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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晓星尘又感觉到那股力量,像火焰撩拨着他的前帘。他微垂的眼睑下眼珠游移,犹豫许久才抬起眼确认了下,又立刻垂下来。

薛洋果然在火焰中看他。

薛洋表情很沉,就像他一直以来的色调,酽浓、饱和。

这次他没有被吓到,只是心里被看的感觉很古怪。

薛洋看着他清亮的眸子轱辘乱转,想他至少长得还成。

“你那天给马唱的什么?”薛洋凑了过来,嘴唇距离晓星尘的侧脸三十厘米。

晓星尘咽了咽吐沫:“跟我奶奶学的,从前人们在山里放牧呼唤牲畜时候唱的,马啊羊啊都听得懂。”

“再唱两句。”

一提唱歌晓星尘就尴尬,表情僵硬地红着脸摇头。

“我曹你……”薛洋又笑,“你多大了还这么好脸红?”

晓星尘尴尬地脸更红了。

“吃多少就要多少,不要添,也不要剩,”他距离晓星尘二十厘米,“不然会惹怒牧民。他们有木仓。”

“……真的假的。”

“骗你这干嘛?”

“……”

“你涂防晒了没?”他距离晓星尘十厘米。

他仔细盯着晓星尘脸上汗毛看,因为太白了,那些小绒毛都能看到。

晓星尘眨眨眼,去拿叉子叉肉。薛洋终于离自己远了些,放过了自己的绒毛。

晓星尘悄悄盯着薛洋棱角分明的手,见他举起匕首,片起来肉

“肉要用刀削着吃。”薛洋说着讲一大块放进嘴里。

晓星尘那一瞬间想疯狂点头,觉得他说得真对,自己怎么没想到,太帅了。

“第二节,按压睛明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草原之旅随着两位监护人假期时间的终结而终结。两个人拖着骑马骑得快没知觉的腿回去赶作业,预习,复习,随即开启了高三生活。一个在一班,一个在四班,在高三这样的重压下,两个教室的间距相当于天南海北。倒也相安无事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偶尔见个面还能点个头什么的。

秋天到了。

薛洋坐在楼顶,腿荡在空中。灯早早亮起,把黄昏吞了。他看着下方瘦落的街道,闻着车水马龙中一丝凄迷零落的气息。

十七岁的年级,体内有一堆纵横交错的气流,还不到岁数规定好路线和红绿灯,它们经常在体内的十字路口冲撞,摧肝利胆。他渴望脊背上爆发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长出翅膀,从这个楼顶跳下去,再飞一次。

像上次在马背上一样。

那次新鲜的、精彩的兴奋,他反复回味,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隔了很远,已经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再体验一次。

他下到三楼,一跃而下。落地后拍拍手正要走,去路就被五个人堵住。

薛洋瞳仁一瞬间被黑覆盖,开心地笑了起来。

“呦,这是谁啊,最近从良啦?”领头的垫垫手里钢管,话音未落,薛洋抄起手边一个晾衣杆就抽了上去。

“你找死?不看我们多少人?”

“哈?”薛洋跟听笑话一样挑挑眉。

“老大让开!”突然一块板砖在薛洋额头上炸开。薛洋晕了一秒,刚稳住身形,血就流到了他的眼睛里。

“今天揍不死你丫!上!”

“杀人了!死人了!杀人了!”

晓星尘一把拦住他:“你别急,你怎么了?”

“薛洋杀人了!”

晓星尘瞪起眼睛:“在哪儿?!”

薛洋满头是血,抓住一把碎砖,一只手像吸篮球一样提起一个人的脑袋,往他嘴里塞砖头。另外三个跑了,还有一个躺在巷子里不吭不响。薛洋眼尖,抓住了那个往他头上扔砖头的人。

薛洋拿一块砖头放地上,箍着他脑袋往砖上砸,砸不碎再砸,砸碎了换一新的块接着砸。

那个混混含着砖头,鼻涕口水流了一脸,神志不清地哭着。

“什么?”薛洋凑近他,“哦,什么时候放过你啊?”他指了指旁边累着的一堆砖,“等鸡吃完了米,狗吃完了面,火烧断了锁,你的脑门儿砸完了这堆砖,我就放过你呀。”

一个球滚了过来,小女孩蹦蹦跳跳着走了进来,看见满头血的薛洋,呆傻傻地唬住了魂儿,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薛洋打得过瘾,见她哭笑得更厉害了,他拿起球向小女孩走去,站在她前面俯视她,动了动她头上的小羊角揪。

一阵急躁的跑步声过来,薛洋刚抬头,胸口就吃了一记窝心脚,直接被踹飞到两米远。

“不怕不怕,没事了。”

薛洋跳起来:“你吃屎了晓星尘!”

晓星尘抱着女孩,看了看满地狼藉,又抬眼看了看薛洋。

薛洋还没见过他眼里有这么戒备和凌厉的眼神。晓星尘搂着那个女孩的表情,跟自己把他们怎么着了似的!

薛洋一瞬间被点燃了,简直怒不可遏,爆炸得像一头在岩浆下奔跑的狮子。他双目血红,抖着手指指着晓星尘:“我曹你麻晓星尘,次次遇到你这个棺材子,管闲事儿管到你老子头上了!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想借钱给自己买骨灰盒儿?”

