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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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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柯布阿木尔受伤

-----正文-----

18风波

嫁给柯布?!

凭心而论,沈木河是决计没有想到翠萍居然想要嫁给柯布的,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呀?怎么就……就连他也没和乌日娜成亲呢!

他张了张嘴,迷茫道:“为什么……怎么就?翠萍姐,你喜欢柯布?”

王翠萍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谢庭柯时的模样,冬日大雪,身量颇高的少年穿着一身深蓝色蒙古袍子,短浅的黑发下一颗漆黑而亮的眼睛,唇淡而薄,透着生机和凌厉,不怎么说话,牵着阿木尔微微挡住身后少年的风雪,一抬眼对上她,喊了一句什么她都记不得。

应该是喜欢的吧?她想了想,点点头。反正比成天赌酒满口大烟的方阿三好上太多。

阿木尔抓了抓头发,“那好,你等等,我去找柯布。”

他把茶杯放下,一溜烟地跑出去了,王翠萍心里乱乱的,一会想谢庭柯现在虽然只是一个下人,但是听闻府里对他好,还有人叫他“二少爷”哩,不知道看不看得上自己,一会又想阿妈出门前告诉她的话——除非找到比方阿三更好的愿意娶她做大,她就什么都依。柯布哥应该是愿意的吧?王翠萍落寞地站起来,捧起木桌旁的铜镜,少女的清秀容颜映照在里面,发出淡淡的柔和哀伤的光。

阿木尔把下人居住的后宅翻了个遍,有没有找到谢庭柯,他正要回去告诉翠萍,忽然院子转角一抹灰色喊住他。

“阿木!”

“三子?柯布在哪里呢?”

瘦瘦高高的三子脸上有几道伤疤,一边的腿一瘸一拐:“去讲武堂的后街!”

两个人一路跑向郊外的讲武堂,沈木河气喘吁吁,听见后街果然有打斗的声音,等跑过去时并没有别人,只有谢庭柯蜷着腰靠在一边的树上,看见三子和沈木河过来拢了拢身上薄薄的衣衫。

“柯布!你怎么了?!”沈木河想掀起他的衣衫看看,被谢庭柯拦住手臂,微微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三子说你在讲武堂后街,我刚刚听见有人打架,还以为是你。”

他急着找谢庭柯身上的伤口,没看见谢庭柯转而冷了脸对三子摇头。谢庭柯的脸色略微苍白,但身上并没有伤痕,沈木河微微放了心。

“我力气很大的,不会的。”谢庭柯抬手摸了摸沈木河的头发,沈木河这才把翠萍的事说出来和阿勒的信拿出来。

“阿勒要来了?”

奇怪的是谢庭柯并没有对翠萍的事很讶异,沈木河点点头:“信是一个月前了,阿勒应该快到了。”

“或许已经到了。”谢庭柯站起来,“我一会和三子去扛包工那里找找,阿木先回去。”

“我答应翠萍来找你的,今天没有义诊了,我们···柯布,那些人是谁啊?”

天色渐晚,吹起许多冷风来,讲武堂的后街是一片泥地,三个人都是正长身体的单薄少年,而另一边迎风过来了几个高高大大的癞头痞子。

沈木河看见最前面来了个长衫军服的人,看着像是气度不凡,直朝他们而来,谢庭柯的脸色微变,习惯性的把沈木河往身后带。

“李少爷,您和大少爷的恩怨,刚刚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三子声音有点哑,也十分警惕把沈木河护在后面,为首的正是李少爷,只是脸色怪异又嘲讽。

“是啊,可是刚刚谢正民说瞧不起这位,托我帮他收拾收拾。”

“怎么可能,二少爷才替他挨了,他怎么这样!”三子没忍住。

李少爷就是当初的“李秃瓢”,和谢正民结怨极深,连带着看不惯这月来处处帮着维护的谢庭柯:“什么狗屁二少爷!一个臭下人,我打得谢正民,打不得你?”

说罢就让其余人就一拥而上,都是在讲武堂练过有身板的,三子和谢庭柯招架不住,沈木河急得不行,上去拦又被一脚踹,再爬起来时,柯布和三子已经倒在地上了。

李秃瓢那双富人子弟绣着边儿极好的靴子沾着肮脏的泥,踩在谢庭柯的脸上,蹭下一鞋底肮脏腐臭的烂泥,隔得太远沈木河听不清,但是他却看见那人忽然点起一根长长的烟枪,燃了火星冒了火,居然伸手往谢庭柯脸上戳去。

“不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沈木河摇晃站起来冲过去,想要打偏那烟管,但李秃瓢显然被吓了一跳身形一错,手里收不住,火星的烟头穿透沈木河单薄一层的外衣,烫在皮肉上,发出一阵滋啦声。

那一瞬间沈木河想叫,却叫不成声,嗓子里哑了火,其余人也都没想到,谢庭柯爬起来把烟枪拍飞,扶着去看沈木河肩膀上的烫伤。

“你过来做什么?!”

