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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李崇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准确来说,是昏过去的。
印象里祁率真的把他操尿了,直到他哭着求饶说肚子痛,对方才放过他没有再继续下去,接下来的事,李崇良就没有印象了。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他躺在没有床单的床上,这张大床上原本的床单和被子不知所踪,他盖着一件厚外套,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上传来了祁率的味道,李崇良会在睁开眼的一分钟内怀疑昨晚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房间里只有暖黄色的壁灯亮着,通过窗户,李崇良看到只有灰蒙蒙的天空和隐隐翻涌着的暗蓝色的海面。
李崇良赤脚踩在地毯上,软得跟面条没区别的双腿开始打摆子,他扶着墙,一点点的朝卫生间走去。身上穿的是睡衣,肿胀的下半身也也没有黏腻感,他仔细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徐文叙也出现在门口。
他用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崇良,随即通知着:
“我们得提前结束这次的海上之旅了。”
李崇良从他口中了解到由于一百公里之外的海域上出现了飓风,为了规避风险,邮轮会在最近码头停靠,等到风暴停息后再出发。初来乍到时的新鲜感已经不复存在了,徐文叙表示自己会在邮轮停靠的国家买回国的机票。
这并不是商量,而是简单的通知。李崇良只能跟着点点头,他此刻也想着早点回到陆地上去,邮轮上上网的费用并不便宜,待久了反而无聊。
谭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想起来昨晚的事,李崇良感到有些窘迫,他挺着肚子,站得有些拘谨,像一个被“正宫”抓包的二奶,然而谭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并不没有过多的情绪。
这还是昨晚那个做爱时骚话不断的人吗?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谭竞,李崇良忍不住走了会儿神。
“他在隔壁。”
李崇良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谭竞口中的“他”是谁。此刻邮轮有着轻微的晃动感,李崇良捂着肚子,慢慢地走到了门边,在谭竞的示意下,走向了左边隔壁的房间门口。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敲门,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祁率莫名的消失又莫名出现,在干完他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了,他不应该等着祁率主动过来给他一个交代吗?现在这么巴巴的上门……李崇良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前一天目睹的那一堆男男女女,其中还有一个跟祁率尤为亲昵的,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难堪。
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板,李崇良悬着的手放下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声的呻吟:“呃……嗯……你轻一点……”
由于隔音效果较好,声音比较小,但挨得近的李崇良还是听见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逃一样的抱着肚子跑开了。
一门之隔的祁率完全不知道门口有人来过。
他正专心给季学姐抹药,周铭铭拉着男友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临走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交代他他要他多“照顾”一下她师妹扭伤的脚。房间里还有个周影在专心玩手机,他适当装瞎,在季学姐没注意到时候冲祁率挤眉弄眼。
李崇良回去的时候谭竞还以同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见李崇良去而复返只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原本碧蓝的海面被天色染成了浓墨,李崇良裹着大衣站在阳台上,被湿冷的海风拂了一脸,他清醒了一些,觉得自己不应该武断地给祁率“定罪”,也可能是他走错房间了,或许谭竞骗他的,支撑他保持理智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不认为祁率能在干了他大半夜后白天还能继续。
这不科学。
想到这里,李崇良冷静了许多,他想着,在靠岸之前,祁率总会找他谈谈。正在李崇良转身离开阳台的时候,他听到了隔壁的阳台传来了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中间有隔挡物,但仔细听的话并不难听清声音和谈话内容,他靠得近了些,听到了祁率的声音:
“我就只是去见人了。”
“谁?不是,母蟑螂见了你的冷酷都得绕道,你还能跟谁共度春宵啊?”另外一个声音问道。
“就他。”
那个陌生的声音反应了半天才重新找回语言:“不是吧……你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弄上来的?”
“一夜情什么的,玩玩也就罢了,钱你也给了,怎么还吃上回头草了,你真得在这么一个,呃,那啥的人身上吊死吗?你怎么想的?”
对话中的祁率沉默了,隔壁的偷听的李崇良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没玩够,这个理由行吗?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剩下的话李崇良就没太听清了,他眼前模糊了一片,眼泪仿佛倒灌般堵住了耳朵,他最后听见那个陌生的声音嘟嘟囔囔着说了什么,最后就安静到只能听见邮轮的引擎声混着海浪的声音。
所有的情绪随着两行眼泪砸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冷静下来后,李崇良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很难过,一次次被给予希望又失望,剩下的只有浓浓的疲倦。短短几天之内他的情绪就像过山车般起伏,但坐过山车给人带来的不适感不会超过一天,同样,祁率给他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也只能有个短暂的期限。
回到船舱后的李崇良只有眼眶红了点,他安静地靠在床上,在邮轮靠岸的时候,跟着徐文叙和谭竞一起上了岸。
因为受到暴雨影响,一行人不得不在异国他乡停留一两天,李崇良对于自己需要给“正宫”谭竞挪位住单人间的这件事毫无异议,相反他巴不得不做这个电灯泡。
从两人聊天的细枝末节中他猜出了一些头尾,谭竞原先阴差阳错之下当了徐文叙的包养对象之一,两人关系维持了一年多,前阵子不知道干了什么事让徐文叙给踹了,现在摇身一变成有钱少爷又追上来了。
李崇良对此感到很不理解。
他不理解有钱人,更不理解谭竞,就像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祁率只是跟他上了床就开始自以为是的对他好说喜欢他,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走掉。谭竞出现在邮轮上不是偶然,而他跟祁率重逢却是实打实的巧合。
一旦心里有了比较,再次看着重归于好的谭竞和徐文叙就觉得刺眼了起来。李崇良两天都独自呆在酒店里,一是图清静,二是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到处走,三是……
他一个小时内已经看到四次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信息。
点开通讯录,发现自己连祁率真实的号码都没有,即使是想拉黑,都没这个资格。
祁率被周影一路盯着,前面的季学姐被周铭铭扶着,没让他扶倒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季学姐看出了他心不在焉委婉了表示了自己的嫌弃后主动靠向了周铭铭。
一行人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后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了。祁率一开始是把跟李崇良的事当成了一场不那么美好的意外,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实际上只是炮友的关系。
知错就改,在碰了壁之后祁率认为自己对李崇良产生类似喜欢的情感只是自己在失忆时产生的依赖感造成的错觉,是该及时止损并斩草除根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崇良居然怀孕了。
祁率又欣喜又恐慌,喜的是李崇良怀的是他的种,惊的是他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年轻就要当父亲了,百感交集之下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崇良。
等回去之后再找机会吧。祁率想。
他输入烂熟于心的号码,几次却没能按下拨号键,犹豫了几分钟之后,最终存进了通讯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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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宝子们,每天都加班周末也要加班,加上有些卡文,只能尽量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