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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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随的话越来越少,荆复月还是觉得是话话晚上吵到他了,所以把话话赶下了床,连狗窝都挪到了外面。
“你比话话吵多了。”
顾随把荆复月推开,背对着他蒙进了被子里,他心跳声太大,听着才睡不着。
“我没说话。”
“那也吵。”
“好的。”
荆复月半坐起来玩手机,摸着黑灯也不开,过了一会儿顾随说更吵了。
“行。”
荆复月一个翻身滚到了他的地铺上,顾随听见声音起来问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在赶我走吗。”
“……”
“我明白,不用多说了。”
“我不——”
“对不起,吵到你了。”
顾随早知道荆复月脾气大,但他现在一有点什么,也不听解释,直接扭头就走,以前也没这样。
“荆——”
“那我出去好了。”
说完他还真起来了,顾随把手边的小黑猫冲他砸过去,背对着,他竟然还能接住。
“睡觉吧你,大晚上作什么作。”
荆复月这才上了床,平躺着,双手交叠在胸前,时不时问一下顾随睡着了没有。
“没有。”
“哦,我也没有。”
“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
“睡着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
“我知道……”
顾随彻底没有睡意了,他算了算,快三个月了,他们依旧保持着盖一张被子聊天的纯洁关系,他长期服药,多少有点问题也很正常,可难道荆复月也萎了吗。
“荆复月。”
“说。”
“睡不着,给我讲讲你和你前男友的故事,助眠。”
“你闲的吧。”
顾随轻轻踹了他一下。
“行行行,想听什么。”
“嗯……周旋久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傻逼。”
顾随又踹了他一下。
“怎么了?”荆复月问,“顾教授作为现任,不应该喜欢听到这种话吗。”
“……那你喜欢他什么。”
“您说过的,感情这东西说不准,喜欢就喜欢了。”
“你总是这么说,看来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那为什么又念念不忘这么多年。”顾随翻过身,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你是遇见渣男了吧,这种人还是早点忘了好,不值得你这样。”
“忘不了,值得。”
“可你们已经分开很久了,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分开久了就可以放下吗?”荆复月把他揽入怀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问道,“那顾教授,您觉得他会忘了我吗。”
顾随安静了许久才回答。
“遇见过你的话,就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
“真的吗,他没忘了我?”
“嗯。”顾随说,“而且就算忘了,也一定能想起来。”
“那就好,其实分不分开无所谓,只要我们心里有彼此,距离再远都不是问题。”
“……可是长期分离,会没有安全感吧。”
荆复月又抱紧了些,说道,“还行吧,也怪我太不懂事了,不知道体谅他。”
“……什么意思。”
“当时年纪小,好面子。”荆复月平静道,“每次吵架,总觉得道歉难为情,拉不下脸求和,结果就是一天到晚看很多次手机,想和他说话,又担心他会觉得我太好哄就不珍惜,不和他说话,又怪他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有情绪,却不来和我解决问题。”
“这是他的错,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只你一个人包容。”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已经做得够多了,以前我不懂,他很忙,还有时差,我却总是要求他陪我,做不到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荆——”
“后来连他睡觉我都要发脾气,让他干什么都要和我报备,哪怕漏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我都会大发雷霆,一吵架就说都怪他平时没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他每次都会道歉,可是时间长了,我很累,他也很累,换做谁都会烦。”
“......别这么说自己,你——”
“外人只觉得是我一直在费心照顾他,可他又何尝不是,我脾气大,性格也强硬,每每遇到分歧,都是他来迁就我。”
“听我说,你——”
“我好后悔,当时总是和他吵架,要是能再成熟些,多听他说一点,说不定就不会分开了。”
荆复月不停地出言打断,他越抱越紧,顾随有点喘不过气了。
“你知道吗顾教授,我们每次吵架,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有一次,我们整整一年都没好好说过话,他不找我我不找他,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客气地聊上几句。”
“...一定是他错了。”
“是我错了,是我伤了他的心,可是他原谅我了,那么忙,他那么忙,为了我一句‘想你了’,他就一夜横跨半个地球,远渡重洋地回来,然后跟我说一句,‘我也想你了’。”
黑暗中,顾随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目光,或许是这样的反应不符合一个“替身”该有的,所以他在荆复月腰上掐了一下。
“...别说了,我有点吃醋了。”
“周旋久?”
“嗯。”
荆复月笑出来,温热的气息打在顾随脸上,“嗯,周旋久。”
“......”
他默契地转移话题,“别担心,现在,我当然是喜欢你多一些。”
“......嗯,睡吧,我困了。”
“好,晚安,顾教授。”
“晚安。”
顾随的声音散入空气中,等到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感受到荆复月又抱紧了些,顾随还以为是他没睡着,不过又想到他总是对自己的声响很敏感,才闭上了眼睛酝酿睡意。
第二天他们醒得早,一起去了医院,许久没出门了,荆复月让他穿得阳光一点,不说还好,顾随本来就想穿浅色的衣服,但他这么一说,满身反骨就出来了,最后穿了一身黑出门了。
他俩吃午饭早,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池楚,他来接阮越寒去吃饭,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蛋糕。
池楚打量了一番这两个黑衣人,锐利地评价道,“催债来了?”
按理来说荆复月和顾随应该都不会理会的,特别是顾随,他现在很像以前的荆复月,总是一副“不跟傻子计较”的笑,但他竟然翻了个白眼。
“你...?”
荆复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顾随如沐春风的笑,于是白了一眼池楚。
“......你们?”
