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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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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腻歪的日常。

-----正文-----

雪停了很久,深色的吉普车在冰原上平稳且缓慢地行驶着,偶尔轧过掉落在地的白桦树枯枝,北地的气温太低,雪一停就结冰,寂寥又空旷的大片原野白茫茫地铺在眼前,远远看不到边际,正午的太阳却一丝温度也没,但光线很强,照射在冰面上晃得人眼睛疼。

沈琰坐在副驾上往窗外看,怀里抱着个保温壶,车里气温尚可,感觉不到什么冷意,他便试探着将车窗开了条小缝,然而玻璃却仿佛被冻久了似的发出“嘎吱——”一声像纸张一般的脆响,外面没风,寒意却瞬间席卷了进来,沈琰将脑袋缩回围巾里,又重新将车窗关上了。

“很冷?”方以左问他一句,从口袋里给他递了一块巧克力过去,“如果适应不了这里的温度我们就不出去了,等下去住的地方可以在屋子里看雪,那里视野不错,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极光。”

“不是。”沈琰摇了摇头,眼中兴味很浓,“确实很冷,但这也是我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看到这么深——的雪。”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双臂微微张开,显然很高兴,说要来旅游出门的第一站就要去看雪,订了机票到达目的地之后租车出游,沈琰看到雪的那一瞬间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兴奋地冲过去就要玩雪,然而一脚下去积雪掩到了他的小腿处,他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双手挥着差点激动地整个栽在雪地里。

方以左有点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被他这模样狠狠可爱到,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一张他的背影,拍完了之后才走过去掐着他的腰把他像拔萝卜一样提了出来,还好临下飞机时换了衣服和鞋,他们都穿着齐膝的长靴,以免小腿被冻伤,而且刚刚沈琰那一下,如果是普通的鞋子现在估计已经湿透了。

方以左替他缠上围巾,拐到了提前租好的车上。

然后沈琰就一直没下来过。

他好奇得很,终于忍不住问道:“现在才下午一点多,我们就要直接去住所吗?下来玩一玩好不好?”

方以左看了他一眼,道:“想玩什么?”

“什么都好。”沈琰倾身过去亲亲他的脸颊,“哥哥,下去走走嘛?”

方以左攥着方向盘的手忍不住握紧了一下,他本来打算哄着沈琰亲自己一下的,哪晓得对方这么懂事,于是也不好多说什么,佯装咳嗽了一声道:“我再往前开一点,你把后座上的药拿过来加热一下喝掉。”

沈琰侧身把那个小罐子和加热壶拿过来,倒腾了一会儿咬着吸管乖乖喝了,又把皮手套戴上,围巾系紧,全副武装兴致勃勃地只等方以左停车他就要冲下去。

方以左把车停好,沈琰推开车门下来,一触到冷空气激得他跟个兔子似的连着蹦了好几下,方以左看他把自己裹得只露一双眼睛,很放心地任他跑了一会儿,沈琰手里抓着雪,没几下团成一个球放在手里,转身朝他扔了过来。

方以左侧身躲了,小跑了几下到他身边牵了他的手,“可以适应这个温度吗?”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大概零下二十六度。”

沈琰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竟然这么冷!”

“你穿得比我少这么多!”他有点不满地看向自己裹得像个球的身子,“你不怕冷?”

方以左道:“我穿得也不少,你底子差,不能感冒。”

他穿了件长羽绒服,但身形看起来还是很修长,并不觉得臃肿,沈琰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蹭了两下,“嘿嘿。”

“我男朋友真好看。”

沈琰现在的情绪明显非常高涨,他先前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都没出过远门,现在难得出来,且一身轻松没什么压力,身旁又有爱人相伴,几乎桩桩件件都是美事,要不是地上不能滚,他几乎要扯着方以左一起扑腾两圈。

方以左跟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两个人没怎么说话,只有偶尔呼吸带出的白雾,阳光洒在雪地上,亮晶晶的闪着一点细碎的金色光点,沈琰走两下顿两下,看着深深的雪坑,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照。