晓星尘盯着薛洋,在女孩耳边轻声说:“不要哭了,往前跑。”说完一把把孩子推到身后,薛洋的腿也到了。

晓星尘交叉双拳阻隔,薛洋双腿连翻,一下下袭向晓星尘脖子,晓星尘面不改色,小臂肌肉虬荆可见,来一腿挡一腿,薛洋换拳出击,胸口大开,被晓星尘抓住空档,连击三掌。

薛洋后退数步,稳住身形,咬牙切齿地笑道:“好,好,晓星尘,你可以的,我给你三分钟,你给火葬场打个电话,先预定你几分熟吧。”薛洋脱下血染的外套,两下拧成长鞭,甩向晓星尘的脸。

鞭长而诡,两三下近到晓星尘的身,薛洋正面勒住晓星尘的脖子,勒向自己。薛洋双肘连发,击打晓星尘的脸,晓星尘只能用手堪堪护一护,嘴角慢慢渗血,他立刻出腿,薛洋以膝上顶,晓星尘被顶得弯腰,正好顺势脱出衣服桎梏,踹向薛洋肚子。薛洋闪身避过,拿衣服绞住晓星尘膝盖,将晓星尘绞得单膝下跪,薛洋一拖一拽,抱住晓星尘的腿,把晓星尘整个身体轮了以来。晓星尘扒住墙皮,借力打力,蹬到薛洋肩上,逼他后退。薛洋稳住又侵上来,拳脚不停,快如闪电,晓星尘兵来将挡,不动如磐,只找准薛洋出击的漏洞往他胸前出掌。

直到巷子里响起了救护车和警笛的声音。

薛洋惊疑道:“……贱货。”

晓星尘趁他分心反过他的手制住了他。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被围殴不能还手,还手了就有罪,只有被打死才能自证清白对吗?”

“金先生,我们真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是,您也别生气,我也别着急。说实话,我当然理解您们辛苦,尤其最近网上,那些正当防卫给判成过当防卫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都在骂你们警察。现在这么透明,随便往微bo上一放,闹出去都不能善了。那些事儿最后不都是改判了正当防卫吗。咱们片儿区还用得着网民监督吗?我看您几个也都是明白人。道理不都在这儿明摆着,该教育的不是我们。您们也不是想咱片区儿老百姓一遇到危险都束手就擒地等死吧?”

“事情总是要调查清楚的,这个薛同学这,看这记录,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啊……”

“正说呢,这可不是巧了吗,那群不良少年抢到我们身上,他正好练过功夫,平时也经常教训那些混混。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儿。要是抢到那些柔柔弱弱的,人命搞不好都出了。或者是女孩子,还可能再多一条人命呢。警察同志,这群孩子真是该好好管教一下。我回去也会表扬表扬他,让他继续见义勇为。”

“哎金总您这……”

薛洋盘着腿,闭眼靠墙养神。

晓星尘嘴角流着血,蹲坐在他身边,垂头丧气的。他抿了半天嘴才开口:“对不……”

“滚。”薛洋没睁眼。

晓星尘默默叹了口气。

“真的对……”

“狗再叫?”

晓星尘泄气地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金光瑶手臂上挎着西装外套,跟着一个小民警款步走来。

“走了,没事了。”

薛洋起身,冲他走去。金光瑶仔细查看他额头:“晕不晕?再去看看吧,看着包得一点都不好。”

“不去,饿死了吃饭。”

金光瑶像是才看到晓星尘似的:“哦,哎?你不回家吗?”

晓星尘忙说:“啊哦,回。”

金光瑶不咸不淡地笑笑:“路上注意安全,不行让家人接你。”

“走吧走吧,下次不要打架了哈,干点儿正事儿。”民警往外撵。

金光瑶冲晓星尘点点头就走了。

晓星尘走出派出所,双手捂上脸,深深叹了一口气。

薛洋前方是晓星尘一张被P得脏兮兮的照片,他抓着一把飞镖,一个一个往晓星尘脸上甩。

“死见人,看着就讨厌!”扎到脸上。

“去死吧。”扎到鼻子上。

“麻的进口大麻袋成精,真能几把装。”扎到眼睛。

扎了一堆还是觉得不过瘾,薛洋跑到电脑前,把自己偷拍的晓星尘的照片P了个遍,怎么丑化怎么来,又觉得太丑看不出是晓星尘,很不过瘾。他又把晓星尘的头P到那些断头截肢的图片上,怎么恐怖怎么来,P得都困了。这些血腥很假,他是见着血长大的,照片完全不能再勾起他的任何兴趣。

薛洋觉得没劲,正要去睡,突然灵光一闪,蹦出一个点子。他拿出一张晓星尘张着嘴的照片,截图了一根黑人的又黑又粗的大屌靠了上去。他用鼠标晃动截图,就好像大屌往晓星尘嘴里‎‌‍抽‎‍‌‌‍插‍‍‌。薛洋拍手大笑,还录了一个gif,计划明天加晓星尘,把这个发给他,一定要看到他脸上涨红又不会骂人的愤怒。

他又找出一张裸体女人,把晓星尘的头P上去。

薛洋兴奋起来后,精益求精的毛病犯了,为了能更逼真地侮辱晓星尘,他搜了半天,搜出一个论坛,在里面找各种长得白的受的照片。挑了许久,觉得这个干瘪了这个油腻了这个矮搓了,挑出一张比较还能看过去的身材,P给晓星尘。又想录一段晓星尘的‍‎浪‌‎叫‍‌‎‍‌,于是薛洋点开了GV。

耳边呻吟和肉体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一身腱子肉的攻掰着肤色白皙的受的腿,‎‌大‎‌力‎‍‌‎挺着腰往里面冲。

