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满树翠绿，如同看见离开的你曾经滞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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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体温截然不同的温度逆着往鳞片里头的缝隙一股脑灌入，阙无阴挣扎得厉害，尾巴一个没抓住就甩在水面溅起一大片水花，尽数落在符胥白的身上脸上把他浇得湿透。

“不要闹了。”

符胥白颇有耐心，也不知道是想惩罚这个小崽子刚刚的口出狂言还是就只是贴心想要给他洗一洗，手指陷不进小蛇的穴道里，就用指头尖一点一点在凹陷的地方往里头戳弄。

水在里头汇聚，挣扎时似乎能听到摇晃的水声在响。阙无阴感觉自己小腹往下的位置好重，压得整个身子都好酸好胀，肚子里的水排不出来还被符胥白用手掌罩住了圆滚滚的肚皮搓揉，更是憋不住的想泄出来。

“不要揉了……”阙无阴快要缴成一根麻花，他断断续续求他，“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不行？我给你操，好不好？不要你的泄殖腔了。”

符胥白这才慢吞吞放过了他，把手指松开让肚子里头的水溢出来，又把手里这条小蛇变回了人身把他的腿扯开，直到冰冷溪水把他红肿的‎‌‍‍‎穴‍‎口‎‍‎‍‌冲刷得凉下来些，这才放开了他。

阙无阴憋屈的站在水里，看着面前男人被浇得有点湿润的银发没进剔透的溪水，像雨丝复来般打在水面，轻轻跟着水流的方向晕散。

他抓起几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觉得没什么味道，又松开了手劲儿让它跟着水的方向飘走。

“你夸我漂亮。”符胥白把阙无阴贴在脸上的发丝挽在他耳后，手指上滴溜的水珠砸在了他的肩头往他湿润的锁骨滚去，“这么喜欢我？”

阙无阴把下巴埋进水面，流动的潺潺溪水冲刷着身体，把他蜷缩的身子淹没。有水冲撞在他的下巴上扬起来溅在脸颊，在他猛地闭上眼睛的瞬间烟花一般炸开在他的眼皮之上。

“喜欢。”

咕噜咕噜混杂着水流的声音，唇齿张合被水冲刷过，唇沾着水光隐隐约约浮现出水中一点红。

阙无阴的手埋在水面下轻轻摸着自己平平的肚子，抬眼对符胥白说：“我的肚子好胀。”

他想了想，见符胥白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等待他欲言又止的下一句话，还是说出口：“如果我是雌蛇，你会让我怀上你的小蛇吧。”

翠绿的眸子清亮剔透，平平静静说出这句话，嗓音里没有半分懵懂，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笃定。

他这么认真，符胥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并不是因为他是雄蛇才不和他发生关系，也不是因为他生不了小蛇才不和他交尾。

说到底只是千万年来褪去‌‍‎情‎‌欲‎‌‍，性器难得掀起那份冲动的欲望。

符胥白把他搂进怀里，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柔软的小腹没有绷紧，肌肉线条松懈下来肉就软软的，摸着很平很平。

刚刚鼓着肚子的水早已泄出来，可怖的肿胀感不再挤压膀胱却又因为胀到极限忍了又忍才松懈下来，肚子里产生了一点莫名空虚。

阙无阴抿唇不语。

“我不要小蛇。”符胥白的手指挑起他埋在水下的下巴，让他扬起头，自己弯腰俯身，垂首在他眉心落下一个浅吻，“我只需要你陪着我。”

这句话连带着嗓音都缱绻。

阙无阴闭着眼睛，脸庞被男人垂落的湿漉漉银发扫过，留下一片水痕。

“我陪着你就足够了吗？”他问。

“嗯。”

“不贪心多一点吗？”阙无阴轻笑说。

“我贪心多一点，你就会给我多一点吗？”

符胥白的唇从他的额头迁移到他的鼻尖，吻了又吻，抬起他下巴的手变成扣住他的后脑勺。

他其实不该问出这种话来。

长久被岁月遗忘的人享受所有生灵羡慕崇拜的目光，从初生到老去的叩首跪拜，小心翼翼的眼里藏不住的仰慕，俯低下去的额头，他年年岁岁都被这样崇敬的目光注视。

他没有任何贪心的欲望，因为他无所求。

谁又能想到时至如今，他跃下那高高大树的枝头重新踏足在敦实土地，也会因为遇到一个命中注定而骤然心头一动，难忍俯首垂眸，在阙无阴的眉宇落下珍惜的吻。

溪水潺潺，风止雨停。

天边厚重的云层翩翩往尽头匆匆赶去，前头的云跑得快了些，后头跟不上，就漏出一条越来越亮的缝隙，逐渐有光破开云层轻飘飘从这道越来越大的裂隙往下坠落。

跃动的浅光落在树梢指头，跳进溪水的每一次呼吸，跟着涌动的频率折射出波光粼粼。

阙无阴抬着眼看那双和天边坠下的阳光别无二致的金色眼眸，看得不舍得移开眼睛：“我会给你我的一生，你用你的两百年来换，一点也不贪心。”

符胥白挪开唇，和他额头相抵。

久久没说话，耳畔就只能听到水流的轻快声音。

树林里没有杂乱的人声，静了许多许多，但树林有它自己的喧嚣。

鸟类抖一抖翅膀无意沾到的几点雨粒，啾啾叫两声侧过脑袋用自己的喙梳理自己。溪水里沉着翻滚的石块，顺着东流方向笨拙地冲刷着翻面再翻面。

站在溪水里的两个人影依偎。

阙无阴从水里站起身，揉了揉自己依然不太适应的腿，抓住符胥白的手臂看他湿漉的发梢，手指捻了一缕：“我给你梳头发，好不好？”

他哪会梳头发。

就连他自己的头发都是符胥白帮他撩去，帮他打理。

小翠蛇的手脚不灵活，连怎么用手指取悦自己取悦别人都学不明白，头发落在他手里就是遭殃。

“好。”

符胥白顺他心意，没有半分不甘愿。

他看着阙无阴的那双翠绿的眼眸，总觉得自己无数次见过这一圈浅浅的碧色。

在哪里见过呢？

他的整个世界以那棵盘踞的高树为中心，入目皆是无边青绿。

阙无阴的眼眸颜色从他出生就陪伴在他的身边，有时候不需要记忆，只需要这道浅润的翠绿以大爱无疆的滂沱裹住符胥白，就已经是等待里睁眼可见的熟知。

恍然睁眼时，应当在一个春天。

我看到满树翠绿，如同看见离开的你曾经滞留的眼睛。

树影摇曳，像风在你眼里荡开小溪的涟漪。

我理应就在里头看到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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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来了，阙无阴真给符胥白生了小蛇宝宝的话，符胥白算老来得子吗？( ᓀ◞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