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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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柚可开始努力地上下移动，他的大腿因为用力而打颤，他实在因为练剑有些肌肉酸痛了，还是咬着牙坚持着，还不忘提醒尤澜：“不要忘记用你那个双修的功法。”

“嗯。”尤澜点头，无声的气流开始在他们身体之间流淌，顺着结合的地方，缓缓绕了个圈。

“不！”温柚可突然出声，他开始陷入迷茫，他的眼前不再是尤澜陷入‍‎情‎‌‍‌‎欲‍‍‌‌‎的脸，而是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忍受刀割的画面，明明他的身体还在享受欢愉，‍‎‎‌‍小‎‎‌穴‎‌‌‍贪婪地吞吐着性器，渗出更多液体，可他的眼前却是让他一刻都忍受不了的画面。

他慢慢掉下眼泪来。尤澜的手腕被割开，血液一滴滴滴进特质的玉瓶里，周围的人冷漠地注视着他，尤澜躺在那里，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不要……不要……”温柚可的动作慢下来，那画面就开始变得虚幻，他于是更加努力地摆动着屁股，他要看，他要看清楚……

“柚可。”

尤澜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温柚可的脑海里，让他变得癫狂的动作慢下来。穴里已经装满了液体，温柚可很熟悉，这是他们都‍‎‎‌‌高‍‎‌‎‌潮‍‍过一回的状态。

尤澜靠过来，用额头抵着温柚可的额头，他轻轻蹭了蹭，也不肯开口，用轻柔地声音在温柚可脑海里说：“柚可，我想我应该是做错了。”

“什么？”温柚可不明所以，他还沉浸在之前的画面里，眼神注视着尤澜的手腕，那里已经没有了痕迹。

“我看到了你的记忆，柚可。”尤澜抚摸着他带汗的脸颊。

原来那个双修功法会交换记忆吗？温柚可还是不明所以，他问：“你做错了什么，尤澜？”

尤澜笑了笑：“我在你的记忆里看到了一朵花。”

“什么？”

“玫瑰。”

他笑了笑，又说：“不是情人节捧花里的那种，是在你外婆的院子里，你小的时候，给我种了一朵玫瑰，你每天都给它浇水，你说要把它送给我，因为我送你回家，你还没谢谢我。”

“嗯？是那一朵玫瑰呀！”温柚可的思绪也被带动起来，他每天精心灌溉的玫瑰，在还没有完全开放的时候，就被他养死了，他是个太倒霉的人，做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不会成功，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并没有沮丧太久。

“这就是当神明的好处是不是？”尤澜笑着亲了他一下，“我总会收到你送的玫瑰，不管它有多么娇弱。”

不是玫瑰娇弱，是我养不好它。温柚可直觉地想辩解，却没有说出口。

尤澜笑了笑，翻身把温柚可压在了身下，细细地抚摸他的脸颊，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柚可，我喜欢玫瑰是娇弱的，它本来就该如此。”

“嗯。”温柚可点头，但他并不真正明白尤澜的意思。他不知道尤澜在他的记忆里还看到了什么，让他突然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柚可，”尤澜粘腻地亲吻他脸颊的软肉，“我喜欢撒娇的柚可，我喜欢全心全意依赖我的柚可，我喜欢会害怕我的柚可……”

“柚可……我喜欢柚可……”

尤澜低声呢喃着不成逻辑的话语，温柚可没有打断他。

静默了一会儿，尤澜又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半晌，他说：“我喜欢柚可的手是软软的。”

“嗯？”温柚可疑惑地出声。

“柚可，我要开始弥补我的错误了。你想要配合我吗？”

“怎么配合？”

“给我你的力量。”尤澜的脸上突然没有了笑容，他的眼睛开始绽放出虚浮的金光，温柚可看着他突然开始发晕，他慢慢支撑不住眼皮，全身都发起热来。

“尤澜……”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很小很小，也不知道尤澜听到没有。

尤澜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紧了他，像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然后，温柚可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又开始做梦。托尤澜的福，他对梦境十分熟悉，一下子就能区分出来。

眼前是一片水雾，温柚可捏紧了手里的剑，挥剑砍去。巨大的瀑布被拦腰截断，失去来源的水幕砸落在水潭里，溅起高高的水花。

水雾打湿了温柚可的头发，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握着剑的手充满了力量，他飞身下来，轻轻擦拭着他的剑，不，是尤澜的佩剑，像在拥抱尤澜的身体。

手掌上细微的茧子让他握剑握得更稳，这是他练习近一个月的成果，他反手挽了个剑花，向前走了一步。

身后传来子尤的声音：“可以了。你的破水已经大成，是时候出发了。月殿的长老已经开始怀疑我假报消息，马上就该有他们的人来了，在他们打开雪山大阵进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去的机会。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一剑不成，惊动了大人物，他们传送过来，就谁也走不了了。”

温柚可专注地握着剑，开始运行功法，子尤在殿下安静地等待。

气流开始吹动温柚可的头发和衣服，他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已经到了肩部。哗啦哗啦的衣袖摩擦声并没有打扰到温柚可，他专注地握着手里的剑，最后再看了一眼躺着的尤澜。

是时候了，成败在此一举！

“轰——”

玉石被剑气切开，温柚可用尽全力的一击让他全身脱力，他扶着剑跪在地上喘气，满身都是汗。

不过结果是好的，阵法已经在剑气的截断下开始破碎，变得不再完整，看来他成功了！

“快走！动静太大他们过来了！”

