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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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吵架，就是因为父亲，他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警察，母亲则是希望他安稳的当个普通人，最后是他成功考上警校，离开家住宿，毕业以后也在外面租房子住，因为回到家会面对一个毫无父亲生活痕迹和歇斯底里抗拒的母亲。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是好儿子，对于母亲的渴求完全不顺从，也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陪着她，因为自己是警察，必须要在需要的时候去救人去破案。

但是，这是为了破案，父亲的未结之案，恐怕，也是父亲的遗憾，正因为当了警察，所以能理解。

按下门铃，打开大门的，是久违了的母亲。

他们其实还是会见面，只是，母亲每次都不会给好表情，对于他送来的东西一概不收，总是说他不肯辞职就不要认她这个母亲，自己也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我今天来，是想要父亲的东西。”

“没有那种东西。”

“我知道的，你不会扔父亲的东西，就算将那些东西从家里收起来，但你一定舍不得彻底扔掉它们的。”

母亲尖锐的声音：“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忘记了，我是警察啊，虽然父亲总是察觉不到您的想法，可是我却因为隔得远了，才能意识到您的想法，换成是我，就算再怎么伤心，也不会随意扔掉父亲的东西，就算一眼都见不到，但我知道，父亲就在那里，只是您不肯让我再入警察的道路，不想沉浸在悲伤里罢了。”

“如果你就是来说这些的，那可以走了。”

“妈，父亲他是牺牲的，走之前，有很多遗憾，对我们，对案子也是。我来，是为了了解父亲那些牵挂，为了让一切都结束。您还没有走出来，我希望能让您走出来，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目的。”

“。。。”

方平用手抚摸了一下木桌子，这里曾是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的地方。

“这张桌子，早就能换了，不过是您不想换而已，以前，是我太小孩子心性，没能说出，到了工作以后，您不肯和我好好谈，我也没空说。只是，如果您能放下父亲，父亲才会安心，他说过，希望我们都幸福。”

“幸福？那他就选择牺牲自己？”

嘲讽的语气，母亲真的是变了一个人啊。

方平叹了口气：“他不是牺牲自己，是为了保护我们，没有警察，谁来维护我们所有人的和平呢？妈，这些年，我当了警察，才明白，如果没有人像我父亲一样，那么这个世界上，犯人会横行无忌，好人会活在胆战心惊里。包括我们，妈，父亲的牵挂是你，他希望您能幸福，这间房子，该重新装修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母亲摆脱过去的回忆，放弃保留。

她的眼神颤抖闪烁了，干枯的手上血管分明：“我没有记着他！他就那么走了，谁会记着他！还有你！你当了警察，以后还要害了你的爱人！早点放弃工作，不会有错的！”

“总之，我想说的已经说了，对了，我去了父亲以前工作过的小城市，那是个小警察局，有个和父亲一起工作过的警察，他现在快退休了。我跟他说，退休以后，多陪陪家人。”

一下子刺痛了她的心：“你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怨恨，父亲都走了。”

即使那份怨恨，不过是怨恨自己没能阻止他继续当这个警察而已。

“。。。”

方平站起来，打开自己的房间。

里面布满灰尘，的确是很长时间没有动过了。

主卧室是母亲的，自己的则是副卧室，这是当警察的父亲，被分配到的房子，和母亲结婚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桌子，小小的桌子，陪自己到长大，现在的他，对桌子来说太高大。

母亲不会忘记父亲，她是如此深爱父亲到不肯再婚，但是，她也确实不想再见到父亲的一切睹物思人。

以前的自己没发现，但现在的自己，已经知道了，如果没有扔掉父亲得到东西，那么它一定藏在她不太会翻到的地方。

最佳选择就是自己离开以后的房间。

灰尘遍布，看不出哪里放着，好在房间也不大，上个世纪的房子也就那么点大，认真翻找，时不时引起回忆之后，总算找到了。

这是——

“卢云阁还没招啊？”

“别提了，我们现在正在顺着账本查，但是都是来自港市的账户，说是费家又没有直接关联。”

