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正文-----
停歇的水声回荡在下水道里冒出些许细响,毕忱舒适地泡在浴缸里闭着眼任由邱翼坐在浴缸边沿注视着他,他似烦躁般稍稍皱眉说道“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是没见过啊…”邱翼轻笑道,随之转身挤进浴缸里又钻到毕忱身后充当其肉垫。
“别碰我,累死了。”毕忱不爽地吐道。
“痛吗?”邱翼轻缓地抱住毕忱轻声问道。
“你是在问我现在痛不痛还是和别人上床的时候痛不痛?”毕忱轻笑道。
邱翼无声地拥紧毕忱两分,下巴轻轻置于其肩上。
“和我结婚,好吗?”邱翼在毕忱耳边软着声音吐道。
毕忱顿时推开身前的双臂站起,那被甩开的手匆匆抬起却只能攥住飘于空气的水珠,邱翼望着那快步离开的身影露出些许伤神。
邱翼无声地离开浴室便将手里的浴袍披在坐于床沿的人身上,毕忱恍然不觉般侧头抖落指间的烟灰又吐出一口白雾。
邱翼弯腰捻起一根香烟盘腿坐在毕忱脚边,他稍稍侧对毕忱在沉默中点燃香烟亦在沉默里与对方将手里的烟灰抖落在同一个烟灰缸里。
“邱翼。”毕忱边碾灭香烟边唤道,邱翼抬脸轻应一声就见毕忱看着他说道“再做一次吧。”
邱翼不禁垂脸无声扯出一抹苦笑,他咬着烟嘴吸进一口后便起身碾灭香烟说道“起来,我换床单。”
毕忱并不应声地倾身握住邱翼的胯骨就挑开衣袍贴上那软肉。
“忱忱,不做了。”邱翼轻抚毕忱的脸吐道,随即推掉腰上的手转身抬脚走去找床单。
毕忱无趣地弯了弯嘴角便起身落在一旁的地坐沙发里,双腿随着陷进柔软里的脑袋蜷缩在身前。
那正在换床单的身影落于毕忱眼里,那一枚枚戒指的模样亦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不禁勾唇露出一抹讥笑,继而开口说道“睡了这么多人还是和你做最舒服了。”
那扬起床单的双手随之停顿,邱翼扭头笑了笑又转回去继续动作。
“很久没爽到了?”邱翼边动作边笑道。
毕忱似呢喃般吐出一声闷应,视线不禁下移,他合了合眸就起身站起继而离开房间。
邱翼换好床单走出房间时侧头瞥看一眼坐于沙发的毕忱便抱着床单继续迈步,毕忱就似家中无人般盯着播放画面的屏幕独自抿酒。
那个身影终是出现在毕忱余光里,他任由邱翼立在他身边,亦任由其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任这满室的沉默无限期般延续下去。
那写满疲惫的眉眼终于舍得挑看邱翼,毕忱勾起无力的笑吐道“抱我。”
邱翼无声地落进沙发便展臂将毕忱拥进怀里,他真实地拥着一具温热的身体,却小心得似拥住下一秒便会消失的幻影。
“你还喜欢我?”毕忱侧趴在邱翼怀里喃声吐道。
“我爱你。”邱翼轻吻怀里的发顶柔声说道。
一声嗤笑随之吐出,毕忱勾着笑撑起身便跨坐在邱翼身上与之对视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我知道。”邱翼稍稍仰脸说道,双眸倒映着那背光的脸庞亦倒映着那抹讥笑。
毕忱稍夹眼角轻笑道“邱翼,你没救了。”
“我知道。”邱翼带着些许浅笑说道,笑得那般甘之如饴又执迷不悟。
毕忱合眸吐笑便低头吻上那划出浅笑的双唇,唇舌交换着唾液亦过渡着酒气,轻浅的喘息掺着细小的水声从湿吻中传出,伴着那轻摆的腰胯与作乱的双手。
掌心肆意地抚过结实的胸肌,指尖妄为地挑逗挺立的乳尖。
毕忱动情地摆动腰胯,难耐得连身前的性器都频频蹭上那腹肌线条。
“忱忱,不做了。”邱翼堪堪避开那情动的热吻哑声吐道,五指似不舍得用力般轻握胸前乱拨欲火的手。
毕忱张合着湿润的双唇不停地吻舐着邱翼的鬓角与下颚,舌尖轻吐便勾上那发热的耳垂,腰胯稍稍下沉便压着那硬挺的性器来回蹭动。
“不做吗?你硬了。”毕忱含着嘴里的耳垂哑声吐道,似蛊惑又似撒娇。
“不做了。”邱翼带着些许沙哑说道,他稍稍用力扶起毕忱让二人拉开些许距离。
毕忱带着些许委屈垂脸看着自己冒水的性器说道“它好硬,我想要。”
邱翼无声地抬起毕忱的腰就低头含住那胀硬的性器。
舔舐声掺着吮吸声伴着那声舒坦传出,毕忱仰着脸频频摆动腰胯,五指下意识攥住胯前的发丝,另一手折在身后没有轻重地在自己体内搅动。
“嘶—”
一声吃痛的抽气声突兀地出现在连绵的喘息中,毕忱猛地用力扯拽手里的发丝带起邱翼的脸。
湿漉漉的性器随之从口腔里划出扬起些许水丝。
“你干嘛?”毕忱带着些许恼怒垂脸说道。
邱翼脑后的手扯得他头皮刺痛,他却一脸委屈地说道“你都不看我。”
一声叹笑随着垂落的眼帘吐出,毕忱无奈般笑道“什么癖好?你是一诶…想要我看着你?”
