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是陷入爱情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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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意唯顶着鸡窝头，昏昏沉沉地摸到手机，睁开一只眼睛看时间。

上好的遮光窗帘挡住了午阳强光，袁意唯撅着屁股跪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翻身打算下床洗漱，他一翻身，脚底踩到一个略有硬度的柱状物，整个人滑倒在榻榻米上。

Nice，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好不容易起床想当个正常活人还被昨晚用完丢在一边的小玩具绊倒了。

袁意唯对自己感到无语，拿着昨晚玩嗨了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假鸡鸡进了浴室。

热水洗去了独自荒唐一夜留下的黏腻，袁意唯擦干身体，在镜子前弯腰细心清洗假鸡鸡。他用吹风机烘干假鸡鸡的时候，抬眼看到镜中憔悴又苍白的自己，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最近真的自己需要找个班上，近期他生活得跟那种新闻里坐吃山空的死宅男没什么区别了，整天就是玩，睡，吃，‍‎‌‍自‌‍‎‌慰‎‎‍‍‌。唯二区别就是死宅吃父母，他吃前夫们；死宅撸管，他天天拿小玩具‎‌‎‍插‍‌逼‌‍‍‎——挽下尊，也不是每天，就是最近可能身体太想受孕了，所以欲望也愈发强烈，频次略有上升。

从李俱俊开始，他的前夫们就没让他吃过一天上班的苦，有钱就给钱，没钱硬扛着也不让他吃到一点苦，这点算是三人共有的优点。但是有些人看待婚姻就是很极端，结婚的时候想的都是优点，离婚时又绞尽脑汁去想对方的缺点，巴不得每一条不符合要求或标准的事例性格都像烙铁一样烙到对方身上好让他一辈子记得自己是个天下第一大烂人。等尘埃落定下来，人才会在深夜幡然醒悟，原来与一个人约定携手一生是需要将优点缺点都一起考量的。

袁意唯摸了摸温热的四号老公，确认它干了，低头在柜子中拿出收纳盒放好，按下遥控拉开了全屋窗帘，开始了新的一天。

电视上播报着本地新闻，袁意唯咬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馒头，端着咖啡坐在餐桌前开始吃brunch。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昨天安宇跟他提到跟前夫哥们随便借个精生子后，前夫哥们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

袁意唯看着电视上一号前夫李俱俊人模狗样的帅脸，艰难地喝了几口黑咖啡往下顺干巴着卡在喉中的馒头碎块。

跟李俱俊做爱吗……

袁意唯认真地靠在餐椅背上抱胸回想起跟历任前夫做爱的感觉，虽然年月已久，也不知道李俱俊性功能还是不是跟年轻时一样，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李俱俊这个独一份的疯狗式做爱风格其实还蛮爽的。

就是把那根又大又热的鸡鸡狠狠‎‌‍插‌‎‍进‍‌‎‎他的逼里再整根抽出来，操进去，抽出来，没有技巧，纯靠打桩。

年轻的时候袁意唯确实嫌他用力过猛，但是现在年纪大了，经验也足了，他甚至还要求过路西操他的时候要凶一点‌‍大‍‍‎力‌‎‍‍‌一点，搞得路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什么sub还是抖M。

跟李俱俊生孩子也不是不行！袁意唯想到这里，站了起来又立马沮丧地坐下。可是李俱俊在婚姻破裂前夕甚至连跟他做爱都不愿意，最后还跟别人出轨了……他接受不了。

袁意唯跟李俱俊在一起的时候才刚满十八，那时的两人都是对方的第一次，什么都不懂，最后搞出了一条小生命。

想到这里，袁意唯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恍惚间还能感受到当时流产时的疼痛、慌张与绝望。李俱俊赶到医院的时候眼眶也都红了，两人抱头痛哭。

——就因为这件事，无论李俱俊在后面如何对不起他，袁意唯都无法恨他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无论是年少私奔时的风雨，还是失去孩子后那段时间共度的患难，他们都没有离开过彼此，也想过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只是世事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一直牵着你手的那个少年最终会想去什么地方，因为你也会长大，也一定会有自己想要走的路、想过的生活。

电话铃声响起，打算了袁意唯的回忆，他接起电话，“喂？”

“是袁意唯，袁先生吗？”

“是我。”

“我们这里是拨浪屿的回忆商店，是这样的，我们要关店了，以后这里就没办法存取时光胶囊了，十四年前您在这里与您的伴侣寄存了两个时光胶囊，请问您现在还需要这个胶囊吗？”

袁意唯记得这个胶囊，这是他和李俱俊失去孩子之后去到那座小岛旅行，两人一起留下的。当时他们还笑着说，等有了第二个孩子就要来提前接小宝回去。小宝的B超照他还留了几份，所以那份留在小岛上也无所谓。

