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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爷爷,我没见到柏闲璋。”

“他跟着去琼岛了。你大爷爷前天才同我说,老魏私下里问过他这摊事了。闲璋那小子找老裴老崔走了一圈,诚意嘛,倒是很足的,他们家三四代经营,不简单。”

“意思是,他们谈拢了?”

“没那么容易。若是都这么轻轻松松,将来谁家倒楣,也花几个钱摆平,那天下就该’开万世太平’了,钱算什么东西?但老魏也太贪,你说他柏家余晖将尽不错,可焉知‘殊死相斗’四个字?届时他攀咬起来,大家都不好看。这话我也同你大爷爷交代过,他很赞同,只不过呢,这桩事与我们家不大干系,也犯不着沾上。”

“我懂了,爷爷,今天是我任性去淌这趟浑水,白挨一场晦气。”李休复想起柏夫人的话,再想起那些趴在她户头上翻来覆去检查的单位,嫌恶地蹙了眉头。但非议尊长是忌讳,因此她也不好提。李培隆还不懂她?当即便笑:“怎么,她还记住你?”

“何止,还跟我叙旧,当年我一定要跟闲璋哥分手,她不嫌丢脸?谁要同她儿子结缘,给她当什么好儿媳,做梦!何况我们又没成,我跟柏闲璋有什么关系?把我的账户翻得颠三倒四,大半个月了厂家货钱都打不进来,我的钱也出不去,里里外外的延误,谁赔我么?然而也并不赔,他家倒霉,我跟着吃亏,爷爷,你说,哪有这样办事的!”

“就是老话说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他们怎么拉扯打架,那是他们的事。但是牵连到你,牵扯到我们家,道理就不该这么写了。”老人的眼角皱纹陷得更深,眼皮痉挛,这幅思虑深沉的模样,李休复最熟悉不过。她适当地收声,窗外枝桠刮擦,原是画眉掠过,钻入树影深处了。

都说北燕南归,她想,琼岛会议明天结束,大爷爷就快回家了。

李家的小楼里推心置腹,常青山上的洋楼却没有这样的和平。

柏淑美踩着一地的小心翼翼进门,靴子毫不怜惜娇贵的石砖,噼里啪啦响彻檐下,惹得内厅的众人非得惊惶望来——

他先是用目光扫过奉星如,以及柏千乐捏着药球的手,离奉星如的脸皮也不过寸把缝隙;随后是一地残迹,虽然佣人已经粗略收拾过,毕竟连日祸乱,总归是狼狈。佣人快手快脚替他清走碍事的杂物,抖开腰垫靠枕等他尊驾——他果然抽了武装带丢在几上,一屁股坐下来,直面柏千乐奉星如两个。

“方才的事老大知道了,他已经返程,明早到家,第一件。”他捧了茶,并不喝,“老二膝盖痛得厉害,恐怕十年前植入的关节差不多了,第二件。”

柏千乐被他这么莫名其妙发了一通脾气,手腕悬在半空,才想起没做完的活计。他替奉星如的脸上擦好药,才扔了棉球,拍拍手,“大伯谈好了?好事。只是二伯他……”

他看了眼奉星如,奉星如亦有隐忧:“兰冈从不肯在人前示弱,他情况怎么样?”

柏淑美面色不太明朗,到底他序齿为长,辈分又更高,可以说看顾他们兄弟长大不为过,虽然柏兰冈用他的伤痛画一出苦肉计,但着实也令他焦心。“不太好,我实话实说。想来他是不肯跟你们坦诚的,他膝盖就碎在新弯月那场行动,当着你们的面讲起,还是上回他同太太吵架的时候急怒攻心说漏的,太太只知道危险,却不明白详情。虽然后来成功营救,只是那帮亡命徒怎么可能发心救他?一个错失先机,二则条件简陋,把他送到野战医院,战时一切从简,没有特别好的材料,只能将就地动了手术,材料的耐受有限,原也该这两年复查更换的,巧也不巧,却在这时候发作了。”

奉星如听得揪心——终究人心是肉长的,虽然他与柏兰冈之间横陈了诸般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但……他说不上来,只觉一时千头万绪,辛酸难言。“这算什么,船迟又遇打头风?那他现在怎么说,这么要紧的伤,拖不得,总要做手术的。”

“我已经发申请了,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我的地盘我拍板。偏偏老二多少眼睛都钉在他身上,规章不能乱,否则平白无故又添话柄,只能等。现在送医务室保守治疗,等专科来评估。”

柏淑美话音停下,视线不明不白地又往奉星如那飘去,嘴里只说:“也不全是坏事。届时,说不准住院之后,你能见他一见也未可知。”

奉星如无意识揪了一把,还是柏千乐发觉的——他抓过奉星如那只烫起水泡的手,低头吹:“哥,别用力,破皮了留疤。”

方才第一回审视柏淑美便察觉了奉星如脸上的伤,倒是没留意他手上也有,正好问道:“我在基地接到的信,怎么回事?”