薛洋渐渐不动了。

他开始是把晓星尘的脸套到那个挨曹的人身上的。

看到中间,他几乎就看不到那个受了,眼里只有真正的晓星尘的身体,赤裸在他眼前。

晓星尘骨架不宽,如果不运动,肯定会过于干瘪消瘦。归功他练功精血诚聚,便让那具青涩的身体略见了些丰满。脸不长也不瘦,瘦脸的人总显老,而他脸两边的肉看着软烂烂的。他没有酒窝,但平时抿抿嘴能从肉里挤出两个圆坑,啄起来必定绵绵暄暄的。他的眼睛没有自己的大,是圆的,连鼻头和嘴都是又小又圆的,温润又不厚重。

薛洋是在近距离观察他那张脸之后,才理解了珠圆玉润这个词。

此时珠玉在床上大张着腿,呻吟出不成调的酥音‍‎浪‌‎叫‍‌‎‍‌。那个攻‌‍射‍‎‌‎‌了‎‎‍‍‌,嘴里嗷嗷尽显丑态,薛洋费了些劲才把目光从晓星尘转到那个攻身上,结果看见那个攻压着晓星尘,突然恶心极了,恶心得要吐。

薛洋狠狠按下关机键。

他又被惹怒了。

青春期,每个少男少女都或多或少地拥有着不易干净的心理卫生系统。脆弱和尖锐交织,与稳定无缘。

薛洋尤其如此。他的情绪太丰盛了。情绪是一切的起源,可他不爱去梳理它们,让它们混沌着。他在这股混沌里随时可能凶猛。

他坐在床上,把手指‌‌‍‎‍插‌‍进‌‍‌‍‎发中愣神。那股压不下去的恶心感让他焦躁。这怎么可以?如果明天把P好的视频发给晓星尘,晓星尘那个贱货有没有被侮辱到他不知道,他会先觉得恶心死。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这是明天要解决的,而现在要解决的是,那个受叫得太骚把他叫起来了。他浑身热,像那天在马背上挤着晓星尘一样热。下面鼓鼓囊囊的,再不碰就快炸掉了。薛洋进了浴室,决定先解决完再想对策。

他躺在水里仰着头,微阖双眼,喘息愈加粗重,握着已初见雄伟的地方反复‍‌‎‌套‎‍弄‎‍‎,脑子里全是刚才他已经过了一遍的画面,晓星尘张着腿“嗯嗯啊啊”地被顶着,绒绒的白上泛上一层媚红,拖着尾音哼着,哼得断断续续的。他越想套得越快,晓星尘突然叫了一句:“薛洋。”

“薛洋,薛洋?”

薛洋紧闭着眼把头磕到墙上,嘴不自觉地一翕一张,努力克制着不发出声,手上被喷满了白浊。

“薛洋你怎么了?”

薛洋缓过来,狠狠地说:“我他麻啊洗澡我能怎么了!”

“叫你你都不带吭一声的,”金光瑶隔着门说,“你现在洗什么澡,不要碰到伤口。”

薛洋把打泡球往门上猛扔:“我不是莫玄羽那样的弱智!”

“哦呦脾气大得嘞。”金光瑶笑着走了。

薛洋使劲拍了一下水面,溅了满脸。虽然被烦人精干扰得没过瘾,但是也爽到了,心还在狂跳,晓星尘叫他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正插在晓星尘的身体里疯狂律动。他能明确地感觉到他刚才是被晓星尘吸射的。

他头脑空空地躺着,直到水变凉了。他终于想出一条他又不恶心又能刺激到晓星尘的方法了。

也对,晓星尘既然是惹到了自己就该被自己猥亵才对,这样就不会感到恶心了。薛洋想象着把自己的鸟塞进晓星尘嘴里抽送,侮辱得他发怒,甚至侮辱得他哭。感觉又起来了,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快的二连。

弟弟直直挺立,薛洋又把它撸到最粗,伸手拿过手机,对着它拍了好几张。

之后把它P到了晓星尘嘴里,开始做视频,做着做着,他又起来了。

薛洋捶捶伤口,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着做下去。他好想碰那里,可脑里竟然在期待着真的把弟弟塞进晓星尘嘴里的一天。

“第三节,按揉四白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下雪了。

薛洋在后门举着望远镜,在曹场上搜寻晓星尘的身影。他专门选了今天,理实4值周,因为需要扫雪,他们有大把自由活动时间。

“好我们来上课了哈,都集中注意力了!”生物老师对着他喊。老师见薛洋放下望远镜,就低下头开始翻教案,翻完再抬头,薛洋就消失了。

“薛同学!”晓星尘提着大扫帚跑了过来。

薛洋状似不耐烦:“放。”

近一个月,薛洋终于理了自己,晓星尘明眸溢波,琅琅笑了起来:“我一直想给你道歉来着。”

薛洋说:“拿出点诚意?”

“我们去训练场,我任你打,我不还手。”

薛洋立刻倥脸:“你看不起谁呢?”

晓星尘眨眨眼:“……什么看不起谁……我想跟你道歉。”

薛洋嗤道:“你这么有自信我打不死你?有点儿脑子行吗?”

晓星尘握了握扫帚,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只是想让薛洋出口气而已,完全不认为薛洋是会下死手的人,根本就没往不还手会被打死那方面想。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呀……”

薛洋听懂了,对“不是那样的人”的评价又觉得被冒犯了又觉得可笑——晓星尘的愚蠢程度刷新了他的认知。

“行,那你还手怎么办?”

