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慌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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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交完货，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

这学校弯弯绕绕，台阶多得跟爬泰山没两样。金梓几百年不运动，多少有些受不住。

再者，他脑子里全是程丘水那句“请你喝奶茶”。

金梓这一路的心脏都跳得跟擂鼓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使劲揉了揉脸，嘀咕着：“不就是喝个奶茶吗？至于慌成这样吗……”

可嘴上这么说，手还是不自觉摸向手机，想看看程丘水有没有发消息。

没有。

屏幕干干净净，跟他俩这几天冷战似的。

不过他确实在忙吧。

金梓“啧”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抬头一看，程丘水已经朝他这边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叠宣传单，步子慢悠悠的，像在故意拖时间。

“忙完了？”程丘水走到他跟前，声音低得跟耳语似的。

“嗯，完了。”金梓点点头，假装镇定地站直身子，“你呢？传单发完了？”

“还差一点。”程丘水晃了晃手里的纸，“不过不急，活动还没正式开始。”

“哦……”金梓干巴巴应了声，又不知道该说啥了。

气氛又开始诡异起来。

俩人站在电瓶车边，风一吹，操场上的灰尘扬了点起来，金梓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程丘水则盯着手里的宣传单，像在研究啥天书。

“那个……”程丘水终于憋不住了，“奶茶店在校门口，走过去行吗？”

“行啊。”金梓赶紧点头，生怕再沉默下去自己会憋死。

俩人并排往校门口走，步子都不快，像在比赛谁能走得更慢似的。

金梓偷偷瞄了程丘水一眼，发现这家伙耳朵尖有点红，心里一乐，又赶紧把视线挪开。

到了奶茶店，程丘水熟门熟路地点了单：“黑糖珍珠奶茶，多加份脆波波？少冰，五分糖？”

金梓愣住：“你还记得？”

程丘水手一顿，低声道：“嗯，记得你以前老喝这个。”

金梓脸“唰”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那、那就……呃，谢谢你。”

程丘水点点头，去柜台付了钱，金梓站在旁边，手指绞着衣角，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还记得。

他居然还记得。

俩人拿到奶茶，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金梓低头吸了一口，珍珠卡在喉咙里差点呛到，他咳了两声，程丘水赶紧递了张纸巾过来。

“慢点喝。”程丘水皱着眉，语气有点无奈。

“没事没事……”金梓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程丘水终于开口：“那天是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金梓一愣，抬头看他：“啥？”

“就是……”程丘水揉了揉后颈，眼神有点飘，“我说‘有空再说’，不是想敷衍你，就是……不知道该说啥。”

金梓盯着他，眼眶又有点热。

这家伙笨得跟块木头似的，可偏偏笨得有点可爱。

“哦……”他干巴巴应了声，低头咬着吸管，“我也没生气，就是觉得你话太少了。”

程丘水嘴角翘了翘：“我怕说多了你烦我。”

“啥？”金梓差点把奶茶喷出来，“我啥时候烦过你啊！”

程丘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也是，你以前老嫌我话少。”

金梓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没那意思！”

程丘水看着他，眼神软得跟化了的奶油似的：“那就好。”

……等等等等我在说什么啊啊啊！！！

气氛因此缓和了不少，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聊店里的事儿，聊聊体大的生活，聊着聊着，金梓发现自己居然不那么紧张了。

可聊到最后，程丘水突然问了句：“你……最近过得咋样？”

金梓手一抖，抬眼和程丘水对视。

怎么突然问这个啊……金梓低头抠着杯子，小声道：“还行吧，就是忙点，没啥大事儿。”

程丘水点点头，没再追问，可眼神里那点复杂的东西又冒出来了。

金梓咬咬牙，鼓起勇气问：“你呢？毕业后就打算好留校了？”

“还没定。”程丘水顿了顿，“可能吧。也可能会出去找工作，看情况。”

“哦……”金梓点点头，心里却酸得不行。

程丘水的前途还是那么亮堂堂的，而他呢？还是个在店里打杂的小透明。

他低头喝了口奶茶，掩饰住那点自卑，可程丘水却突然说了句：“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金梓一愣，抬头看他：“啥？”

“在店里。”程丘水看着他，声音低低的，“挺适合你的，看着……挺开心。”

金梓眼眶一热，赶紧低头咬吸管，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还行吧，哪有什么开不开心。”

程丘水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奶茶喝完，俩人走出店门，天已经有点暗了。

夕阳挂在天边，把操场染成一片金黄，金梓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心里乱糟糟的，又有点暖。

“那个……”程丘水停下脚步，“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金梓赶紧摆手，“我有车，自己骑回去就行。”

程丘水点点头，手指攥着宣传单，低声道：“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金梓干笑两声，转身往电瓶车走，可走了两步又回头，“哎，程丘水。”

“嗯？”程丘水抬头看他。

“你……”金梓咬咬牙，“以后还请我喝奶茶吗？”

程丘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请啊，你想喝就说。”

金梓脸一红，嘀咕了句“行吧”，转身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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