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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教练语塞片刻，“芒城……芒城也不错，我本来想说锡城的，毕竟在那我还有点儿能说得上话的关系。”

“地方太穷，不行。”

邱来道，“芒城有小正在。”

……？

“小正？”

教练“啊”一声，“他又重新回去当老师了？在X中？”

“嗯。”邱来道，“入职有两年了。”

“挺能跑啊他。”教练道，“如果真能让他来带柏邱……”他看向柏邱，认可地点了点头，“绝对可以了。”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他的前程就这么被定下了？什么小正？邱来除了那个小的小正，还认识什么老的小正？

柏邱在旁完全被当成了空气，他看看教练又看看他爸，决定先不说话。

邱来和教练聊完，下楼的功夫，他就跟芒城的那个小正打上了电话。

“小正。”邱来道，“在忙吗？”

“邱大哥！”

手机那头传来女声，听起来昂扬雀跃，“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柏邱在邱来后头跟着，心里有了答案。

……

邱来简单和那边的“小正”说了下情况，柏邱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聊些什么，对面话很多，邱来却言简意赅，只嗯、好、可以的简单回复。

“知道了。”

邱来道，“手续这两天办，学长说没问题。行，我整理好了再找你。”

…

邱来打完，放下手机。旁边的柏邱已经快被好奇心逼疯了，他顶着那双水灵灵的狗眼看他爸，简直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窟窿来。

“……柏邱。”邱来道，“离我远点。”

“哦。”柏邱比量了下他跟他爸的距离，还隔着十几厘米，没有很近啊，“爸，你和教练刚才说的那是谁？”他佯装不经意道，“他怎么……也是小正啊？”

不是叫月关吗？

邱来看着柏邱，意有所指，“不是你那个小正。”

语气淡淡的。

“......”看来张晋也把自己和蒋正青的事儿跟邱来说了。柏邱低声反驳，“我才没有什么小正。”

邱来挑了挑眉，好吧，他就维护一下他这个儿子的自尊心好了。

“是朕，月关朕。”邱来简单解释了下，“我以前的同学，蒋正青的妈妈，现在在芒城当体育老师。”

……原来那张照片后面的落款不是蒋月关，而是蒋朕？

“......哦。”

柏邱一愣。

不对啊、他们竟然还有联系？

关系还……很好的样子？

走出体育馆，远边看见小小的一个Alpha人影，藏绿色的棒球校服，袖子上还有q版手绘小人儿。

正是韩游，他不知道又怎么抽风，应该是在这儿等柏邱，看见父子俩，他先是笑着挥了挥手，接着就往他们这儿来了。

三人在大道上相向而行。

“……”邱来道，“他喜欢你吧。”

柏邱怕韩游听见，他撇嘴，小声道，“不是，没有。”

两人路过公告栏，邱来突然停下脚步，他眼微眯，目光从迎面跑来的韩游身上逡巡到公告栏上的蒋正青。

然后他毫不留情地下了个结论。

“小正好点。”

柏邱：“……”

“你们知根知底。”邱来的语气甚至有几分认真，“小正是个好孩子。”

柏邱：“……”

韩游距离这里就只有一百米了，他真想捂住他爸的嘴让他别说了。

“脾气也好。”

邱来斟酌了下措辞，“不会跟你互殴。”

柏邱：“…………”

“邱叔！柏邱！”

韩游很快就到了父子俩跟前，这下他表现要大方自如多了，他咧开嘴，“你们和教练讲完了？”

“嗯，小游。”

邱来拍了拍柏邱的肩膀，叮嘱一句“有事微信说。”就转身走了，他表现得滴水不漏，好像刚刚那个把韩游跟蒋正青当货比来比去的邱来，只是柏邱的幻觉而已。

“哎。”韩游笑道，“那邱叔您慢点儿！左拐直走出校门啊——！”

柏邱：“……”

到底你是儿子还是我是？！

只剩下柏邱和韩游两个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僵硬，韩游也看见蒋正青的那块公告栏了，“你……刚跟你爸聊他呢？”

“嗯。”柏邱应道。还聊你了。

“你爸。”韩游声音变小了点儿，“知道你们…？”

“你怎么又回来了？”柏邱问他，“不会没吃饭吧。”

“……”

韩游有点别扭地道，“吃过了。”

柏邱抬眼，“吃什么了？”

“我……”

韩游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嘟嘟噜地狂叫了两声。

“……”

“……”

“我不饿。”韩游辩解，“我肠胃有问题，爱叫。”

“饿死你得了。”柏邱插着兜往前走，腋下夹着芒城那所交换学校的资料，“回吧，我抽屉里还有两包泡面，请你。”

这个点了，去食堂肯定连剩饭都没了。

“X，敢背着朕偷偷屯粮。”

韩游亦步亦趋地跟上柏邱，“老坛酸菜吗？”

“是，但只有一桶。“柏邱随口道，”你吃红烧牛肉。“

“小气鬼。”

韩游笑了笑，本来想像往常一样把手搭上柏邱的肩膀，他突然愣住，手悬在空中，顿了顿，继而尴尬地垂下，揣进兜里。

“教练跟你怎么说的？”他问道，“会不会影响你高考啊。”

“不会。”柏邱道，“就是得去外地，然后.......”他一边扯皮一边跟韩游把情况说明白了。

韩游也像往常一样跟柏邱插科打诨，不再像之前那么不知分寸。

柏邱心里其实是有点儿不安的，像张胜意那种情况，游刃有余的拒绝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当他面对亲近的人，说实在的，有的放矢地收放情绪就很难了。

韩游的叨逼叨一刻也没停过，一听柏邱要去芒城，他比柏邱还兴奋。

“那你岂不是可以看见雪了？还能搓雪人！打雪仗！泼水成冰！”

面对蒋正青，面对邱来，面对韩游，都一样。

柏邱并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摊在明面上说的人。

“嗯呢呗。”他被韩游感染，咧嘴一晒，“我前两天还刷到芒城正在下雪的视频.......”

“那你到时候记得给我拍照片儿。”韩游也没见过雪，南方人对雪的向往真像是npc自带的系统设定。

他眼笑眉飞，已经开始想象了，“再帮我在雪地上写俩名儿！”

“去你的吧。”柏邱嗤笑一声，“一张五块。”他先走进教室。

“就你那狗爬字还五块。”韩游骂道，“奸商啊你。”

......

那条专属于朋友之间的“线”，似乎在无形中又被加粗加黑，韩游跃跃欲试想要踏过的脚也收了回去。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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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の肯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