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第三步：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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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坐在护士站，手里的粉扑啪地一声砸在化妆镜上，粉末飘得到处都是。她皱着眉，低头用力拍着脸上的白粉，仿佛能把浮起的油光拍回去。粉扑按在脸上的瞬间，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冷不丁地觉得恶心。

“过来一下。”

护士站的台面被人敲了两下，清脆而带着某种压迫感。陈娇抬头，对上雾逸那张不带温度的脸。

她皱了皱眉，“没看到我在忙吗？”

雾逸手指随意地在台面上划了划，语气轻描淡写，“你不会希望我在这里说的。”

陈娇视线扫了眼四周，几个护士坐在不远处，闲聊着今天科室里发生的事情，偶尔朝她这边看一眼。她啧了一声，把粉盒扣在桌上，站起身，不耐烦地跟着雾逸往走廊的角落走去。

“说吧，什么事？”

“告诉你个秘密。”

陈娇眉头微蹙，等着对方的下文。

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信纸折痕清晰，边角被捏得微微卷起，像是被人翻阅了无数次。

陈娇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这封信你哪来的？！”

雾逸没有回答，只是随意地翻了翻手里的信纸，像是在打量什么廉价又没价值的垃圾。他抬眼看着她，“你得到了体面的工作，拿着不算太少的工资，完全可以养活你自己，既不是流浪汉，也不是‌‍妓‍‎‌女‎‍‎‌‌，为什么要害人？”

陈娇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雾逸微微眯起眼，“你有没有一刻想过，你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陈娇咬紧了牙，声音发紧，“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啊。”雾逸耸了耸肩，手里的信轻轻晃了晃，“你作为害姜之程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帮凶，你问我想干什么？”

“我没有！我不是！”陈娇的语调陡然拔高，情绪有些失控。

护士站的几个人闻声看了过来。

雾逸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哦？那你看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摊开在她眼前。

照片的像素很模糊，但依旧看得出照片上的人是陈娇和宋书山。陈娇半躺在宋书山的怀里，衣衫凌乱，脸上带着媚笑。内容一目了然。

陈娇的脸色瞬间苍白。

“求求你了，放过我。”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眼神里透着一丝恐惧，“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你、你也想睡我吗？可以！只要你放过我，我跟你上床！”

雾逸的脸色顿时变得厌恶，他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像是被什么脏东西恶心得想转身就走。

陈娇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快要崩溃了，身体微微发抖，像是一只被逼入死角的老鼠。她的指甲死死地掐进掌心，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呜咽声。

雾逸懒得再听她求饶，随手一指不远处的护士站，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别急，看看那边。”

陈娇猛地回头。

姜之程站在护士站前，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手里拿着一大叠照片——雾逸洗了很多份的、她和宋书山的照片。

姜之程朝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眨了眨眼。

陈娇的瞳孔狠狠地缩小，脸上的血色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要——！”

陈娇的尖叫还没出口，姜之程已经抬起手，把照片猛地往空中一扬。

照片像雪片一样散落，飘落在护士站的桌上、护士们的腿上、地板上。周围的护士们愣了一秒，随即有人捡起了一张，仔细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护士长竟然和院长有这种关系？！”

“什么？快给我看看！”

“我的天呐，真是不要脸！”

“太恶心了！”

四周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像一根根细密的针，狠狠地扎进陈娇的耳朵里。她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坐在地上。

雾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陈娇的眼泪混着脸上的粉底，一道道地往下流，整张脸哭得狼狈不堪。她突然伸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疯了一样用力地扯着，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护士站的护士们纷纷后退，有人惊恐地看着她，有人嫌恶地皱起眉。

陈娇突然猛地站起身，双眼通红，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她猛地推开窗，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雾逸，眼里满是怨毒和绝望。

下一秒，她纵身一跃。

“啊——！”

有人尖叫起来，病人们也惊恐地探出头，走廊一瞬间陷入了混乱。

雾逸探出头看了看，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热闹。

地面上，陈娇躺在血泊里，四肢扭曲，身下的鲜血像曼陀罗般蔓延开，女人抽搐了几下，随即似乎断了气，眼睛都没闭上。

姜之程也凑了上来，站在窗前往下看了一眼。

雾逸本想只是私底下跟陈娇摊牌，是姜之程提出了让全医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建议。姜之程没计划让陈娇死，但他也并不意外。

“哥，陈娇跳楼是你的计划吗？”

“不是，我和你一样，原本也没打算让她死。”雾逸耸了耸肩，“不过算是意外之喜。”

他手指搭在窗沿上，俯视着楼下那具扭曲的尸体，低笑了一声，嘴里缓缓吐出一句，“我说了，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莫凡从科室里冲了出来，看到楼下的陈娇，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喉咙里挤出一个近乎绝望的声音。

“妹妹——！”

雾逸和姜之程同时猛地转过头，表情瞬间变得微妙。

“陈娇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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