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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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早晨，总是繁忙的，环卫工早早上街，力图在上班族出来上班前将夜晚的落叶垃圾之类给清扫干净，让街道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位于虹口的某处小巷子里，环卫工正在清除垃圾，翻着翻着，发现里面有人的腿露出来。

“哎，你怎么——”

刚想说你怎么睡在这些垃圾下面的环卫工阿姨，当她瞧见这个人的脑袋时，不由得发出惊叫“啊！！！”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拉起警戒线，上班族只是知道这里有命案发生了，为了自己的工作，按下八卦之心赶路，周围那些没有事情做的大爷大妈们，则是围绕着警戒线，伸着脑袋越过警方遮挡的身影，试图窥见一二。

没有见到，也会说的眉飞色舞，仿佛见证了全部，明明是命案现场，仿佛没有畏惧一样，只为了让自己的经历增添一笔谈资。

“我是同事，请让我进去。”

方平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钻过警戒线，戴着手套和穿着鞋套。

“早上好，这里现场的证据都收集好了吗？”

“初步的脚印和指纹都已经由鉴证部的同事做好了，不过不要期望太多，这里是小巷，从尸体的表面症状加上环卫工人的初步报案说明来看，恐怕是深夜的时候死的，没有多少人经过，这里又经常有人扔垃圾，你也看到了。”

跟方平搭话的是跟他同属刑事科的同事，莫南，两人之间合作也不算特别多，应该说两人的破案能力都不错，只是跟随的老师不同，破案风格也不同，在分配到同一处以后，因为莫南单方面的排斥，除非上头安排，不然基本上很少碰到一起。

“这次的案子比较凶残啊，割耳刺眼，非常符合所谓的科学测写的经典案例，我有预感，咱们这次有得忙了。”

“预感可不要成真，最近一直在忙，这个案子要是也很麻烦的话咱们还有休息的时候？”

“行了，不想这么累那就早点破案吧，方平。”

方平的视线梭巡着现场：“已经把被害人尸体给移走了吧，那尸体的解剖记录什么时候出来？”

“会尽快，毕竟从初步观察上看来，实在是非常恶劣的手法。”

“被害人是什么性别？”

“女的，判断可能会是为了性侵导致的杀人，但是有割耳刺眼的行为，也有可能是心理学中的复仇行为。”

“别念叨那犯罪心理学了，最重要的还是证据，还有把被害人的身份调查出来。”

莫南点点头，两人巡视了一下现场周围，确定了后面的调查顺序，由莫南开车，两人一块回到警局，前往法医那边。

“详细的解剖记录还要等一段时间，死亡时间因为昨晚有下雨要慎重调查，还有，被害人初步调查看来没有性侵行为，割耳刺眼是在被害人死后进行的。”

法医如此告诉他们。

“没有性侵行为，说明凶手不是为了性？”

“不能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有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做，详细解剖记录出来就叫我们来吧。”

“知道，对了，方平，上次的案子你还没请我吃饭呢，这次又欠我一次啊。”

“好啦好啦，多亏了大法医我才能将那犯人给抓起来，这次也辛苦你了，有线索我们一起感谢你啊！”

轻兆的搂住莫南的肩膀，但是莫南一下子挣脱开来，方平只好举起手，耸肩并且如此说道。

将案子的情况跟领导做了报告以后，两人都开始行动。

当被害人被发现以后，第一时间，警局就开始寻找被害人的身份相关线索。

幸运的是，这个被害人，本来就住在那个地方附近，所以在周围走访一下，就找到了被害人的家属，得知了她的身份。

“张云芳，二十二岁，大学生，家住在被害现场附近，当天是周末，她于家里吃完午饭以后，同朋友约定外出，结果晚上彻夜不归，家人的证词就是本人曾打电话回来说与其朋友一起去唱卡拉OK，会再晚一些回来，随后又于回家的时候发送微信称其已经到了附近。”

“我们派人去其朋友提供的地址查过，那个K歌厅有监控，根据服务员所言，几个同学唱歌到晚上大约1点半左右，随后几个人便各自散场，因为都是住在附近的朋友，所以都是以骑单车或打车的方式回家。”

