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相遇

热门小说推荐

靠近

-----正文-----

顾明远站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下,修长的手指稳稳握着手术刀。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层层组织,直达病灶所在。

"血压。"

"90/60,心率120。"麻醉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个陌生的男声,清冽如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顾明远微微蹙眉,今天本该是张主任负责麻醉,怎么换了人?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病人的情况刻不容缓。

"准备止血钳。"他沉声吩咐,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这是一台急诊手术,病人因车祸导致脾脏破裂,腹腔内大量出血。

突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血压骤降!"那个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60/40,病人出现休克症状!"

顾明远的心猛地揪紧,他能感觉到病人的生命正在指尖流逝。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依然沉稳:"已经给予肾上腺素,准备输血。"

手术室里顿时忙碌起来,护士们快速传递着血袋和器械。顾明远却注意到,那个麻醉师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令人惊讶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血压回升,85/55。"

顾明远松了口气,继续专注地处理着破裂的脾脏。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麻醉师始终在密切关注着病人的各项指标,每一个指令都恰到好处。

两个小时后,手术终于顺利完成。顾明远摘下口罩,转身看向麻醉师的位置。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穿着浅蓝色的手术服,口罩上方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

"新来的?"顾明远一边脱手套一边问。

"沈清羽,今天刚报到。"对方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俊的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却丝毫不减其风采。

顾明远愣了一下。他见过太多人,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像是深秋的湖水,平静中带着几分疏离,却又在深处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明远。"他简单自我介绍,"手术配合得不错。"

沈清羽微微颔首,开始整理麻醉记录。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在纸上快速书写着,字迹清秀工整。

顾明远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虽然幅度很小,但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是长时间保持高度集中后的正常反应,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晚上有安排吗?"话一出口,连顾明远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主动邀约同事。

沈清羽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

"那一起吃饭吧,就当欢迎新同事。"顾明远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料店。"

沈清羽沉默了几秒,就在顾明远以为他要拒绝时,他轻轻点了点头:"好。"

更衣室里,顾明远一边换衣服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沈清羽。他脱手术服的动作很优雅,像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当他转过身去拿衬衫时,顾明远注意到他后颈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这个发现让顾明远心跳漏了一拍。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感觉更衣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了。初春的晚风还带着些许寒意,沈清羽裹紧了外套,却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顾明远脱下自己的风衣,不由分说地披在沈清羽肩上。

"不用......"沈清羽想要拒绝,却被顾明远按住肩膀。

"穿着吧,别着凉了。"顾明远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刚来可能不知道,这家医院的工作强度很大,生病了可吃不消。"

沈清羽没有再推辞,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顾明远的风衣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让他莫名感到安心。

日料店离医院不远,两人步行过去。路上,顾明远注意到沈清羽走路时总是习惯性地靠右,像是在给什么人让路。这个细节让他心里泛起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沈清羽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吸引。

"你以前在哪家医院?"顾明远问。

"仁和。"沈清羽简短地回答,目光落在路边的樱花树上。路灯下,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落在他的肩头。

顾明远下意识地伸手替他拂去花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脖颈。沈清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这个反应让顾明远心里一动。他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却感觉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度。

日料店里,顾明远点了清酒。沈清羽本想拒绝,但在顾明远的坚持下还是喝了一点。几杯下肚,他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为什么选择来我们医院?"顾明远问。

沈清羽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有些飘忽:"想换个环境。"

这个回答显然有所保留,但顾明远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他尊重这一点。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顾明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地震!"

他一把拉住沈清羽的手腕,将他护在身下。店里的吊灯剧烈摇晃,餐具纷纷坠落,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餐厅陷入混乱。

沈清羽的身体在发抖,顾明远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全是冷汗。这不是正常的恐惧反应,倒像是触发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别怕,我在。"顾明远将他搂得更紧,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他能闻到沈清羽发间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清酒的气息,莫名让人心安。

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止。当一切平静下来时,顾明远发现沈清羽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冷汗。

"你没事吧?"他担忧地问。

沈清羽摇摇头,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顾明远及时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

"我送你回去。"顾明远不由分说地揽住他的肩膀。

走出餐厅时,街上已经乱成一团。救护车的警笛声此起彼伏,远处有建筑冒出浓烟。顾明远的手机不断震动,是医院在召集医护人员。

"你先回医院吧,"沈清羽轻声说,"我自己可以回去。"

顾明远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沈清羽依然苍白的脸色,还是摇了摇头:"我先送你。"

就在这时,一阵余震袭来。沈清羽的身体猛地僵住,瞳孔剧烈收缩。顾明远注意到他的反应异常,立刻将他拉到空旷处。

"看着我,"顾明远捧住他的脸,"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沈清羽的呼吸急促而不规律,眼神涣散,显然陷入了某种恐慌之中。顾明远握着他的手,引导他慢慢调整呼吸。

"告诉我,你现在能感觉到什么?"

"你...你的手..."沈清羽的声音有些发抖,"很暖..."

"很好,还有呢?"

"风...樱花..."

"对,现在是春天,樱花开了。"顾明远轻声说,"你很安全,我在这里。"

渐渐地,沈清羽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水汽:"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顾明远打断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影。"

沈清羽怔怔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就在这时,顾明远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急诊科打来的。

"我得回去了,"顾明远说,"你..."

"我跟你一起去。"沈清羽已经恢复了平静,"我是医生,这种时候应该在医院。"

顾明远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好。"

-----

进展会非常快 练笔作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