”
季屿时烦他,“滚去换衣服,过来吃饭。”
季衡:“你能不能不这么没大没小?”
季屿时:“我大你小。”
季衡:“……”
脸都不要了。
有客人在的时候,江慈不愿意坐在他腿上,就被拖走椅子,季屿时手搭在人椅背上,盯着人吃。
季衡眼睛快瞎了,忍不住说道:“你控制狂啊,要这样盯着人家?”
季屿时帮人把糕点切成小块,“你去谈个恋爱。”
“谈恋爱会变成这样吗?那很恐怖了。”
“很恐怖吗?”季屿时问江慈,后者弯起眼睛,摇摇头,接着就被亲了一下。
季衡:“……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季衡惨得不能再惨,一边被小情侣荼毒,一边因为寄人篱下,还得被迫洗碗。
季屿时抱人坐在沙发上,帮人脖子上抹药,见那印子褪了不少,心里才好受点。
“手还痛吗,宝宝?”
江慈猛蹭他的脸,“好多了。”
“过两三天就能拆纱布,这两天洗手也得小心。”
“嗯,我知道,季屿时。”
季屿时捧着他的脸一通亲,亲完才把迷迷糊糊的人放下去开门。
“季先生您好,我们是珠宝行的,您昨天在我们这订了二十一款首饰。”
“嗯,进来吧。”
江慈看到三四个穿着正装的俊男靓女,惊了一跳,直到有人蹲身下来,给他试脚链。
每一款都是季屿时精心挑过的,若不合适,还得重新改过。
江慈不太习惯被人这样伺候,几乎是爬起来想跑路,“不……不用,我自己来。”
季屿时:“没事,坐着。”
江慈就不动了。
他脖子上,还有没受伤的那只手,加上脚腕,都在被试戴。
季屿时仿佛要把他装扮成精致的手办。
反观江慈,乖乖巧巧地不动,仿佛被封印了一样,工作人员温柔询问他是否太紧的时候,他就摇头,“没有,刚刚好。”
季屿时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被过来的季衡搭肩,“这是干嘛,玩换装小游戏?”
“打扮老婆。”
“怎么买的都是金饰,不送点别的?”
季屿时说:“通用。”
“他有点轴,我怕他遇到困难不跟我说,送这个给他,他自己也能想到办法解决。”
“啧,季屿时,心真细啊。”
“才这么几天,就爱成这样,我都有点羡慕外甥媳妇了。”
季屿时转头:“羡慕什么?”
“你从小锦衣玉食,被人当祖宗一样哄着供着,羡慕他一个打小没人疼没人爱,到跟我之前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可怜?”
季衡:“看不出来啊,外甥媳妇以前这么惨?”
“你说他无父无母,我看他挺会撒娇的,还以为至少有人养过他……”
季屿时:“那是因为我养得好。”
“好吧好吧,等你带他回家,我一定给人准备大礼。”
“嗯。”
季屿时站着看了半天,等人选完结账,刷了一百三十多万。
屋里再次恢复寂静,江慈看着面前的红绒首饰盒,里面装满金灿灿的首饰。
季屿时摸摸他的头,“以后你想戴哪一款,自己挑。”
江慈眼巴巴地:“你送我好多贵重的东西,我还不起了怎么办?”
“还什么?”
“毕业以后嫁给我就好了。”
江慈扑到他怀里,“我愿意的。”
季屿时抬起他下巴,低头跟他接了个吻,“现在说这话早了,说不定等你大学见到更多人,就不会这么迷我了。”
当然,季屿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他只是逗一下老婆。
谁知道江慈主动往他唇上亲,保证道:“不会的,我永远都喜欢季屿时,除非你不要我了。”
季屿时笑了下,捧起他的脸摸摸,“怎么那么乖?上楼去学习吧,晚点我把这些搬到房间里。”
“好的,季屿时。”
中午季屿时把陈易也带来了家里,这人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差点把江慈的饭给抢了。
“屿哥,你也没说你做饭这么好吃啊。”
季屿时护住江慈的食,“你少吃点,吃不饱一会儿我给你叫外卖,别抢小慈的。”
“那不一样,屿哥,你下次可以多做点吗?我付钱也行。”
还要做多少?四个人做了十二盘菜,还能吃得溜光。
“不行。”
见屿哥这么冷漠,陈易差点乱叫。
“你好无情呜呜……”
“别嚎了,”季衡出声,“他们老婆奴是这样的,有口吃的就谢恩吧。”
江慈默默地把面前的菜推给陈易,“吃吧吃吧,我饱了。”
季屿时:“?”
“那我一会儿给你做小蛋糕。”
江慈答应:“好~谢谢季屿时。”
陈易吃饱把自己摔进巨大的懒人沙发里,闭目感叹,“好爽!”
