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河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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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沉默的晚饭吃完，维多利亚说道：“我要出去透透气。”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菲利普问。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简，跟我一起出去散散步。菲利普，别让你的狗跟着我，我会在十二点前回家。”

菲利普听到这句，也不敢让保镖跟着他走。简是维多利亚的贴身侍女，她在维多利亚身边多年，甚至还和维多利亚来到新大陆。她一直未婚。

维多利亚迈着优雅的步子踏进声音嘈杂的酒馆，酒馆里大概都是一些工人和农民，甚至是无所事事的白人男性。在这样混乱的地方，衣装考究的两个女人自然很快成了目光的交点。

“来一杯伏特加。”维多利亚说着，示意简拿出银币付钱。

简站在一旁，看着维多利亚伤心地喝酒。维多利亚从来不会喝醉，更不会出现在这种杂乱的地方。她被菲利普伤了心，她抛弃一切与菲利普来到这里，却只得到了无情的欺骗。维多利亚相信菲利普可以做到绝不再犯，可这又怎样呢？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时，一个卷发的年轻白人男性走过来，用法语对她说：“这位优雅的淑女，您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呢？”

“你是谁？”维多利亚用法语反问。

“您也是法国人吗？我来新大陆不久，平常也只和法国人交往，不太会说英语。”

“我是英国人，但学过法语。”

“您的法语发音非常地道，完全听不出不是法国人。”

“谢谢。”

“我叫奥康·菲克斯，从法国来新大陆淘金，也是一个流浪的骑士。我一直期待着自己梦中的公主。”

“我才不是什么公主，我是有夫之妇。”

“那一定是您的丈夫让您伤心了。如果我有您这么漂亮的妻子，我一定不会让她这么伤心。”

“陪我喝一杯吧。”维多利亚给奥康点了一杯酒。

“敢问淑女芳名？”

“维多利亚·莱顿，‘莱顿’是我的娘家姓氏。”

“听上去是一个贵族姓氏，很高兴认识你，维多利亚小姐。”

“奥康，你叫我维多利亚就好了。我们可以聊聊天。”

“真是令我意想不到，我在遇到金矿之前遇到了被恶龙挟持的公主。”

“你说话真有意思。”

“能博‌‌‍‎‍美‌‎‍‎人‌‍一笑，就是我这种人存在的意义。”

两个人聊了很多事情，维多利亚发现有些事并没有那么令她难过了。眼前的男人有着浅蓝色的瞳孔和深棕色的头发，穿着简便的服装，看上去十分帅气。他坐在维多利亚旁边，差点压住了维多利亚的裙子。

“你今晚可以留在我身边吗？”奥康说。

“我该回去了。我明天还会来这里，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我想，我应该换一件简单的裙子。”维多利亚说。

“无论穿上什么衣服，你都是美丽的女人。”

“油嘴滑舌。”

“我可以给你一个晚安吻吗？”

维多利亚笑了笑，吻了奥康的侧脸，奥康回吻维多利亚的侧脸。她说：“真的再见了。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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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哈被艾瑞克圈在怀里。以前，艾瑞克是不会允许韦哈睡在自己的床上，做完了就会让韦哈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韦哈会躺在艾瑞克身边，直到被白天的阳光或者托马斯的声音弄醒。韦哈已经习惯了托马斯喊艾瑞克起床，习惯了自己的赤身裸体被别人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韦哈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突然就惊醒了。韦哈醒的时候，艾瑞克还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几乎令他透不过气来。没有月光的夜晚，一切都黑暗而宁静。在黑夜中，白人和黑人的肤色消失了，主人和奴隶的界限消失了。

韦哈想起今天晚上，艾瑞克竟然亲自用嘴为他疏解欲望。若是在以前，艾瑞克从不顾及自己的感受，只管自己有没有爽到。韦哈也会被艾瑞克强迫用嘴做那件事。韦哈注意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的身体越来越合拍，而自己越来越沉迷于背德的欲望，甚至是迷恋艾瑞克这个人。

韦哈向上蹭，用手指梳着艾瑞克的短发。就在那么一瞬间，鬼使神差的，韦哈吻了艾瑞克的唇角。谁也不知道这个吻，除了韦哈和这个夜晚。韦哈缩回艾瑞克的怀里，以弯曲双腿侧躺的姿势睡下。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拧开门把手，然后扑了过来。

韦哈似乎眨了眨眼睛努力辨认，那个人却握住韦哈的双手。韦哈感到一股黏腻而炽热的液体从对方的手上划过。韦哈说：“玛吉，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

“韦哈，我来见你最后一面。”玛吉说。

“什么，你做了什么？我下床点蜡烛。”

“不，不用了，我很快就要死了。你听我说。”

“玛吉。”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吻？”玛吉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虚弱。

韦哈没有回答，玛吉吻上了韦哈的唇。轻轻一碰之后，玛吉死在了韦哈的怀里。

“玛吉！”韦哈尖叫道。

艾瑞克被这声音从睡梦中拖出来，他点燃了蜡烛，然后看到韦哈抱着刚刚死去的玛吉。玛吉的脖子上有着一道伤口，血淌了一路一地，她和韦哈身上都是鲜血。艾瑞克没想到玛吉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而之后他也从未找到玛吉任何的遗书。

艾瑞克把这件事告诉菲利普，菲利普反而露出轻松的表情，仿佛终于摆脱了一个大麻烦。韦哈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房间，因为他觉得玛吉的灵魂停留在那里久久不去。艾瑞克干脆将那个房间改成杂物室，自己和韦哈住进另一间卧室。

“玛吉说过，如果她死了，她希望自己的尸体可以顺着河流漂向大海。”韦哈对艾瑞克说。

“随便吧。”艾瑞克说。

奥康在日记中写道：

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确信，不论将来到哪个地方，无论遇到谁，我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维多利亚，我的公主，我的女神，我一生的幸运。

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带着她去了旅店，那种感觉真的太美好，太难以置信了。她居然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共赴巫山。我不足以描绘她的美，我只能爱她。能够和这样的‌‌‍‎‍美‌‎‍‎人‌‍共度良宵，此生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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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绿我，我绿你，互相绿绿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