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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城血压直飙一百八:“——那到底是什么啊?!”

-----正文-----

孙志彪靠在门口闭目养神,杜城精准一脚踹到他小腿。

“起来,非得要我来请你是吧。”杜城插兜站在他面前,脸色很不好,“警局是给你观光的地方吗?”

“……”孙志彪右臂挂着自己外套,慢腾腾起身道:“差不多,毕竟你们连个犯人都审不出来。”

“……”

杜城简洁明了的告诉他再逼逼一句就把你嘴给缝起来,接着转过身示意孙志彪跟自己走。

两个相貌神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男人一同进入大厅,类似于这种奇观基本只有在七星连珠时才能看到,更别提这俩人居然没打架没拌嘴。

小警员们窃窃私语,开始探讨刑侦大队长被取代的可能性。

沈翊就在办公室里等他们,孙志彪进门的一瞬间,看到那人微微一抖,于是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侧头跟杜城说:“沈翊不是辞职了吗,为什么还会协助查案?”

“关你屁事。”杜城回他四个字。

孙志彪还是那身常年不改的深色衬衫,闻言笑笑:“当然和我有关系,我现在是他男朋友……沈翊没告诉你?”

“……”杜城藏在口袋里的手蠢蠢欲动,特别想照着那张脸来一拳。

还好沈翊洞察力不是盖的,他忙不迭站起来,把孙志彪拉到安全距离让他坐下,顺口问:“你这次来是为了启哲的事吗?”

孙志彪还没说话,杜城倒是忽然想起什么,抢在他前面:“沈翊,启哲是怎么认识你的,那会儿我问你你没说。”

“是……”沈翊目光瞄过孙志彪,后者一着座就跟君王临位似的,好不悠闲自在,完全没有替他开脱的意思。

沈翊抿抿唇:“那天在酒吧里偶然见过面,硬要来说应该算是孙志彪的朋友。”

杜城恶狼似的眼神立刻咬紧孙志彪,摆明了要一个解释。

“干嘛?”孙志彪莫名其妙,“不准我有自己的朋友吗?你家教太严了杜城。”

杜城无声冷笑,懒得动用口舌之劳理他,直接言明:“启哲精神紊乱中提到咱姐的死因,这也是作为你的好朋友应该了解的吗?还是……”

他话音猝然迎来一个诡异的转弯,接着沈翊看到杜城稳扎稳打走到孙志彪面前,音量不由自主拔高:“——还是你和你的好朋友合伙谋杀了杜倾?!”

尾音消散的刹那,沈翊立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氛围,空间与时间几欲凝固,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一高一低两个人在对视。

沈翊喉结滚动,他低头看去,虽然孙志彪表情根本没变,但作为和他相处已久的“男朋友”,沈翊敏锐觉出那人隐藏在深层的怒意,简直滔天骇浪,却被严丝合缝掩埋在一副平静的外表下。

这肯定不是杜城和孙志彪第一次互怼,也不是最后一次,调侃讽刺在俩人之间更是司空见惯,要说这回有什么不一样……

那就是触及到了挚爱亲人的底线。

一阵接近窒息的安静后,孙志彪身体微微一仰,靠在椅子上,轻笑道:“哥,消消气,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帮你撬开犯人的嘴吗?”

杜城厌恶地皱了皱眉,在孙志彪好不容易平息的火气中浇了把油——

“你到这里别是来灭口合作伙伴的吧?”

孙志彪承认,发烧中的病体确实不比平日机能,听到这句话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发黑。

“杜城!”沈翊简直是慌不择路地拉住他,生怕孙志彪突然暴起给杜城一枪,和声和气劝慰:“先听听他有什么办法吧,主要目的不是先从启哲那里问出话吗?”

