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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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迢走进别墅大门,不过短短几步路,却叫夜风吹得脑袋疼。
刚坐下,他就喊来帮佣张婶,麻烦人家替他煮制醒酒汤。
祝引棠捧着一碗葡萄下了楼,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揶揄道,“谁送你回来的?哟,都坐上路虎了,攀上高枝了?”
路迢闭上眼靠在沙发靠背上,道,“小小路虎,哪有你的库里南有面儿啊,我这么爱慕虚荣一个人,以后天天让你接,半夜你也得出来。”
祝引棠推了他一把,烦道,“哎你这,多没劲你这人。”
路迢伸了伸懒腰,安逸的躺着。
祝引棠把碗递到他跟前,道,“吃不吃,今天空运过来的葡萄,甜过初恋。”
路迢:“不吃。”葡萄哪有闻新玉甜啊,他现在都恨不得给自己扎两针胰岛素缓缓。
“爱吃不吃。”祝引棠血盆大口连吞一串,不想搭理不识好歹的弟弟。
等待醒酒汤的间隙,路迢摸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四年间刻意忽略的对话框,发送了一条消息:明天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有早课,没人送我。
说辞之蹩脚,好像堂堂行路集团在一夜之间就破产清算了一般,连个司机都派不过来了。
但路迢不在乎,借口编的再好也不过是个借口,当下闻新玉对他态度有所缓和,他应当趁势而上才是。
热乎乎的醒酒汤端了过来,路迢慢悠悠的喝完,才收到对面回复过来的一句:好。
那就好了,接下来只要想办法解决掉旁边这块八卦的牛皮糖就好了。
解决的方式也是颇为简单粗暴,路迢假装被醒酒汤苦到,非常的恶心的吐在了好堂哥身上,趁对方洗澡的时候给床头的水杯下了一片安眠药,并顺手关掉了他的闹钟,还贴心的给他开启了静音模式。
于是第二天早上祝引棠成功的睡到了十点半。
反观得意洋洋的路迢,一大早就翻出来妈妈给他买的秀场新款,刚想套上,又转念一想,扭头把之前在Y市时,闻新玉给他买的那几件衣服给翻了出来。
当下正直深冬,这样的衣服已经有些略微单薄了,但路迢一点不care,就是穿。
站在门口等待的他觉得自己活像一棵冷风中摇摇欲坠的小草,这谁看了不动点恻隐之心。
闻新玉见到他的第一面果然就是皱眉发问,“怎么穿这么少?”
路迢吸着鼻涕,道,“我不知道今天这么冷。”
闻新玉:“快上去换一件厚的。”
路迢乖乖听话,换了一件厚外套,里面却还是套着那件米白色的毛衣,但车上暖气充足,路迢一上车就还是脱了外套。
到了计算机系大楼楼下,临下车前,路迢又问道,“中午可以去你们公司吃饭吗?”
闻新玉顿了顿,道,“可以。”
路迢下了车,掩饰不住的开心。
闻新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呆了很久,直到后面的车摁响喇叭跟他打招呼,他才回过神来。
昨晚那场两人独处的奇妙生日过后,闻新玉觉得自己似乎放下了警惕,他当然知道这样不好,很容易让两人陷入两难的局面,但路迢的出现本就是他千万期盼心之所向,只要路迢人在这里,他能够见得到,就难保不会动摇。
似乎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更甚,也只是迟早的事。
他当然不愿意路迢为难,但他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午间,闻新玉提前下课,开车转去计算机系接路迢。
没等多久,路迢就出现在了大门口,当然,不止他一个人。
余柳苑熟门熟路的爬上后座,正在副驾驶系安全带的路迢无语凝噎。
偏偏余柳苑没一点眼力见,还知道问闻新玉:“我门关好了吗?”
闻新玉:“关好了。”
路迢:“……”你滚啊!你给我下去!
就这样,两个非正式员工天天上人家那去蹭食堂,又被好心的司机送回学校去。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庄乘风觉得这样不行,于某天晚上云雨初歇后,语重心长的对余柳苑说,“明天开始,要是我有空的话,我就去学校接你吧。”
余柳苑:“为什么,那不是有顺风车吗?”
庄乘风:“你这样不利于人两聊点体己,是不是?”
余柳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路迢有时候看他的眼神会充满杀气。
余柳苑:“行。”
第二天,庄乘风提前结束工作,兜了一趟S大,闻新玉上楼找人没找着,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庄乘风正单手拧着方向盘驶出地库,道,“我去接柳苑。”
闻新玉:“好。”说罢,干脆的挂了电话。
庄乘风到了地方,余柳苑上车之前,慈祥的拍了拍路迢的肩膀,道,“等他来接你吧,兄弟我先行一步。”
就在路迢感动余柳苑终于开窍了的时候,他从十二点等到了一点。
吃饭途中的庄乘风听着助理的:“闻总没出去啊。”惊得勺子掉进了汤盅里。
闻新玉接起电话,“喂?”
