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他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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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心里有他就够了
懵懂的少年,究竟是怎样正视自己的感情呢。
十六岁的鸣人刚修行回来,撩起体恤下摆,初秋的傍晚,他热得头昏脑涨,站在空调下面打开了风扇,让凉风狂吹。
他的头被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他二哥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胳膊上搭着西装,领带挂在脖子上还没来得及系。看到这家伙露着肚子吹冷风,二话不说就拿过遥控器就把空调关了。
“作死。”
说了多少次,流着热汗不要吹风。他竟然还掀起衣服站在空调下面。
佐助皱着眉头,面色不善,盯着少年正在发育的身体,这俱身体的肚子上没有人柱力印记,正在成长发育的腰身拉伸得细瘦精壮,腹肌之间的沟壑若隐若现,竟有点挪不开眼。鸣人嘿嘿地讪笑着,自知理亏。
“我晚上有个应酬,你自己吃晚饭,不许吃拉面了。”他一边单手系领带,一边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鸣人看着佐助,羡慕地看着二哥单用一只手的手指勾挑领带打温莎结,骨节分明的手灵活且白皙。这本事他可学不来,让他两只手打领带都系得歪七扭八。他找借口,说是手指头没有佐助的长。
佐助一走,他就露出了鬼鬼祟祟神色。
二哥出门了,晚上没人管着他。他蹑手蹑脚地摸回房间,从床底下拿出来他蓄谋已久早就想钻研一下的好东西。
“嘿嘿嘿……”他看着手里的《暴热天堂影像典藏版》,傻乎乎地笑着。
佐助并不喜欢参与这种酒会活动,但是他要见一个人。
那人久不出世,长年闭关隐居。佐助好不容易打探到消息,为此特意前来就是要见到他。
千手家的代表致辞之后,佐助和他大哥打了声招呼,随后避过了重重监控和看守摸进了庄园深处的庭院。
斑站在庭院的池塘边,穿着黑色的单衣,手里握着一个手杖,正在往水里扔鱼食。
正值初秋,白天虽然艳阳高照,晚上却是冷风瑟瑟,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往他身上披了一件风衣外套。
“你不去前面应付你家族里的人吗?”
“有晚辈们在呢。”柱间拢了拢斑的衣服,“穿这么少,你也不怕感冒发烧。”
忽闻斑说道,“出来吧,别躲着了。”
在假山后面观察他的佐助思索了片刻,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双血红色的写轮眼在晚上格外醒目。他本想非常倨傲地叫一声斑,但还是碍于此时的情形没有出声
斑依旧盯着池塘,并没有转头看他,却认出了他来。
“宇智波……你是宇智波佐助。”
反倒是柱间转过身。
“嗯……”柱间摸着下巴打量着他,突然大喜,“哦!你是,你是那个——”
斑用手杖不耐烦地敲了两下地面,打断了柱间说话,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智障。
两个宇智波互相试探着。佐助可以肯定的是,柱间和斑,都还记得一切。
“看来你还记得我,斑。”青年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对这个一家之长的尊重,这对于斑来说还挺新鲜的,转世之后宇智波家的人仍旧恭敬他惧怕他,也就只有这个小鬼敢这样和他说话。
“哦?你也还记得啊!哈哈哈哈哈。”柱间大笑出声,斑的手杖又敲了一下他的小腿,示意他闭嘴。
“怎么?小鬼,来找我打架?”斑看都不看他一眼。
“有话好好说嘛。”柱间笑着,招呼着两方。
“我问你,写轮眼的幻术可以抹杀记忆,那也应该可以让人找回记忆。我要知道方法。”
原本笑着打着哈哈的柱间听到这里突然收声,板起了脸,深色复杂。
“小鬼,你好大的胆子,敢跑来问我这种事。”
斑转过头来,夜色下,一双漆黑的眼瞳映射着池塘水面的月光,没有焦距,似是雾里看花。
“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对不同的人施术,要让他想起什么,最终面临的后果也不相同。”
佐助发现了斑眼底的失焦。
“他为了让我想起上辈子的记忆,对我用了幻术,”千手家的族长对佐助说道。“导致他失明了。”
“这些记忆在转世之后本就应该忘记,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价。但我不后悔。然而你要施术的对象,他不一定愿意回忆起过去,有些事,本就应该忘记。至于我和你为什么还有上一世的记忆,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因为执念,是不甘心?意难平?还是情未了?