“……”孙志彪扣紧椅子的手背慢慢放松,数条青筋逐渐隐没。

杜城眼神微动,他自己也觉得惊讶,明明先前在营救金秋行动中,一直是理智占取上风,此时此刻却在面对抢走爱人的兄弟前彻底暴露本能。

是他低估了沈翊对自己的影响力。

杜城默不作声地甩开沈翊,走到办公桌后,瞥了眼腕表:“还有三个小时,必须放人。”他没好气地看向孙志彪:“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孙志彪却不理他,朝沈翊勾勾手指。

沈翊面色一白,下意识看向杜城,然而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揪住衣领猛地一拽,被迫弯下腰。

下一秒,比平常人温度要高的吐息喷在耳畔。

“事后我会以压惊的目的请启哲吃饭,到时候……”

孙志彪磁性的低喃持续不断,唇齿时不时撩过耳尖,沈翊有一半都没听进去。

而杜城愣在办公桌后,直接傻了,完全没想到这厮竟敢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当着他的面干这档事!

他还以为孙志彪对自己刚才的针锋相对忍了,果然啊,孙志彪还是那个孙志彪,睚眦必报,为杜城本就昏暗的爱情线添加一抹阴霾。

杜城拍案而起,气得神志全无:“你有病吧!?演甄嬛传呢啊?!再说沈翊又不是皇帝他水端的很平好吧——!”

孙志彪松开沈翊领口,眼神冷淡地扫过杜城,被他蹂躏过的衣襟皱巴巴一团,沈翊又狼狈又微弱地唤了声:“杜城……”

口吻里的求饶意味甚浓,让他别吐槽了。

杜城相当残忍,无视了他的请求:“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听听,跟我整这一套?闺房‎‌‍‌‍情‎‌趣‎‌‍啊?”

孙志彪皮笑肉不笑地掀起眼皮看他:“警局眼线这么多,我可不敢随便说话。”

杜城一愣,接着阴下脸,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

瞬间,四五个小年轻一股脑涌入,由于惯性飞扑进来,在三人眼前身体力行表演了什么叫五体投地。

机密无所谓,他们只是来听八卦的而已。

杜城:“……”

小警员们面面相觑,少顷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光速给他们的刑侦大队长敬个礼,下一瞬直接开溜,全程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沈翊:“……杜城,你过来我和你慢慢说吧……”

却不料杜城把门一关,慢条斯理地:“不用,我大概能猜出来他和你说了什么……肯定又是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吧。”

沈翊错愕地眨眨眼,无意识望向孙志彪,那人翘腿坐着,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撑着额不知在想什么,仿佛全然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对话。

其实仔细想想也对,最了解孙志彪的肯定不是沈翊,而是和他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家人,杜城,杜倾。

杜城对孙志彪根深蒂固的厌恶,同样来源于知根知底的了解,他恨对方的不择手段和阴毒;换句话说,如果杜城没那么了解孙志彪,单从后者表演出的性格来看,孙志彪绝不是一个会令人讨厌的人。

杜城走过去,一脚把出神的孙志彪踹回了魂:“醒醒,等启哲出来你不是还要给他接风吗?”

潜台词算是同意了孙志彪“不入流”的手段。

又烧又疼又晕的孙志彪:“……”

眼睁睁看着孙志彪高级西装裤腿被印上俩鞋印的沈翊:“……”

好在后者似是习惯了杜城时常的暴力倾向,起身理理衣领,十分冷漠地瞥过杜城,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爷懒得跟你计较”,其轻蔑之姿差点又让杜城给他一脚,还好被沈翊眼疾手快拦住了。

正是剑拔弩张之刻,办公室门有规律的响了三声,杜城寻思这帮孽种手下啥时候这么礼貌了?紧接着就见一张许久不见的脸推门而入。

“张局……?!”沈翊自辞职后就没见过她,甚至先前工作中的接触也寥寥无几,不过依旧是他非常尊敬的领导就是了。

杜城比沈翊还惊讶,脱口而出:“张局您再不出现我都不知道您长啥样了!”

“?!”沈翊满脸惊恐,眼神在杜城和张局之间来回瞄,目光仿佛送别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勇士。

“……”张局一下子把打算通知的内容忘光了,张嘴对着杜城,可能一时太激动不知从何骂起。

孙志彪不认识张局,没有意见可以发表,所以他选择沉默。

“咳。”她面色严肃,清了清嗓子:“杜城,我是来告诉你,绑架金秋的主犯在医院没抢救过来。”

“……”杜城踉跄着后退一步,被沈翊眼疾手快扶住了,孙志彪在后面垂着眼,嘴角似有似无扬了扬。

沈翊屏息试问:“……死了吗?”