“不会,说话算话。”

薛洋用山东话学:“然后我的精力引发你体内真气的还击?”

晓星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瞬间笑不能停,拄着扫把咯咯咯个没完没了,捂着嘴好不容易憋回去。

薛洋翻了个白眼儿,再一次对他的傻逼程度叹为观止。

薛洋掏出手机诱导:“加好友?”

晓星尘立刻点头。

“传给你个好玩的呗。”

“好啊。”

发过去后,薛洋顺过来扫雪扫帚:“你先看着,我帮你扫。”

晓星尘笑得净靥盛酒,感谢完他,点开了视频。

薛洋支在大竹扫帚上,甜而漫不经心地冲他微笑。

一分钟后,晓星尘僵在脸上的笑分崩离析。他抖着呼吸,咬紧了牙齿。

如果以前他的皮肤像温热牛奶,此刻便是滚烫的、过了期的牛奶。

他对薛洋投以的目光中饱含不可思议和受伤,那一瞬间薛洋觉得他仿佛要脆弱得要碎掉了。

薛洋愣了愣。

晓星尘马上闭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只剩恼羞和满腔怒火,脸上盛绽着羞红。

薛洋这才冷笑出声:“好看吗?”

“薛洋……你无聊不无聊?”

“不算无聊,可惜见到你这么无聊的人也跟着无聊起来了。近墨者黑近猪者无聊,”薛洋好整以暇摊开怀抱,“你讲讲道理诶,是你先招惹我的,我都没有怎么样你,开个玩笑嘛同学,不好笑吗?你不觉得视频里那样很合适你吗?”

晓星尘一把揪住他领子,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推了他脖子一下,转身就走。

“嗳呦,你不继续打吗?”薛洋打了个响指,“你不打我打!”他立起竹扫帚,脚登上去,孙悟空蹬箍棒一样,借力踢向晓星尘。晓星尘一改往日以守为主,大喝一声,掌法迅疾如风,往薛洋弱点狠出拳。

薛洋连连被逼退,边撤边笑:“是谁刚才说不会还手任我打的?这叫说话算话?道貌岸然伪君子。”

晓星尘闻言一顿,薛洋趁机举起扫帚,一下下袭向晓星尘面门,晓星尘弯着腰左躲右闪,攻守瞬间转换,换成晓星尘屡屡败退。

那竹扫帚尾又尖又利,薛洋专往晓星尘眼睛处戳,让晓星尘无暇他顾。

晓星尘不再恋战,往后跑去,薛洋往前一追,不想晓星尘又是那一招,脚上有弹簧一样,总能原地起跳,一下就翻到薛洋身后,揪住了薛洋的辫子。晓星尘一把从薛洋腰带上扯下来折叠刀,单手甩开递到薛洋马尾处:“扫地僧可都是光头,要我帮你剃吗?”

薛洋不慌不忙:“哦?变秃能变强吗?”

晓星尘轻哼:“也许吧,说不定就可以跟我一战了。”

薛洋弯着眼梢:“可惜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他猛向后伸手,揪住晓星尘的后衣领,一条长而劲的腿刺刀一样向后踢,直接把晓星尘踢得悬空。薛洋弯腰,扯着晓星尘来了个过肩摔。

“喜欢翻?翻够了吗?”薛洋豹扑上去,压在晓星尘身上,三拳重击在晓星尘脸上,把晓星尘彻底打懵。

两人私处相贴,薛洋一下一下顶着:“现在什么感觉?你很爽吧?那个视频多有趣啊,要不要试一试?你叫的肯定比里面更骚。”摩擦了几下,薛洋呼吸愈重,那天在马背上享受到的精彩的、新鲜的兴奋又来了,比上次还要让他热血沸腾。

他瞳仁里又弥漫上一层散不去的黑。

晓星尘恶心得想吐,奋力起腿,薛洋早有防备,封得严实,一肘又把晓星尘打懵。晓星尘冷静下来,躺着清醒意识,任他猥亵了两把,猛地举起折叠刀划了上去。

他本意是逼薛洋后退,全没料到薛洋欲望之际忘了他手里有刀,反应过来后撤时,薛洋已被削下前帘两缕头发。

薛洋周身一息间森寒无比。

他狠戾地反掰晓星尘手腕,晓星尘闷呼一声小刀脱落,刀被薛洋握在手中。薛洋高高举刀,狠狠下落,往晓星尘脸上扎去。

晓星尘此刻才本能地恐惧起来,靠着肌肉记忆把头往旁边猛偏,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晓星尘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刀扎断了很多,他抖着眼睑,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洋:“……你真的刺?”

“不然呢?”薛洋冷寂着一双狭长眸子,“还不许我礼尚外来了?”

晓星尘说不出心里这股浓烈的失望是什么,他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也来不及再说,薛洋听见脚步声,立刻收刀。

“干嘛呢!居然敢在学校里打架?!无法无天了!”

“让理实4的都回去!曹场就给这两个人扫!中午扫不完不许吃饭!晚上扫不完不许回家!”