李秃瓢没想到这几个人力气还颇大,把他和其余人推到一边,他极不高兴又往谢庭柯和三子背上狠踹几脚:“傻了吧唧的倒头瘟!瘪咕(人死了)拉倒!”打也打完,目的也得到,李秃瓢颇为扫兴带着其他人走远。谢庭柯喊着让三子去找水,自己却手足无措起来,又问阿木尔疼不疼,又责怪阿木尔为什么要过来。

“不···疼,我们回去吧,沈叔可以治的,没关系的···”

沈木河有些无知无觉般,想起来小时候在科不多曾经见过阿爸烤羊肉,不知道小羊是不是也是这样痛···他把小羊都弄丢了,不能再让柯布受伤了。

只是疼到底还是疼的,加上刚刚被踹了一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不过最庆幸还是没让这可怕的伤映在谢庭柯脸上。

很快三子拿了水,滚烫的灼烧感微微消退,但是因为刚刚烫伤那一瞬迟迟没拿走,烫的有些深,伤口狰狞可怖,外翻烫出许多水泡,一碰就疼。

“不疼,嘶,柯布,你有一块烫伤,现在我也有一块了。”这种时候,沈木河居然还能笑着安慰。

谢庭柯背起他就往诊堂去,好在诊堂并不远,沈有顺刚收了摊子,就看着两个少年跌跌撞撞背着刚刚才出去不久的阿木,一看居然烫出这么大一块疤,沈有顺也吓了一下忙去拿药膏。

又是药膏又是凉水,沈木河进了屋子里喝药,好一顿折腾才好了几分。沈有顺不问也知道又是谢宅那些事,在一边拿起大烟吐出雾气长叹一声。

“你小子就没想过别的活路吗,真是磨人!”

这也不怪沈有顺,自几个月前谢庭柯在谢宅做事,大大小小的打没少帮谢正民在讲武堂挨,名声不好钱财也没捞的几分,谢宅老太太王秀娟也缠绵病榻已久,谢家除了那套宅子,家业也败了大半,眼看着是要倒了。那些少爷们也宿来瞧不起谢家的,也就是谢庭柯遮遮掩掩看不出,背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打压。

谢庭柯敛着眉没说话,站在庭院树下望着院墙一角。过了这个冬,他已满了十七了,个子也愈来愈高时性情也愈来愈沉稳,沈有顺也看不出他心思了。

两个人说话间,里屋传来沈木河的惊呼,谢庭柯快步打帘子进去,却见一个黑乎乎脏兮兮浑身破烂的人死死抱着沈木河的腿,沈木河也表情惊异地没推开他。

谢庭柯上前一脚把人踹开,用了十足力气,那人一声哀呼,居然冒出几句蒙语脏话来。

“没事吧?”

沈木河摇摇头,反而有些焦急一指:“这是阿勒啊!”

那人也爬起来,一张被冻得皲裂的脸看着谢庭柯,抖着手忙点头。谢庭柯仔细一看居然真的是当初留在了遥南的阿勒,也不免诧异。

“柯布!对!我是阿勒!还有知山也来了!只是、只是和我走散了,我来了奉天被偷了钱,发烧病倒来这里义诊被沈大夫收留,没想到能见到阿木尔!”

他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居然闪着泪,或许是寄人篱下已久,纵使李知山和李春二收留他,但终究还是要独自摸索挣取吃食,举目无亲实在艰难,又或许是一路南下实在艰难,挨打受冻挨饿是家常便饭,以至于险些生命攸关。再次见到心中的朋友--又或者是亲人。早在柯布和他一起报了仇,他心里就认死理了。

乌龙过后,谢庭柯去倒了热茶热水,受到救治好转的阿勒也简单洗了洗脸,三个人围着炉子讲起这一路的故事,都各自有各自的不容易,难得最后缄默,只有炉烟无声往上。

“所以说,柯布汉名叫谢···庭柯,阿木尔叫沈木河?”阿勒不知想起什么,有些羡慕道。

他的父亲曾经也想给他取汉名的,曾经父亲没有抽大烟,洋人没有肆虐索图的时候,他的童年很幸福,偶尔羡慕隔壁有哥哥弟弟的同龄人,父亲承诺成年了就给他取汉名。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阿勒,你回来之后,要住我这里呢还是···”沈木河坐在床边晃着腿想问他,奈何谢庭柯打断:“不,和我去谢宅。”

阿勒也是这般想法,其实谢庭柯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是他与谢庭柯更熟稔些,每次和阿木尔一对话,看着那漂亮的过分却单纯稚嫩的脸,便什么都不说不出来,反而有些尴尬。

“好吧。”沈木河略沮丧,他的玩伴太少了,想到这里他兀的站起来:“柯布!翠萍还在谢宅等你呢!”

“坐下,别扯着伤口。我让三子回去说了。”谢庭柯倒不咸不淡。

“你要娶翠萍姐么?”

谢庭柯看着沈木河,叹一口气:“没有的事,阿木,好好养伤,别操心这些了。”

沈木河撇嘴,倒是没再问,谢庭柯让阿勒拿了药换了一件自己放在沈木河住处的衣服,虽然自己处境算不上好,但是往谢宅加进一个下人还是可以的。趁着天色将晚带着阿勒回了谢宅。

因为谢有德南下做生意,谢老太太生病,谢正民又不学无术,府中几乎大半事王秀娟就给了谢庭柯,自然无人置喙这种小事,只是阿勒没有汉名,不太方便,谢庭柯便和他商量做主,起了一个“谢成”的汉名。

只是回去之后,三子说回来并没有见到翠萍,也没留纸条,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走了,谢庭柯和沈木河都不知道翠萍的住处,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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