“哦那倒没有。”张局话锋一转,“成植物人了,本来还想着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现在恐怕不行了。”

“……”杜城脸色稍有缓和。

但他缓和的不是逃犯没死,而是逃犯开不了口,这样蒋峰他们的事永远不会暴露,李晗也不用背上一条人命。

虽然很残忍,但两全其美不过如此。

杜城的确是个正义的,善良的,毋庸置疑的好警察,但这个世界上,让他尊重的生命是有限的。

“审讯室那边怎么样了?”此前一直没出声的孙志彪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张局视线落到他身上——张女士任局长这么多年,主次相当分明,以至于没第一时间跟杜城干起来,且她自进门就注意到这个和杜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早听闻孽畜有个弟弟,不过杜城总是避而不谈,张局不好参合他们家事,所以一直没见过孙志彪真人。

今日一看……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眉眼间透露着心思诡谲之人才有的城府,令她不舒服。

然而张局还没动嘴,杜城就越俎代庖的替她呵斥道:“这是你和长辈讲话的方式吗?没礼貌!”

“……”孙志彪被他哥连踹两脚外加言语讽刺后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对杜城说:“哥,吵架的时候我会给你留面子,但也希望你长脑子。”

“哈——?!”杜城音高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你还有脸要我长脑子,你个智商和脐带一块剪断的垃圾!”

“呵呵,难怪单身这么多年没人嫁你,就你这口才和性格确实讲究个愿者上钩。”

杜城已经开始撸袖子了,冷笑着:“孙志彪,你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平稳想创造点什么起伏吗?”

“……”

张局看着他俩,深感疑惑,自己还没动手发表意见呢,怎么这俩人倒像是积怨已久就差干架了?

她看看沈翊,那人在旁边一脸无奈,看来这种事发生不是第一回了。

“……行了!”张局一声喝下,“别借着我的名义公报私仇啊。”

杜城气到干裂的嘴唇高高撅起,然后蔫蔫地被沈翊拉出战局,孙志彪重新坐回椅子,而张局再次把话题聚焦在审讯上。

“审讯室那边还是没结果,不一会儿就得放人……而且启家的律师来了,无论老闫问什么,启哲都说让律师替他谈,更没希望了。”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些热腾劲儿的房间,顿时沉寂下来,然而只有张局一个人面色凝重,她抬眼一扫,对面三个人多多少少有点心不在焉。

张局一愣:“你们难道有办法了?”

杜城目光闪了闪,低声说没有,张局没计较他不自然的神态,比起当儿子养的愣头青杜城,明显沈翊——这个虽然辞职但头脑永远灵光的局外人,更能准确的判断情况。

“沈翊。”于是张局叫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沈翊静默片刻,慢慢扯开一抹疲惫的笑意:“张局……我已经不是编内人员了,所以这个案子跟得也不是很详细……”

就是说他也没招使。

张局看向孙志彪——她和这人第一次见面,但身为警察和女人的双重直觉告诉她,对方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有用的话,而且问了等于自讨苦吃。

她面色极快的一顿,继而转过身:“好吧,你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我先走了。”

房门轻响,张局踩着跟鞋逐渐远去。

启哲哆哆嗦嗦地从审讯室出来,他迎着众警员愤怒的目光,踉踉跄跄扑到他妈怀里。

启哲她妈一看儿子哀毁骨立的惨样,立刻尖着嗓子破口大骂,质问警局是不是对她儿子用了什么非法手段,怎么能把一个人折磨成这种鬼样儿。

“喂——!”一个小警员火冒三丈地怼她:“你儿子涉及杀人案!说不定还是帮凶,我们警察只是按照流程——”

“帮凶?!!”女人嗓门极具穿透力,歇斯底里地尖叫:“大家看看啊——!!警察诽谤老百姓了!自己抓不到凶手就指责我儿子是帮凶,还不是你们警察无能?!你说我儿子是帮凶有证据吗?没证据就瞎说——!!”