他今天也请了假,不用学习的日子实在享受。
厨房里舅甥俩在忙碌,当然季衡帮倒忙比较多,季屿时忍了又忍才没打他。
“季衡,你打个蛋都能搞出那么多碎壳?你的手是当脚用的吗?”
“啧,我又没干过这种活,你凶我干什么?”
“蠢死了。”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陈易朝窝在角落里抱平板刷题的江慈爬过来,戳戳对方手臂,对方摘下耳机转过来:“嗯?”
“小慈,屿哥平常在家会这样吗?”
“啊,什么?”
“他私下会不会凶你啊?”
江慈懵了下,突然脸红,“会的。”
陈易:“啊?我还以为他对你不一样,一直都这么温声细语的呢。”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季屿时转头就见老婆跟陈易有说有笑的,脸还微微泛红。
他洗了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盒酸奶,扔给陈易一罐,“自己玩去。”
“好的,哥。”
江慈因为手指受伤,他亲自给人开好,递到人手边,等对方伸手过来接,他又抬手举高躲掉。
江慈急了,跪起来抱住他的腰往上爬,“给我嘛,季屿时……”
季屿时点点自己的嘴巴,江慈就亲上来,他本来想亲一下就跑的,但被人按住后脑勺,缠得超级深,陈易一边捂住眼睛,一边拿新手机kuku就是拍了好几张。
亲完江慈的脸都熟透了,抱着酸奶躲,季屿时看向陈易,还没说什么,对方就举手发誓,“我绝不外传。”
季屿时:“照片发给我。”
“好嘞。”
季屿时满意地把接吻照片设置成壁纸,才咬了一口江慈的脸蛋,轻声警告:“不准聊天,好好写题,不然晚上干你。”
江慈仰起脸,又羞眼中又有点渴望,“那我乖乖写题你晚上就不干我了吗?”
季屿时:“……”
“别写了,现在回房吧。”
江慈这才不撩了,怂怂地从人怀里溜走,他才不要。
现在上楼跟亲口告诉另外两个人,他们要去上床了有什么区别?
季屿时亲了他一下,“晚上你哭晕了我也不会停的。”
“哦~”
季屿时捏捏他的脸,“越来越娇了,宝宝。”
江慈有点担心:“你讨厌吗?”
季屿时:“我喜欢得不行。”
陈易被勒令不许跟江慈瞎聊后,就躲去了游戏房,一整个下午人影都不见,季衡望眼欲穿,他也想打游戏,但是季屿时不许。
“吃是四个人吃,做是我一个人做是吧?”
江慈听到这话,悄悄放下平板过来,要帮他揉面,然后就被季屿时亲一口,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宝宝你乖啊,该干嘛干嘛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转头就关了厨房的门。
留下季衡敢怒不敢言。
里头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晚饭做的饺子,那些个煮得丑了吧唧还破皮的全进了季衡跟季屿时的碗里。
陈易是客人,还照顾过小慈,季屿时不欺负他,就逮着季衡一个人薅。
季屿时望着碗里破破烂烂的饺子,嘴毒得很。
“季衡,你去报个班吧,你这样的,下辈子也找不到老婆。”
陈易都要笑死了。
季衡抗议:“这是我第一次做饭,能成形就不错了,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唉。”季屿时一个劲地叹气。
江慈心疼男朋友,从碗里舀了个虾仁三鲜馅的,喂给人,“你吃这个。”
季屿时笑着叼走,“还是我老婆疼我。”
季衡气不过,有样学样,“来,小陈,我也喂你吃一口,啊~”
陈易看了他勺子里的破烂,决定这份恩宠不要也罢。
“小舅还是自己吃吧。”
江慈都笑到季屿时怀里去了。
三人说说笑笑地闹到九点,江慈不怎么开口,一直被抱在季屿时怀里看书,后者看了眼时间,亲他一口:“睡觉吗,小慈?”
“啊?”
陈易在家待到这个点,江慈就敏锐地察觉到,“你们是不是要出去?”
“嗯,先哄你睡好不好?”
“不带我吗?”江慈抓着他袖子,望向人。
季屿时摇摇头,把人抱上楼,“不适合你看,我很快回来。”
“好吧。”
江慈亲亲季屿时的脸,“我等你回来再睡。”
“嗯,乖。”
季屿时从楼上下来,刚坐进车里,脸色就变了,他接了个电话,“我现在过来。”
陈易有点兴奋,以牙还牙什么的,最刺激了。
季衡发动车辆。
城东塑料厂,罗志远看着面前点烟的高壮男人,止不住发抖往后缩,他身边那几个混混,一下子被逮全了。
整整齐齐捆在一块儿。
“哥,我们无冤无仇……”
“我们当然没仇啊,”男人咧嘴一笑,“但是你跟我老板有啊。”
“你老板……”罗志远的话被远处闪来的车灯打断。
“呦,来了。”
副驾车门打开的时候,罗志远看清逆光站立的人,吓得浑身发抖,“季……季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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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揍你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