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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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玻璃丝袜
夏季炎热,蝉叫蛙鸣,上海的夏天热的柏油马路都要融化,几个小贩蔫头耷脑的从酒店门口走过去,连喊一声的精力都没有了。
我靠在玻璃窗前,朝下看去,只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猛烈,晒的人看东西都不清楚。为这大太阳,我接连半个月都懒得出宾馆的门,缩在屋里吹风扇吃雪糕,连报社也不想去,只让门房帮我送稿件过去,小花气的要揍我,我也随他。
原本以为上海不热,我才巴巴跟着他来,想着避避暑也好,结果上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夏天也一样的热,还好我只是写写文章,要是同小花一样需要到处去跑,我一定会中暑而亡。
一个人待在宾馆里属实没有什么意思,我会在太阳下山之后短暂的傍晚出去走一走,看看上海的风土人情,这个城市很复杂,有一半老旧,一半新潮,新潮的那一部分我不太乐意去,总觉得里面的人都疯疯癫癫的。
正吃着雪糕,小花回来了,热的一身是汗,衬衣都透了,他上来就把我的雪糕给夺走了,还踢了我一脚,道:“你来这儿就为了吃雪糕?何苦浪费我一张火车票。”
我自认理亏,随便他说什么,反正我不要冒着大太阳出去,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让满脸的红退下去,扇着风道:“你个懒猪,我知道,你原也不是为了上海来的,张起灵下个月要来上海开会,你这才巴巴黏着我来的,还说什么做新青年,人家新青年都是朝阳,哪像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也不能总是朝阳啊,总要有人做夕阳啊。”我弱弱的反驳。
他把雪糕棍丢在了我脑门上,道:“那最起码晚上有个舞会你要去一去吧?别回去了找你娘告状,说我不带你见识。”
说起舞会我当然感兴趣了,最重要的是在室内,又是晚上,去了肯定会很有意思的,就是夏天要穿西装太热了,我就挑了一件长衫穿一穿。
我自来,就没有见识过上海的名媛是什么模样,到了舞会才真正见识到,我和小花虽然是坤泽,毕竟是男人,衣着上穿不出什么花花道道,论起穿衣服来,还是女人会打扮,尤其是上海的摩登女郎,那衣服穿得,如果被老太婆看到,估计要从地底下爬出来了。随便哪个穿了现在身上的这一身走出上海,都要被拖去浸猪笼。
“她们这样穿也行?”我的视线总也不能从她们赤裸的小腿上挪开,我都如此,更别提别人了。
有一些还比较保守的名媛小姐旗袍裙子下面还穿了打蕾丝边的衬裤衬裙,可有的时髦女人已经把这些丢掉了,或赤裸着一双小腿,或穿着一种短短的袜子,还要搭配一双露出大半个脚来的高跟鞋,一走一跳,裙摆飞扬。
其中最吸人眼球的,当属一位身材窈窕的中庸女子,她穿一件掐腰改良过的旗袍,曲线毕露,下摆几乎要开到膝盖上头三寸高,腿上穿着薄薄的黑色的裤子,可要说裤子,也不像裤子,那裤子紧紧的扒在她的腿上,隐约能看到她腿上的颜色,一走一动,特有风情。
见我一直看她,小花就道:“小歌星,唱了几首歌,红过一阵子,估计是想找个有钱的男人,做个姨太太。”
我道:“她穿的什么裤子?这么奇怪?”