“你——!”

“行了。”蒋峰一把扣住气红眼的小警察,淡淡道:“48小时到了,该放人就放人吧。”

小警察瞪着趾高气扬的女人,又看看蒋峰,少顷骂了句极脏的话就走了。

女人听了这般辱骂,当即像只疯狗般狂吼:“自己没本事骂什么骂啊?!警察还说脏话?信不信我告你们领导去啊——!”

蒋峰眉头皱得死紧:“夫人,你儿子和另一个受害人一起被绑架,如果他不说出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们警察很难找到线索,你要知道那位死掉的女孩背后也有一个家庭,和您这样爱子心切的母亲。”

那女人却是满脸鄙夷,她长期浸泡在富贵锦绣里,从小到大被父母惯的无法无天,嫁过来后又被丈夫宠得目下无尘,丝毫没有同理心,再说别人家的孩子死了管她什么事?又不是她杀的。

她想当然地把这话说了出来,懦弱的儿子瑟瑟发抖挤在母亲怀里,蒋峰正被这漠视生命的言论震得久久不能言语,接着就感觉旁边有人走过他,径直朝女人去了。

——李晗非常平静的走到她跟前,说。

“死掉的人是我妹妹,你认为在受害者家人面前说这话合适吗?”

蒋峰有意识想把她拉回来,可临到关头却没动。

那女人被她这骇人的冷静吓着了,不过稍稍一顿,她绝对不吃亏的个性占据上风,立刻抱紧儿子反唇相讥:“那又怎么了?你妹妹难道是我儿子杀的?我也没说你妹妹就该死什么的话吧?!”

“李晗……”蒋峰后边小声提醒她,别冲动。

金秋死亡后,没人比李晗更想揪出幕后黑手了,然而现在眼睁睁看着线索希望摆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女人还在继续说:“再说了!你妹妹死都死了,就算你抓住凶手也不能怎么样啊!难道抓住杀人犯你妹妹就能复活了?为这无用功的事儿把我儿子逼成精神分裂怎么办?反正人都死了,你们要为活人考虑——啊啊啊啊!!”

李晗猛地揪住女人头发,硬生生把她拖到窗边。

“妈——!”

“李晗——!”

李晗单手提着人衣领,让她上半身完全悬空,下面就是几十米高楼,如果李晗松手,或者她衣料质量不行,立马就会摔成一滩烂泥。

不过如她这般样样讲究的高贵女人,衣服质量肯定也相当高级,所以不必太担心布料撕裂的问题。

“如果你认为别人的生命是如此不值一提的东西,那我想你肯定也能理解吧……我也认为除了我妹妹其余生命都无所谓呢。”李晗低下头,轻轻和她说,“你能理解我吧?为了我妹妹,只能麻烦你了啊,你肯定能理解吧。”

“你疯了?!疯了,疯子!!——救我啊!你们警察都是白痴吗!!快把这个疯女人拉走!啊啊啊啊——!”

冷冽穿堂风与女人刺耳的尖叫混合在一起,她精致的高跟鞋在挣扎中飞出一只,旁边小警员们神色各异,却没有一个愿意上去帮她。

包括她的儿子。

启哲抱着头流泪,蹲在地上凝视着母亲命悬一线的险境,吓得丝毫不敢动弹,过于强势的母爱和溺爱会在教育上出什么问题呢?

一只手突然拍在右肩,启哲浑身一震,转过头——

“启哲,我听说你被绑架了,特意来警局接你的,赏脸吃顿饭压压惊吗?”

启哲被眼泪模糊的视线不清楚,辨认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孙,孙总?!”

他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在孙志彪身上嗷嚎大哭:“孙总——!你快救救我妈!”

杜城沈翊和孙志彪是一起出现的,不用他多说,杜城一手架住李晗,一手拉回女人,重重甩进室内。

女人披头散发地滚落在地,捂着胸口满脸劫后余生的惊恐,咳嗽不停,启哲连滚带爬过去帮他妈顺气。

沈翊扶着李晗坐在走廊长椅上,给她递来一杯水。

“发生什么了?”杜城目光挨个扫过在场警员,大多数都低下了头,有几个不忿站出来说:“那女人侮辱我们警察,还说李晗的妹妹死就死了凶手不用抓了!我觉得李晗做得没错——!这种不辨是非的恶毒民众比罪犯还恶心!”