“路上的目击证词有没有？”

“目前没有。”

“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呢？张云芳路线的追踪要做起来。”

这个时候，监控虽然多，但是也并不是遍布的，主要的大路以及热闹的商业街是有布置的，因为在那些地方，总是发生交通事故以及各式盗窃案，为了更好的解决才会装的，这是大城市的一个举措。

“关于张云芳的社会关系排查，初步调查发现其人性格温和，身上并没有与他人有很大的仇怨在，也没有男朋友，询问其朋友是否有隐瞒恋情均否认，情杀的可能性很低。”

“不是抢劫杀人也不是情杀，连仇人都找不出来，这不符合被害人的伤害状况。”

“案子的情况多了去了，你不能提前为被害人下定论，我们见过的离奇杀人案还少了？”

警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案情。

“解剖记录上死亡时间有推测了吗？”

“因为当天晚上有下雨，所以多少有些影响，但是基本可以确定的是死亡时间大致在深夜一点至三点之间。”

方平喃喃说着：“很晚啊，不过谁想得到自己会遭遇杀身之祸呢。。。”

“从这些朋友们的证词和店方的证词还有聊天记录来看，被害人晚上直到一点多的时候都还是活着的状态，被害人基本可以肯定是死于2点以后。”

“有了死亡时间范围就好处理了，去查这段时间的监控，虽然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可以直接抓住凶手，只能辛苦大家努力一下，通过周边走访找到凶手相关的线索，只有早日找到凶手的狐狸尾巴，将对方束之以法，才能安慰被害人的在天之灵！”

“知道。对了，被害人家属认领完尸了，他们希望能早日领孩子回去。。。”

“真是天外横祸啊。。。但是你们应该知道程序，说服被害人家属配合我们工作，你们也知道，如果凶手没抓住，被害人也难以安眠。”

“知道，唉，只是好端端的，自己的孩子就没了，这可不是惨么。”

有些警察唏嘘着被害人父母的苦难。

方平无奈的敲了几下桌子：“嘿！你们还担心上了呢，我们是警察，同情被害人的，还不赶紧去找线索抓凶手！好了，今天要报告的都报告完了吧？后面该干嘛干嘛，记住，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成为线索的线索！”

“是！！！”

案子进行到第七天，依然一无所获。

“不行，雨水冲刷走了大量的证据，被害人身上的伤口已经确认凶器是匕首了，具体的规格法医正在排查，衣服上的化纤因为被害人在k歌厅跟其他人擦肩碰过，证据恐怕很难提取确认是凶手的。”

方平揉揉自己的鼻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看我们现在毫无方向，可是他犯案已经暴露在我们眼皮子下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条食人鱼拿出来审判宰掉！”

又忙了几天，收集来的信息还没整合完呢，就听到上头找他的消息。

“方平，你是个很出色的警察了。”

突如其来的夸奖，必有猫腻，他眼睛平视前方：“陈局，您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嘿！你小子，好吧，方平，经过上头的研究啊，想让你去专案组，办理一个连环杀人案。”

“陈局，我手头上这个案子也很要紧，没有这个时间，您还是找别人吧。”

“别跟我说这话，都说了是上头研究决定的，你立马给我滚过去报道。还有，你手头上的案子资料，一并拿过去。”

方平愣了一下，没听说转其他办案组要带自己在办的案子资料的，除非——

“这起案子前面已经发生过了？”

“三起呢，你这是第四起了，好好干，别给我们局丢脸。”

陈局站起来走到方平身边拍他的肩膀。

“是！！”

待方平走掉了，陈局叹了口气：“这小子，可别在总局继续那天马行空的破案啊，希望那边的能相信他。。。”

跟自己的队员说了一声，无视队员们眼里的羡慕哀怨，去了档案室，要求将档案转交出来，办理好手续，把案子资料都塞进自己上班背的包里，顺路去法医室，请他们把详细的解剖报告发到他的新工作地。