“那不是裤子,那叫玻璃丝袜,这一双是美国产的,薄的像蝉翼一样,很有弹性的,你别小看了这袜子,可紧俏了,要卖六十大洋。”
就这么一双袜子,要卖六十块?我心说就算是玻璃做的,也不至于卖出这价钱来,六十块都能买俩丫头回去捶腿了,再说这袜子这么薄,难道不会勾破了?穿了跟没穿有什么两样。
小花见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就道:“你要是喜欢,我正好有,给你一条呗。”
我道你要这干嘛,你又不穿旗袍,他就偷偷的戳我,道:“你在宾馆睡糊涂了吧你,我当然是收来卖啊,这玩意要是有门路,进货不过十块,转手翻十倍呢,依我看,下个月又会再涨,因为我听说一位总长的夫人也托人要这东西呢,她经常上报纸,穿什么戴什么都会引发潮流,到时候她一穿,有头有脸的女人们还不纷纷效仿?说不定要涨到两百块钱一双,我已经联系了在英国的朋友,弄一批正儿八经的洋货来卖,要是路上顺利,我正好给那夫人献殷勤去,何愁销路不畅通。”
如何做生意,他算是摸透了,什么风声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说这叫风向,做生意的要提前摸清楚市场,也要懂得及时止损,好比这丝袜是外国产的最吃香,因此可以囤积货物,若是国内工厂可以生产,就要谨慎,因此一旦形成潮流,必定有大量跟风之人扰乱市场,等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挣钱的时候,就是它身价暴跌之时了。
除此之外,不仅要发现潮流,也要去开创潮流,比如他去年弄了一批新样式的戒指,提前送了一枚给一个当红影星,还请报社记者给她拍了照片刊登,第二天这一批戒指就翻倍卖光了,等后头的人再效仿,这股浪头就翻过去了。
我能听懂,但是不知道具体如何去操作,因此也不操心这个了,做生意这种事情,我们家一直做得中规中矩,算差强人意,我想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乖乖写我的文章要紧。
小花的生意一直做得风生水起,不过三两天,他就把丝袜弄到了手,拿来给我看,每一双都装在写满了外国字的小纸盒里,还用精致的洋纸包着,我才知道丝袜有连体的,也有分开两只的,会在上面坠一些细细的带子,免得走路的时候滑落下去。
一共有三种颜色,黑色的,灰色的,还有一种几乎跟肉一个颜色,小花说穿上几近裸足,是最近的新时尚。
果然如他所说,袜子又薄又细,可以透过它看到包装纸上的字,还非常的有弹性,拿在手里看很窄,用力去拽又能拉的很长。
他道:“这几双给你吧,带回去送给你娘也好。”
我道你疯了吗,她怎么可能穿这样的袜子,她都多大岁数了,她敢穿也没人敢看啊。小花道无所谓,你喜欢自己穿也好,天气这么热,正好不用穿裤子了。
他说得好听,他敢穿吗,平时还不是从头到尾捂的严严实实的,我出门不可能穿,在屋里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干脆不穿还不更凉快。
当然这样贵的东西,他愿意给我我当然要收着,以后送人也好,我认识的作家里有好几位女作家呢,都是摩登女郎,她们一定喜欢这样的东西。
但是小花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他送我这东西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果然没一会儿他就说忙生意忙不过来,死活拽着我。我道我又不会,他道你放屁,你帮你三叔做账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不然哪来的这么多零花钱胡吃海塞。
他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嫁人以后就没做过了,再说我帮他做账,他能放心吗,到时候少了钱也要赖我。
小花道:“行了行了,出什么错都不赖你,给你开工资还不行吗,这样的事情找外人做不放心,你我最放心了,等张起灵来了我给你放假,让他带你买东西去,我有好介绍。”
他都这么说了,我难道还推三阻四吗,只好答应下来,有预感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不会好过,他说给我放假,忙起来肯定都忘了,张起灵来开会也不知道有多少时间陪我。
我确实很久没有碰生意上的事情了,好在以前经常帮三叔弄,他一大堆烂账不敢给二叔知道,偷偷塞我屋子里,我收他一点零花钱,比他真正的账房还要忙。
小花说自己忙还真不是诳我,跟个陀螺一样满上海飞,我哪好意思偷懒,只能陪他喝咖啡加班。