他刚想开口拒绝就想到两年前跟路西感情破裂前夕，安宇拉着失魂落魄，整天以泪洗面的他到了一间庙祈福，一位看着有点年纪的僧人合掌路过，盯着他看了会，跟他说如果以前失去过孩子，一定要郑重地送送他，这样以后才好怀孕。

当时袁意唯和安宇以为僧人是想骗钱，没想到一语成谶，想以怀孕为代价挽留路西的袁意唯终究是没能怀上孩子。

袁意唯捏紧了手机，即便家里还有一堆B超照，可他还是坚定地说：“我要！”

“好的好的，如果您不方便来拿，我们可以邮——”

“方便！我明天就过去！”

……

多年未登过岛的袁意唯再游故地，不免心中有些伤怀和惆怅。可是他天性乐观，吃了几口著名水果酥就忘了那些过往——人嘛，总要向前看的。

他住厌了那些高端酒店，想着感受一下当地风土人情，提前预约好了价格最昂贵，好评最多的高端民宿。

袁意唯拖着箱子来到公交站等待民宿负责人过来接他，手里还拿着刚买的香芋甜筒美滋滋地啃。

一辆白色面包车向公交站驶来，袁意唯认出了上面的民宿牌子，招了招手，弯腰提行李箱。

“我来吧。”司机下车想帮忙提箱子。

“不用不用不用，很轻的！”袁意唯弯着腰埋头提箱子，完全没注意到僵在原地的司机，他放下箱子坐上副驾驶座，捋了捋有些长的汗湿鬓发说，“我中午想去外面……吃……”他的嘴巴张大，错愕地探头观察司机长相，“路、路西？你、你怎么在波浪屿？你……”

路西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袁意唯，只是闷头往民宿开。

对袁意唯来说，第一段婚姻是心碎，第二段是失望，跟路西的第三段则是深深的无力。他比路西大八岁，本该是由他保护好当时初出社会还年轻的路西，然而他一天班都没上过，社会经验也很少，根本无法当一个合格的引路人，为路西增添了难以言说的心理压力。

路西透过侧视镜看到他前夫的样子没什么变化，知道他的生活过得还不错，而且从他不断埋头摁手机发信息的动作来看，可能又有了伴侣。

别是又拐了哪个年少不更事的小奶狗上床吧？

袁意唯听到驾驶座传来“嗤”的一声，紧张地连续给安宇发了很多个鲜红的SOS emoji，让他赶紧把孩子给家公家婆带几天，速速滚过来拨浪屿陪他直面暴风雨。

白色面包车急刹在一栋白色房屋面前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路西拉起手刹，锁了车门挡住准备下车的袁意唯的去路，“你来干嘛？”

逃跑不成的袁意唯慢慢靠回座椅靠背，抱紧挎包说：“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问你来干嘛，不是问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

“就……来玩啊，旅游。”

“你？旅游？”路西好歹也跟袁意唯在一起快一年，这个男人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怎么可能主动旅游，还是独自出行？“袁意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擅长说谎？”

“我没说过谎。”袁意唯干脆回答，他望向窗外说，“至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说过谎。”

路西重重叹了口气，质问道：“你跟个吸血鬼似的晒点太阳就鬼叫，你到底登岛来干嘛？”

“我……”袁意唯纠结了会也想通了，难不成遇见一个路西，还能在这破岛上遇见整天窝在录音棚里的易嵩，又或是遇见那个日理万机的李俱俊？他破罐子破摔道，“你还记得我跟第一个前夫有过小孩，但是流掉了吧？”

路西一愣，轻轻点头。

“我那时候心情很不好，没日没夜地哭，他就带我来岛上散心。当时……我们在这里存了个时光胶囊，里面装着第一个小孩的B超照片，昨天我接到回忆商店电话，他们说要关门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取。”袁意唯苦笑，“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我就说那我过来拿一趟。”

“跟你那个前夫约了一起？”

袁意唯摇头，“是他先对不起我，所以我不会再主动找他的，而且他很忙，估计也没时间来。”

路西松了口气，开了车锁挥手示意袁意唯下车。

袁意唯刚拉开车门把手，回头盯着肤色晒成小麦色，明显比离婚时长大了些，更有男人味的路西，笑着说：“看到你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路西扭头想说句什么，却只看到袁意唯果断下车的背影。这个男人还是喜欢穿着浅色系衣物，脸上挂着平淡又让人无故想要生气蹂躏的微笑。他气鼓鼓地咬着唇，贪婪地吸入袁意唯残留在空气中的小苍兰香。

袁意唯还用着他打工攒钱送他的香水，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用香水的习惯。

路西紧紧盯着往民宿走的袁意唯，心中的熄灭的火再度燃起。

袁意唯心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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