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2)

-----正文-----

你过来，钟沁说。

是因为受到命令吗？杜羽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穿过飘动的衣裙，穿过海藻一样的影子，杜羽走到钟沁面前。钟沁少有地能够高出杜羽一截，这是由于正站在那只圆木椅子上的缘故。杜羽低头去看，结果看到裙子底下遮不住的脚踝。一见那脚踝，回想到刚才赤条条的腿，和内裤柔软而单薄地鼓起来的形状，不大不小地垂在腿间。

杜羽立马侧开头去。

余光里却看见钟沁在晃那烟，先是随心所欲，毫不在乎似的捏在手里晃了两把，然后忽然一收，像捏死什么柔弱的小动物似的把烟在手心里掐灭了。

钟沁自顾自地说：

“本来我想反正得不到，看看也好。但是好像不行啊，见不到的时候想见，见到了就想得到。”

杜羽才悄悄地往钟沁那边看去。

钟沁倒是望着窗外发着呆了，还在絮絮地自言自语：“如果只要是谁都能冲，那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那一刻钟沁望着远处，杜羽也是怔怔地望着钟沁。钟沁明明是赤脚站在阳台晾衣服用的椅子上，头发杂乱地扎起来，裙子的肩带歪歪扭扭得随时要落下来，喉咙上隆起小的关节，可是却没有显得滑稽。

但凡杜羽像老东区其他的男孩一样早早就懂得沟女，早早地学会了亲吻，抚摸，为女孩打架，他应该就能早些明白这好像热锅一样烧，又有蚂蚁在热锅上爬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可杜羽从小除了刘洋再没有什么玩得近的朋友，他原本也不是一个擅长弄明白自己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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