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大概还在口欲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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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其实秦杨不是什么特别有道德感的人，他现在把公事私事分很开只是因为之前在公私不分这件事情上吃过亏，在年少不经事的时候谈过一段办公室恋情，但哪怕再好的感情都有破裂的那天，秦杨自认和那位前任算是好聚好散，可分手后对方还借着工作的借口总来纠缠，直到秦杨后来换了个城市发展才算逃过。

秦杨不喜欢那种公事私事都拎不清的人、不喜欢对他纠缠不休的人，也不喜欢吃回头草。

……

李望对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

虽然他喜欢秦杨，但并不愿意利用职权给他让利，只是带着点没到眼底的笑意和他扯皮，争取用最小的成本为自家公司谋最大的利益，秦杨也不愿意让步，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和他喝茶说话侃大山，轻描淡写地把他故意给人戴高帽的话揭过，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老狐狸，李望在心里暗骂，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利了两个百分点，秦杨满意了，笑得很漂亮地和他握手，跟他说合作愉快，说要请他吃饭。

这是谈判桌上的社交礼仪，两方谈成合作后为表诚意总是要吃一顿饭的，李望当然不会拒绝，做出一副很欢喜的样子带着自己的助理跟秦杨和秦杨的助理一起去了大排档。

没办法，就他们几个人，连酒店里的一桌圆桌都凑不齐，去酒店确实不值当了些，他们都不是什么铺张浪费的人，没必要为了面子上过得去就那么几个人也去酒店里点一桌子菜，去大排档搓一顿倒是刚好。

虽说是去了大排档，但酒桌上酒总是少不了的，是以秦杨让人先拿一箱啤酒再转头问李望要不要再拿一箱啤酒时李望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笑笑，说：“你决定就好。”

其实李望酒量不差，只是他不喜欢酒的味道，对所有酒类一视同仁地不喜欢，日常生活中也是以咖啡和奶茶为主。

李望喜甜，早年连咖啡都不爱喝，奶茶都要点全糖的，后来为了工作才喝上咖啡，但哪怕是喝咖啡他也怕苦，这么些年只点拿铁，美式是万万不可能的，还得是标准甜度，好喝。

至于平日里助理给他带上门的美式，大概也就只有被他装模作样抿上几口就带到自家楼下咖啡店重新装上全糖拿铁的归宿。

装是要装的，为难自己是不可能的，李望在心里如是想到。

平日里李望总会用自己酒精过敏的理由搪塞，但千逃万逃也难免有一些不得不喝酒的场合——比如现在，他不太舍得用自己酒精过敏的理由去搪塞秦杨，就只好嘴角勾着浅笑答应下来。

秦杨劝酒，李望就眼也不眨地答应下来，一杯接一杯喝，一点看不出不喜欢酒的样子，只有身边的助理偷偷看他表情。

李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总觉得助理这表情会让秦杨给他灌酒更多。

不过李望倒也没有拒绝的心思，抱着“看看秦杨想做什么”的心思在喝空半箱啤酒后装出一副有点疲惫的样子捏了捏眉心，好像真的醉了一样。

秦杨适时传来关切的目光，李望就直直地回过去，眨眨眼，眼睛里顷刻之间就浮上一层薄薄的水光，看起来不太清醒。

好假，他在心里吐槽，但秦杨并不了解李望，在他的视角，他们今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不可能看得出他在演戏——李望曾经为了躲酒专门偷偷去上过表演课，装个脸红和掉眼泪是信手拈来的事，从来没有被人看穿过。

果然对面的秦杨在这之后停了劝酒的动作，只柔了点语调跟他说别光喝酒多吃点菜，李望自然领情，眉眼弯弯地道了句谢就低头专心吃起菜来。

然而秦杨并不在意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很恶劣地在心里用一点也不委婉的语句去评价他现在的样子——李望这张脸不去做爱也太可惜了，他真正哭起来一定比现在这样眼神潮湿的样子还要好看无数倍。

秦杨无意识地咬了咬含在嘴里的两根筷子——他走神的时候就是有这种小动作，像是还在口欲期的小婴儿一样喜欢在嘴里咬点什么。

……好想让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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