方平和莫南打着电话交流案情，倒着苦水。

“我这边正在查一件案子，没想到除了沪市以外还有一起案子，疑似同一个凶手，只可惜，当时没有并案，而且同那些案子一样，没有什么证物在，照片都没有，眼前一片黑。”

“那还真是可惜啊，看来应该是我这边能走下去，已经在申请港市的廉署公署协助追踪账号了，只是，我想应该很难。”

收拾着手上的东西，回了一嘴：“但也得做，对了，我听徐振说，卢云阁有孩子的吧？他们好像都在港市啊？”

“你说这个？”

莫南咬着烟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对，他的孩子，女儿在港市读书，现在应该是毕业留在那里工作了。”

“只有女儿一个人吗？”

“不，他的妻子也去了，说是为了学习照顾孩子。”

“莫南啊，有时候呢，直接关注本人更快，我相信，那些人不光是走关系，也会对家人进行敲打的。”

哪有丈夫/爸爸坐牢了还在港市的？

“得了吧，卢云阁的薪水的确是不够买房，但是都是走他的账号，那些人会关心他的家人？”

说归说，莫南还是去调查了一下。

在港市的大学读书，毕业以后进入一流的公司工作，光看表面倒是没什么问题，房子也是卢云阁的那个秘密账户买的。。。

“嗯？”

找了一下任云霞：“霞姐，这里有个支出记录，能不能让那边的同事帮我们调查一下这房子里住的谁，水电费都是这里走的。”

中年女性长官的气势很吓人，对于莫南的请求，她看了一眼：“这里？”

“对，我在复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名头的确是水电费，费用也不算很高，看上去像是卢云阁家人花的，可是这里的地址不一样，是别的地址，日期都是固定的，看上去是自动扣费。”

警察的直觉让任云霞将地址深深记下了：“这是我们的疏漏，莫南，过两天你要去港市和那里的同事对接，你是代表我们这里过去的，记得不要丢人。”

“是！”

虽然说是一家人，但总归还是两个不同的地方，都自认是精英警察，不想丢人。

账单上的地址查到了，房子是一个小孩的名字，里面住的就是小男孩和一个女人，没有父亲。

据邻居说，这户人家是几年前搬过来，在这里生孩子以后到现在。

没有见过孩子的父亲，只听说是个有钱人，但是没有遇见过。

“呃，说是怀疑是小三，邻家阿婆的闲话咯。”

那边的警察手下跟自己上司报告过以后，才过来说一声：“查到了，这间房子的主人叫卢青云，是个七岁的小孩，在附近的小学里上一年级，那间小学我们也查了，付学费的是母亲，但是这位母亲没有工作，付学费的账户也是她自己的生活来源，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钱会被打进去，我们正在查这个账户的金钱来源。”

卢青云啊，真是美好的祝愿，如果不是姓卢。

“这下子，就找到了，卢云阁真是一环连一环，要不是水电费用一样的账户，也不会顺着发现了。”

明明有那个账户，却还要用妻子女儿的账户来付水电费，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多亏了这样，才能查到这里。

隔天，金融犯罪部门传来消息：“这是一个黑道用的账户，已经中转了很多手，账号不是原主人的了，我们只能在他打钱之后，第一时间找到打钱的银行，不过——”

大家都很清楚，黑道，是小混混随时都可以坐牢的存在，最多做几年牢而已。

“不如这样好了，我看妻子和女儿好像不知道卢云阁有这么关心的一对母子，告诉她们一下？”

莫南提出的这个主意，隔天就对妻子女儿以及卢云阁使用了。

对卢云阁本人表示，我们发现了你还有个小三和儿子，如果为了儿子好，就乖乖说出口，卢云阁承认了自己儿子的存在，但是他始终不肯招出更多细节。

但他母女这边的反应，就激烈了一点。

不知道是否真的很像，并且上门的时候那个小三还认识自己的模样，刺激得当场就打了起来。

听见莫南转述，方平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为了攻破卢云阁，他们都看过卢云阁的记录，和妻子本来就是凤凰男攀附，大学时期和妻子相恋，生下女儿就说着心疼老婆而做足了避孕的“好男人”，到了现在这个年级才发现卢云阁和一个只比女儿大一点的女性生了一个小男孩，还被保护得那么深，那之前，是不是也和很多小三这样过？

