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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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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正文-----

男人低下头,手在柔软的床塌上摸索片刻,停留在沉睡中的爱人发丝。他叼着烟,唇边萦绕而起的雾气顺着晨风往外吹,滴落的火星被他抓在手掌。

沉睡中的小‌‎美‎‍‍‎‌人‍‌酣然睡梦,时不时打着呼噜,皱着鼻头,哼哼两声,复又翻过身去冲向另一边。

俯瞰天下的尊贵君主宠溺地望着,指尖轻轻地抚摸在睡‌‎美‎‍‍‎‌人‍‌脸颊,小心翼翼地触碰,又缓缓收回。

“沈云序,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你既不肯向我低头,也不肯为我让步。”

“我要如何确认你的爱意?”

“如果你的爱意就是推杯换盏间的算计与利用,勾心斗角,各自为营。”

“你的野心欲望这么重,不斩首我示众……你有可能赢下我的王国吗。”

“你会这么做吗。”

裴绍遇低声喟叹,站起身前,将手头攥紧的一朵紫色花束折于睡‌‎美‎‍‍‎‌人‍‌的枕头前。“我送你一朵你出生前就殒落的紫藤花的记忆,”

“送给你一个从未拥有过信仰的人的无上虔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起身后,他又定定凝望着毫无知觉、懒散酣睡的小东西。在出门前轻声道,

“也送你一个、不得不久久遥望孤月的人的悲哀。”

-

睡醒时,沈云序双脚被温热地哄在怀里,揣在胸膛紧实的肌肉之间,将他脚掌暖得不行。

小‌‎美‎‍‍‎‌人‍‌无意识地往下碾脚丫,正踹在男人心口处。他用脚趾轻刮,触碰到挺立的‎‍‎‌乳‍‎‌头‍‍‎‌‎又碾了碾。过几秒才反应过来,便爬起身看是谁。

裴绍遇被他这么一闹就转醒,和他对视了几秒,没有开口。

沈云序没好气地抬脚,脚掌缠着的绷带正打在裴绍遇鼻梁。他嗓子很痛,开口沙哑,“不去陪你新养的小宠物?”

裴绍遇没说话,正在看他脚掌上的伤势。过了几秒确认好,这才沉声道,“别再拿你的身体做筹码。”

沈云序懒得理他,爬起来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擦好了药膏。瞥了裴绍遇一眼,听见爱人温声道,“都是我给你擦的,里面也是,后面伤着了这几日不能碰,别再胡闹上床。”

沈云序本来还想闹脾气,想起来下午那一幕,又不太敢,乖得像个被扒光鸡毛的小鸡仔,只能低下脑袋吭声,“是。”

“抱着你睡?”

沈云序心理洁癖严重,想到他碰过别人又泛恶心,禁不住爬起身躲了躲,可又不敢真拒绝,往床侧边匍匐半步,声音很小地责问,“下午那是谁?”

裴绍遇避重就轻地回了句不重要的人,站起身系衣裳。

沈云序蹙紧眉毛,忍不住逼问,“你跟我睡就不能跟他睡,他是谁?”

见裴绍遇真有往门口走的架势,沈云序着急地爬起身,差点跌倒在床边,疼得像站在刀尖。他张开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脑海里那个异域小‌‎美‎‍‍‎‌人‍‌顶着红屁股在裴绍遇身侧舞动的画面无法消退,沈云序咬着舌头,生生逼自己大度。“你爱他,就跟他也订婚约,我做小服侍你。”

见裴绍遇还是不回,沈云序吓得浑身发凉,攥紧拳头望着裴绍遇,声音都在颤抖。“你知道你有多瘆人吗……明明记得我说我怕你冷我,惩罚永远都是这个,…你不觉得自己混蛋吗?!”

沈云序嘴唇哆嗦几下,咬着嘴唇。

是梦。

从睡梦中醒来的沈云序怔怔地望向床顶,在冰冷的床塌间努力回忆到底什么部分是梦,什么是现实。

…裴绍遇有别的小‌‎美‎‍‍‎‌人‍‌那部分是现实,而被好好安慰那部分,是假的。

沈云序低头看着甚至没处理过的脚掌,心脏像漏了风的布口袋。兜不住任何好东西,还疼得拔凉拔凉的,上面缝缝补补的全是补丁。

裴绍遇还把这个禁了啊。

没医生过来给他上药包扎。

沈云序低下头,咬着嘴唇思索。手指无意识地屈起,深陷被褥之中。

裴绍遇不宠爱其他人的时候他还有办法捞好处,要跟其他人争宠爱…

沈云序嘴唇发抖,摸了摸伤痕累累的脸颊。他连吃顿饱饭都要靠裴绍遇庇护,对方怎么虐待他他有什么资格反抗。

裴绍遇压着他命他去被人‎‎‌‍‌轮‍‎‎奸‌‍‎‌‍他都反抗不了。

…想起裴绍遇和异域‌‎美‎‍‍‎‌人‍‌的画面,眼眶又是一酸。

裴绍遇那时候在笑吗,跟那个人在一起是幸福的吗?

