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罗,不曾在周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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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却来零城是因为籍贯在这边,高考的卷子是比别处要简单,升学率高。他是体育生,体育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只要文化课成绩上去,国家一流体育大学基本就稳了。
所以回零城是周粤革的意思,也是他自己的意思,只是没想过要麻烦罗秋河。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半段路程罗秋河一直睡着。
白牙坐在副驾驶,转过头拿了个空调毯,“小周…却,”他看见周却的表情紧急拐弯儿:“我这不顺手,你给罗先生盖一下。”
周却没觉得车里冷到这个程度,刚想让他调高几度得了,罗秋河应景咳嗽了。
这是真睡了?听得见说话似的。
“麻烦你了。”白牙依旧态度很好,无奈地笑了笑。
周却没做过伺候人的事,拿着个空调毯不知从何下手,试了几下都觉得动作别扭,他不想让白牙看出来,自己有点儿手足无措,就给罗秋河随便一盖搭身上了。
毯子落身上的动作有点儿重,罗秋河皱了皱眉。
周却见状提了一口气,好在是动了一下没再反应了。
给人砸醒了高低不叫事儿。
车驶入地库,罗秋河睁开了眼,他没什么刚醒的动作,就呆呆地发愣,倒是不比刚才讨人嫌了。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阿姨应该都做了点儿。”罗秋河说:“我困的不行了,不陪你吃饭了行不行?”
“你去休息就成。”周却又补充了一句:“小叔,我不会惹大麻烦给你。”
小伙子挺机灵啊,知道自己觉得显老,改叫小叔了。
“惹点儿也行,让我感受感受年轻气儿。”罗秋河扯嘴笑了笑。
周却没再说话。
罗秋河上一楼嘱咐了一句,就准备上楼了。
陶子姨在身后叫道:“喝点儿汤吧!”
罗秋河没回头的摆了摆手,多余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今天去赶了个市里的会,不像单纯的商业局,得绷紧后背,累的缓不过劲儿。
他脱了衣服洗澡洗漱,湿着头发就趴床上了,多动一下也懒得。不过这会儿是不太犯困了,给周粤革打了电话。
那边响了几声通了,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秋河。”
“大哥,小却接到了,忘了给你报信儿。”罗秋河说。
“到了就行,大哥知道你近两年身体状况不好,还送个熊孩子给你添麻烦,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周粤革叹了口气:“该打该骂,你管着舒坦就行!”
“行。”罗秋河笑了一声,又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
罗秋河出了名的性子温和,周粤革自然知道不会打,骂两句也不见得,只是客套话罢了。
他出生就和周粤革分开养,兄弟情分真的只靠是兄弟关系。至于周粤革说的那句“身体状况不好”,估计也是听说的。
他身体的问题,除了他母亲罗蓉斐和父亲周禾,没有第三个亲人知道。
周禾视他为周家的耻辱,所以断然不会四处宣扬。
他姓罗,不曾在周家长大。
罗秋河是男人,但拥有第二性别,也就是那处除了男人的器官,还有女人的器官,子宫……
罗秋河是双性人中比较特殊的,男性器官居然和正常男性器官的比例一样,女性器官除了子宫发育不良,其余也没什么区别。
正是因为如此,他身体容易生病。女性的经期他没有,但受凉受冷,肚子疼得翻来覆去,却更为尤烈。
不是没想过解决根本,可他的专治医生说,如果切除可能威及性命。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罗秋河想办法之前,罗蓉斐也早就想过了。
自从罗蓉斐和周禾都去世后,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他自己和专治医生。
近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大了,还是因为零城的冬天越来越长了。
尽管湿发浸湿了枕头,头皮传上去的温热,还是让罗秋河昏昏欲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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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双性设定纯属私设,没有任何冒犯男性女性和双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