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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向来没有催孩子们必须吃早餐的习惯,因此太阳升得老高还不见他俩下楼时,她并没有说要上楼敲敲门什么的,反而趁他俩不在,坐在廊荫里和老公谈他俩的事。
陆擎东有些感慨,“没想到,阿闻是他们四个里面,最早定下来的。”杜嫣也笑着感慨,“是啊,老大老二催来催去,愣是没有。他倒好,不声不响,孩子也有了。”
这是必备环节,陆擎东转头看眼客厅,凑到妻子耳边,“你觉得小周,怎么样?”
杜嫣笑着瞪他,“昨晚我要跟你聊这个,你说要睡要睡的,今天倒问起来了。”
“唉呀。”反正没人,他搂着妻子,“说说。”
敛净笑,杜嫣认真起来,“什么怎么样,当初不都说好的,他找omega我们不管,也管不了。”
陆擎东觉得妻子是在报复他昨晚不肯睡前聊天,腆着笑,“阿嫣。”杜嫣这才顺气,据实说,“就昨天来看,小周嘛,比较腼腆,脸皮薄,一看就不是阿闻的对手。”她笑得揶揄,“以前,我总想着得要个能压得过他的,才能收服他。现在看来,也不用。”
就昨天来看,周衡蛮依赖和迁就陆闻。
听完妻子的话,陆擎东却不这么认为,笑得像只老狐狸,“慢慢看,还不定谁压得过谁呢。”
他这么一说,杜嫣反倒不能确定了,想想说,“也是哦。”陆擎东趁机讨起老婆的好,“就像当初咱俩,你的那些个姐妹,哪个不说我脾气差你要吃亏,事实谁吃亏嘛,我被你拿得死死的。”
“去去。”杜嫣不承认,笑着推他肩膀,“你吃什么亏,我当年多漂亮多少alpha追。”
亲老婆一口,陆擎东继续拍马屁,“是是,便宜我了。”
杜嫣冷哼,“还说阿闻脾气像谁,我看就像你嘛,有其父必有其子。当时装得对我爱搭不理的,告白时我都吓一跳,压根儿没想过你会喜欢我。”
当年事如今再提,陆擎东低头忍笑,抓过妻子的手握住,看看拿起来亲,“手上这个戒指不好看,改天换个别的样式。”
杜嫣把手抽出来,“不要打岔。”
装得很无辜,陆擎东抬头,“换戒指怎么打岔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现在阿闻的事定了,我和你更要催老大老二,都三十了,还不找omega,我……”杜嫣咬牙,“你三十的时候,老二都出生了。”
“他们个个都不受管有什么办法。”陆擎东不以为意,反倒觉得生气的妻子比儿子们的终身大事更重要,宽慰道,“没准缘分来的时候,一下全都定了。”
杜嫣不听他打岔,“还有老三,那个性格……”她一副今天要好好说道说道的架势,陆擎东正愁该怎么解决,余光见他俩下楼,转头笑道,“起来啦。”
周衡不大好意思,觉得起晚了,点点头,“叔叔,阿姨。”他向来是起早的,实在昨晚洗澡后,和陆闻窝在被子里说话说得太晚,早上谁都起不来。
陆闻倒是心安理得,笑着问杜嫣,“妈,中午吃什么。”既有眼前这个刚定下终身大事的儿子,杜嫣暂也不去想另外三个,笑脸温柔,“一起来就问吃什么,我不知道,你问陈姨去。”
陆闻真拉周衡去后庭院找陈姨去了。
吃午饭时,提到他们过来,家里两个阿姨放假,杜嫣很干脆的让陈姨待会儿做上两菜两肉,他们走时带走,晚饭就不用开火了,热热就能吃。
也是这段时间少回来,陆闻没有拒绝妈妈的好意,拉着周衡嘴甜道谢,饭后陪他俩坐了个把钟头,跟周衡回家。
回到梧桐路,家里张姐和李姐都不在,陆闻多少有些肆无忌惮,等周衡把爸妈给的吃的放进冰箱,从后拥过来亲人。
周衡想,他这辈子也没法拒绝陆闻。亲吻似乎是某种定身术,他被陆闻堵在冰箱前亲脖子,咬腺体,脸颊漫起红晕,像求又像撒娇,“陆闻……”