前面有一条大约一米宽的溪流,窄窄长长地慢慢往前淌,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下来的水,竟没冻成很厚的冰层,上面只是一层浅浅的浮冰,水色格外蓝,像倒扣着的澄澈蓝天,沈琰站在水面前看着自己和方以左的倒影,突然伸手到头顶比了半个爱心。

方以左是想配合他的,然而又略微有些犹豫,沈琰身子轻轻撞了他一下,“你蹲下一点点。”

拍完一张,沈琰又把自己的围巾扯下来一点,对着镜头露了个笑,“笑一个,哥哥。”

他胳膊伸长了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艰难地探出食指抵在方以左的脸颊上往上推了一个笑起来的弧度,方以左见他对着镜头认认真真给他们俩找角度,没忍住轻声笑了下,沈琰手忙脚乱想按下拍摄键,却不小心划到了录像的按钮,他呆愣愣地看着画面里的方以左正垂眸吻在自己手指上,面上笑意未减,眼中又带着很温柔的情愫,沈琰睫毛微颤,耳朵红了下。

他把手机塞回兜里,收回手,小声道:“你干嘛呀?”

方以左回抱住他,有点忍不住似的将他围巾掩在下巴处,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沈琰乖乖探出舌头回应他,踮起脚勾着他的舌亲得两颊通红,热气扑在两人之间,方以左用带着老茧的指腹刮了下他的侧脸,沈琰亲吻的动作顿了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方以左很少在亲吻中半途停下来。

下一秒对方就迅速地替他将围巾裹好,不许他多吹一点风,沈琰眼睛眨巴眨巴,方以左跟他额头抵着额头,语气里半是无奈半是宠溺,“不要这样看我,宝宝。”

沈琰这段时间当真是又听话又可爱,他对此没有半点抵抗力,稍微撩拨一下就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不撒手。

小少爷也看出来方以左对自己的心思,撒娇撒的是一个得心应手,挂在方以左胳膊上道:“堆两个小雪人吧。”

皮手套防水,沈琰肆无忌惮地蹲在地上滚雪球,方以左在一旁堆了个更大也更圆呼的身子,又找了两三根枯树枝回来,沈琰把两个雪球堆在一起,想了一会儿,把口袋里那一小盒巧克力豆倒了几颗出来,嵌在里面当眼睛。

不过半个小时就堆起来两个靠在一起的雪人,沈琰双手抱胸,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虽然技艺不精,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他转头看向方以左,“你觉得呢?”

方以左认真道:“我觉得很不错。”

现在是北地的旅游淡季,气温又低,出来的人便更少,这条往住处去的地方一路上几乎只能看到偶尔的两三辆车,因此不管做什么都显得更放松也更自由,沈琰听见他夸自己又忍不住想往他身上蹭,说起来还有点奇怪,他以为跟方以左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感情会变得平淡且习以为常,至少自己不会这么黏人,但事实上正相反,方以左的性子虽然算不上多活泼有趣,但偏偏就对沈琰的胃口,于是时间越长沈琰就越肯粘在他身上不肯挪地方,像是蛇类冬眠提前给自己找个恒温的住所似的,巴不得连尾巴尖都缠在方以左身上。

他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两声,在雪地里玩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发出不满的抗议,隔着层层叠叠的衣服方以左却好似还能听见一样,牵着他的手回车上,“去住处吧,到那边之后吃点东西,今天一天都在路上,晚上好好休息。”

沈琰点点头,回车上之后拆了根能量棒给方以左咬着,他自己坐在副驾上继续抱着保温壶,老神在在地跟个老干部似的。

住处是酒店,但布置得很有当地特色,沈琰进了屋子就把厚外套给脱了,方以左问他想吃什么,是这里的炖菜还是他自己做的菜,房间里有个小厨房。

他们大约要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时间不紧,沈琰想了想道:“去吃炖菜吧,做饭怪麻烦的,你今天已经开了很久的车了。”

他挥挥手,笑眯眯地道:“我请客。”