“真是羡慕啊，专案组去一圈，就有出头日了。”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就是羡慕，莫南，实际上我以为你会先去。”

“你在嘲讽我？方平，我一直有些讨厌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事我知道，你就是羡慕我的破案能力。”

“这也没说错，你一个总是让领导头疼的人，不守常规的人，还能继续在这待下去，就是因为你的每次坏规矩或者灵光一闪，总是能找到凶手的线索。不过，这次去的可是总局成立的专案组，那里的办案专家多得是，你可不要在那里被打击了以后逃回来当被领导保护的破案精英啊。”

“你以为我是谁？”

方平用左手敲了一下莫南的头，扬长而去。

无车一族的方平，第二天搭乘交通工具前往传说中的总局，方平在一通打听后带着资料走楼梯上到了一间大会议室，门上还跟玩似的贴了一张打印的纸，写着“小巷连环杀人案专案组”。

方平打开门，看到里头已经有了两个人，两个男性警察抬头看到他，先是一愣，马上上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走错了吧。”

怎么，还没有通知么？方平一时之间有些想笑：“我是新来的警察，我叫方平，今天开始加入专案组的。”

两个男人将信将疑的：“哦。。。抱歉啊，我是雷山，大家都叫我大山。”

看上去壮壮的男子这样说，还伸出了手同方平交握，可以感觉到手上的老茧和握紧的力量。

“你好，我是网络安全科的徐振。”

“你好。”

另一个长得比较秀气，带着眼镜的男人，也同他也握了手，方平看了一眼这会议室：“那专案组就我们几个吗？”

“才不会，这里负责人是云霞姐，她现在去局长那里了，还有叶寒和振叔不在，等会就认识了。”

“噢。。。这桌子上的都是相关案子的资料吗？”

“基本上都是，我们正在对案子的共通性进行排查。话说回来，你新加入，从哪里来的，有什么特长么？”

“呃。。。我是虹口分局的，跟你们应该没什么好比较的，特长是破案算吗？”

雷山和徐振两人露出了有些不解的表情，似乎是不能理解他说的特长。

警察本来就是破案的，他们想问的特长一定是相当酷炫的什么格斗冠军啦，网络专家甚至狙击之类吧，很可惜没有。

“对了，我带了新的案子资料来，局长要我带来的，说明应该跟之前的案子都是一样的，你们要看吗？”

两人俱是一震，新的案子？

“又发生了？”“他娘的这凶手太横了！”

方平从包里拿出档案袋，把它交给两人。

“你们看着吧，桌子上的都是先前发生案子的资料吧，那我也看看吧？”

“行，你看着吧。”他们已经沉浸在新的案子里，确切的说，徐振更加深入一点，雷山比较像是瞄过去的。

会议室里倒也没有这么乱，有个行军床放在靠窗的那边，还有桌子上乱放的许多纸张，上面都有密密麻麻的字，还有电脑，大概是徐振的吧，他自己说是网络安全科的。

方平在桌子前坐下，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慢慢梳理出了前面案子的发生顺序和大致的资料。

第一个受害人到第三个受害人，全部是发生在杨浦的老破小附近，周围的监控寥寥无几，根本无法捕捉到凶手的身影。

并且也是发生在雨天，所以脚印痕迹被雨水冲刷，这点跟他们虹口发生的这起是一样的。

正想看接下来的案子，门被打开了，有两位警察匆匆走进来，都是女性，其中一个看上去年长一点，身上也充满了气势，眼睛是老练的那种审视的眼神。

另一个就年轻一点，可能比徐振还要年轻，徐振看上去像三十，这个像二十，刚走出大学的感觉。

老练的年长女警一眼就看到了陌生的方平，但也不是很惊讶，她似乎是知道今天有人回来。

“你就是方平吧，欢迎你加入专案组。”

方平只惊讶了一下，马上就猜到了眼前人的身份：“您就是徐振说的云霞姐吧，幸会，这段时间请多关照了。”

“不客气，我们马上开会了。”

稍后又有一个身上充满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的老年男人走进来，方平也一瞬间确定了他的职业。