晓星尘使出最大的力气握着扫帚,脸上的血已经凝固,又痒又蛰,手臂也酸疼得直发抖,但晓星尘一直扫,强迫症一样。花了几个小时扫完自己那半场,回到教室,所有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把无精打采的他又看精神了,心里精神地长毛。他不习惯多问,坐到自己的窗口,不经意往外面一望,曹场的一半干干净净,另一半画着一个‍‎‍‎‌巨‎‌‍‍‌乳‌‎‍‍兔女郎撅着屁股,脸边有一个对话框:“主人,在下晓星尘。”

晓星尘眼眶一片血红。

同桌一拍桌子:“真是王八蛋,走星尘,我们扫了去!缺德玩意儿我不忍了!还有谁想去?”陆陆续续有人接腔,然后理实4声势浩大地集体响应了起来。

晓星尘扯出一个笑,轻柔又虚弱:“我扫得手抬不起来了,能麻烦你们吗?”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你别生气星尘。”

“谢谢了。”等人走后,晓星尘把自己扔在桌子上。

“不撕,不撕不撕!”蓝曦臣路过出租屋来看看他,正巧对着卷子英雄救美,“写得这么好,难得满分作文,抱山太太一直叫我拍来看,哪能来,戳气拿伊撒气,哦呦……胶纸拼一拼么好了……。”

晓星尘套出打火机把卷子夺回来,把那几张大片引燃烧了,蓝曦臣忙踩灭,还是烧了个稀烂。

他严肃道:“星尘,室内不可以玩火。大冬天的,到处都易燃,况且这个小区线路都老化了,着起来你能承担后果吗?你这是对别人生命不负责。”

晓星尘垂着头往窗边地上一坐:“……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心情不好去我那里住几天吧?照顾你方便一些。”

晓星尘一想到会遇到金光瑶和金光瑶身后灵,掷地有声道:“不去!”

“脾气大得嘞。”蓝曦臣笑着蹲下来,歪头一看小孩撇着嘴大滴大滴往下掉眼泪。

他笑意更深了,耐心问:“给哥哥讲讲嘛。”

晓星尘甩着眼泪使劲摇头。

蓝曦臣逗他:“星尘是不是想家了,我给太太说一声让你回广东嘛好了。”

晓星尘捶腿:“我绝不回去!”吼完就拿手背捂住嘴,拉警笛一样恸哭起来。

蓝曦臣好险没笑出声。倒不是不心疼,实在是难得得紧,居然还偷偷录起来。他弟弟小时候哭的时候他要举着录像机录,很是不隐蔽,现在有了手机可真是方便多了。

等晓星尘警报拉过瘾了,缓平了气息,蓝曦臣又专心哄道:“和那个薛洋小同学闹矛盾了呀?”

晓星尘诧异地看着他。

“你对他不是还挺在意的吗?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你接受不了的事了?”

晓星尘更加诧异地看着他,都忘了哭了。

“那个孩子个性确实挺让人头疼的,你要是还想和他做朋友,我让阿瑶去调解一下好么啦?”

“不要,”晓星尘抓着窗帘,把身体藏进去,怔愣着双眸,脆生生又硬邦邦地说,“除非我眼瞎了,才会想和他做朋友。”

蓝曦臣从孩子坚持住的老旧小区出来。

他掏出手机,翻到那篇作文——还好自己谨慎,不等抱山太太说就早拍了下来。

《不苦的夏》

“他说,百无一用是自由。可那是我毕生追求的东西。”

“在马背上,当他靠近我,我才明白,那一份我渴望而不可及的泼辣浪漫,生长在一个不喜欢我不愿和我做朋友的人身上,才是真正令我‘可惜'的。”

“我多希望草原和星河用他们的广袤和恢弘,碾压一切本不应该存在的矛盾——那些在逼仄拥挤的城市里产生的、庸俗的琐碎和冲突,让我能接触到我幻想已久的极端。极端的畅快,极端的自由,极端的情绪,极端的一切都极端的浪漫。”

“我最惊喜的便是那几天我们关系的缓和。”

“当哥哥说我们必须回来,回到这个令我们产生龃龉的地方时,我心底不可抑制地浸入了巨大的怅惘。”

“过去这么久,我还是思念草原,思念今年不苦的夏。”

“更思念这段友谊萌芽。”

“人际关系向来是我难以擅长的,但我第一次想为一段关系尽我最大的努力,磨合我们的差距,互相分担彼此的绝望。”

“希望明年高考结束……”

“我们还能一起去草原骑马。”

蓝曦臣摇摇头,叹了口气:“青春期哦。”

“第四节,按揉太阳穴轮刮眼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薛洋体内憋着一股气,一个寒假是带着刺儿过的。过年那会儿甚至有冲动去广东找晓星尘打一架。

回学校后他依然是声色俱懒。

对身下人憋着气,他自然清心寡欲了许久。

暴力和性是人性中两大基本欲望,一方拥堵,就要在另一方纾解——薛洋终于在高三轰碎了重点高中的篮板。

送走了又一波送水女团,莫玄羽傻笑道:“洋哥,你怎么做到的?篮板质量不好吧?”

薛洋咬了咬手腕上的绷带:“只要废物够柠檬,球场到处豆腐渣工程。”

莫玄羽说:“那不能,我就是一感慨,质量过关你可真的是太牛逼了,你这样儿的个头儿和体重,居然能轰烂篮板……”

薛洋一把扯住他的头发。

“夸你呢,夸你呢……”莫玄羽手忙脚乱推开他,“不是我吹,我也轰碎过两个篮筐。”

“呵。”

“真的,后来幼儿园门卫大爷就把我轰出来了。”

“贫个鸡八!”

