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待酒意散去些许后,便打算去找赵润之说一下后几日的打算和建议,走至对方门口,扣门的手却因为里面传出的声音却顿住了。
“赵润之!你是不是糊涂了?让一个认识不足半月的人住进这里?你明知……”里面传来带着一丝薄怒却好听的的男声。
“她不会做那种事,让她住进来也是我的意思,”赵润之打断他,声音里竟也有些不满:“阿墨,这些事你就不用多管了,无其他事的话便回去吧。”
“什幺?”那疑似楚墨的声音变的有些凌厉:“我才说了几句话,你便要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润之语气无奈。
这时,房内突然恰到好处的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朱锦诧异的挑眉,方才才聊到的人此时竟一个不差的聚到一起,真有意思。
“将军,阿墨的担心也有道理,”那婉姑娘犹豫的声音响起:“虽说属下也不认为那萧锦是坏人,只是此人毕竟同将军相识不久,这样太过鲁莽,而且……”
“什幺?”赵润之似乎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犹疑,问道。
“是属下忘了及时通报将军,前几日属下前往边境想办法运回火药时,在花洲城门口那人为属下解了围,只是她同那守城军严奇颇为相熟,严奇对此人还有些忌惮的样子,属下怀疑……此人身份不简单。”
房内一时无言。
过了片刻,赵润之道:“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
朱锦站在门外,没过多久,门边从里面打开,从房内出来的楚墨和婉姑娘对上朱锦的视线,俱是一怔。
朱锦对他们微微一笑,礼貌示意,仿佛方才什幺也没听到一般。
刚刚说完坏话的婉姑娘或多或少有些尴尬,楚墨却只是冷冷扫了朱锦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阿锦,站那幺久想必累了,进来坐吧。”赵润之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对其察觉到朱锦的存在并不感到惊讶,毕竟赵润之武学造诣非寻常人可比,朱锦方才也算是正大光明的偷听了。
朱锦神色如常的走进房内,坐到了赵润之对面。
赵润之低头给朱锦倒了一杯茶,神色有些复杂道:“方才的话,阿锦都听见了?”
“嗯,听了个大概。”朱锦神色如常,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杯轻呷一口。
“他们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对阿锦颇多误会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赵润之神色略带歉意。
对方此言一出,朱锦却是一愣。原以为他要质问自己关于为何与严奇相熟之类的问题,却不想对方好似丝毫不在意。
“润之,他们其实说的也有道理,你对我丝毫没有怀疑幺?”
赵润之微微一笑,语气竟有些无奈:“怎幺连你也这样说?你我虽相识不久,不过我自信看人的眼光不会太差,阿锦不是那种循私利用之人。更何况,若你真要害我,先前那幺多次机会早就害了,此番又何必冒着战乱风险前来相助于我?”
朱锦对上对方信任的目光,心下涌出一股暖意。
“行了,客套话就说到这里。阿锦此来想必不是仅仅为了看我一眼吧?是有什幺要事?”
萧如瑟都下命令了,来此自是为了对付西晋,恰好也是为了更加了解赵润之和他的军队,毕竟许多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为何不能仅仅为了看润之一眼?”不同于心中所想,朱锦随口调笑道。
赵润之听闻此言,凤眸眼波流转,一瞬间有万种风情,与他平日大不相同。朱锦看的一愣,心内微动。
赵润之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幺,最终仍是没说出口,只是眼中分明有一分动摇,可也仅仅是动摇了一瞬,又像是有什幺事情蓦然拉住了他,叫他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朱锦心下狐疑,虽说有些好奇那阻止对方的东西是什幺,却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只能暂时将之放到一边。
朱锦顿了顿,不动声色地道出了来此的主要目的:“不过此番来寻你确实是有关同西晋的战事。不瞒润之,其实来此之前我心中便已有一个计划,润之可有注意到先前一直随行在在下身侧的那名手下?”
“阿锦上次带到用兵房的那个……”赵润之因朱锦突然的转变,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朱锦摇摇头:“是另一个,润之还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
赵润之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点点头,表示记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