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耍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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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晋越是急性酒精中毒，现在要给他洗胃。

楚鸮从没遇上过这种事情。尽管此刻他一个字听不懂，但也只能努力去理解医生说的话，然后在住院治疗一系列的单子上签了字。

他坐在医院的等候座椅，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问系统：“他不会死吧？”

系统：“……不至于的。”这到底是恨他还是不恨他？问得怪狠的。

楚鸮听了之后松了一口气。

虽然晋越有时候挺烦人，但是他肯定也不到想他死的程度。而且晋越最后看上去好像是因为太生气才昏过去的，要是真出什么事，那他真的要愧疚一辈子了。

“楚鸮！”这时徐恒快步走了过来。

楚鸮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般，立刻站起身，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怎么办？晋越好像是被我气昏的！”

系统：“……”

徐恒愣了一下，接着把手放在他头顶，轻柔地拍了拍，温声问道：“怎么可能？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他是急性酒精中毒，可是最后他昏过去是因为我说的话……”

楚鸮到底还是愧疚的，他很难不把晋越的昏迷和自己扯上联系。他刚刚在百度上查了下，急性酒精中毒很可能会致死，昏迷的话已经是很严重的程度了！

“先别担心，我去问问情况。”说着，徐恒拦住一个护士，和她说了几句，那护士就带着他朝病房走去。

楚鸮等在原地，有些不安地跺了两下脚。

系统问：“你担心他？”

“当然了！他是这文的主角啊，他要是出什么事，我的任务直接就完蛋了吧！”

“不会完蛋。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事。”系统回答道。它的声音起伏向来不大，但是此刻却好像格外冷漠，听得楚鸮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傻愣愣地问道：“……什么意思？”

“他死了也没关系，所以你想要他死吗？”系统问。

楚鸮打哈哈道：“别开玩笑了，就算我想的话，你也不可能——”

“你想的话就可以，我没开玩笑。如果你想直接让他死，那事情反而更加简单了。”

系统的语气很认真，并不是平时开玩笑的感觉。

楚鸮感觉到一丝陌生。他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系统是个人工智能，它理解不了人对生命的看重，所以随意地把生死挂在嘴边。

就像是一个生杀予夺的独裁者。

“别再说了，你这样让我觉得害怕。”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平时的语气：“我逗你的，别怕。”

楚鸮没有再回答它，因为徐恒已经回来了。

“没什么大事，别担心。一会儿开始输液，估计明天早上就醒了。”徐恒坐到楚鸮旁边，顺手把一杯热巧克力奶递给他。

“给你，刚刚在便利店买的。”

“谢谢。”楚鸮眼睛一亮，接过来喝了一口，巧克力醇厚香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随着温热的液体流过喉管，整个身子都变得暖洋洋的。

他出来的时候比较急，直接随手拿了件外套披在睡衣外面。到了医院才发现是件初秋穿的薄外套，在这深秋的夜里根本不保暖。

忽然，一件仍带着体温的宽大外套披到他背上，一阵阵清香窜入鼻间。

楚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到徐恒正对自己笑得温柔，杏眼微微弯着，“会冷吧？”

“不要啦，这样你该冷了。”说着，楚鸮想把身上的外套拿起来还给他，却被徐恒按住了手，宽厚温热的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

“我不冷，如果你真的担心我的话，”徐恒说着，视线下移，落在他被巧克力奶润湿的唇瓣，笑了一下，“那就让我也尝尝这个是什么味道吧。”

楚鸮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巧克力奶，刚要举起杯子递给他，就被他忽然靠近的动作弄得一愣，接着唇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徐恒在他唇上一触即分，并没有深入。

退开后他舔了下嘴唇，笑着说：“我也很喜欢喝这个。”

还没等楚鸮开口，他又问：“方便告诉我吗，你和晋越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大反应？”

楚鸮本想谴责一下他这不看场合的行为，但听他这么一说，就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他犹豫了下，想他们之间的话题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告诉了他。

没想到徐恒听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

楚鸮最受不了别人这样吊他胃口了，他凑近抱住徐恒的手臂，央求道：“到底是什么？你要说什么啊，快告诉我啊！”

徐恒叹了口气，移开目光，有些无奈道：“关于你们以前在福利院的事我也听说了。”

“其实晋越当初会认识径驰，就是因为他身上那条项链。”

“大概就是那之后他喜欢上的径驰吧。”

他隐去过程，隐去径驰对晋越的解释，只说了头尾，听起来就像是晋越只是因为一条项链就对某人产生了感情一样。

楚鸮听完怔住，忽然有些厌烦。

虽然他不是原主，可也为他感觉到恶心。

晋越到底是喜欢这个项链还是喜欢这个人？难道说这样一个死板的信物却比活生生的人更加吸引人吗？

不是因为日常中的相处，而是因为一条项链才喜欢这个人？

这种离谱的事情，打碎了楚鸮在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真实感。

真实的人怎么可能由于一个信物就对从未接触过的人产生感情？而且人都认错，连同着“喜欢”都变得廉价了。

果然还是小说里的渣攻吧，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楚鸮想。

徐恒看他陷入沉思，微微勾起唇角，才又一脸抱歉地补充道：“啊，我不是说他只因为项链喜欢的径驰……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更像是在为晋越掩盖什么，完全坐实他渣攻的名头。

楚鸮摇头，“算啦，反正我本来也没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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