被欺骗的愤怒，是难以承受的。

接下来，就像是嘲笑那个处心积虑的男人一样，卢云阁的妻子，找上了他们警方。

莫南在一边旁听。

“我今天来，是想举报卢云阁的，举报应该对我们有优待吧？”

“当然，前提是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这个人做什么，我都很清楚，虽然不让我接触太多，可是有时候，难免需要我帮他做点什么去协助。”

“那你要说的是什么。”

“费家。”

在场所有人精神一振！

“你确定？”

“那个小三住的房子，是费家给我家老卢提供的，呵，我们的钱是他们给的，但我没想到他们也能提供给老卢这样一个房子金屋藏娇。”

“你怎么知道是费家和卢云阁有交际？”

“一开始不知道，我们经常出席宴会，和费家也算是常见，后来，有一次，老卢回家，费家公司的秘书一块上来，拿着水果和牛奶，两人在书房里谈话了好一会，我就猜到，他们之间也是那种交易关系。”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丈夫做的事情。”

“嗯，但我觉得，一个是没有人发现，第二个是不一定会查到我们头上来，最后是老卢什么都没让我知晓，那就算查出来，我和女儿也不一定会怎么样。”

“可你现在说了。”

“不说，老卢也不会给我们什么了，本来他已经扛下一切，可是我不能容忍他出轨！说什么爱我，结果还是更爱自己，那就所有人一块完蛋吧！而且，你们是顺着老卢的账号查到我的，如果没有发现她和那个小孩，最后我们也会一无所有，只有他们两个好好的！”

呼，女人的嫉妒心啊。

也不算少见：“那么，你就继续说吧。”

“那两个人必须一无所有！”

到了这里，案子又多了一个新的线索，虽然这些信息的到来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个私生子的暴露，但也能算是天道好轮回，一切都有报应。

再次面对卢云阁，警察这边就显得更加有底气了。

从莫南那里听说了全部，方平的心理活动还是挺复杂的。

卢云阁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谎言被戳破的那天，妻子会如此诀绝的鱼死网破。

不过，对他们来说倒是好事了，莫南还要在那边一段时间，自己也得行动起来了。

“徐振，你查一下，这是港市那边发来的信息，这个秘书的一切网络活动都尽量查出来！大山，你去关注一下卢云阁的最新提审进度，有什么新信息都要复制一份过来，齐爷，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个DNA提取，这是我拿到的一个案子的东西，你只要帮我把这里的血迹里DNA提出来就行。”

“可是这个要干什么？没有对比对象啊？”

“别管了，这是很重要的物证，这个是那个案子的档案，你看一下，提取出来以后保存好，我这边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拜托了。”

方平准备离开，看到空着的座位，想了一瞬间。

“喂？”

“你不打算继续当警察吗？小庞？”

“这。。。”

女孩抹了抹脸，这可是自己的梦想，当然想！可是，自己的父亲却是一个贪污犯，用职务之便犯罪，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继续当警察呢？

“我说啊，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难道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通过职务之便，给自己获取了便利？”

“我没有！我是不会。。污染警察这个职业的！”

“虽然我们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跟你父亲，的确是不一样的。“

要不然，就不会照着他的话做了，完全可以告诉父亲，他们调查到他身上了，那样的话，以她父亲的背后关系，给他们办案组捅刀都可以轻松做到。

但是她没有。

她不会猜不到，她父亲可能的事情，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个结局。

所以——

“请假等于是让他们把你当成了心虚被我们调查，还不如堂堂正正来上班，你不是说过，这是自己的梦想吗？”

没错，这是自己的梦想——

“如果你就这样放弃的话，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你也很清楚考警察的要求吧？”

三代的审查，如果自己放弃的话，以父亲的犯罪背景，是回不去的。

“我要回去！”

就算要面临其他人的戒备和怀疑，就算会被他们排斥，自己也必须回去！

挂断电话，想必等回去的时候就会看到庞叶寒在了，挺好。

“接下来，就该敲山震虎了啊。”