子尤提着剑往前走，并不回头：“快，带着神出去，离开雪山你们就安全了，神的力量也会慢慢恢复的。没时间了，快走！”

温柚可背起尤澜，走了一步，又回头问：“那你呢？”

子尤挡在星殿门口，第一次脱下来他的外袍，露出白色的长发，他拔出了剑飞身出去，反手关上了星殿的石门。“我要帮你们挡挡，快走，不要浪费我拖延的时间。为神战死，是我的荣耀。”

“子尤！不要！”温柚可喊出声，却阻挡不了子尤的动作。他停了几秒，就已经听到了门外的厮杀声，他深深吸了口气，背着尤澜开始使用剑遁。

好痛！骨头都在痛，刚才那一剑耗费了太多力量，他几乎站不起来了，可他不能停下，他听到了星殿外法术爆炸的声音，那里不知道有多少敌人，现在只剩下子尤一个人，结局可想而知。

温柚可的眼泪滑下来，他扣紧了尤澜，继续向前奔袭。他要保护好他的神明，也要保护好子尤的神。

可以的，一定可以逃出去……

轰——

“子尤……不！”温柚可流着眼泪醒来，一时之前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尤澜凑过来捏了下他的脸，不满地说：“柚可为什么叫别人的名字？”

“我……咳咳……”温柚可搂紧了尤澜，“尤澜，好冷……我……咳咳……”

温柚可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他缩进尤澜怀里，开始不停地咳嗽。

尤澜挥手变了几件衣服盖在他身上，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好了，不要急着说话，我没有生气，要不要喝水？”

温柚可颤抖着点头。好冷，好冷，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星殿里这么冷……

不对，他的身体。温柚可想起来了，他睡过去之前，尤澜好像是说，“给我你的力量。”

尤澜伸手递给温柚可热水，替他捧着杯子，温柚可小口地抿了几口，小声说：“尤澜，你的力量恢复了吗？”

尤澜摇摇头：“只是暂时借用了本体留着你身体里的力量，撑不了多久。好了，柚可，我要去做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件事，等下我就带你回去。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温柚可懵懂地点头，他缩在衣服里，尤澜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抓住了他的袖子。

尤澜笑了一下，俯下身亲了温柚可一口，顺势拿起放在他身边的佩剑，他轻声说：“柚可，这把剑的名字叫断星。”

温柚可点头，寒冷的感觉让他连嘴唇都在颤抖，他实在说不出话来。

“这次我们换个结局，柚可。等着我，乖。”尤澜转身离去，似乎不再留恋，他走得极快，到门口时他停了一下：“子尤，守着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是，大人。”

子尤的脸隐在罩袍里，什么也看不清，温柚可却想起了梦里的那一幕，他突然明白了尤澜刚刚说的话。也许那不是梦，而是另一种结局。

“轰——”

地面开始震动，温柚可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他抓着衣服跑到门口，外面却还是一片白茫茫的。尤澜不知道在哪里，刚才的动静和他有关吗？

白色的天空突然传过来五颜六色的光，渐渐地链接在一起，形成固定的形状，温柚可看了一会儿，眼睛被刺得流下眼泪，他想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个图案他很熟悉——是他每天都想打破的，困住尤澜的阵法。

怎么办？尤澜呢？他在那里吗？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子尤突然出声。

温柚可这才发觉他已经紧张得走到了门边，不，他不会出去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普通人类的身体，他这个时候出去，只会帮倒忙。

“尤澜……”

“轰——”巨大的响声让温柚可捂住了耳朵，地晃得他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子尤把剑插在地上固定住身体，一边拉住温柚可一边痴狂地说：“传说神能一剑斩断星辰，我竟然亲眼看到了！”

看到什么？温柚可迷茫地往外望去，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已经完全消失，全部被黑色吞噬，就好像一下子从白天到了黑夜，可他知道，星殿这里一直都是极昼，从他过来就没有见过黑色。这就是断星吗？

尤澜，用了这么多的力量，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里只剩下子尤的剑光发出的微弱光亮，温柚可看着接近痴狂的子尤正双手合十对外跪拜，嘴里念念有词，他第一次有了尤澜是个受人敬仰的神明的实感。他是神明，他是主宰万物的神明。

门缓缓被推开，尤澜提着剑一步步走过来，他走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便又重回光明。光亮照亮了他的衣袍，还在滴血的袖口让他看起来像个邪神，他刚想停下来处理一下，温柚可便冲过来抱住了他：“尤澜，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不要担心，柚可，我带你回去。”

“嗯。”温柚可乖乖点头，他趴在尤澜怀里，替他擦拭他下巴上的血迹。

“害怕吗？”

“我怕你做什么？”温柚可觉得尤澜的问题很奇怪。

尤澜笑了一下： “也是，柚可一向大胆，最爱亵渎神明。”

“你，你都想起来了？”温柚可抬头看他。

“嗯。在我们双修的时候。”

温柚可听了答案开始脸红，这里还有个人呢，尤澜真好意思说。

尤澜扣住温柚可的腰，对蹲在地上的子尤说：“子尤，此地该建立新秩序，你当完成祖辈的心愿。”

“是，大人。子尤定当竭尽全力。”

“我们该，回去星海了，咳，有事可向吾祈祷。”

“是！”

“尤澜，你还好吗？”温柚可有些担心。尤澜搂紧他，笑着摇摇头：“我们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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