所有人都坐好了各自的位置，于是他也坐到桌子尾端。

其他人也各自坐好，那位年轻的女警察则是坐到了被称为云霞姐的位置旁边，拿出了一个记事本准备记录。

“首先，我们欢迎新加入专案组的方平，虽然你们都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不过我们还是得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方平，你先来。”

“是！我是来自虹口分局的刑事科，叫做方平，以后就是同事了。”

其他人啪啪啪鼓掌，紧接着被称为云霞姐的女性警察也开始介绍自己：“我是任云霞，来自总局，担任专案组组长。”

“我是总局刑事科的雷山，可以叫我大山！”

“我是法医齐家伟。”

“我是来自杨浦分局的徐振，负责的是网络。”

“我是来自总局的刑事科，庞叶寒，跟各位相比是新人，但会努力的！”

所有人都介绍完了，任云霞才继续开会。

“接下里是正题，凶手已经再次犯案了，方平同事，就是那个案子的负责人，虹口的案子详情就请他做个简报吧。”

“发生在虹口的案子，它是在7月16日早上有人报案，发现尸体的现场是一个旧房子小巷子深处，报案人早上出门去丢垃圾，因为他们的习惯，一向是随意丢在较为方便的地方，等待环卫工前来打扫，因此而发现被害人。被害人的尸检刚刚做完，初步的报告是她的死亡时间在2点到5点之间，其他细节还需要进一步解剖。”

方平停顿了一会，感觉喉咙好一点后继续讲。

“被害人，叫做张云芳，22岁，大学生，她的家就在这一带，当天晚上她与自己的同学一起去吃饭，过后唱K，因此而晚归，具体时间可以归到23点之前都是还活着的状态，现场的线索由于15号晚上下雨，不抱以乐观态度。”

“很好，谢谢方平的案情报告。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这起案子，正是因为与我们手头上案子有着共同点，才会如此迅速的做并案处理，虽然还要做进一步解剖，可是根据被害人尸体的受损情况，以及抛尸现场的选择相似，加上天气，我认为，这应当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案件。”

“组长。”

齐家伟出声，任云霞便让这位上了年纪的法医发言。

“从方平同志带来的资料来看，尤其还是被害人尸体上的表现特征，我认同您的意见，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其他人表情都很严肃，方平也大概了解到这次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凶残的连环杀人犯。

任云霞脸色严肃：“加上这起，这名凶手犯下的案子就有四起了。四起！我们何时有过这样的案子？这是非常恶性的大案，最近，在老百姓的中间，已经蔓延开了不安的气氛。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面对了极大的压力，我知道，但是，我们是警察，必须要保证百姓的安全，这起事件，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抓到凶手！”

方平深吸一口气，他预感到，这次将要面对的，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压力。

“虹口的这起案件，是第一个凶手在外区犯案的案子，也给我们了一个警钟，凶手先前三起案子都是在杨浦这里犯案，这次却是在虹口，说明凶手有可能开始进化，甚至是心理上开始扩张自己的猎场了。”

其他警察都很认同，看上去较为年轻的警察，一直在写字，记得她是叫庞叶寒吧。

“现在这起案子是新发生的，我们要抓紧时间去分析虹口的案子，得到新的线索，将犯人的画像尽早勾勒完毕，进行搜索抓捕！”

“是！”

又讲了一会的话，便散会了。

虹口的案子，现场的采证是交给了方平的同事们，专案组也不会特意去再要求重做，尸体方面，已经解剖过，可是齐家伟表示，他要亲自去看一眼鉴定报告和尸体的状况，便离开了办公室。

“齐叔可是总局的大法医，这次的案子实在是太恶性，本来不想请他来的，都快退休了，应该休息才对。”

“你是叫。。庞叶寒吧？”

“对，不过不用叫我全名，在这里我的年龄应该是最小的，叫我叶寒或者小庞就好了。”

“那就叫我方哥吧，之前工作的地方大家也是这样叫我的，叶寒。”

“好，虽然我是总局派下来的，可自己还是一个新人呢。”