卢云阁面对妻子的举报和自己的私生子，终究还是交代了。

“真是恶心啊，生个带把的，有这么重要么？生物老师还教过，遗传了自己基因的，都是女孩啊。”

方平对于这种香火癌从根本上看不起。

“你还真别说，但是生个男孩，比较能站得住嘛。”

“这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就不是自己孩子了？看不出来，你作为警察，思想上这么落后！”

斜眼看了一下大山，虽然知道大山家里是单脉，但是正因为潜意识都认为男孩更能传承，才可怕，警察最怕有偏颇思想的。

现在的警察行业，天天给男人降分，合格的警察能有几个？警察队伍就是这么给带坏的！

算了，不生气了，自己当个合格的警察就成。

“费家那边怎样了？”

“已经派人请那个秘书来协助调查了，至于更多的，呃，在调查账号。”

“不能直接查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

方平眯起眼睛，大山的表情啊，真是明显，当警察的，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怎么行？

“任姐呢？”

“她在局长那里，呃不不，没什么。”

人虽然不在组里，却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作为上司，依旧有管辖权。

“大概猜到了，但是局长还想插手么，这可是一团烂账啊，纪委都介入了，还要保？”

“哥，哥你小声点！我们是要破案，可是那个不是，只要闭嘴了就还是能保住么！”

“行了你，我知道的，但是费家，他们可保不住自己。”

方平抬腕看了一下表：“徐振，要你装的东西，网都连好了对吧？”

“是没错，方哥，这次真这么危险啊，那叫大家一块埋伏呗？”

“你小子，埋伏那等于是说我们挖坑，而且万一你们被发现了那就等于没用了！别小看你方哥，我要是个不行的，早就混不下去了。对了，你们跟任姐还有联系的话，就帮我观察一下，她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哥？”

“已经是最重要的关头了啊，虽然没想到，可是真的走到这步，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费家庞然大物，贪污案可能不能行，但是证据，是一定无从抵赖的！”

证据，每个警察抓捕凶手，最渴望的就是证据，让对方无法抵赖，无论如何，必须有证据！

另一边，港市。

“到底怎么回事？”

擦着自己的手，费步欣赏着自己眼前的古董花瓶，质问临时上来的秘书。

“董事长，胡秘书被廉署请去喝茶了，这个。。。”

“廉署？替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梁议员，就说出来吃个饭。”

“是，老板。”

透过遮光帘照在脸上的黑暗，无端增添了几分肃杀。

“你好，梁议员，今天请你来吃个饭，多谢赏光。”

“不客气，费老板，我们可是朋友，赴宴是应该的。”

“太好了，今天有非常好的三文鱼，常常，入口即化啊！”

“费老板挑的店，那必然好吃啊！”

互相客套了一段时间，在吃完饭以后，终于进入正题。

“我听说，廉署莫名其妙的找了我的胡秘书，本来，是不想找您的。”

费步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但是，你们警察办案，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带走，记者也来了，这个样子，我们公司怎么开呢？”

梁议员摸着肚子，他回味着饭菜的美味，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关于费家这个秘书的事，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前些日子，关于另一桩事，倒是清楚：“廉署嘛，我打的交道也不是很多，不过，前些日子，有内地的警察来过，他们好像是在调查一个大官的流水。”

内地，大官，胡秘书，三者之间的联系，费步拿酒的手颤抖了一下，迅速恢复稳定，不会的，应该只是金钱上的问题，要不然就是直接找自己。

“原来如此，多谢梁议员了，关于胡秘书身上的事情，我们一定配合廉署调查。”

看见对方脸上的笑容，梁议员心里不屑的唧嘴：这事心里都很清楚，就是请人办事，结果没遮掩住暴露了呗？钱权，是相伴的，而且眼前这个当家人，论才能，没有自己的父亲好，但是胜在心狠手辣，就算没有才能，可是很会走关系，他也很喜欢这一套，所以才会在这里。

