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痛痛吹吹!(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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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vip通道上了电梯后,仍旧有两位工作人员跟随,路迢被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脑门上扣着帽子,却也看得到他红透的下半张脸,更别说电梯里还有别人了。
路迢动了动身子,侧着脸对闻新玉小声道,“放我下来吧。”
闻新玉:“你能站稳吗?”
路迢:“能站稳!”
但闻新玉没同意,“马上就到了。”
也幸好闻新玉当时反应快,及时护住了路迢,不仅没让他受到二次伤害,还遮住了他的面容,不至于被围观群众拍下来,以免后患滋生。
工作人员将两人护送到房间门口,并再三保证不会再有人前来打扰,多番致歉后方才离开。
这是一间行政套房,闻新玉把路迢放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道,“你把鞋子脱了我看看。”
路迢脱下鞋子,左脚脚踝已经明显有些肿了起来,闻新玉小心的捧在手心里左右端详,给路迢看的脑袋直冒烟。
一定是戴着帽子太闷了,路迢心想着,伸手把帽子给摘了。
闻新玉:“你这是扭到了,我联系一位医生过来替你看看吧。”
路迢:“不用……”话还没说完,闻新玉自顾自的起身,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了卧室。
路迢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散热,他之所以会脸红得那么厉害,不单单是闻新玉把他抱上了楼这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在大堂时,闻新玉掷地有声的一番发言。
几名工作人员拦住了蜂拥而上的狂热粉丝,闻新玉抱着路迢,站在空出来的包围圈内,原本他想立刻离开,但不知是听到了谁的一句狂言,挪了一半的步子又转了回来。
“安静!”对着吵闹的人群,闻新玉喊了一句,就静下来不少,随后他才说道,“今天发生这些事,原本与我无关,我早已退圈,不需要再去解释什么,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还是要表个态,第一,当初我参加那档综艺,不炒cp是写在合同里的,宁湘违反了合同规定;第二,我与宁湘仅为同事关系,不存在其余任何关系;第三,我退圈的时候已经声明过第二点,如果宁湘方面继续放任,不约束粉丝,我将会采取法律手段;第四,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我绝不会姑息。”
当时的闻新玉虽然是侧对着围观群众,但一个侧脸也足够表达他的愤怒,路迢就安安静静的被护在怀里,随着那人说话的停顿,牵扯着自己的心跳如战鼓雷鸣,他在以实际行动告诉路迢他也是受害者,并当众澄清了这个谣言。
路迢听着,如何能不触动心弦。
闻新玉打完了电话,走出卧室时手上还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
坐在路迢旁边,闻新玉很自然的把路迢扭伤的左腿搭在自己腿上,用纸巾包裹了一圈水瓶,隔着纸巾轻轻压在路迢的患处。
路迢的心脏呼之欲出,脸上的热度是勉强降下来了,但耳朵和后颈怎么也逃不过。
没一会儿,闻新玉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闻新玉一手握着水瓶,一手托着路迢的腿,实在是没有第三只手了,“你帮我接一下,开免提。”
“哦……好。”路迢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后,举着神到了他的面前。
一串没有备注的来电,传来一声悦耳的女音,“晚上好啊?”
闻新玉:“有话直说。”
“那个,事情我都知道了,”宁湘听着对面的声音颇为淡漠,心里都不免咯噔一下,道,“前几年这种粉丝自发的线下聚会确实不少,但是这两年减少了很多,没想到这么巧让你给遇上了,这个……”
闻新玉:“上次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愿意澄清,我会委托律师跟你们法庭上见。”
宁湘:“别别别……这粉丝行为我也没办法啊,再说你也是,你既然进圈了怎么还想着能全身而退呢,娱乐圈那就是娱乐大众吗,你也是有点太放不开了吧?”
闻新玉:“行,法庭上见。”说着,抬眼示意路迢给电话挂了。
路迢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宁湘又嚷嚷起来了,“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发文。”
闻新玉:“还有那些拍视频的,让他们都删了。”
那边宁湘还在嘀咕,“……行吧,我真是怕了你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闻新玉声音重了些,道,“今天大堂里有多少人你知道吗,全都挤在一起险些酿成踩踏事故,是不是非得闹出点什么才叫大事?”