“无论是不是新人，你加入了专案组，就不要有新人的表现，这样就行了。”

庞叶寒点了点头：“知道了。”

虹口的案子，还在走访查问阶段，专案组的成员们，也以自己的方式去了解新案子的情况。

而方平作为新人，他要做的第一个事情，是去补课。

之前才看完第一起案子，接下来就是第二起了，不过还是从第一起案子看起来吧，做个串联。

第一起案子发生在6.19，被害人孟佳是某公司的职员，夜晚下班归家，却惨遭毒手，第二天早上被附近的居民发现尸体，因此报案。

第二起案子6.22，被害人吴茹是一个中学生，当日上学过后补习班学习结束后未归家，其家人搜索一晚上后报案，因24小时未到，且也未能证明孩子是遭遇不测，因此不予立案，派出所警方有陪着其父母去寻找孩子的行踪，不过一无所获。

在24小时将要立案的时候，有人报案，因被害人身着校服，联系上这边，立刻确认了尸体身份，就是失踪的女学生。

第三起案子，是7.11日发生的，被害人张云芳，晚上去丢垃圾，仅仅一个小时，其家人觉得异常，出门寻找张云芳，在距离家不远处的巷子口发现张云芳的尸体。

三起案子全部都跟虹口的这起一样，被害人都是女性，案发现场都是即将遭到拆迁的地方或者是年久失修的棚户区，最重要的是当天天气都是下雨。

凶手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下雨了所以很难收集证据啊，凶手目前看来是针对女性下手，但心理刻画来说，他杀死这些女性的方式。。。”

割耳刺眼，这种方式，到底代表了什么？凶手又是为何针对女性频频犯案？

“方哥，你在看先前的三起案子嘛？已经全部了解了吗？”

又是庞叶寒，方平看了看周围，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他，庞叶寒以及徐振。

徐振在对着电脑手指飞快的打着什么，精神十分集中。

“了解了个大概。”

方平叹了一口气，他见过的案子多了去，但像现在面对的案子，还是会感到痛心。

“单纯的案子，与连环杀人的是不一样的，我算是知道了，尤其是你知道凶手一定是同一个人，可是抓不住他，与时间赛跑的感觉不好过啊，下一个雨天，说不定又会诞生新的受害人，一个生命可能就因此逝去。”

“这个凶手真的可恶，尤其是第二个案子跟第三个案子。”

庞叶寒的眼中有着火焰，那火焰太单纯：“我们一定要早日抓住凶手，以慰死者。”

方平抓了抓头，头皮有点痒，该洗了么？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凶手犯案的规律以及范围，以阻止下一起案子发生为目标。”

“这不是一样的么？”

“叶寒啊，连环杀人案，跟一般的案子是不一样的，你再多点处理案子的经验，就会明白了。”

方平的想法，是有些不一样的，他认为，如果不能马上锁定到凶手是谁，至少要让凶手难以下手，甚至可以通过预测，去逮捕凶手。

这并不是不科学的存在，恰恰是科学的力量，才能实现这种近乎于预知未来的事情。

在齐家伟的参与下，虹口那边的详细报告出来了。

“跟先前的案子一样，雨水冲刷走了大部分的痕迹，在被害人衣物上依然提取不到线索，凶手的手段越来越利落了，伤口痕迹已经没有第一起的粗糙了。”

“已经习惯了，要尽快了。”

任云霞叫住方平。

“方平，你会开车的吧？”

“我会，有什么事，组长？”

“你带徐振去一趟案发现场附近，他擅长的是电子相关，你们去查下虹口这起附近的监控，摸清被害人的行踪。”

“是！”

尽管自己先前也是让虹口的同事做了一样的事情，但是这种时候他可不会就这么告诉她自己做了一样的指示说没必要，而是就这样带着徐振出发。

任云霞交给他的车钥匙，不是常规的警车，而是一个五菱宏光车，据说是用来追踪犯人的车子，这次因为专案组要面对一个可能会反侦察手段的连环杀手，任云霞便以办案需要申请了一辆车下来，就是这辆五菱宏光。