不过，政治生命可不能断掉，是否应该及时抽身？

无论如何，只要自己有价值，就算费家的钱再多，也不能要了，否则那些人一定不会保自己。

在心里打算着，表面上依然是一片和乐。

回到家里，费步踱步了几个来回，终于下定决心。

他要去见敢于和廉署打架的道会，让他们处理掉胡秘书！

一个秘书贿赂大官很扯，那就找个替死羊！

目光一闪，最近家里不安分的人都没有了，可是还是看一些人不太爽，正好那些人名下有公司，只要断开一切联系，他们就没办法抓住公司的尾巴！

“断尾求生呀。。。”

就如他预料的那样，胡秘书并没有对廉署说出什么，毕竟不是抓人，只是请去喝茶。

接到电话的费步，听着对方的汇报，明白了内地的哪一环出问题：“卢云阁啊——”

比他年龄大得多的人，被如此直呼名字，胡秘书也不奇怪，费步私底下就是这样的：“董事长，听说卢先生被抓了以后，已经招了不少事情，和他对接的我也被叫去，这样下去，我们公司迟早会被盯上的！”

“你怕什么，那些人没证据的。”

即使费步的声音里毫无波动，可他自己却不得不为自己担心！

“但是，那些人说，我和卢先生见过，是有人证的！况且，我是作为公司的秘书上门！他们肯定会查到我身上，董事长，我还有家要养啊！”

“他们要是有证据，早就抓你了，怕什么。你自己慌，那等于是自投罗网。”

“是，董事长。”

“你和卢云阁之间的会面，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吧？那个户口，也不是你的吧？”

“可是，拿着钱转进户口的人——”

“给我点时间，能解决的。你是我最得力的秘书，我还要你为我做事呢，今天就当给你放假了，不是说小孩很想你吗？”

“是是，谢谢董事长。”

虽然担心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家的孩子，胡秘书的表情就显得很温柔。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危险边缘跳舞？可是要不是替费步这样的人做事，他们家至今就还在鸽子房里苦苦做着买到大房子的梦想。

孩子惊喜的看着他进家门，欢腾的抱上来。

他也开心的抱起小女孩，问她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在学校里都学了什么，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

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坐在沙发上，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小的，连转身空间都没有的棺材房，妻子和女儿脸上的笑容都特别耀眼，家里也没有了难闻的味道，他们吃得起更好的饭菜。。。

以后，也能继续这样的日子，只要好好给费步干活——

这天，胡家的房子里传出了久违的男主人声音，小女孩的声音都好像更加快乐了。

这是个久违的全家聚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

深夜时分，吵吵闹闹的仍在吵闹，安静的，都已经开始准备第二天的事情了。

突然，胡秘书的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胡秘书，我是卢云阁的朋友，这次有难，能不能请胡秘书出来见见？”

“卢先生的朋友？我已经知道他有了困难，只是，这件事很难啊，那我们明天见面吗？”

想着要通知一下董事长，电话里又催他：“以前，帮了你们这么多，现在落难了，条子盯得太紧了，我就在附近，赶快定个地方见面吧，不然那些条子要发现了。”

思虑再三，胡秘书很清楚，如果卢云阁手里有费家的把柄，那么费家第一个舍弃的，就会是他，廉署第一个找他去喝茶，也说明自己已经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不能轻易在白天和人见面，那些人只要把自己当做第一怀疑对象，一定会派人监控他们。

这个手机。。。

胡秘书内心思忖着，手机上有太多信息，这些人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或许那些警察也会追着这个来抓住他，必须得换一个号码了吧。。。

不舍的妻子，站起来送胡秘书：“结果还是要出门做事，早点回来。”

一边打开门，一边安慰妻子：“我马上就回——”

漆黑的楼道，明亮的房子。

“方平，你说我们到底能不能扳倒费家？”

“怎么了说这话。”

“港区的同事讲，胡秘书全家都没了。”

“胡秘书？哦，是那个卢云阁妻子招出的接头人吧，啧啧，你们不是说只是请他去喝茶，他也没招认啊，这么狠？”

“这是一个恐怖的敌人。”

“然而，犯罪的人，无论如何都是无法遮掩住真相的，他是急了！这种时候，我们就更不能慌！”

方平看着窗外的天空，那是没有一丝云朵的，蔚蓝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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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终于要结局了哈哈哈哈！（作者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