柏千乐却先想到另一层含义:今天柏淑美同军部的高层似乎是有什么安排的,算算时间,现在他理应还在军里,可他人已经坐在家里了,一身武装连鞋袜都没脱下,可见是收到了信即刻赶来。今天的事态说大也大,但有他在先,后来再有柏太太,也足够应付了。为了家里的鸡毛蒜皮丢下军部高层要事,不太划算。柏千乐相信他从前不是这样衡量利弊的。

于是他不得不又瞥向奉星如,奉星如教他看得莫名奇妙,他扭了头:“说来话长——”

他将一日之内的大事小事都复述了,直到李休复的突然探访,柏淑美皱眉,随后才轻轻松开,“李林盛李培隆在我们的事上,至今为止没有表过态。”柏淑美啖了一口茶,水色抹亮他的唇瓣,又教他的帕子吸干了。他不冷不热地讥讽:“他们兄弟今年才上台,为我们说话等于公开跟现任叫板,他们精得很,哪怕一百分利也不做这种傻事。袖手旁观还要拍拍肩膀,免得灰落在他们身上。要么是你大伯牵连了他孙女,要么他们趁机打探,我看二者兼有。”

“五爷说得对,她说她专门来看星如哥,我信一半。”

“对了,她是说过这话。”奉星如又成了话题的焦点,这一回他倒是有话要问的:“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她说她慕名前来,我有什么名可慕?还是说,我在外头,已经——”

剩下的话又免不得谈及柏闲璋的那场情事,恐怕已经风闻在外,想到流言蜚语,他难堪得说不出口。柏千乐和柏淑美何等人物,当然听出了他未尽之意,柏淑美垂下眼皮,他不方便明言,于是只剩柏千乐。柏千乐挣扎片刻,终于还是扶上奉星如的手臂,握紧了:“哥,床头床尾的事,向来是最难隐瞒的——你也不要太有负担,别人家也不少。立国之初还作为明文法典维持国祚呢,近几十年才社会才慢慢转变的,但不等同于完全消失了。也算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都有的秘密,大家都见惯了,没人会怪你,更不会觉得你怎么样。你放心。”

柏千乐好心劝慰,一片真心,奉星如依旧垂着脸不肯说话,这时,本来回避的柏淑美也发狠道:“真有这种蠢人,他也没胆当众嚼蛆,只要他有一次开口,圈子里就容不下他了。”

柏千乐抬头侧他一眼,随后附和:“五爷说得很对,哥,有我们在,你不用操一点心。今天你受牵累,是我疏漏,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柏千乐说到做到。”

柏淑美心里立刻抓住那丝谬误——柏千乐这话,太旖旎了,安慰也不必说得这样暧昧。他还没捋出什么文章,只听奉星如表态:“我没有怪你,你已经很周到了,智者千虑尚有一失,何况你要兼顾各方。我也相信你,只是既然外人都已经提起——所有的东西,我终究要靠自己消化。不说这个了,明天……怎么安排?”

他声气依然不高,恐怕心里还坠着苦闷,只是一如他自己所言,奉星如的确不是索求的性子——他内敛惯了,一切恨愁哀乐都收在心底慢慢抵消。只要他不愿意外露,谁也逼迫不了他。柏千乐知道过犹不及,于是也只好顺了他的话锋,揭过。

柏淑美翻了翻日程,“老大回来没那么快,他还得去纪委监委报道,接受审查;回军部交待,同样的流程走两遍。晚上吃饭吧,反正也早不了。”

“家里清扫清扫,他走之前还有点样子,现在连样子都没了,像什么话,对运势也不好。”

“老二那边我想想办法,你——”他的视线落在奉星如眼里,曾经涟漪多情的眼睛,此刻回荡着曲折幽深的波澜,奉星如想,柏淑美的目光,他大约是明白的,因为他们那一段荒诞的旧情,更为荒谬的阴差阳错。刹那交锋落幕,柏淑美轻声续道:“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或者,你想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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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离快乐老家暂时关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道这几天还能不能更新,所以提前说吧,关门之后继续在微博上更新,老婆们不用担心小鸡趁机跑路啦,不过我的手速你们也懂的,可能也更不了多少(脸红红)。画的饼太多了这次就不画了,送上新的一章。

对了还有番外,就是,关注微博的老婆们应该都知道我又搞了些脑洞,比如互相穿越时空的大小星如啊,一枪给老公爆头的冷酷星如啊,奉哥和弋娇小朋友的叛逆组合之类的,因为好像站里番外太多影响到阅读了(而且有人说我怎么老不写正文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唉,有点伤心,主要是正文真不是我想写就能写的,没墨水就是没墨水啊,但凡能更剧情谁搞这种有的没的,是不是?)所以那些脑洞小鸡就没好意思再搬上来,以后有机会再搬吧,贴贴老婆们,谢谢你们看完我的b话呜呜

哦哦忘了,小鸡还要诚实的说,写开头的时候我是真没大纲啊设定啊什么之类的,‎‍‎‍‌全‎‌裸‍‎开坑,一路写到现在全靠打补丁圆bug,现在大概是有一些思路的,我专门有个文档是记录这些思路的,随时想到什么就加进去的那种,也发现了一些好玩的新设定,以前没写到可惜了。所以可能未来的未来会改改前文,不过这应该也是一个大饼,我画给自己的,老婆们不用吃。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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