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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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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

-----正文-----

这天,天迹长了一对耳朵。

是在他原本的耳朵之上,多长了一对。这对耳朵形似兔耳,十分精神地竖在他脑袋上冠发的两边,耳朵上面覆着一层白色的毛发,怎么看都十分柔软好摸。

一开始地冥以为天迹是头发太放飞,等天迹终于走近,才发现天迹是多了一对兔子耳,而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剧作家,他在脑内“说”:这是真耳朵还是假耳朵?

鬼谛:假的,我觉得他是输了什么赌约。

命运规划主:我赞同。

无神论:是谁会和他开这种赌约,而且他还遵守了?

血暗源头:这重要吗?

瑟斯:我觉得很重要……

耳朵的事并未讨论出一个结果,天迹已经直明来意,一点也不扭捏地说道:“地冥,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我觉得玄黄三乘很有必要提升功体来应对接下来的事,我已经跟非常君说好,现在就差你点头了。”

“呵,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地冥故作不悦,“非常君”这三个字听进耳朵里总觉得让人莫名烦躁,明明是个温和的老好人怎么此时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不乐意?”天迹问,像是早知道地冥会这么说,一双手在自己袖子里翻翻找找掏出来一把金黄的果子。“这是方才我在明月不归沉后山的小路上摘的,金灿灿的,结了满满一树,可好吃了。我为了让你一尝这人间美味可是带着走了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远一路。”

“满满一树?”地冥语带讥讽地问,眼睛盯着天迹手心里的一捧果子,脑子里就回忆起当初玉逍遥也是这样,好吃的好玩的总要带给末日十七一份。他或许只是顺手一为,对于末日十七却是梁上蛛丝,救命稻草,虽不能治根却已是无比慰藉。

满满一树和双手一捧差距实在太大,天迹干笑一声,“千里送美食,礼轻情意重。这么好吃的果子,总是要给非常君留下点的,我总不能把树扛过来吧。他都没跟我说过此物,一定是想留下偷偷独享。”天迹说着,双手捧着果子往地冥眼前递了递,继续哄小孩似的说:“尝尝看,真的特别好吃。”

地冥被过往的回忆软化,天迹在他眼前稍稍示弱就让他有点头脑发昏,剧作家那一派暂时占据了上风,鬼使神差地就着天迹抬高的手低头咬了枚果子吃进了嘴里。脸颊与天迹的手指短短接触了半秒,只觉得脸上都开始升温。

天迹一向神经大条惯了,也不觉得地冥的举动有什么不妥,把手里的果子往旁边桌子上的果盘上一放,说话语气里都是满满的雀跃,“你这就是答应了,从明日起我们三人就去窈窈之冥一续往日同修之谊。我说你可不要睡过头迟到!”

“当心你自己吧。”地冥下意识说道,虽然嘴里此刻都是天迹摘来的那果子酸酸甜甜的好味道,但吃人嘴短这句话他却是一点也没想过。

“我每天吃好喝好,早睡早起,不会……”天迹正边说着话边去拿地冥摆了满满一桌的水果,苹果才咬在嘴里,回头看到地冥却是愣了几秒。“你……你……”

“眩者如何?”

天迹用力啃了口苹果,用果汁给自己润了润喉才继续说:“我没想过你有这种爱好,早知道我就不必带着果子一路忍着不吃了,现在快要中秋,市面上的兔子面具多得是,想必兔耳朵也不会少。”

“什么兔子面具?什么兔耳朵?”地冥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是东西吃多了昏头了吗?”

天迹咬着苹果,双手抬高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口齿不清地说:“秃二脱。”

地冥平时装模作样惯了,就算此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也很好的维持住了表面上的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地侧目去看桌上的银制餐具,借着反光去瞧自己头顶。一对和天迹头上那对软白耳朵十分相似,只是颜色是黑色的兔耳朵就在那里,十分的突兀,十分的不符合他的高雅气质。他深呼吸了口气,脑内人格乱哄哄地数落了怂恿无神论吃果子的剧作家和跃跃欲试想吃果子的瑟斯一番。

“天迹,你有没有想过一棵长在路边的树,它结满了好吃的果子,为什么别人没去摘。”地冥顿了顿,继续说:“而且非常君也没向你提起此物。”

天迹愣了愣,脸色一变,嘴里的苹果应声落地,骨碌碌地滚到了餐桌底下。他伸手在自己头上抓了一把,不意外的抓到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惨了,这要怎么办?”

