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鸮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偶遇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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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鸮谁都没选。他又不是没处去，非得和谁一起走吗？趁着这个机会他正好能撇清和晋越的关系，又能暂时和徐恒分开，避免尴尬。

晋越听到他的选择，忍不住皱眉，张口想要说什么，忍了忍，又合上嘴笑了一声，目光凉凉地看着徐恒，“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徐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理他，回到屋里把楚鸮已经洗好晾干的衣物拿出来，还不小心掉了一条‌‎‍内‎‍‌裤‎‌‌‍‍。

他羞涩地笑笑，“这是你的衣服。昨天……被弄脏了，所以我直接帮你洗了。”

晋越瞬间笑不出来了，死死盯着那几件衣服。

楚鸮简直被他的贤惠惊呆，接过来去屋内换上。说实在的，也不怪系统会搞错他们几个人，就连他也有这种刻板印象。

他出来的时候，晋越和徐恒好像正在说着什么。

楚鸮听不清，就听见几个关键词，“不择手段”“就是你”“证据”，听起来没什么联系，他无论怎么在心里造句，都无法猜出两人谈话的内容。

晋越背对着楚鸮，而徐恒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晋越，目光冰冷，就像盯着死物一般。

他还从没在徐恒的脸上看到过那么可怕的神情。

徐恒在发现他出来后，立刻又变回了平时温和柔顺的神态。仿佛刚才的他只是楚鸮的幻觉。

“我难道看错了吗？”楚鸮茫然地问系统。

系统：“不是，我只能说，我曾经告诉你的关于‘发小’的人设，并没什么问题。”

系统难得说了句信息含量高的话，但是这说法太深奥了，以至于楚鸮获取不了任何信息。

楚鸮走的时候，晋越还没要走的意思，这两人好像还有话要说。

他很好奇他们要讲什么，可是既然系统没发话，他也就不准备留在那了。

楚鸮回到自己破旧的小出租屋，正准备看看电视，目光随意一扫，注意到了自己和福利院那群小孩的合照。

照片上的孩子都在看着他，面上的笑容纯真可爱。

……要不然今天去这里看看好了，资助那么久，他都还没怎么去过。

他坐着公交车来到福利院门口，进去的时候，在院子里的停车场瞥见一辆车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也就没在意，继续往里走。

那些小孩一看见他，都热情地围了过来，让楚鸮几乎招架不住。

院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故作神秘地问楚鸮：“你猜谁来了？”

楚鸮一愣，谁来了？他怎么会知道？

“幺儿。”忽然，一道温柔的苍老声音喊道。

楚鸮僵了一下，一转头，看到了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婆婆。

他的眼泪唰地就冒了下来，明明不记得这人是谁，嘴却先比脑子快地喊了一句“妈妈”。

婆婆听了他喊的话，那双略微发黄的眼睛瞬间亮起来，眼圈变红，“好孩子，好孩子……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楚鸮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一边感到悲伤一边又觉得疑惑，问系统：“呜呜呜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我一看见她就想哭？”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说：“她是你小时候还在福利院时的院长，你们都叫她‘妈妈’，你是那些孩子里最小的。”

楚鸮心想这大概是原主的情绪感染到他了。

见他哭个不停，婆婆张开手臂，用瘦小的身体抱住他，笑着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楚鸮仰起头哇哇大哭。

“楚鸮？”这时，忽然有人喊他。

他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到正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径驰。

径驰皱着眉，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是……”

然而等婆婆一转过头，他就忽然噤声了，紧紧闭着嘴唇，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

“……妈妈。”

这回轮到楚鸮不可置信了。

径驰怎么也管老院长喊妈妈？难道老院长真的是他妈妈？不可能啊，他见过径驰的妈妈……

“径驰小时候也在福利院，径氏夫妇不能生育才领养的他。”系统解释道。

楚鸮瞬间瞪大了眼睛。

*

“你以前也在福利院……你难道不记得我吗？既然你知道这个福利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小幺？”

径驰把楚鸮拉到无人处，紧皱着眉头，眼白冒出几条红血丝，双手紧紧握在楚鸮的手臂上，用力之大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径驰僵了一下，如梦初醒般放开手。

他失落地垂下眸子，找到儿时玩伴的狂喜，与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偶遇他、却对他不够好的愧疚，同时冲刷着混乱的内心。

“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你失望了？”径驰低声问。

当年他和楚鸮都没有取名字，只有“小幺”和“老三”这样的代称。小幺经常会甜甜地管他喊“三哥”，在这些孩子里最喜欢粘着他。

后来径驰先被领养走了，分别的时候小幺还送了他一条他最喜欢的蓝海豚项链。

等他再有条件来找的时候，小幺已经被领养了。

那时只是个初中生的径驰不敢对养父母提出太多要求，也只好作罢。

之后遇见楚鸮，他几乎是立刻回想起来小幺的脸，私下调查了他一番。

但楚鸮是从外省过来的，还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行事风格也与当年天真可爱的小幺截然不同，所以径驰渐渐地就放下了怀疑。

他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确实因为楚鸮顶着和童年玩伴小幺同样的脸，行事却如此大胆放浪，而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反感，冷待他好长一段时间。

是不是因为他这样冷漠，让楚鸮失望了？

楚鸮看着他情绪大起大落，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我不记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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