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

-----正文-----

他们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模样狼狈地像是刚刚打完架，孙滢皓先常华森一步去了浴室。

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样上瘾，但如果不能一直拥有，那么他漫长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哗——

凉水当头淋下，孙滢皓沉默地在花洒下站了一会儿，又回身在浴缸里接满了水，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埋进水里。

水还是他习惯的温度。他睁开眼凝视波动的水面，企图从天花板的缝隙中得到答案。耳边水声流动，口鼻中吐出的气泡慢慢占据他的视线，紧接着水面沸腾一样的波动。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以前，好像是某次他忍不住馋，在医院袭击了一个人类以后。

水声渐渐离他远去，院长声音模糊地像是从天边传来。

“孙滢皓，你要学会和人类共处，这种可怜又短命的生物虽然是我们的食物，但是要想真正的永生，就要融入他们。”

他已经被关在病房里一周了，没吃没喝，冷得他睡不着。

院长的声音慈祥得像是教堂里的神父：“如果下次再忍不住，就把你在这房间里关个十年八年，反正也没人知道你还活着。”

“你记得了吗？”

一个月以后，院长把快要干枯的他拉出来输血，他才活了过来。

恍惚中有一双手把他从水中捞出来，潮湿的视线才逐渐清晰，然后聚焦于常华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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