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灭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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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滢皓没有刻意掌握方向，开着车从白天到傍晚，在太阳落山之后才停下来。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大概只有几户人家，但是家家户户都有个农场，里面圈养着牛羊，空气中新鲜的羊粪味让他望而却步，甚至想走。

牧羊犬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不敢上前，只敢远远警惕地看着。

他靠在车门上，抬头仰望刚刚升起的红月，如释重负一般地长出一口气。

一位农妇推门出来绕着围栏走了一圈。她穿着朴素的长裙，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孙滢皓，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精致的男人。

孙滢皓笑笑，转身想要上车离开，农妇叫住了他：“先生，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他回望农妇不加修饰的脸，和善地摇摇头，又上车往前开了一小段。

东部人穿衣服的风格好像还停留在几个世纪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穿着，又实在想不起来。

他不纠结，谁能把这三百多年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记清楚呢？

最后孙滢皓把车停在山脚下，徒步上了山，山上满是枯死的草木，好像不久前着了场大火。

他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眼前就是刚刚路过的小村庄。

月光带着咒语一般，所到之处尽是安宁，房间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牛羊不再躁动，牧羊犬也趴在自己的小窝里沉稳地睡去。

孙滢皓什么也没有想，就这样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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