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正文-----
见没人阻拦,沈云序赤着脚在宫廷内漫步。
他廉耻心很低,不在乎被人看到赤条条的身躯,就算有人上前,也只向他毕恭毕敬地问礼。
裴绍遇没有留太多属于宫廷应有的称谓,所以下人不会管他叫国王,叫沈云序也只是叫他军中对应的头衔。‘哨尉’,这是他特有的军中头衔。
沈云序对他老公偶尔流露出的霸道占有欲倒没什么不满,反像只被巨大树荫遮蔽住的迷茫小鸟,在树荫下跳跃蹦跶,试探着想迈出那片树影。
他想赌裴绍遇什么时候疼他,肯从书房追出来哄他,可他又心知肚明这番过后又要挨一顿狠罚。
欠裴绍遇的那顿马鞭还没有吃,昨天又明确表达出对他人的喜爱远胜对方。要是他,一定不会肯要他了。
……之前被冷落的半年可谓可怜至极。
裴绍遇以为冷着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一直都可以被娇纵着做事,想出轨就出,想睡人就睡。但其实……没了裴绍遇的庇护,明里暗里都有人欺负他。
下人佣人偷笑着冷嘲热讽,背后对他议论纷纷。衣食住行全苛待他,笃定他没有能力叫来裴绍遇报仇。给他吃不喜欢的菜肴,衣服故意扯出丝线,让他去哪儿都要遭受冷脸白眼。
沈云序吃到冷透的白粥也不敢撒气,只能低着脑袋默默吞咽。偶尔被女仆欺凌着摁倒在窗台拿鸡毛掸子抽屁股,也只好默默忍受,到现在都不敢在裴绍遇面前吭上一声。
他不敢跟裴绍遇撒娇太多,怕对方嫌他烦。怕裴绍遇觉得他也沉沦在这些世俗名利之中,不再对他有新鲜感。
床上闹什么都可以被纵容偏袒,下了床…没了权力金钱,讨好人的地方不多,沈云序不想为了吃顿饱饭就被打屁股。
没什么是他在家族里没吃过的惨遇。
他哥从小就会狠狠揍他,踹他打骂,甚至殴打在小腹阳具都是家常便饭。
沈云序想练肌肉,又被家族里要贩卖他因此树立的种种铁律禁止。必须身材消瘦苗条,穿起女装婀娜多姿。
每餐过后都要称体重量三围,训他如何伺候男人。要会讨好殷勤,也要会服从命令。
他被教导穿裙子,佩戴珠宝首饰,身上连一点伤痕伤疤都不能留。而沈云序恨透了一切珠宝首饰与女装服饰。
至于…为他阴蒂穿孔,亲手把他阴蒂调教成肥大肿胀的母猪骚蒂,拿板子抽肿他的屁眼和肉臀,亲自规训他如何做一个不淫荡的双儿,调教他如何口交吮鸡巴、让他的嘴沦为鸡巴套子,把他屁眼罚肿,再看他如何扒开屁眼任人虐待,这些都是他老公在订下婚约时就收到的权力。
沈云序从小就没资格偷着抚摸阴蒂,他性欲上来了想自慰也只敢夹腿。用阴茎磨蹭着被单,豆豆在下面隔靴搔痒。
他长期被监控一切,每次自慰都会被抓包,旋即开始小黑屋禁闭惩戒。
没饭吃不给水,四肢被铐在墙壁的四个角,沈云序每次眼睛晕湿了都会咬后槽牙,连舌尖都不敢碰,怕发现了被饿肚子。
阴蒂想被狠虐被鞭挞都不会被满足,他长年都浸泡在欲求不满的浪涛中。
沈云序怔怔地走着,想到又要沦落到没饭吃的日子,就酸涩地盘算他应该什么时刻向裴绍遇低头。
只有他没皮没脸可怜求饶的份,到底怎么敢胆子大到跟对方讨价还价的。
裴绍遇就算把他的脸打烂也是他该受着的,不出轨想揍他都是他理所应当承受的,怎么这些年反而越来越…
沈云序抿了下嘴唇,抬起手臂掩去泪水。狼狈不堪地转身,刚迈了几步突然惊然抬头。
就这样与远立在门侧,神色难辨、高挑英俊的裴都尉对上。
锃亮的赤红底黑皮鞋,连绑带都恰到好处地系上。整套西装水到渠成,没一丝褶皱,肩头向外延展,腰身掐紧,正衬出倒三角与窄腰的性感。
男人倚靠在门边,抽着香烟,连多迈一步的架势都没有。垂着眼皮,兴许看都没有看他。
“裴绍遇。”
男人没理会。像一尊精雕细刻的大理石雕塑,静静定在原地。
沈云序没憋住情绪,咳嗽两声,呛出泪水,下一秒就要面子地捂上脸,哭得泣不成声。
他的赤裸在上位者的目光下无处遁行,裴绍遇的游刃有余在他看来就像是凌迟身体的钢丝线,将他剐成层层片片。
再怎么宠爱他,裴绍遇骨子里也是那个冷血的,习惯了全世界涌上来讨好的小王子。
裴绍遇永远不会低贱进骨子里求他爱自己,更不可能为他肆意出轨丢几分面子。
他只会…永远、体面、矜贵的,懒懒等待所有人为生活所迫,向他低头认错。
他现在回去求饶,只有天天用阴蒂给裴绍遇擦皮鞋的份。屁穴被他用来插毛笔画笔,后背做茶几放滚烫的茶壶,永远沦为家具,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绍遇随时都有捏碎他的权力,碾死他比碾死小虫子还简单。
小虫子还要靠下人搜捕再喷驱虫的药剂。
而灭他呢,他只能跪着爬过去,求对方捏碎他的时候力气用小一点,伤着对方的王躯他赔不起。
沈云序低着脑袋,在这种情形下,他的赤裸突然就无处遁行。裹再多衣装又怎么样,不会比他此刻好上半分。
他停滞住,又抬起头小心确认裴绍遇的脸色。
上位者的神色哪有那么容易分辨,沈云序只好揣测对方一定胜券在握。
沈云序吞咽口水,转身就往宫廷花园跑。
进到比他高了两三倍的树篱间,小东西终于松下一口气,小心地蹲下身蜷缩起来。