这样忙到张起灵要来的日子,我完全忘记了,他敲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侍应生,头也没抬一下,他走过来猛地把我抱起来,我才发现是他来了,立刻扑过去搂住他,狠狠的亲了一大口:“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下火车,我跟胖子说了,先来陪你。”张起灵抱起我来颠一颠,他身上沾着外头的暑气,我拿出手帕帮他擦掉头上的汗,足可见得上海到底有多热,他平时很不怕热的一个人都热出汗了。
我正好喝了剩一半冰咖啡,拿给他喝解解暑气,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着急来找我,一身军装都没来得及脱,皮带上还别着手枪,他很快把枪卸了丢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他不喜欢我沾到这些,或许是觉得太残酷了,我也很默契的不去追问。
“关门关门。”我拍掉他朝我衣服里摸的手,让他把门给锁上,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侍应生,小花偶尔也来,门不锁还不给人家看活春宫了。
他锁了门,我推他去洗澡,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身上脏死了,热的黏糊糊的,猴急什么。
趁着他去洗澡,我把窗户都给关上了,这间房阳光很好,我很喜欢这些花窗,老玻璃厂烧出来的,阳光透进来都染了五颜六色。
拉窗帘的时候,我看到了柜子上放着的丝袜盒子,突然想到它们唯一适合的场合,大概只有穿给张起灵看了,他最喜欢我的脚,当时也是被我裸露在外的腿和脚勾进来的。
这种薄薄的绷紧在皮肤上的丝袜很有独特的风情,它像是小姐太太们的遮羞布,倘若大咧咧的光着一双脚,太露骨,有了这连体的玻璃丝袜一穿,立刻理直气壮起来,穿了又要没有穿的效果,且不愿意去背没有穿的罪过。
我觉得它就像是中国人隐藏在骨子里的那点子龌龊事,倘若大大咧咧的给人看,失了美感,全藏起来又太过于假正经,最好就是罩上一层光明伟岸的外衣,犹抱琵琶一样勾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还不如偷不着。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不断,我换了件真丝的白色睡袍,这是上海很时兴的样子,其实也有配一条睡裤,我嫌太热了,就买大了一点,下摆正好搭到大腿下面一点儿,反正睡觉穿没人看。
这丝袜在我这放了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它真正的样子,要是直接跟裤子一样穿,估计不行,拽也拽不上来,我就把它们先堆在一块儿,再一点一点的拉上来。这条黑色的丝袜并不是连体的,对我来说小了点,拉上来以后到我的大腿,又刚好不到睡袍垂下来的位置,勒出一小圈儿肉来,滑溜溜的还挺奇怪的。
还没等我把右腿的那条也彻底拉上来,张起灵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裹了一条浴巾在腰上,热水还留在他皮肤上,顺着我摸过的每一寸肌肉纹理流下来滴在地上。
我有点脸热,睡袍下面没穿什么,即便侧着对着他,屈起一条腿也根本挡不住,但是丝袜还没穿好,我垂下眼睛硬着头皮把袜子拉上来,在他面前我好像总是做的太过于主动,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黑色丝袜裹住皮肤,确实有穿了衣服的感觉,可惜它薄如蝉翼,该遮的什么也遮不住,张起灵两三步就走过来,在我身边半跪下来,伸手勾住丝袜的边朝外拉了拉,他这个人在床上一贯很粗暴,我就道:“别弄坏了,外头买要一百块大洋,比金子还贵。”
他滚了滚喉头,凑过来亲我,道:“我再给你买。”
我笑着用脚踢他,道什么给我买,根本就是你这个色狼爱看,我明天穿这个上街你也愿意?张起灵的手摸上我的腿就没放下去,道:“穿在裤子里面,有什么不愿意?”
椅子是藤编的,他一压过来就咯吱咯的响,我抬脚踩在他腿上,踢掉了他的浴巾,他早就硬了,我的脚尖明显碰到了他的那玩意儿,被他一把攥住了脚踝,朝上拽了拽。
我一朝下,屁股下面的睡袍立刻朝后卷了起来,下摆挂住了我的性器,一些淫水迸出来,弄脏了衣服,这真丝料子估计是要不了了。