高傲的宇智波族长,不在乎对方的意愿,他想,凭什么他要独自背负着上一世的悲痛看着千手休柱间这个大傻子和他平起平坐。就算是这辈子柱间依旧在乎他看中他,可宇智波斑在柱间心里永远都排在族人和村子后面。他就是要揭开柱间的完好的表皮,把里面的瘢痕露出来。
斑告诉了佐助施术的方法,用或不用,看佐助自己。
这时候的鸣人才十六岁,天真单纯,没有负担,没有家业,没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如果让他想起来了,会不会像我一样,被愧疚和执念纠缠着难以超脱。
佐助提前离席回到了他和鸣人共住的公寓。这里本是鸣人父母留给他的家,鸣人被宇智波收养的那几年,他们都是住在宇智波的宅邸。后来佐助毕业工作了,就带着这个小弟搬回到了这里来。
鸣人的房门没有关紧,里面透出来微弱的光,他脑袋上披着一条毛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笔记本电脑里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凭佐助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他身边简直太容易。他抬起腿,一脚踢翻了鸣人的椅子。
鸣人大叫一声跌坐到地上,晃了晃脑袋有点蒙,入目的是笔挺的西装裤,顺着裤腿向上看,悻悻地仰头,屏幕的光映着他二哥没有表情的脸,有点惨白恐怖。
佐助扬着下巴,垂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宽松的短裤下面支着小帐篷。鸣人意识到了丢脸,赶紧扯过毯子盖住自己下半身。
“那个……二哥你听我解释,是,是鹿台那家伙给我的,我我我我……”
电脑里面此刻传来了一声酥麻透骨的靡靡之音。
画面里是俩男的。
佐助淡定地侧过身,操作着电脑关掉乌七八糟的东西,和鸣人视线平齐的是他西装裤下包裹着的臀部和腰带束紧的裤腰,他身上飘着淡淡的酒气,混着他原本独有的味道,鸣人深吸一口气,吞了吞口水。
佐助一句话都没说,把电脑收走了。
完蛋了完蛋了!
鸣人坐在地上抓了抓头发。他想起了之前惹二哥生气,因为考试不及格,他二哥骂他白痴吊车尾,罚他顶着水桶站在墙角扎马步背书,这都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罚他一周不许吃拉面!
第二天一早,佐助照例在厨房准备早餐,他没打算把鸣人怎么着,大小伙子有点色心很正常。鸣人却不这么想,他顶着歪歪扭扭的青蛙睡帽,萎靡不振地站到佐助身后,双手合十,一弯腰,“二哥,我错了,对不起!”
佐助听到了沙哑带着鼻音的道歉,转身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有点打趣的意味。
佐助面色沉静,指了指餐桌,“去吃早餐吧,你的那份做好了。”
等他忙完了转身,就看到这家伙坐在餐桌旁,把头搭在桌子上,面色潮红,昏昏欲睡。
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必是昨天掀着衣服吹空调,晚上又没睡好,夜里着凉。
架起人带回到屋子里的床上,给两人都请了假,佐助照顾起了病人。
鸣人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坐起身揭下额头的冷毛巾。床头有水和开封的药片。
佐助靠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闭目打盹,鸣人轻轻地凑过去,端详着他二哥好看的脸,不由自主地越凑越近。最后在嘴角轻轻地亲吻了一下。
从鸣人坐起来的时候佐助就醒了,直到感受到唇边的轻吻,在那一刻,他便下定了决心,就算这家伙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要心里有他就足够了。
上辈子的纠结,就让他一个人来背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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