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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氤心里有点乱,在想到了贺闻和叶之伦之后,他十分不情愿地发现自己居然更倾向于求助这两个人。
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乔氤知道自己是害怕的,这种害怕是那种想逃开想躲着不希望他们打扰自己生活的怕,而不是担心他们会伤害自己的怕。
……他潜意识里,居然觉得贺闻和叶之伦并不会真的伤害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乔氤赶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用一种匪夷所思地心情把这个想法赶走。
然而贺闻和叶之伦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乔氤被电话铃声吓得一激灵,盯着手机屏幕上“叶混蛋”三个字看了一会儿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叶之伦好像很着急,电话才被接通就在电话那头嚷嚷:“乔乔,你没事吧?等我,我和贺闻马上就到你家。”
乔氤缓缓露出来疑惑的神情:“我……没事啊。”
叶之伦那边在跟贺闻说话:“乔乔接电话了,别着急,你开稳一点。”
紧接着贺闻的声音从手机里又穿了过来:“乔儿,何远怎么你了?听话,别挂电话,就在家里等我们,还有……靠你怎么开车呢!”
乔氤听见汽车喇叭“滴滴滴”的一阵响,不知道贺闻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茫然间听见贺闻又说:“还有五分钟我们就能到,等我们啊。”
贺闻赶时间,车子被旁边的车蹭了一下,他这车还是国内没上的新款,他爸从国外给他弄过来的,补漆都很麻烦,然而现在他也顾不上索赔的事情,骂了两声就打转向开走,隔了电话筒安慰乔氤。
乔氤懵了,下意识问:“你们怎么知道何远来找我了?”
他被这个电话里鸡飞狗跳的动静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完之后想起来之前贺闻让人跟踪他的劣迹,不高兴地说:“你又跟踪我?”
这回是叶之伦解释的:“没有,是何远给我们发了他在你家的照片。”
他听乔氤的口气只是茫然,没有哭腔,猜想何远应该还算是有点契约精神,虽然没有遵守承诺去找了乔氤,但到底没有对乔氤做什么。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说:“真的只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不过听起来你好像没事……”
他口气有点酸酸的了,带着点很小心的意思,问:“乔乔,你没事的话……我们还能来吗?可以给你看手机里何远发的照片。”
乔氤抓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贺闻估计得相当准,用了大概五分钟他们就到了乔氤楼下,上楼的时候乔氤家里的防盗门是开着的,俩人推门进去,看见乔氤的确完好无损地坐在沙发上,这才真的彻底松了一直提心吊胆的一口气。
叶之伦难受地说:“你吓死我们了。”
乔氤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索性找了两个不常用的碗,用开水烫了一下给两个人一人倒了一碗水,放到茶几上才说:“我没事。”
两人长这么大都没遇上过没杯子喝水这种事,但是十分默契地端起碗开始喝水。
——从乔氤打算跟他们断开开始,这可是乔氤第一回主动给他们俩倒水喝,以前不拿这碗水给他俩泼出去就是好的了。
贺闻喝完碗里的水,已经用目光上下把乔氤检查了一遍,确定他真的没事,才问:“何远找你做什么?”
说我和顾砚多么不合适。
乔氤在心里嘀咕一句,伸手接过贺闻手里的碗放到茶几上,然后犹豫着开口道:“你们知道何远住在哪里吗?”
贺闻和叶之伦互相看了一眼,问乔氤:“你问这个做什么?”
乔氤为难地坦白:“他把顾老师绑架了。”
他说完其实就后悔了,暗暗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问出来了呢?他有点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生怕他们下一秒就要暴怒对他发火。
然而贺闻和叶之伦并没有。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蜷着腿坐在他们家沙发上,因为空间太小,看上去颇为憋屈。
实际上贺闻和叶之伦也相当憋屈。
看见乔氤一点儿事也没有的时候两个人理智归位,很快就想明白了何远这张照片的意思,大概就是把他顾砚给绑回去了,让他们俩来看住乔氤,别坏了他的好事。
连何远都知道他们俩来了必定不会让乔氤找到顾砚,可乔氤却向他们俩求助。
贺闻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哑:“乔乔,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是,我们之前做过很多错事,惹得你伤心难过,我们也想补偿你,可你不能明明知道我们喜欢你还要让我们帮你去找顾砚。”
他摩挲着被乔氤放到茶几上的那只碗,声音很低地说:“宝贝,你也好歹心疼我们一点吧,我们俩这几天光想你就想得很难熬了。”
他看上去难受极了,说完撇过头去转到叶之伦那一侧平复情绪。
乔氤傻眼了,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轻贱,可他看见贺闻难受成这个样子还是觉得有点愧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叶之伦的眼睛,小声道歉道:“对不起。”
叶之伦心里也不好受,可他看见乔氤这服小可怜的样子就拿乔氤毫无办法。
都是自己造的孽,要不是当时跟他姐胡说八道要把人送走,没把人给气走让顾砚有可乘之机,也不至于幡然醒悟的时候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叶之伦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乔氤说:“放心吧,顾砚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何远很喜欢他,不会伤害他的。”
乔氤不赞同地皱起眉头:“何远都要结婚了,他根本就不喜欢顾老师。”
叶之伦说:“那是假的,何远那位未婚妻,其实是他发小儿,两个人在演一出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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