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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老张,以前你们搞小动作,不过才几个钱,我睁只眼闭只眼。谁人不晓我柏闲璋最看重家人,你们今天这样害千乐,害我的家人,等于是要我的命。我柏闲璋舍得一身剐,也势必报这个仇,你儿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奉星如乍然听见男人这封刚断的战书,猛地扭头追寻去——可人影晃动,步履匆匆,他的视野里只捕捉到男人白色的背影——他叉着腰在廊桥来回踱步,偶尔脚步一定,挑空天顶垂落的水晶吊灯的盛大光团自他肩袖溶落,绣花地毯上掠过他高远浓重的暗影。

这一天在久远的后来留在奉星如记忆宫殿里的画面化成了不成形的色彩斑块,男人钛白的衬衣、乳黄的灯光、赭石的木栏、他落在地毯上培恩灰色的投影。他无端泛起一股寒意,后来才逐渐领悟,原来这便是不祥的预兆——之后一连串的骨牌坍塌,生死荣枯,皆因男人这句愤怒的宣告而起。最后连带了多少豪庭巨室,多少家破人亡,权柄几度易手,直到柏闲璋平复了漫长的怒火,狮王屠城的余波仍经久不息。

“哥……”现实却不容许奉星如分心,他其实只来得及捕捉男人踱开的那一寸身影,柏千乐无意识的呢喃便夺去了他的所有神智。他握起柏千乐的手,贴到嘴边呵气:“我在,乖乖,哥在,你放心……”

有人踱回来,脚步声埋入地毯里发闷,一只手压下奉星如的肩头,带着沉重的力道,谁在劝他:“星如,别光顾着守在这里,你也该去休息休息。”

那只手又抽走了,男人指派着谁,帮佣,管家,阿姨,医护……许多手和许多脚,许多声响音调,许多冗杂错乱,所有人都在摆弄柏千乐,送水的,喂药的,抽血的、打针的……有人请他起身,接过他原来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往手背上消毒,刺入针头。碘伏棕‌‌‍黄‌‍‎‌‍色‍‎‌‌的圆圈留在奉星如的视野里。

他走动,却发觉房间里挤满了人,唯独自己无用武之地。他退到角落,也坐立不安。一边注视着满屋檐下的人,注视躺在床上受人摆弄的柏千乐,一边控制不住地思索失控的前前后后——他记得司机老徐是怎么夺命回程,记得柏闲璋一身衣服都没换地焦急等待,见到他架着的柏千乐时又是多么惊愕——下一刻他暴涨的愤怒,台上的鲜供花篮差点被他掌风扫落:“反了天了!看来我这几年太好说话,有些人已经忘了我柏闲璋打了十年仗的脾气!”

他亲自扶起柏千乐,领着佣人们带侄子上楼。奉星如也是强弩之末,安置好柏千乐,他便马上压着奉星如坐下,接受检查。所幸没受多少暗算,不过是些表皮擦伤,医生陈词,替他上药,奉星如听到男人鼻息长长一舒,他转眼看去,只见柏闲璋对医生点了点头,眉梢至少放平了些。

佣人端来一碗生滚粥兼两份小点,柏闲璋指了指,让他自己先垫垫,他要上楼去看看千乐。奉星如实在没心机管他自己,对付地塞了两口,便也跟着上楼了,佣人拦也拦不住。听见他的脚步,男人错了错眼,从床边的位置退出来。知道他心都悬在柏千乐身上,也不勉强,只叹了口气。他的叹息激起的涟漪极微渺,仅仅令奉星如的眼皮神经性地痉挛一跳,随后奉星如理了理思绪,向他讲述今日所遭所遇。

奉星如话音落下,他沉思了片刻,随后抬起眼,注视落入奉星如眼里。“我知道是谁了。”他的口吻不重,甚至何时起他也会特别向奉星如放轻了语气和声调,仿佛是什么亲近的体己人,这种同“自己人”说话的口气。奉星如也许意识到了,也许眼下容不得他仔细揣摩这些无甘紧要的细枝末节,他只在男人说完这几个字后,感受到类似飞机终于着陆的平安。随后奉星如才反应回来,从前他饱受柏闲璋刚愎自用之苦,什么时候竟也投降了,在男人这里感到可靠与信任?

但下一刻,柏闲璋抽身离去,他回到床边,柏千乐呼唤,他摩了摩柏千乐的额头。不多时,便听闻男人在门外走廊上满含血气的战贴。

思索到此,圆环相扣,奉星如心神凝定了许多,他从角落现身,远远瞥了眼千乐,似乎他的病势平稳了,众人也都由手忙脚乱渐渐安定下来,都有小黄把控着,乱不了。奉星如退到门边,遥望一眼,柏闲璋依然在木扶手围栏边讲电话,嘈杂的环境里,他的话音并不真切。

“休复,是你?你爷爷方便吗,我请他接电话……总理,是我,闲璋。这么晚了,我有两件事要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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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妈的四小时1k6,真令鸡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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