“就是就是!”

“城队你评评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杜城没理他们,给了孙志彪一个眼神——趁现在给我搞定启哲。

接着眉心锁死,抬手一压,嘈杂的抱怨声当即小了下去。

“我就问一句。”杜城看着他们,淡淡道:“你们有为自己的愤怒和信仰而死的觉悟吗?”

这句话把他们问愣了,警员们不明所以,只有蒋峰和李晗目光微微闪动,他们知道杜城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是群居动物,无论如何都要和世界产生联系,但这些联系肯定不会如我们所想的一般幸福美满,反而恶贯满盈,所以你们可以选择自己一条路走到黑,也可以选择遵从社会性。”杜城又问了一遍:“所以,你们有为自己选择的路,选择的信仰,去死的觉悟吗?”

孙志彪脊背明显一僵,沈翊眼尖甚至看到他颤动的瞳孔——这种程度的失态在孙志彪身上堪称奇闻,沈翊猜测,要么是戳到了痛处,要么是点到了真相。

小警员们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然而蒋峰和李晗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了。

杜城了然地一挑眉:“没有是吧,没有就忍着,不然被举报上去你们的铁饭碗就没了。”

孙志彪不愧是孙志彪,只是短短一瞬就恢复了无懈可击的镇定,他微微笑着朝女人伸出手:“阿姨,我是孙志彪,您儿子的朋友,还记得我吗?”

女人惊魂未定,看到这张面孔更是傻眼——毕竟他和那个警察一模一样!

“妈!”启哲在旁摇晃她,“孙总来我们家做过客,和爸爸谈生意的那位啊。”

“……”

孙志彪见她没反应也不尴尬,淡淡收回手:“您儿子经受这么多打击,作为他朋友我想……他肯定需要一个愉快的倾诉环境,我带他去吃个饭压惊吧。”

启哲对孙志彪毫无防备心,毕竟在他们那个圈子,孙总的地位和人脉有目共睹,而且认识时间也不算短了。

——其实启哲这么想有一个明显漏洞,他知道杜倾死亡的真相,看到杜城直接认为是杜倾来索命,而孪生兄弟孙志彪却完全不会给他这种感觉,归根究底是因为,孙志彪无论在外还是在内,都是作为一个独立人格,把自己和杜家完完全全割裂开来。

以至于启哲甚至觉得,一旦出事,孙志彪首先背叛的是杜家,而不是他们这些狐朋狗友。

毕竟他跟杜城的不合有目共睹。

沈翊在旁默不作声的观察,眼睁睁看着启哲宛如找到归宿的落水狗般,兴高采烈奔赴孙志彪的“饭局”。

他暗惊的同时也想到了那个漏洞,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清楚这种潜移默化的敌对印象,是孙志彪故意做的,还是他真的不在意杜家。

“那就说好了。”孙志彪轻松道:“明天十点,来我新开的餐厅。”

启哲连连点头,他的确迫不及待,有很多想和朋友倾诉的话,启哲他妈刚经历性命垂危,脑子混沌一片,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启哲帮她把鞋捡回来套上,孙志彪立刻安排司机。

待把这对惹人烦的母女送走后,孙志彪看了看表,转头和他们说:“那我先回去了。”

“慢着。”杜城拦在他前面,蹙眉道:“虽然我多少能猜出你的‘不入流’手段,可你不会真的打算靠朋友倾诉套话吧。”

沈翊张了张口,静默半秒还是闭嘴了。

“既然你都说是‘不入流’了,怎么可能只靠友好交流?交流能解决问题的话,你们在审讯室早查出来了。”

杜城血压直飙一百八:“——那到底是什么啊?!”

孙志彪看着他笑:“你在办公室不是说自己猜出来了吗?不如你现在再猜猜?”

“你特么……”

沈翊叹息着捏捏鼻梁,觉得再不说话警局未来堪忧。

“——是吐真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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