张起灵探出舌头,隔着丝袜在我脚背上舔了一口,他的舌头很热,烫的我勾起了脚趾想躲,可惜我的力气太小,只能任由他一下又一下的舔舐,隔着一层丝袜,我只能感觉到热,湿润迟钝许多才传到皮肤上,他挪开的时候那一小块地方已经凉了,湿哒哒又厚重的贴过来,感觉非常奇异。
他顺着我的脚踝朝上面摸,揪起了一点儿,丝袜根本禁不住他的力气,被他直接勾出了一个洞,顺着拽开了一个口子,我就知道这玩意儿在他手上连十分钟都活不了,他亲在我露出来的肉上,总算有了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因此他的手指探进来的时候,我有些不适应的扭了扭腰,那里已经湿成了一片,很不矜持的向天乾展示着我的急不可耐,我故意去夹他的手指,不叫他痛痛快快的肆意玩弄我。
张起灵托着我的左腿,手掌贴在我大腿下面,顺着丝袜的边儿来回游走,看似不在意的将手指略略抽出了一点,突然又猛地齐根没入,他的两根手指又长又灵活,作怪一样勾住了日后要给他生孩子的小口,疼的我立刻松了力气,漏出一些淫水在椅子上,顺着粗粗的缝隙流下去滴在了地毯上。
用手指弄了我一回,张起灵把我从椅子上挪到了床上,这里是洋人喜欢住的酒店,床上用了很软的席梦思床垫,我一个人睡都会荡一荡,他压下来我正好弹上去,像等不及投怀送抱似的。
我以为他会操进来,却不料他把性器抵在了我穿着丝袜的脚心,我就知道他对我的脚贼心不死,可这也太奇怪了,一边躲一边道:“别闹,痒痒。”
张起灵勾开了丝袜,用龟头在我敏感的脚心上划圈儿,竟然将大半性器挤进了丝袜里,我痒的要命,粘腻的难受,在床上胡乱的扭他也不管,我甚至产生了一种他在奸淫我的脚的感觉,性器颤抖着吐出一些精水,染脏了床单。
天乾在床上总是好整以暇,一边摸着我的脚一边欺负我,早知道我就不穿这玩意了,活脱脱的引狼入室,他就不是个好玩意。
阳光稍微改变了一点儿位置,窗帘的缝隙里钻出几丝调皮的阳光,正好洒在张起灵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的样子有一点儿可怕,像是在发怒一样,我偏偏很喜欢,心里一软,顺从的勾起了脚背,我实在无法形容这滋味,也不知道原来这样弄我也会有些许的兴奋。
他射了一些精在里头,丝袜不像藤椅,将它们牢牢的兜在了里头,我活动活动脚趾,略微大口的喘气,骂他是个坏蛋,这样我以后还怎么看这些丝袜,一看到就想起下流事情。
张起灵俯身在我脖颈上咬了一口,我立马乖了几分,眼巴巴的看着他,这件睡袍的领子略微大了一点,可以看到我的锁骨,这会儿衣服全部堆在上头,卷成细细的绳子,想整理好估计要花一些功夫。
他埋首在我胸前,像婴儿吃奶一样去吸我的乳头,我顺从的夹住了他的腰,感觉到性器上火热跳动的经络紧紧的贴在我的屁股上,他只是抵上来一点儿,被冷落到现在的穴口就很不知廉耻的吮住了,贪吃的想要整根。
床垫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我的腰也忍不住挺了起来,主动的迎接,他身上的所有味道都让我沉沦,甘愿被他侵占全身每一处地方,任由他带着我沉沦,从嘴角流出接近惨叫的呻吟,或许痛苦和快感本来就没办法分的很清楚,他弄的我越痛,我就骚的越厉害。
我的指甲在他后背上掐出红痕,他一用力身上的肌肉硬的要命,我再怎么咬怎么挠都报复不了他,等他射进来,我已经被操的汗津津的,彻底濡湿了身下的床单。
因为成结,我一时无法摆脱他,只能被他压在床上粗粗的喘气,也许某一次就会孕育出属于我和他的孩子。阳光从花窗里漏出来,彩光在白墙上跳跃,楼下的汽车按响了喇叭,有卖报纸的小孩子在吆喝。
这时间最是平静,我什么也提不起精神去做,张起灵同我换了个姿势,让我趴在他的胸口,我用手指戳他的喉结,这小气鬼就捏我的屁股,甚至还把手指朝后面摸,他那玩意已经涨的我发疼,躲也躲不开,只能咬他。
他坐了一天的火车,还有力气搞这些,等他终于尽兴,我已经下不了床了,丝袜被他撕的东一块西一块的,乳头都肿的发疼,他倒是清爽的很,擦完我喂我吃一点儿东西,就大摇大摆的去开会了,临走前还要讨我吻他几下。
待他走了,我还赤身裸体的瘫在大床上,我浑身都不舒坦,这两天估计都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那双丝袜的残骸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里,一看到就觉得讨厌,我看着柜子上的包装盒咬牙切齿,决定睡一觉以后立刻把它们丢掉,张起灵这混蛋想再看我穿,喊他掏一千块去找黑市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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