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翊被留在了宫中,即便他早已归心似箭,可也不得不将所有的打算都按捺住。
凤文璟终于想要跟他再下一局棋了,深夜的御书房偏殿里摆好了棋盘,也备好了上好的香茗跟小点,余天翊在交接完照顾病人的事宜后便随宣旨太监应邀前往。
见礼过后,凤文璟挥退左右,连郑荣昌都被派去守门,这才对垂手而立的余天翊道,“余大人再同朕下一盘棋吧,之前那局未完,朕总惦记着。”
余天翊道了声‘是’,接着恭谨走到凤文璟对面坐定。选持黑子的皇帝已经在棋盘中先落了一子,余天翊瞧了黑子的位置,擡手拈起一颗白子‘喀哒’一声落定。
偏殿中的空气随着数十颗棋子的落下越来越重,各怀心事的君臣谁都不肯先开口打破这凝滞的气氛。余天翊是面上平和,内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只待破釜沉舟,凤文璟是神不守舍,心中更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帝王之称压住了他所有的示弱可能,即便他深觉抱歉,为了这天下,为了这芸芸众生他也不能跟个臣子认错,他更不需要被人谅解,因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大势所需。
“皇后……”凤文璟瞄了一眼余天翊,心气平和道,“皇后同朕说,想请你入宫为她请次平安脉。”
捻着白子的余天翊手上微微一顿,他虽在太医院任职却并不负责后宫孕产一科,再者说来,后宫中妃嫔越是高位越是有各自亲信的太医,突然叫他请平安脉又作何解?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皇后的产育之期将至,这时候唤他去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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