整个酒店内部都很暖和,沈琰终于从一堆衣服里解放出来,一身轻松地跟方以左上了五楼。

服务人员引着他们进了一个包厢,里面是个正在烧火的土灶台,上面支着一个很大的锅,沈琰随便点了两个菜,道:“先这样吧。”

他知道这里菜量不小。

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锅里没多久就传了香味出来,一只个头不小的鸡被炖得软烂脱骨,肉质紧实又滑嫩,沈琰伸筷子夹了一个鸡腿给方以左,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小块,含混地道:“好好吃。”

锅台旁边还放了一盘蔬菜,沈琰以为菜上齐了,结果隔了五分钟之后门被敲响,三个服务人员各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还有一堆菌菇和其他的蔬菜,一大盘看起来就很劲道的面条,还有粉丝豆腐果之类的东西,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在涮火锅,沈琰愣了下,“诶?”

为首的那位笑着解释道:“这些是赠送的配菜哦,吃不完也可以打包。”他很贴心地道:“两位客人第一次来可能对这里不太了解,房间里的床也有做特殊配置,下面有一个隐藏的灶台,晚上不想开空调可以尝试自己烧火,也可以叫我们去弄的。”

沈琰的嘴巴慢慢变成了尖叫鸡那样的一个圆形,半晌道:“谢谢。”

这一顿饭吃得沈琰连夜宵都省了,方以左也吃撑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散步,小少爷很没形象地靠在方以左身上,幽幽叹道:“虽然之前做了攻略知道这里待客之道就是很热情,但亲身体会之后还是很意外。”

方以左应了一声,“北地常年气温零下,大概养成了囤粮的习惯。”

沈琰勉强又走了几步,皱着眉头闷哼一声,“不行了,方以左我们回房间躺着吧,吃饱喝足应该睡觉不应该消耗。”

方以左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少爷,下次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对肠胃不好,容易胀气。”

沈琰反手在他肚子上也摸了一把,夸张道:“你腹肌也不见了。”

于是又散步十五分钟,回房间整理行李箱再半个小时,沈琰盘腿坐在地毯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外面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洋洋洒洒地落在原本就没化开的雪层上,沈琰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碰,触到玻璃就又收了回来,干脆懒散地靠在窗户上发呆。

方以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拿了阻隔贴,沈琰闻到熟悉的苦艾味,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现在对方以左的信息素气味格外敏感,并且形成了依赖性,做爱的时候甚至不排斥方以左的强行标记行为,除非被咬疼了才会哭着求他轻点,其他时候都随便方以左咬了。

现下沈琰洗完澡,高领毛衣脱了之后里面便只剩一件圆领衫,后颈处明晃晃挂着两三个牙印,方以左刚在他身后坐定,沈琰就靠了过来,方以左揉着他后颈处的印子道:“昨天晚上咬得那么狠你怎么不说?”

“我下次轻点。”

沈琰随便应了一声,也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反正到了晚上这人该怎么咬还是那样,根本改不掉。

“你好像真的不怕冷啊。”沈琰后仰靠在他胸口处,抓着他的手道:“你穿长羽绒服还不把拉链拉好,身上也一直暖呼呼的。”

方以左同他十指相扣,随口回道:“之前集训的时候被极端天气训练出来的,长期的野外生存必须要适应很多恶劣环境。”

沈琰道:“是你十四岁那年出去的集训吗?我记得你离开了大概有三年的时间,回来之后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好像很少跟我提那段经历。”沈琰好奇道:“可以跟我说说吗?”

方以左的脑袋靠在他肩窝处,半阖着眼睛似乎有点困顿,整个人像一头打理完身上的鬃毛将要睡着的雄狮,无意识地将自己的雌兽困在怀里,道:“因为实在没什么有趣的,但我会尽量讲给你听。”

天色已晚,白茫茫的院子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石灯,照着依旧未停的雪,静谧又安逸,沈琰揉了揉方以左渐渐长起来的头发,“我们去床上睡觉。”

盖着棉被讲故事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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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大家!

(●´З`●)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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