薛洋突然不说话,盯着某处,又从书包掏出望远镜。

莫玄羽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俩大高个儿去小树林里你侬我侬去了?画面太美咱也不敢看,麻呀,练剑啊。我曹……这没必要吧,把人家腐朽的小布尔乔亚气氛都搞得正气凛然了,人上哪儿小情小爱小资小调去啊?真没必要。这群少先队干部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这帮子顽主留点儿净土……”

“嘶——”薛洋偏头,皱着眉盯他。

“我闭麦,我闭麦……不过不是我吹,理实4那位的花拳绣腿不过就那样。”

薛洋哼了一声。

“要是我跟他打,不出三分钟他就得跪在地上求着我别死。”

“饶饶饶救命,疼疼最后一句让我说最后一句——这不就擎等着洋哥你治他丫挺呢吗!”

球场这边闹得声音有些大,惹得晓星尘转过了头。

薛洋再一次和那双眼对视,左胸口的东西起坠又起坠打桩机一样往他身体钻血孔。

他好像看到薄薄日幕下晓星尘绒绒的毛全炸了起来,晓星尘又是那个欠干的表情——垂下眼帘,轱辘了一下眼珠,扭过头去。他跟眼前那个傻大个儿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便一起向树林深处走去。

“看他俩选的地儿,里面那事儿可多了,有专门偷窥的,还有专门拍偷窥的呢,好多女的内腿,绝了。洋哥赶明带咱们开开眼去呗?”莫玄羽自说自话,“希望里面自由的野合味道能给这俩熏一熏,省得搁红旗下映照老了……洋哥?”

薛洋一下站了起来,死盯着树林深处。

“上楼把我的剑拿下来。”他把钥匙扔给莫玄羽。

“哈?”

“动作快。”

“我、我能进你房间了吗?!”

“要是让我发现你动了别的,”薛洋幽幽道,“那把剑第一口血就是你的。”

“……”

薛洋躲在树后。

夜已彻,晓星尘轻手轻脚整理书包,享受着林间孤独。忽然间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股熟悉力量。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晓星尘凛神握住新剑剑柄。

薛洋见他只是一个人,心态早平和了许多。他从容抱剑靠树:“这么久了,想我吗?”

“哼,”晓星尘拔剑出鞘,转身竖起二指,防御姿势力道之大,带着脸上肉颤了颤,“你既然来找我,就不必废话了。”

薛洋嘻嘻两声,道:“我找你就不能有别的事吗?”

“那你有什么事?”晓星尘冷冰冰地说着软绵绵的话。

“回家有没有看我发给你的东西?”

“我以为我们彼此早就拉黑了。”

“我说微bo私信。”

晓星尘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微bo?!”

薛洋不答:“回去好好欣赏欣赏,都是艺术品。”

晓星尘想到他上次那个视频就恼羞成怒,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薛洋看他表情,诡笑道:“挺开窍,都是那样的艺术。”

“谢谢,”晓星尘深呼吸,“我会直接注销的。”

“你太死板了,”薛洋甩甩剑穗,“谈性色变是违背人性的,你一直压抑性这样人类底层欲望,会变态的。”

“……你倒是不压抑,怎么还是变态呢?”

薛洋眯眼:“回广东过个年练了练嘴皮子啊?”

晓星尘不想多话:“来比剑吧。”

薛洋指指他,再指指自己:“你确定?跟我比贱?”

晓星尘正气道:“既然拿了武器,我会点到为止。”

“装什么,”薛洋嗤道,“干啥啥笨蛋,放屁赚三万。你点到还是签到,我都不会输。”

“那就试试。”

林间雾上,处处铿锵。晓星尘双手握剑柄,四两拨千斤,隔开薛洋的手,将剑柄抵在薛洋头上:“你已经输了。”

薛洋不复方才淡定,亢奋起来。

他斜飞眼梢,讽道:“三好学生?拿自己长处去比别人短处?”

晓星尘正隐隐矜傲,闻言自信道:“你自己选一样拿手兵器再来过。”

薛洋掏出匕首,在手腕转了转。

晓星尘微讶:“匕首?”他负剑而立,笑道:“一寸长,一寸强。”

薛洋呸了口:“老子骨头反着长,偏爱走险峰。”

晓星尘仰脸:“近得了我的身吗?”

薛洋挑唇:“小哥哥,自负可是失败的标志。我不仅要近你的身子,还要进你的身子呢。”

晓星尘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双目霎时圆瞪:“……有时间吹黄牛,不如想想自己出路。”

话音未落,薛洋急转着往后跑,几下消失身影。

这个树林太暗,晓星尘只捕捉了薛洋大致方向。他不会再傻到像第一次遇见薛洋那样以为薛洋真走了。刺客隐逸身影时,便是危险来临的序章。晓星尘举剑,将心定下来,耳听八方。

“叮琅”乍响,晓星尘挡住了薛洋第一波攻势。

“咳咳咳。”

薛洋在背后掰着晓星尘手臂,逼他放手。剑摔在地上,晓星尘被土迷得眼泪直流,咬牙道:“这种……这种下流手段,真是不要脸。”

“谢夸,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老是这么恭维我,谦虚使我进步,恭维使我舒服,”薛洋得意道,“你遇到的坏人难道给你背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遇不到比你更坏的了。”

薛洋矮身,捧住他的下巴,将脸贴住他的脸:“那说明你真的没怎么见识过坏人。怪不得这么天真。”说罢龇出尖牙,咬向晓星尘的脸。

跟想象一样又弹又暄,薛洋舔了舔。

瞎子低叫着,手脚并用挣扎。薛洋费了吃奶的劲严防死守,再被他动下去撑不住的必然是自己。薛洋又想捶他脑袋让他消停会,但刚尝完酥肉,不太愿意酥肉的脸肿成一个猪头了。晓星尘正蓄势待发着反击,薛洋压在他身上把手伸进了晓星尘裤子里。