裴绍遇和他新婚那天,顺他心意把这里弄成了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树丛林。
现在他被抓到的时候也要被抹脖子砍脑袋。
裴绍遇不是撞破脑袋的红心皇后,而他也不是吃了蛋糕就可以随意变大变小的爱丽丝。
婚后裴绍遇搂着他睡觉,哄着他抱着他,一边亲耳朵一边给他讲童话故事,沈云序进入梦乡很快。
沈云序不敢多想被抓到的惩罚,低下头望着脚丫被磨破磨脏的地方。
整个脚掌都是泥土灰尘,花园里的台阶不像宫廷里那样一尘不染,他还不小心踩在尖锐的石子,流出血的地方需要处理。
…裴绍遇会命人搜捕他吗…还是说…那个矜贵冷傲的小王子,可以为他低下尊贵的头颅,来找他。
沈云序心里一涩。想起被冷落的半年,只能低头掰着手指数数。
裴绍遇不会来找他,早就试探出的答案,他却还想等一个例外。
天黑了他困在花丛堆里,哭累了饿扁了,就会低贱地回去求饶。
家族里哪次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家族里的田地广阔,任由他在稻草丛里飞奔,可怎么也逃不脱最后那个有重兵把守的死门。
而他不管在哪个地方饿扁肚子,煎熬度日,最后都只能没皮没脸乖乖回去认罚认错。
沈云序认命地仰高脑袋,数着太阳徐徐燃烧的位置,试图刻画进心底。
每天再升到这个位置…就又是一天了。
如果裴绍遇都不在乎他和谁睡…应该也不会在意他是不是死…的对吧。
沈云序眼睁睁地数着太阳的位置,从东方望至西方,再心凉地看着坠落的夕阳。
余晖很美。
橙红色的晚霞映在沈云序身上,将他被凌虐出的青紫伤痕映得不那么凄惨。
沈云序怔怔回头,脚边有一只赤红的甲壳虫飞过,吓得他瑟瑟一抖。
不敢再赌这片花园中昆虫的占比有多高,沈云序咬着牙起身,揉着酸涩的小腿,又擦了一把脸。他今天流的眼泪有点多,蛰得眼睛疼。
沈云序不敢再赌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低着头往来时路走。
他的视野里还能看到路径上脚掌流血的痕迹,一瘸一拐地拖着病躯,心里泛酸地提醒着自己,‘裴绍遇想找他,顺着这条路就能找到。可他没有找。’
狼狈不堪地一路走回宫廷,再迈步走回书房,推开笨重的大门。
看到裴绍遇身边缠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双儿时,沈云序吓得身体一抖,脸色霎时苍白无比。
裴绍遇靠于皮质沙发一侧,赤脚枕在另一侧,如娇弱的病美人般,疲态下尽显优雅。
比他还瘦弱妖娆的双儿就这样膝跪在沙发边,眼巴巴地捧着双手,静等裴绍遇在他掌心点烟灰。
他第一次不敢撒脾气耍性子,不敢吭声说自己脚上有伤,更不敢说自己有多可怜,小心地退出书房,手不自觉地又捂回垂泪的双眼。
沈云序向来没有自残自虐的嗜好,但关上门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往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耳光。
他就该规规矩矩地算日子,想什么时候为对方腾地。
书房里那个双儿比他打扮得更精致,下体的阳具捆着丝绸绑带,双乳和龟头还配着金铃铛,翘起的粉屁股上两侧叠满通红的巴掌,色情又淫荡。
沈云序不肯佩戴的下流淫具,对方全都戴着。他不肯要的金银珠宝,也敲到好处地挂在那人身上。
迎向门口的时候,沈云序连他屁眼里还插着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裴绍遇最后一点零星的期许也被绞成齑粉。
原来不仅没找他,还去玩了别人。
沈云序走回卧室的路上都禁不住唾骂自己的心性竟沦落成这样。原来和裴绍遇‘玩玩’,输的是他。
躺进被窝里叫来医生,沈云序把脚丫伸在被单外,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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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绍遇是永远不会出轨的人所以提前说一下,
他不是因为爱什么人才决定永不出轨,而是他为人处世上就会很恪守属于他自己的原则。
他当下只爱沈云序,那么就会为对方守身如玉,如果以后爱别人,也会去为对方这样做。(沈云序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破大防)
裴绍遇没碰这个双儿就连伤也不是他打的,连烟灰也不会留,他不会和其他人玩sm/打擦边球
一旦出轨恐怕最崩溃的是裴绍遇自己,因为他会觉得他对不起自己的信条,以后要如何自处。(包括他其实情欲不重,本身就不太在意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