从外观上来看，真的是有点年头了，车牌是普通的车牌，不过在警局登记过了

“上车，小徐。”

“好，方哥。”

徐振笨手笨脚的，手里拿着一个大书包。

“这是电脑？”

“是的，我的吃饭工具。”

车子疾驶，到了现场，方平跟徐振开始调查。

被害现场周围都没有摄像头，虽然附近都是居民，但是案发时间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在睡觉。

他们先走访了一下附近的居民，再次确认确实没有听到异常的声音或者有看过可疑的人。

之后方平就将搜查范围扩大，他们来到附近的便利店，银行之类，还记下有监控的路口，以便确认。

“不行，这个也没有可疑的人，还是离现场太远了。”

徐振又一次确认完监控，对方平这样说。

“其实应该是有嫌疑人的，只是这个范围太大了，对方又已经做出了三起案子，反侦察手段可能也有一定的掌握，所以在监控里看不出来。”

方平思考了一会，问徐振：“之前三起案子，有做过犯罪人画像吗？”

徐振点头：“知道这三起案子都可能是同一个犯人做的之后，有让法医和专门的侧画师来进行，但是线索不够，目前得出的就是，犯人右撇子，身高一米七六左右，年纪不高于35，第二起案子里被害人其实跟犯人有过搏斗，所以留下了多点刺伤，身高便是依此推断出的。”

“犯人这么年轻？”

方平吃了一惊，虽然他认为案子也确实不是年纪大可以犯下的连环案子，但是把年龄划到三十五以下而不是四十以下，犯人很有可能是更加年轻一点的。

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如此年轻，就说明他还可以接着犯下更多的案子。

“既然没有收获，那就只能先回去了，之前案子应该也有获取监控部分吧，先做一下面貌识别比对，看看有没有重合出现的人。”

徐振连忙点头“知道了方哥。”

方平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工作是辛苦了点，可是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人民都在等我们将犯人绳之以法。”

“我知道的，方哥。”

两人回警局，方平在翻开资料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些案子，以前有没有类似的案子呢？以散发思维的角度来说，他必须得将这些给考量进去。

（方平。。不要忘记！）

苍老的声音，缅含着不甘心，时刻提醒着他。

这里是市局，他对此不太熟悉，在指示牌前看了一下才找到档案部门。

“这里是档案部吧。”

“你好，来提取档案的话要办理手续。”

“哦，我是借调来的，那个手续怎么办啊。”

小警察看了一眼方平：“借调来的？哪个部门啊？”

“专案组的，我是从虹口分局调来的方平。”

听到这话，小警察脸上露出了。。一点喜意。

这表情被方平注意到了，当警察的直觉，当下就提醒着自己要注意这个小警察。

方平心下一沉，脸上表情还是没变，这是警察的基础技能了。

“方平是吗，专案组的警察，难怪没见过你，来这里登记，把你所属的部门和名字登记下来，借阅什么档案啊？”

“欸，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查查有没有什么跟我手头上案子相似的过往案子，你怎么称呼啊？”

小警察告诉了他名字，方平点点头：“这听上去喜气。”

“如果不知道调查什么案子，就在内网上的电子档案，用关键词搜索，如果没有的话再来问我吧，这些年来很多案子我都大致知道的，把它们给上传的人都是我。”

“这还挺方便呢，行，我回去查查。”

“你们一定要早日抓到犯人啊。”

“这是当然的，我们是警察嘛。”

方平离开档案室，门关上的一刹那，小警察的脸上被阴影覆盖住，看不清表情。

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徐振已经做了好几天的人脸对比，将有重复出现的相似的人给挑出来，而其他人都各自作着自己的调查。

方平打开借来的笔记本电脑，输入问同事的账号密码，点开电子档案，想着关键词输入什么。

案子都是雨天发生的，加上老巷子吗？不说不定没有，先看看雨天的案子吧。

雨天发生的杀人案还挺多，感觉都不对。

连环这个关键词能用吗？

能，那么组合起来试试。

不行，没有连环的，对了，割耳刺眼，女性。

费了一番力气，竟然真的有案子跳出来了。

“这是。。。”