庄乘风不可置信道,“你没去接小路?”
闻新玉纳闷,“你不是去接了吗?”
庄乘风:“我去接柳苑。”
闻新玉更纳闷了,“那为什么不一起捎过来?”
“……”庄乘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无语过,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路迢有午睡的习惯,这几天都赖在闻新玉的休息室里,现在坐在教学楼里等人来接,暖洋洋的暖气吹得他昏昏欲睡,几次脑袋垂下,又迷迷糊糊的醒神。
当他又一次犯迷糊之时,一只手拖住了他的下巴,路迢抬眼一看,人瞬间醒了不少。
闻新玉:“怎么不跟乘风他们一起过去。”
路迢老实巴交道,“庄乘风说你会来接我。”
“我刚才有点事,”闻新玉道,“饿不饿?”
路迢点点头。
闻新玉:“在附近随便吃点吧,然后去车上睡会儿?”
路迢:“好。”
开着车东转西转,时间过了一点半,大多数食堂都差不多了,闻新玉兜到了稍微偏僻一点的食堂,正好距离教师宿舍很近。
午饭过后,闻新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路迢倒是先开口了,“能不能去你宿舍啊,车上有点闷。”
闻新玉没有拒绝,“好。”
现如今,他倒是多希望这样的事情多发生一些。
在一切粉饰太平的表象覆灭之前,就当是留下一点回忆与他共度余生。
可在路迢的认知中,虽然之前多少有些不愉快,他也几度想过要放弃,但昨天晚上,闻新玉接受了他的生日礼物,也就等于是一个信号,提示他如果再坚持下去,事情定有转机。
或许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定能冰释前嫌。
更何况——路迢眼睁睁的看着闻新玉拿出来上次他穿的拖鞋,翘起的嘴角能顶起一瓶汽水。
闻新玉先一步走进卧室,把暖气打开,顺便换了床上用品。
路迢就站在门口看着,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啊。
这不是当年他玩剩下那欲擒故纵的一套吗?
之前闻新玉怎么一个反应来着?好像给他拉住了?
路迢慎重的在思考如法炮制的可能性。
闻新玉却没给他半点可行的信号,二话不说推着他进去,留下一句“快睡吧。”干净利落的关门走人了。
但路迢不慌,循序渐进嘛,也是当年玩剩下的。
客厅里,闻新玉没睡,就坐在沙发上。
从他这个角度,侧对着的就是那个摆放着金牌的展示柜,冬日的午后没有阳光,金牌摆放在那里依旧耀眼夺目。
看着看着,倒生出许多从前的回忆来。
第一次跟着路迢来到景泰路的三栋11楼,闻新玉是胆怯的,他害怕开门后看到的所有一切,会打破他之前的所有幻想,他竭尽全力,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了某一种可能,如果还有其他的可能,他又应该摆出怎样一个态度。
就算后来真的住进去了,他也始终处在一种寄人篱下的不适感中,直到那个夜晚,他和路迢冲破所有束缚,彼此之间合二为一,他才终于有了一种落地的实感。
一晃眼,竟然过去了这么久。
路迢来到属于闻新玉的地方,又是作何感想呢?不会让他也有不适感吧?
路迢当然没有不适,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整觉,还是闻新玉来敲门他才醒的。
闻新玉提醒道,“你下午有课。”
路迢坐在床上揉着眼睛,道,“嗯,你也有课吗?”
闻新玉:“我没课,先送你去上课,等会儿还得去公司一趟。”
路迢:“……那晚上?”
闻新玉:“我过来接你。”
路迢又爽到了,抓起旁边的毛衣就往身上套,静电毫不客气把他的头发炸成一头乱毛,洗脸的时候照镜子才发现,他头发长长了不少。
一路上,路迢都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黑色的路虎停在计算机系大楼下,路迢还在研究自己的一脑袋乱毛。
路迢:“我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闻新玉:“差不多吧。”
路迢又揉了揉脑袋,道,“要不先不剪了?我想换个发型呢。”
闻新玉就简简单单一句,“都好。”
但不妨碍路迢再次爽到了,觉得人家心里想着自己,顿时开心得找不着北。
这要不是在学校,大庭广众的,他都恨不得扑上去先亲一口再说。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路迢觉得他们就快要和好了。
这不是手拿把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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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狗子:前男友有现任了但总是撩我,我不太抵抗得住了,怎么办在线等!
路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