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不吃回头草,但能回头找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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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淮秋哭笑不得:“你想让我吃醋的目的是什么,想让我难堪?”
吴晓峰:“……”
“如果是,那你的目的早就达到了,”詹淮秋眼神变得柔软带光:“你骑车送我回来那晚,我听见你接‘女朋友’的电话时,当时我就狠狠的吃醋了。”
吴晓峰放开他,很惊奇,不敢相信:“真的?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只有你这种二傻子没看出来。”詹淮秋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
“詹淮秋,”吴晓峰捏着他的脸,非常认真的说:“我这几年都没跟别人好过。”
“我知道,你昨天都快把我操熟了。”
“我只对你这样,操都操不够,就跟上瘾一样……”
“你不是说我老了么?”在年纪这一点上,詹淮秋还是记仇,毕竟他跟吴晓峰相差整整一轮。
吴晓峰在他耳边小声说:“越老才越香。”
“所以呢?”
“所以……”吴晓峰轻啄他的嘴唇,动情的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只做我的人,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昨晚你夹我夹的好紧,我的鸟都快被你夹折了。”
如果放在三年前,詹淮秋对于摆在眼前的爱情会迟疑、会不屑一顾、会权衡利弊,但现在,他舍不得把呢喃在耳边的爱放走,他知道自己需要这种温度,而一直愿意无条件温暖他的,只有吴晓峰。
“你真的不嫌我老吗,我五十岁的时候,你也就三十八,正是坐地吸土的年纪,可我那时候不一定能满足你了,这在gay圈是很现实的问题。”
“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我又被你蹬一次呢?三年前你报警抓我那晚的决绝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吴晓峰现在想起来心里依旧哇凉哇凉的:“我没你那么高瞻远瞩,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生命的恩赐,我小时候的各种不幸积攒起来的幸运,就是用来换取你的到来。”
老天……
詹淮秋再也听不下去,眼泪潮涌夺眶,他抬头堵住吴晓峰的嘴,不让他再用嘴放屁。
两个人站在玄关,口舌交缠吻得情深至切,只是这个吻中没那么多肉欲,是纯粹情情爱爱的表达。
缠绵了几分钟,嘴唇撕黏着分开,吴晓峰用拇指划开他脸上的泪,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媳妇儿,我是你老公,不准再去外面发骚了。”
詹淮秋抹着眼泪笑道:“我什么时候在外面发骚了……”
“还说没有,”吴晓峰立马举证:“就那个袁琦,我一看就知道他想追你,要不他干嘛带你去淮念吃饭?”
詹淮秋说:“你还得谢谢人家,要不是因为他的案子在滇市开庭,我就不会从海南回来,要不是他请我去淮念吃饭,咱俩指不定这辈子真的不会再见了。”
这话从逻辑上来说没毛病,但吴晓峰就是受不了有人用那种黏腻湿润的目光打量詹淮秋,就像他没穿衣服似的,重点是——
“你这几年都在海南?”这是不是意味着开完庭詹淮秋又要回去?他才二十五岁,异地恋会要他命的,命根子的命。
“对啊,那边注册了新公司。”
吴晓峰露出几分丧气:“所以以后都会长期在那边吗?”
詹淮秋当然知道他在琢磨什么,说:“以前是,以后……我会重新计划一下,因为舍不得把我的小土狗独自扔在这里。”
本来想把人强留在家狂撸一天的,无奈詹淮秋有工作要处理,只能把人放走,临走前吴晓峰愣是抱着人腻乎的亲了个够,才恋恋不舍的目送离开。
詹淮秋驾车回家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了公司,大部分资料都在办公电脑里,下星期一也就是后天正式开庭,袁琦突然给他又发了一份数据资料,他必须抓紧时间看一遍,把有用的证据融进证词里。
打开电脑,袁琦确实给他上传了新文件,他看了一遍,是之前没有的一份材料出入库记录,上面记录了真实的材料数据,跟被告上交给公司的虚假统计数据完全不同,是个重要证据。
他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不知什么时候朗宁就贼溜溜的进来了,他一抬头吓了一跳。
“你出点儿声会死吗?”他简直怀疑这人就是闻着味来的。
朗宁不怀好意的笑着走过来,两手撑在他办公桌上:“辛苦你了,詹律师。”
这话听起来只能这么阴阳怪气了,分明就是在挤兑他。
詹淮秋斜眼看着他:“这么客气,我没惹你吧?”