触目惊心啊，完全类似的案子，都是被割耳刺眼丢弃，但是还有性侵，这是唯一一个与如今发生的案子不太一样的地方。

“。。。这么多案子啊，凶手都没有被抓住？”

按照当时的侦察条件，似乎还真的没有能抓住的条件，而且这些案子。。。只有一起是在上海发生的，其他都是别的城市发生的，很巧的是，最新的一起案子是在80年代，那之后犯人没有再犯了，直到今天这四起相似的案子。

“唔。。。”

这四起案子，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再次犯案！可是仔细推测时间，以及当时案子的信息来看，根据如今对这四起案子的侧画像评定的年龄来看，是有出入的。

“这些老案子如果都是同一个凶手，怎么说凶手都有三十五以上了。。。”

方平他见过的案子太多了，之所以被称为虹口分局的破案担当，就是来源于自己的不拘一格的扩散思维。

这次只不过是想要看有无类似的案子，凶手是出于什么原因犯案，想不到直接发现了这些冷案。

冷静了一下，将这系列的连环杀人案的编号给记下来，准备过后去档案室里提取。

“曾旺。。。”

方平念着的，是档案室小警察告诉他的名字，他的潜意识，将这个小警察当做一个关键人物记在心上了。

“方哥，你在说什么呢，曾忘？他是档案室的啊。”

“哦，没事，刚刚碰到了，稍微认识了。”

“这样啊。”

方平看着走过来搭话的雷山：“怎么样？有新进展了吗？”

“没呢，这次的案子真是太难了，走访了那么多地方，都说没有什么印象，这种随机杀人的真的太难了。”

雷山叹气。

“就算再难我们也得继续啊。”

庞叶寒也加入了话题，她是跟雷山一同去走访的，看上去也颇为疲惫了。

“真的不好意思啊，这几天都辛苦了，我们换班吧，我去走访，你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帮帮小徐吧。”

方平自告奋勇。

“没事，您刚来，这些事我们两个还行，方哥应该也忙了好几天吧。”

“说是忙了好几天也不对，我才熟悉前面几个案子的情况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抓住凶手。”

“这凶手就仿佛熟悉了所有监控，每次都挑在几乎没有监控直视的地方犯案。”

“要不然也不会落到我们手里啊。”

方平看了一下他们带回来的走访信息，让两人先休息一下，走到徐振身边。

“小徐，这样，你帮我查几件事，可以吗？”

“方哥，你想查什么啊？”

虽说他是新加入的，不过如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徐振也乐意于听从其他人的任何建议。

“这件事你保密一下，要你做的是这个——”

小声说了要徐振帮忙的事情，徐振果然很吃惊，他甚至还想问方平为何要调查这个，被方平按住肩膀并摇头示意了。

“不行啊方哥，你跟他有恩怨也不能这样查他的家底的！”

徐振小声的在跟方平说，他以为方平是因为跟对方发生冲突才这样。

“我们虽然认识没几天，不过，我希望你相信我，查他是为了案子，这事情你不帮我办，我自然会想办法找别人帮忙，只要你不说出去就好了，曾旺这个人，他跟这个案子绝对有关系，很多人都把我的直觉当成笑话，但是如果是真的话，咱们可是赚了。”

“可是！你这个要走程序的！”

方平勾住小徐的肩膀，露出一个笑意不达眼底的冰冷微笑：“等走完程序，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我不妨告诉你，在虹口分局，我的破案率很高，但是看不爽我的人也很多，就是因为我的破案方式太邪道，我不能说是什么有科学证据，但是我见过的犯人很多，我的直觉也非常灵，所以我总是依靠这直觉来找到那凌乱的线头。我认为，破案有时候就是要离经叛道，不拘一格，所以大家有时候也叫我，神棍警察。”

“咦？”

“我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有说过吧，我的特长是破案，我是真的擅长破案，但是取决于有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以及我是否敢于冒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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