没等他想明白,荆复月就牵着顾随的手先走了,而且顾随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池楚凭借对周旋久的了解,知道他肯定没憋好屁,果然,饭后跟阮越寒回到岗位没一会儿就重逢了。
“复月,顾教授,你们来啦。”
他们俩来得正好,阮越寒正在切池楚带来的小蛋糕,看见他们热情地递了过去。
“来,尝尝,他们家可好吃了,这是新品。”
顾随越过荆复月把两份都接了过来,然后才递给了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多此一举。
“谢谢。”
“好吃吗?”
“嗯。”
“好吃就行,这个就在池楚公司楼下,开了很多年了,你们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们带,对了复月,老板换微信了,我发给你。”
“好,谢了。”
“客气什么呀。”
顾随突然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们一眼,低下头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谢谢了,阮越寒。”
“诶?”阮越寒和池楚交换了一下眼神,愣愣地点了点头,“不客气......”
“对了阮越寒,咱们俩还没好友吧,我扫你。”
池楚警铃大作,立马看向了荆复月,没想到他也有些错愕。
“...行。”
顾随看见他的id,问了一句,“这是你?”
“...对呀。”阮越寒眨了眨眼,他怎么总感觉在和周旋久说话,“不像吗?”
顾随扫了他两眼,“看不出来啊。”
冷酷寒:阮越寒
Freesia:池楚推我
顾随看见池楚的id,说了句,“这是池楚?”
温柔楚:有意见?
Freesia:1
温柔楚:?
池楚收起手机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怎么总感觉在和周旋久说话啊?
顾随没待多长时间,端着蛋糕就离开了,还一直观察着四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荆复月跟他回了办公室,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准备帮他吃掉。
“荆医生。”
“嗯?”
顾随坐在桌子边,莫名其妙说了句,“你把嘴张开。”
“...嗯?”
“就像这样。”顾随张大嘴巴,“啊——”
“...啊——”
“再大点。”
“......啊——”
然后顾随直接用手抓起蛋糕,塞进了他嘴里,还“不小心”弄到了身上,白色的奶油在黑衣服上很明显,顾随笑着,敷衍地抽纸给他擦。
“哎哟,荆医生,您都多大人了,吃东西竟然还会弄到身上。”
荆复月不仅没生气,还张大了嘴让他继续喂,最后两个人都用这种十分没形象的方式,吃完了精致的蛋糕,而且商量好绝对不要告诉小寒哥。
顾随边擦嘴边笑,“我明白,回头咱们买个更大的补给他。”
“也没有浪费多少,毕竟都在脸上,舔舔就吃到了。”
“哈哈哈,对了,之前不是说要和赵息澜一起去聚餐,怎么还没定下来时间?”
“息澜有点儿事,他说过两天。”
“好,咱们也带个蛋糕。”顾随顿了顿,“到时候人多,不能这么吃。”
“那是当然。”
下午荆复月一直很忙,没时间去找顾随,等他有空的时候,发现顾随发了消息,说跟阮越寒出去了,这下好了,他本来不担心,看见这条消息就担心了。
说来奇怪,阮越寒是个很正经的人,周旋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靠谱,但他们两个一凑到一起就会变成“狐朋狗友”,各种鬼点子馊主意层出不穷,荆复月实在是不放心,结果他俩的电话没一个能打通的,只能去联系池楚。
荆:你在哪呢
温柔楚:接老婆的路上
荆:你知道你老婆在哪吗就接
温柔楚:什么意思,你老婆把我老婆拐走了?
荆:?
池楚到医院的时候荆复月已经抽完两根烟了,上来就翻了个白眼,给他也递了一只,因为阮越寒带着顾随吃麻辣烫去了。
“我周哥......”池楚吸了一大口,淡淡道,“还是这么喜欢跟笨蛋玩儿,有他照顾赵息澜,啧,很放心。”
荆复月也吸了一口,“你周哥,还是这么难以捉摸。”
“行了,我问你,他——”池楚没说那么直白,“好多了吧。”
“嗯。”
“那就行,还以为是我俩的错觉呢...说实话,他以前能打两个我,我对他二次分化成Alpha一点儿都不意外,对对,那个时候他食量特别大,是不是预兆啊。”
“他?不是二次分化,他做了腺体移植。”
“啊?”
“他不是普通的Beta。”
“一个单挑三个Alpha还完胜的Beta,能是一般人吗”
“不是。”荆复月淡淡道,“他根本没有腺体。”
“...你说什么?”他都这么说了,那应该不会有假,池楚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有疤痕?”
“没,不过周阿姨不是研发过一款除疤效果很好的药膏吗?你们家阮越寒也用过。”
“他是天生的吗?”
“应该吧,他来我家的时候就是Beta,不过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查了很多,发现当年给他做移植手术的医生护士,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死了。”
“......”
荆复月攥紧拳头,问道,“你那边呢?”
池楚掐灭了烟,“本来还没有息澜瓜前夫的消息,不过现在,我想我知道他去哪了。”
“...我也知道了。”
“那个鞋拔子真是个畜生...当年他还和息澜谈着,就把息澜嫁给了别人,还是个——!算了,前夫哥...”池楚顿了顿,艰涩地换了个称呼,“前夫叔对息澜挺好的。”
“...不说这些了。”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周旋久不会善罢甘休吧。”
“他不知道,我的话还能怎么办,杀了呗。”
他说得轻描淡写,池楚笑道,“大哥,你可是个医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又不是圣母,至于周旋久......”
荆复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陶灵会说周旋久不会让自己杀了沈度年,但无论如何,沈度年都不会有好下场。
“先好好养病吧。”
“行吧,去接他们吧。”
他们俩去了高中附近的一家店,阮越寒常去吃,不知道周旋久有没有过。
“嘶...对了。”池楚纠结了很久,还是选择问出来,“我周哥...知道他很明显吗?”
荆复月没回答,只是默默拿出了香水。
池楚无语道,“.....你也很明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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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随你个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