“看我…”邱翼喃声说道,双唇在一张一合间轻轻含住那柔软的蘑菇顶,双眼持续挑看毕忱,双眸里满是爱意与渴望。
毕忱勾起玩味的笑容便猛地挺腰撞进湿热的口腔里,挤进那止不住收缩的喉腔,停在体内的指节在瞬间抽出继而扣住那张脸。
微湿的指尖在颧骨上划出淡淡的水痕,双手仿佛捧的不是一颗头颅而是一个性爱玩具,双眼倒映的仿佛不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旧友而是一个经常会面的炮友,双眸里的蔑笑满得要溢出来,就像那溢满津液的嘴角。
邱翼任由毕忱扣着他的脑袋肆意地冲撞他的喉腔,双手仍虚抱着对方的大腿,双眼仍上挑着注视对方,迎着那满是轻蔑的笑容,迎着那只欲发泄的腰胯。
糊雾的双眸不清不楚地倒映着毕忱闭眼舒坦的神情,不停收缩的喉腔接二连三地咽下那膻腥的液体。
邱翼不舍般吐出嘴里的性器,夹湿的眼角里满是眷恋。
毕忱勾着笑揽住邱翼的颈脖沉腰蹭了蹭那依硬挺的性器说道“做不做?”
“你不累吗?”邱翼咽了咽撕痛的喉哑声吐道。
“还看不出来吗?”毕忱垂眸轻笑道,双手随之顺着那结实的胸肌滑落,五指触上滚烫的性器,柔软的手虚握炽热的性器来回缓缓撸动。
那饱含情欲的双眸落进邱翼眼里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勾引,但他却只觉得心脏刺痛,他抿了抿发苦的嘴角轻声问道“有去看医生吗?”
“看了。”毕忱不甚在意地说道,视线随着话语下移落在那被指尖挑玩的乳尖上。
“但是我不想好,我不觉得这就是病。”毕忱轻笑道,双眸随之重新落于邱翼眼中,他继而笑道“做不做?不做就抱我去冲一下,我困了。”
邱翼一言不发地抱起怀里的人往浴室走去,那挂在腰两侧的双腿就似没骨头般随着步伐晃动在空气里。
浴室拥着一室水声亦拥着二人间的沉默,邱翼沉着张脸却写满心疼,毕忱满脸疲倦却勾着笑意。
毕忱饶有趣味地注视正在为他清洗身体的邱翼,身体软得就似全身骨头都碎掉般倚在墙壁上。
邱翼虽知毕忱一直在看他却始终没有抬过眼,脑海里满是思绪。
一声‘不想好’吐尽任性,一声‘不是病’诉尽自傲。
又怎是不想好,又怎会不是病,邱翼知道,毕忱亦清楚。
邱翼心疼眼前的人,心疼这个从年少时就爱上的人,心疼这个自负又自傲的人。
对方又怎会是不想好,而是没办法好,那个以前房间规整得就似个偏执狂的人如今连个抽屉都关不紧,那个以前哪怕是一支笔都会让其有固定位置的人如今却是任由满抽屉的药物散乱在其中。
对方在让笑话延续下去的同时又怎能让自身好得起来,哪怕用药物控制又能在滥交的同时控制住多少。
他是那般的不忍,又是那般的沉默,他说不出心疼,诉不出劝解,那是对方用多年隐忍换来的自由,又是牺牲多年自我换来的报复,他又怎敢对此置喙。
那张布满心疼又黑沉的脸让毕忱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合眸一笑就任由眼皮不再抬起。
那个数年前不曾敢对他阐明爱意的人如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吐露心意,但他却如数年前一样对这不变的爱意感到烦躁,不同的是如今的他能在这份烦躁里安然地露出笑意。
回荡在下水道的声响从下水口冒出,毕忱歪着无力的脑袋喃声吐道“抱我。”
邱翼无声地展臂抱起那只懒猫又托住其腰背将人稳稳捧在怀里,他边迈步边轻声说道“让我抱你一辈子好不好?”
回应柔声细语的只有那无声蹭过其颈肩的脑袋,那不愿用力的双臂随着步伐一颠一颠地轻撞邱翼背脊。
干燥洁净的床被终是拥住其昏昏欲睡的主人,毕忱闭着眼稍蜷身体蹭了蹭枕头便不再动作,邱翼无奈般鼻叹一息继而转身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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