“话不是这么说嘛……”宁湘试图转移话题,缓解一下一点即燃的对话状态,也转移一下对方的怒火,便道,“我听说你救了个小男孩?你不会真是……”
闻新玉打断道,“是。”
宁湘悻悻道,“我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呢……”
闻新玉:“我没必要跟你开玩笑。”
路迢听着他们没头没尾的对话,云里雾里的,既然听不懂就算了,他认真的履行着自己手机支架的责任。
宁湘顿了顿,诚恳道,“这……对不住啊,我也不是要跟你卖惨,主要最近行业不景气,总得有点噱头嘛,公司安排,之前你也没说什么,这突然就……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抗拒,给你造成困扰了我道歉,我保证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好吧……”
话赶话到这了,闻新玉也没必要为难一个女孩子,便顺势应下了,道,“知道了,你那边好好处理吧。”
闻言,宁湘知道他不计较了,便笑道,“对不住了……不过我说,你这也是有所收获啊,你这……咳咳,不正好随你心愿了,春宵一刻,我就不打扰你了。”
闻新玉担心她这话会让路迢误会,伸手拍了拍他的脚背,不知是在跟宁湘说还是在跟路迢说,只道,“你别乱说,我没有随便救了谁,就是他。”
“什么他?”宁湘愣了一下,又讶然道,“不会是你之前……”
闻新玉打断道,“没有之前,一直是他。”说完,自己抬手摁下挂断。
对面的路迢已经快要熟透了。
幸好,医生赶在路迢宕机之前来了,闻新玉把路迢的腿放回沙发上,去给医生开了门,留下路迢一个人紧急散热。
闻新玉简单说明了前因后果和自己的处理,就换医生接手了。
扭伤并不难治,只是恢复过程需要点时间,医生给路迢敷了些药,又交代了用法和注意事项就走了。
送走医生后,闻新玉又拿到了前台送上来的,路迢的行李。
原本想单独让路迢自己住一间——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敏感,路迢现在又不是单身,他闻新玉之前虽然也把路迢带回家过,但那时实在是冲动了,也事出有因,让他再选择一次他必然不会再给路迢带回家去,可是现在……
路迢耷拉个脸,窝在沙发里,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闻新玉叹了口气,道,“今晚的事,我会给祝总一个交代。”
路迢:“我一会儿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吧。”
闻新玉:“你今晚就先留在这吧,明天我找人送你回去。”
闻言,路迢抬起脸来,皱眉道,“我不回去!”
闻新玉:“你受伤了,而且,你来Y市是有事吗?就算是有事,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方便办事了。”
路迢:“我是代表洁路日化来见合作方的,跟你一起。”
“你?”闻新玉不知怎的心口一阵刺痛,他感觉路迢无时不刻的在提醒他,路迢跟祝引棠之间的关系,洁路日化是行路集团的分支,路迢是行路的三少爷,祝引棠是洁路日化在国内的总代理人,这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总撇不清关系。
但也不用一直提醒吧。
路迢倒有些倔上了,道,“对啊,就是我。”
闻新玉:“我明天要去工厂实地考察,你扭伤了怎么走得动?”
“……”路迢哑了一瞬,又道,“但我不想回去……”他要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祝引棠得笑他胆小起码笑八辈子。
“我有工作,也不方便照顾你,再说了,”闻新玉道,“你觉得我照顾你合适吗?”
合适吗?
刚刚还沉浸在闻新玉维护之中的路迢,一下从云端跌入谷底。
原本还因着扭伤脚疼,又不愿意以此博取同情,路迢本就一直在忍着,这时候听到闻新玉这一句诘问,不亚于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各种心酸委屈涌上心头。
路迢扶着沙发站起来,点着腿就想走。
闻新玉赶紧扶住他,道,“你要干什么?”
路迢哽咽着,“我要回家。”
“……”闻新玉也头疼,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但于情于理他现在的身份都太尴尬了,他自己都意志不坚定,更何况是有路迢在身边呢?而且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再来一次,祝引棠会怎么想?
原本他就觉得祝引棠对路迢的态度有点问题,这下要是再起了疑心,岂不是他害了路迢吗?
但他又无法对此刻看起来十分落寞的路迢置之不理。
闻新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干脆的把路迢抱了起来。
路迢忽然身体腾空,本能的挣扎起来,道,“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放开——”
闻新玉置之不理,把路迢抱回卧室,放在了床上后,自己立刻抽离,保持距离,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我在外面,你先休息,有事就叫我,其余的等明天再说。”
说完,不等路迢回答,转身就走了,还带上了门。
路迢又气又委屈,抄起一个枕头就往门口扔去。
闻新玉坐在沙发上,思虑再三,给祝引棠去了电话,把今晚上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现在时间不算很晚,如果祝引棠要开车过来的话,完全赶得上。
不知算不算如他所料,祝引棠并没有来的打算。
祝引棠的话听起来十分放心,也没有半点怀疑谁的意思,只道,“我这明天有事也走不开,只好麻烦你多费心了,明天等你忙完了可以带他去医院拍个片,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闻新玉应下,心里五味杂陈。
祝引棠:“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弟弟,真是顶好的说辞。闻新玉嗤之以鼻,暗讽祝引棠敢做不敢当,一个身份都不愿意承认吗?
但要说祝引棠不关心路迢把,还知道上医院拍个片检查,说他关心吧,把这些事都交代给了路迢的前男友,他这个现任反倒撒手不管了。
闻新玉越想越心堵,疲惫的仰躺在沙发靠背上,举起手背盖住了双眼。
想要短暂的放松,思考一下, 闭上眼睛,却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一颦一笑。
越是深入接触,越是忍不住觉得路迢或许过得并不好,不被祝引棠好好对待,与其放任他遭受这些,倒不如……
不敢再深想,闻新玉猛地一震,坐直了身体。
回过味来,又是止不住的深深叹气。
路迢,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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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嗷,自己非得往深情男二那边演,八匹马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