朗宁左摇右摆的摇曳着腰肢,咧出个妖冶油腻的笑,一副没事找抽的嘴脸:“昨天这么辛苦,今天就不用来加班了,好好休息呗。”
詹淮秋立马想起他给自己发的视频和那些信息,现在完全确信他就是来找茬儿的,放下手里的笔,说:“我是屁股辛苦,不耽误用脑。”
他不会否认,更不会害臊,他一个三十大几的男人做个爱有什么好遮掩的,况且他是在自己车里,并没有干扰公共场合秩序。
“我太好奇是谁让你这么欲仙欲死,我都几年没见你吃过男人了。”朗宁绝对算是男性八卦者中的佼佼者,尤其在詹淮秋的个人问题上他自认伤精费神、劳心劳力。
詹淮秋嘁笑:“你被小鸭子勒索那事解决了吗,自己屁股都还被海风吹着就想来管我?”
朗宁半身趴在他办公桌上,高高翘起肉圆的臀部,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这弯弓射大雕的架势是企图勾引詹律师呢,“我更关心你屁股嘛……”
詹淮秋貌似随意的说了四个字“还能是谁”,就这句话让朗宁下巴都快惊掉了,他张着嘴支吾半天都没把语言组织顺溜,最后才说出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亲爱的。”
“但好马可以回头找人操啊。”詹淮秋不咸不淡的说。
朗宁败给他的伶牙俐齿:“你们怎么见着的?”
“其实我刚回来没几天就碰上了。”詹淮秋把自己在淮念巧遇吴晓峰,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包括昨晚在华帝斯喝醉的那点丢人事都告诉了朗宁,当然不包括他和吴晓峰水乳交融的那些细节。
朗宁无话可说,只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他妹妹那事你们有摊开讲过没?既然要在一起,就不能有心结,省得以后麻烦。”
“没讲,”詹淮秋说:“还没来得及,但我会跟他谈。”
朗宁是绝对相信詹淮秋办事能力的,他望望桌上那堆材料,扬扬下巴问:“几点能完事?”
“把新数据补充完,一会儿发给袁琦看下,没问题的话六、七点就能结束。”
“行,晚上叫上你的小公狗去喝酒,我想看看他。”朗宁的语气毋庸置疑,没有半点刚刚玩笑的意思,听起来就像绷紧神经准备接见女婿的公婆。
“他要上班。”詹淮秋不晓得朗宁又憋了什么坏水。
“他不兴下班么,”朗宁问:“我叫他喝酒,又不是叫他吃晚饭。”
吴晓峰今天确实要上班,他每个月只有一天休息,以前他觉得这一天都多余,因为就算休息他也没地方打发时间,结果才跟詹淮秋再续前缘的第一天,他就开始痛恨自己的日理万机了。本来今天他是应该照顾媳妇儿那朵受伤的野菊花的,却因为要上班什么都做不了。他合计着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老板重新谈下休息时间。
今天是周末,淮念再次预定满座,吴晓峰在厨房忙的脚不沾地。其实他今天有点疲惫,一来是昨天在华帝斯为邢匡女儿的订婚宴忙了近十六个小时,二来就是抱着詹淮秋操了大半夜,体力消耗过大,精神状态还没完全养回来。但介于今天是周末,客人多没法休息,于是硬着头皮又来了。
他看了下今天的甜点,数量不算多,但全是花时间的。
到下午三点多,手机响了,他忙的晕头转向,本不想接,但脑子里闪出某个人,他摘下手套,从裤包里捞出手机。
看清来电是谁时,顿时泄气,非常不友好的接通电话:“干嘛,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最忙吗!”
河马赔笑两声,“今天是周末,我都在外面闲逛到这时候了,就想问问您我可以回家了吗?实在没地儿去了。”
“可以可以。”他不耐烦道。
倒是河马意外了,问:“咦,你的詹律师走了?”
“人家还有工作,你以为跟你似的成天就打打杂屁事儿没有。”吴晓峰自打接起电话毛就没顺过。
“嘿你……”河马很不高兴:“打杂考验的是综合实力,你以为是个人就能打杂?”
“说完没,说完我挂了,手上事多。”
“倒是说完了,但……”河马下半句话还没说,听筒里就传来挂断的声音,急死他了:“什么玩意儿啊真没人性。”
吴晓峰顺手把手机丢在背后的杂物箱上,戴上手套继续打发奶油。
不到两分钟手机又响了,他心烦的一咂嘴,河马还真是欠抽,本不想理会,旁边一个刚来实习给他当助手的小妹子已经殷勤的帮他把手机拿过来了。
“是谁?”吴晓峰手里的打蛋器就没停过。
小妹子看看来电,说:“不知道,你没备注。”
不是河马还能有谁?!
“麻烦帮我摁个免提。”
小妹子照吩咐滑开接听键,打开手机扬声器递到他嘴边。
吴晓峰戴着透明的餐饮口罩,瞟了一眼号码就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没事老打什么电话,闲得慌赶紧找个人谈恋爱去别成天黏糊我!”
对方像是傻了一瞬,隔了几秒才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吴晓峰……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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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吼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