沈云序草率地用纸巾擦拭脚上的血,狼狈不堪地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内屋,扒着门框想开门,却发现裴绍遇把门锁了。

不敢再像往日般撒脾气闹性子地拍门大骂,沈云序深吸口气,咬紧嘴唇琢磨怎么博得裴绍遇的疼爱。

…其实裴绍遇一直只爱他的外貌不是吗。

舞会上的一见钟情,立刻订下的婚约,婚后当晚即刻开始的‎‍‌‎‌性‎‍爱‎‌‌‎…

裴绍遇都不了解他,怎么爱他,又怎么可能在乎他…

沈云序狼狈不堪地垂下脑袋,用手艰难地擦拭着脸蛋脏兮兮的地方,试图让此刻的气色更好一点。

裴绍遇睡醒得看到他好看的一面。他才有可能赢得对方的喜欢。

-

裴绍遇垂眸,不动声色地望着正给他用‍‌‍‎‎阴‌‍‍‎蒂‍‎‌‎‌擦皮鞋的小‌‎美‎‍‍‎‌人‍‌。

沈云序浑身都带着伤,‌‌鸡‍‍‌‎巴‍‌更是毫不留情地被‍‌‎黄‎‍‌色‌‎‍‍‌长条胶带贴在小腹,一点‍‌‌‎情‍‍‌欲‌‌‍未起,全程只为哄他。扭动的胯部极尽全力地讨好,红肿的肉豆在擦皮鞋的途中还禁不住一跳一跳。

骚豆子这几天没被喂饱,正可劲儿地哀求虐待。恨不能被主人甩个皮带揍烂的好。可裴绍遇无动于衷,对他的示好像是在看陌生人。

小东西只好垂着脑袋,眼皮也耷拉着。情绪很低落,动作却极尽讨好哀求,‎‍淫‍‎‍‌荡‍‎又低贱。

“玩够了就回去休息。医生一会过去。还有,滚出我的视线。”

裴绍遇撤回脚,不再管顾小东西的情绪。他系好皮带,扬长而去。

全程对昨日讨好伺候他的双儿闭口不谈,像是已然默认变心。

沈云序目眦尽裂地望着他的背影,咬紧的牙关死都不肯张开,说不出讨好求饶的话。

梦就是梦,现实里,他哪敢逼问裴绍遇。

光是刚刚裴绍遇来了兴致给他的那耳光,就打得沈云序一声不敢再吭。

伴君如伴虎,他…

明明他屁股都烂了,可想要医生过来看,也得低头认错狠狠求着裴绍遇。

-

裴绍遇命他滚出自己卧室,沈云序就不敢再在他面前碍眼。

收拾行李的时候什么也不敢多拿,只把药膏小心地捧在手心带走,走之前又深深望了裴绍遇一眼。

对方没在看他。

裴绍遇纤细修长的手指搭在桌案,指尖夹着一枚徐徐燃起的香烟,正兴致恹恹地批改文件。

沈云序不敢吵他闹他,低着脑袋微弱声音说话。“我走了…”

连声嗯都没有等到。

出了那个门沈云序就轻抬下颌,垂下眼皮。不敢与人对视,怕投来的目光尽是讥笑。

裴绍遇终于不要他了。

…这事已经不止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幸灾乐祸了。

以前碍着裴绍遇威严不敢欺凌他的人,这几天虐待他可狠了。沈云序想来收拾行李,也有拿走仅剩伙食的想法。

新屋子光照不好,冷风吹进来就会严寒一夜,沈云序根本睡不严实,爬起来想抵住窗户,就发现有块被敲碎了没人来修。

挨饿受冻很难熬,沈云序本想跟裴绍遇面前辩解几句,哀求换个屋子,但他已经不受宠了。

他屁股上挨的几顿板子现在也没养好,走路更是钻心彻骨。可裴绍遇不领情,在他又想求医生的时候,是直接踹在他锁骨的。

那记足以把他扇透的耳光,也是这时打的。

裴绍遇膝盖压在他心口,一耳光就把他打蒙了。脑袋恍恍惚惚,耳朵痛得耳鸣。

沈云序瑟缩着身,连那句你还疼我么,都不敢问出口。

-

搬到新卧室还有股难闻的薰衣草味,他最讨厌的花。

沈云序知道裴绍遇不是故意的。

……不是替他辩解。

而是,裴绍遇根本就不会在乎他那么多,何必要故意弄来他讨厌的花刺激他的心情。

他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角色。

可晚上入眠闻着这股味道,还是难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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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新来的小‌‎美‎‍‍‎‌人‍‌喜欢这朵花。

卧室本来是给他备的。

沈云序怔怔地站在视野很好的宫廷窗边,望着花园里新栽下的紫色鲜花,望着掌心的纹路,又无声地责问自己。

他本来也可以乖乖捧烟灰的,是不是?

他甚至可以张开嘴接烟头。

…他怎么就疏忽大意了,在裴绍遇这几年的娇纵宠惯下失了心志,竟敢当面讨价还价,还敢跟裴绍遇大呼小叫…

沈云序受了委屈,一连几周都不再出卧室门。外面的消息不闻不问,只是蜷缩在床上度日。

柔软的床塌陷进去就不想起来,偶尔精神气好些的时候,他怔怔地坐在窗边叠象牙塔。

塔尖一直没造出来,但可以拼搭在一起的底座在被他艰难地垒砌叠加。

他最后一次见裴绍遇的时候跪伏过去抱着对方小腿,在要被一脚踢飞前要挟说,“只要你肯给我我要的东西,我保证不来烦你,你可以放心。”

这才换来一日三餐的饱饭,和象牙塔积木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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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遇开头说的那段话引用自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他读过,记下,而后在这里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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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情敌这种戏码,裴绍遇就是故意让他误会的

ps…感觉这章还有后续我都写得有点烂…救命,可能以后会精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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