“别叫这个,太生疏。”一次次,不厌其烦,耐心温柔,陆闻把吻印在周衡眉眼。
“那……”眉眼附近的吻,让周衡下意识闭眼,声音断续,“叫什么呀,唔……”一时,陆闻分不清他是笨还是聪明,离开笑着看他,“我也不知道。”
微润眼睛眨动,周衡被他亲得有些懵,一时不适应他不亲了,手指勾他衣服下摆,“你怎么能不知道啊。”
陆闻把笑敛个干净,“就是不知道。”
跟他斗,周衡永远斗不赢,看他不笑,以为他生气,走近抱过来,求饶似的,“陆闻。”
他哪知道陆闻是故意,专等他抱过来,死忍的笑全部上漾,抱他就走,“叫我爱听的那个。”
低头凑近他耳朵,周衡声音细细,“哥哥。”胸腔震动,陆闻笑着把他抱紧,稳稳上楼,“当然,你要叫其他的,我也没意见。”
他指的其他,绝对不是否认过的“陆闻”两字。抱紧他的肩,某个称呼倏地打进周衡脑海。
陆闻让他看的那些视频里,omega除了叫哥哥,还有叫另外一个的。
他想到这里,觉得脸都在冒热气,“我,我……”陆闻显然知道他想法,腾出手开门走进主卧,边往床走边吻,压他倒下去,“好不好。”
“不好。”周衡驳他的声音很轻,陆闻险些听不清,在吻的间隙里抬头凝视,低头复吻得更急,撸高衣服,吃他的奶。
周衡以为他要罚他不肯叫,乖乖让他吃,等陆闻躺下抱他,才红着脸问,“要做,做吗……”不等陆闻接口,钻进他怀里,羞死了也怯死了,结结巴巴提醒,“张主任说的,是适当……昨天,做了两次……”
他对陆闻比出两个手指头,心里泛起难言的燥,闭着眼睛都不敢看人,小声跟陆闻商量,“后天再做,好不好。”
要使坏,是瞬间起的念头,陆闻把他表示拒绝的手吃得湿漉漉,“就要做。”周衡一下为难起来,心摇摆不定,湿眼望着陆闻,“那……”他主动亲陆闻,作为增加谈判胜率的筹码,“只做,一次。”
看着他亲完人后等待发落的傻样,陆闻不禁勾起唇角,别过脸笑。
他在笑,周衡在窘,捧着他的脸,心虚似的,“陆闻。”
亲亲他,陆闻抵着他的额呢喃,“你怎么能这么纵容我。”心意相通后,周衡对他太好,好到他都有些不知所措,坦诚实是最让人难以招架的一种东西。
周衡不懂该怎么答,他的心陷在软和热里,万种言辞都不能表达尽此刻。他也要问自己,怎么如此见不得,他要他就给。他少年时对情人的所有幻想,时至今日,通通变成陆闻的影子。
谁让他是他初恋,以后永远没有别人。他会永远输给他,心甘情愿。
黑色睫毛半垂,周衡轻轻亲他,欲言又止到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因为嘴拙而红着。
爱怜的,陆闻屈指接他欲落的泪,替他说出来,“因为你喜欢我,对不对。”
点着头,周衡像只终被人收留的小狗,“嗯。”肯给出去的心,终有人好好待。
这辈子,也许是最霸道的一次了,他把陆闻的手抓到怀里放,“你不能辜负我,永远都不能。”
“嗯。”陆闻应得比他坚定比他郑重,像起誓,“我永远也不辜负周衡。”他慢慢靠近他,亲走委屈,亲走难过,“我的omega哭起来可真……”
周衡抬起头看他,等他。
笑在陆闻眉眼绽开,他说,“真可爱,真好看,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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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我也很会讲话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