地冥冷哼一声,“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只能翻阅典籍来寻求解除之法了。你可以找你的好师弟帮忙,仙门藏书众多,想来应该会有相关记载。”

“不行不行,我会被小默云当做笑柄笑够一个甲子的。”天迹摇头否决,“非常君或许知道解决方法!而且说不定不等明天去请教非常君,这耳朵自己就消失了。”

“但愿如此。”地冥不咸不淡地说,手一挥已经给自己罩了件披风把那对耳朵藏了个严实。天迹一见,立刻喊道:“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披风也给我一件!”

“凭什么?”地冥往后退了半步,反问道:“眩者与你是要同甘共苦的关系吗?”

“不是同甘共苦的关系又是什么?我们不仅要同甘共苦,还要患难与共,同舟共济!披风拿来!”

天迹说得太过坦然,地冥一时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天迹终是如愿得了披风,把瓜果掀了一桌,举着银制的果盘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确保了自己多出来的俩白耳朵没有露出来一丝一毫才终于放下。他重重舒了口气,看着地冥问道:“为什么我过来的时候你没有问我……问我这耳朵的事?”

“有必要吗?”地冥说。

脑内瑟斯不甘心的“说”:我想问的。

剧作家:例行体谅一下傲娇。

“为什么没必要?”天迹叹了口气,“你要是问了,就不会吃下那果子和我一样多长一对耳朵。”说着天迹语气一转,似乎很是愉快:“不过这样也好,我看你死气沉沉,多对兔耳朵也挺不错的,就当增添活力了,走在外面也不容易吓走人家小姑娘。”

“那天迹你岂不是活力过剩。”

“我那是活力充足。但你就一定要反驳我每一句话吗?”天迹翻了个白眼,闷声说:“真不可爱。”

此刻脑内的剧作家愉悦道:无神论你不行,让我来吧。

其余人格难得意见统一地说了“休想”两字,瑟斯说的其实含蓄一些,但归根到底总是没差。但身体的主导权目前还是掌握在无神论手里,把身嫌体正直发挥得淋漓尽致。

天迹与地冥两人各不相让斗鸡似的争了一晚,到底争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毕竟连谁的兔耳朵长得更端正一些他们俩也争了不下三刻钟。一晚没睡,两人都是一脸倦容,兔耳朵也没有消失不见。他们俩顶着黑眼圈,裹着披风,一起去窈窈之冥与人觉非常君碰头,不免把把老实人非常君吓了一跳。

非常君老父亲似的说:“两位好友竟然一同前来,想来过去种种心结都一一解开了,吾心甚慰。”

“哼。”地冥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看在非常君眼里就颇有默认的意思了。

天迹对此也没发表意见,兴许都没去听非常君刚才说的是哪几个字,只是抓着非常君肩膀,十分欲盖弥彰地用“我一个朋友”作为开头,说了在明月不归沉后山小路摘了金黄的果子吃了的事,至于长出来兔耳朵的情况就模糊了过去。

不过非常君并未多想,没把“我一个朋友”和天迹本人划等号,他皱着眉想了片刻才说:“后山的花果我都是知道的,没有好友所描述的那一种,怕不是令友走错了路或是记错了地方?”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见过?”天迹说着就抬手比划,“大概这么大,跟你的衣服一个色,味道酸酸甜甜像梨又像李,还有一股子桂花香气。”

非常君摇了摇头,好脾气地说:“好友,我真的未曾见过,若是真有此物非常君倒是十分想尝试一番,看到底是什么滋味让你那位好友如此念念不忘。”

“天迹,非常君既然没见过,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地冥意有所指道,“像那样缺心眼的好友还是少结交的好,否则同甘共苦只有后面两个字实现。”

天迹瞪了地冥一眼,眼看着又要开始一场口水战,非常君连忙转移话题:“我看两位好友今日气色不佳,又都着着披风,是不是受了风寒?我从别处得了一些好茶叶,我们先去泡壶热茶驱驱寒气,坐下来好好商量同修事宜。”

“不是风寒,只是这可恶的地冥闹了我一夜,缺乏睡眠,就借好友你的茶来提神醒脑了。”

闹了一夜?非常君回味这四个字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暗自反省了一下。又问了地冥一次:“地冥好友意下如何?”

“多谢好意。茶我就不喝了,非常君你慢慢品,和傻人说话太累,昨夜太过劳累我要先去睡一觉。”

劳累?非常君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是受了自己胞弟影响,想法总是奔向奇怪的地方,这样实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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