晓星尘几乎是带着恨意地狠狠捶了一下地,不再敢轻举妄动。

薛洋握着两个桃儿,向下搓揉起来,越搓越快,快完又慢慢按碾。前段时间“指头告消乏”的事做得有些勤,这些东西自然掌握得熟练。苦了晓星尘这位久不实践一次的薄面皮儿,稍微一被伺候就新鲜得溃不成军,快慢相继里爽得意识游离。

他咬着口腔内膜,手指在地上一掌一掌地爬,往前够着薛洋的匕首,握上了匕首刃。掌中血味渐漫。

薛洋以为他已经软下来了,没成想被他抬腿后踢,一击命中自己后脑。

晓星尘趁薛洋晕眩之际,拔出了他的手,翻滚到一边,迅速起身。

晓星尘身上全是破绽。他眯着一只眼睛,弓着身驼着背。薛洋最后还不忘下死手捏他一下,疼得他想从地球上消失。

薛洋没有乘胜追击,他只是盯着晓星尘,伸出刚才那只手,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此情此景让晓星尘对“薛洋是个神经病”的认知整整拔高了三个维度。

但能缓过来的剧痛过去之后,身体迎来的总是巨大的爽快。休战完,晓星尘又挺起腰杆,他拿手臂擦了擦脸上土,把整张脸擦得更脏。

薛洋眼前,他脏兮兮直挺挺地站在澄澹的月光下,眼中精光凝集成一根根针,刺着自己。别人总说晓星尘是柔和的,可薛洋却总觉得他刺着自己。他头上还顶着一点碎叶,像一个从森林的泥土中拔地而起的树精,身上有大自然的野味。薛洋还没见过比他脏脸上那双眼更干净的东西了,纯粹到摄人心魄。

如果把衣服脱了,画面会更艺术。骚大无脑的漂亮蠢货不配下床,穿衣服,和拒绝他。

晓星尘双手掌心相对,再次摆好起势。

薛洋却摇摇手指:“我打腻了,晓星尘,你他妈把我当免费陪练啦。说实话,下次你再报警把咱俩抓进警察局,罪名必须是脱了裤子光屁股影响市容罪。”

晓星尘抬腿就袭,薛洋闪身避过,晓星尘再袭他再闪。晓星尘滂沱攻势下薛洋只是专心地玩躲避游戏。

晓星尘从牙缝里挤出狠话:“上啊!”

薛洋wink了一下:“谁先动心谁舍不得动手呀。”

“……别恶心我了,你的指甲盖比你的演技好多了。”

“我用我的指甲盖起誓真的打你是打不过我的。”

“呵?”

“因为你没有对暴力的恐惧,”薛洋声音妖惑,“你练功夫是为了什么?兴趣?热爱?梦想?”

“都太幼稚了,”塞壬继续鸣唱,“你没有被死威胁过,就学不会为了生去下死手,也学不会放聪明一些。”薛洋竖起左手,拿右手掰上左手小指,“我敢掰断我的手指头,你敢吗?”

晓星尘瞠目地看着薛洋狠狠地往下掰着,直到掰出一个断裂的畸形。

薛洋弯腰痛得大叫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晓星尘又惊又惧又迷茫:“你做什么啊?去医院!”

“哈哈哈,”薛洋站起身,“啪”一声把它恢复原位,“至于吗吓成这样?傻不傻,我骗你的。”

晓星尘愣愣地盯住他小指。

“看到了吧?”薛洋摊手,“你这种愣的最怕我这种不要命的。你打不过我的,公主,城堡里的没有恐惧的生活才合适你。”

晓星尘沉声道:“……那就让天才来压制你的恐惧吧。”他上去就是一拳。

“漂亮,”薛洋叉手格挡,“你的拳头跟你的奶头一样漂亮。”

晓星尘高抬腿下劈,薛洋肩头生生呈下这一击,乘机抱住晓星尘的小腿,将他拉向自己。

二人近距离地脸对脸,薛洋邪笑:“老子的爱恨跟老子的‌‎‍鸡‍‍‌巴‎‌‌一样分明,你不想试试吗?”

“说这种垃圾话可以让你自我感觉良好吗?”

“当然良好,调戏你就能让我‍‎‌‍高‎‍潮‌‎。”

晓星尘口吐寒霜:“那你怪可怜的,‌‍射‍‎‌‎‌了‎‎‍‍‌也碰不到我。”

薛洋哈哈道:“我忍耐力很好的,我会坚持到塞进你嘴里再射。”

晓星尘哼道:“有那么一天,一定是我把你那里咬断的日子。”

“打个赌?是你先咬断我,还是我先‎‎‌‌‍操‍‎死‍‎‌‌‎你!”薛洋托住晓星尘的腰,把他抱起来,死命地抵在树上。晓星尘觉得自己后脑又出血了。

薛洋狠狠掐着晓星尘的脖子,掰开他两条腿夹住自己的腰,重重吻了上去。

晓星尘双肘一起夹击薛洋的头,薛洋不知道疼一样无动于衷,吻得干柴烈火,强势撬开晓星尘牙冠,比对方先一步咬住了舌头。

晓星尘慢慢垂下了手。

薛洋含糊地‌‌诱‎‌‍‌‍惑‍‍‌‌‎:“享受吧。”扶住晓星尘的后脑,攻城略地。晓星尘退兵三千里,临时驻扎进了温柔乡。

“七,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二,三,四;五,六,七,八;张开双眼,请到室外活动,或眺望远处……”

薛洋放下手,闭目养神。

高挑少年的脚步声如期而至,薛洋适时地拿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让晓星尘短暂的路程踩了一脚电流。

晓星尘悄悄打开纸团:“我了解你舍友的夜班时间,就像直男了解他情人的经期。今晚你家。再关门我会爬窗户。”

他臊着脸把纸团撕了。

放课后晓星尘跑回家把门窗反锁,拿鞋柜堵了,为提防窗外突然出现一张脸冲他诡异微笑,晓星尘拉上窗帘后又在窗户上立了块板,才有空起身去上个厕所。

“Surprise!”

“啊!!!”

薛洋从他室友房间里蹿出来,在晓星尘吓得蹦起来前直接啃住晓星尘喉咙,扑到床上。

“你怎么进来的?!”

“走窗户啊。”

“怎么可能?!”

薛洋吸着他颈间沐浴乳香,手利索地伸进他睡裤里,拿手指抠弄起马头小眼儿:“不仔细审题呀同学,不背面儿写着呢吗,'括弧爬你室友窗户括弧完了',你这样我很担心你的高考呀。”

晓星尘在他手指下酥了,阖着眼睛夹夹腿,喉间咕哝出浓浓一声泡在奶里的娇憨,春怀似酒浓,薛洋靠过去把他圈进怀里,俯身用嘴唇摩挲他脸颊。

晓星尘表情沉沦到极致时总爱一声一声叫着“薛洋”。

“薛洋。”

“薛洋。”

“啊,薛洋。”

这时薛洋最喜欢听自己名字的时刻。

晓星尘潮水中紧搂着薛洋,‎‌大‎‌力‎‍‌‎地给他勒出一袭蜂腰,手指在余韵里挖辣了薛洋的后背。胸口压着沉甸甸的、有青春馥郁的薛洋,在薛洋的禁锢里射出来,这样的满足得像在浪费着什么一样。

他不常自娱,以至于每次被揉出来都会烂泥沉屑,倦懒着朦胧而去。

私处相贴,晓星尘在他手中泄软,薛洋愈加坚硬如铁。他扯掉晓星尘‌‎‎内‎‍‌‎裤‌‌‎‍‎将人翻转。

薛洋一手随意套了套自己,一手撑住晓星尘的腰窝,两膝跪在床上夹着晓星尘的双腿,将其拢紧。薛洋找准晓星尘大腿内侧的股间缝,插了进去。

薛洋仰着修长的脖子,喉结向上滑,汗液往下淌,流过他锋利无媲的锁骨,冲刷过他还不够蓬勃的胸膛,汇聚到他青涩鲜嫩的禁果表面,水让乳尖一阵麻痒。

这类所有细小的欢愉被晓星尘的腿带来的刺激摧崩了——细而不柴,润而不腻,匀称中分布着一条诱人操欠人插的缝。薛洋刺进去,缓过第一阵电流,长枪开始一下下在烂肉里穿梭。

晓星尘迷蒙间梦到自己被一匹烈性难羁的骜马癫着,癫在一片醉纸迷金的浊浪中,大腿内侧像第一次骑马时那样疼,他被磨清醒了,高耸起蝴蝶骨向后看。薛洋在‌‎情‎‌‍‌‎欲‎‍‌‎‍蒸腾而起的模糊的红里冲他眨了下眼,舔了舔虎牙,身披金甲,用性感出征,屠戮晓星尘,晓星尘被他的刀狠狠刺了一个口子,汩汩往外漫溢着浓稠的、挥霍不绝的喜欢。

薛洋扶着他的胯耸动着,不时挑逗着拍打到晓星尘的‎‍‌‍‎后‍‌‎庭‍‎‎缝,他压下去细细嚼着晓星尘的肩膀,娇道:“我想‌‌‍‎‍插‌‍进‌‍‌‍‎去~~~‌‌‍‎‍插‌‍进‌‍‌‍‎去嘛好不好?”

晓星尘捂着眼睛,下面又起来了,有蛇嘶嘶说着话,劝他别管了,别管了,快点请薛洋进来吧,不要让他走了。

他满脸通红地忍住了,紧紧夹住自己的腿,羞耻地自己动,帮他用软肉搓揉起来。

薛洋闷哼一声咬破了晓星尘的皮肤。

最后一百天,薛洋用接吻标记着倒计时。气氛越是剑拔弩张,越是想要在彼此身上发泄。

晓星尘的卷子上都是又腥又甜的味道,那是薛洋的马奶酒,跟薛洋这个人一样,沾齿留香。

高考结束那天,露天舞台下到处都是尖叫着狂欢的学生。

薛洋跳上台。晓星尘在远处,举着薛洋的望远镜。

他一点不意外薛洋可以瞬间成为世界焦点。

薛洋扶着麦,嗓子卡着根中指,吼出来自带脏字的沙。

"I think every night and day, you took my heart then you took my pride away."

耳钉的光穿透他乱糟糟的长发,跟他钉在某处的眼神一样闪烁。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Can't break free from the things that you do. I wanna walk but I run back to you. That's why I hate myself for loving you."

“啊啊啊他是不是在看咱们这边——”耳边尖利的女声磨红了晓星尘的脸,他惯性想做那个动作,垂下眼睑,低头逃避。

但这次上面的人让他对抗本能地移不开眼。

在望远镜中,穿越人海和他对视,晓星尘顿悟了一个道理——或许注视他才是自己真正的本能。

晓星尘慢慢放下望远镜。

计划起了这个暑假在马背上亲吻薛洋,然后邀请薛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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