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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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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文-----

腾蛇觉得气氛最近有点不太对劲,至于怎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那叶白衣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损人,这两天更是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就着,把他给怼得说不出话又不敢动手,好不郁闷,直到他去平安银庄寄了封信心情才好了点。

叶白衣是个爱吃东西的主,这次没了温周二人也便没了顾忌,即便是赶路,帝君也让他去变着法的买些或精致或特色的吃食,绝不将就。

可怜他腾蛇神君,竟成了跑腿的,当真是有冤没处申。

三人虽没特意赶时间,但依旧很快到了目的地。

叶白衣不是个会老实递帖子的人,也没有所谓的名帖,况且守在门口的人更拦不住他,还未等人禀报,人便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景北渊先是一惊,看清来人后又是一喜“叶前辈!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来人!备茶!”

“乌溪那小子呢?我来找他帮个忙。”

“乌溪今日出去了,我这就派人传讯……这位是……”

“……算是朋友吧。”

景北渊这才注意到与叶白衣一同前来的还有两人,一者身着白衣,发戴玉冠,虽不拘言笑,但似乎在听到朋友这个词后目光柔和了些许。但尽管如此,此人浑身上下皆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似谈笑间便能号令万物,指点八荒。

一者年纪看起来倒是不大,但发已全白,蓝色衣袍,举手投足见透着些许自傲与乖张,但在那白衣人面前显得格外乖巧。

这二人什么来头,叶前辈又何时结识了这般人物。

待乌溪闻讯回来的时候,四人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景北渊见他回来赶紧与他介绍,但没想到乌溪竟认识昊辰,愣在原地似有些不可置信“帝……君?”

“乌溪你认识这位昊辰兄?”

乌溪轻咳了一声目光似有闪躲“不敢……算、算是吧。听说叶前辈找我帮忙,可是为了何事?”

待叶白衣将事情原委全盘道出,二人才知他口中的小朋友竟是他们的故友。

“子舒当真不把我们当朋友!出了这种事怎不直接找我们,还舍近求远拜托叶前辈!”乌溪恼周子舒竟出了事也不愿与他们相商,还一个人撑着被施了七窍三秋钉的残躯苦苦支撑。但说到舍近求远……

“叶前辈您既然与帝君是朋友,为何还因这点小事找我?”

好好的神君就在身边,就算是阎王亲自上门,见了帝君也不敢造次,怎还大老远的来找我?

叶白衣这才转头问昊辰“你也能治?”

昊辰笑了笑“算是吧。”你也从未问过我。

谁知叶白衣并未恼他隐瞒,反而又将头转了回去“不要你治,我就要乌溪那小子去,不成吗?”

昊辰心中不解,生出几分郁郁之气“为什么。”

腾蛇不敢说话,只求叶白衣别再说些什么,万一引动帝君怒气,一会儿降下天诛可就不好玩了。

谁知叶白衣似丝毫没有察觉,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找你治和付嫖资有什么区别!”

此言一出,让乌溪与景北渊二人当场被入口的茶呛了个正着,再看向叶白衣的眼神,瞬间就多了几分八卦。

腾蛇一听,明白了他在别扭什么,把手一摊“嘶……那你不找,帝君岂不是白嫖?”

“闭嘴吧小蠢货!”

经这么一闹,叶白衣饶使活了这么多年也自认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待下去,索性先行告辞。

他先前写信给周子舒,还点了个猪肉白菜馅的饺子,眼下年关将至,正好去四季山庄找那三个小毛孩子过年。

叶白衣张嘴叼过了昊辰夹来的糯米糍,这粳米做的面皮儿软糯又不粘牙,内中包裹着店家密制的红豆内馅,外还撒了层碾磨得细细的黄豆面,香甜适宜,美得叶白衣眼睛都眯了起来。

腾蛇也喜欢这软糯的小玩意儿,与叶白衣坐一旁吃得欢,“这东西对老子胃口!小二再上一碟!”

“好嘞客官!”

叶白衣听他说话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拿筷子打了他的手“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遮拦,年纪轻轻一口一个老子的像什么话。”

“我……”

“腾蛇,你这性子确实该改改,这么多年了还没个长进。”

“我……”见昊辰发话,腾蛇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一连抢了叶白衣好几个糯米团子塞嘴里还不忘嘟嘟囔囔“色令智昏……”

叶白衣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见他那塞满口糯米团子的行为幼稚得很,但又着实好奇往昊辰身边凑了凑“他不嫌噎得慌?”

昊辰见他嘴角还沾着黄豆面,伸手替他拂去,笑道“别管他,给他只鸡他都囫囵吞得下。”

“年关将至,你怎么不回长明山?”

叶白衣喝了口刚乘好的鸡汤摇了摇头“有什么好回去的,就我一人怪冷清的,呆了几十年早腻了,还不如找那几个臭小子,好歹热闹点。”

昊辰知道寥寥几句话背后的孤寂,只恨自己不能早些遇见他,如此他便不必在那皑雪漫天的长明山守着几座孤坟,餐风饮雪,寂寥半生。

“我与腾蛇陪你。”

叶白衣难得被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活了这么些年,为数不多的朋友相继离他而去,就连容炫也在二十年前惨死,他不是个好朋友,也不是个好师父。

长明山呆得久了,就连心也渐渐与那满山的白雪一般化作寒冰,捂热了,也该化没了。

“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怕你死在我前头。”还不如一开始就撇干净,省得后面留下自己一个人独自伤心。那些人倒好,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必牵挂,留他一个人在长明山……

“不会。我说过,就算是死,也自有人将我从那幽冥鬼域拉回,断不可便宜了我。”

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叶白衣嗤笑一声“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有空胡吹吹不如喝点汤,再不吃全都得进那腾蛇的肚子。”

昊辰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拦住了他还想夹菜的手“我是认真的。”

“行行行……认真的认真的。别拦着我吃东西。”

叶白衣啃着桂花糕,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上扬的嘴角,只觉今日的桂花糕似乎有些过于甜了。

甜得人鼻子发酸,甜得他心底发烫。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那温客行就是传说中的鬼谷谷主!”

“什么?!竟有这等事!”

“可不是吗!这群鬼册上写得可真真的!还能有假?”

“哎,这可……”

“你们说什么?鬼谷谷主是谁?”

叶白衣还未吃完那半块桂花糕,便放了下来,怒气冲冲的走到那两人面前。

“说清楚。”

那俩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碍于他散发出的隐隐怒意,只得如实复述“鬼谷谷主温客行。”

叶白衣一掌将桌子劈成碎片“谁胡乱造谣?”

“可不是我们乱说!这群鬼册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

叶白衣一把夺过那群鬼册,第一页便是那温客行的画像,心中怒意更胜,将册子一扔,回去拉了昊辰与腾蛇就走。

腾蛇正啃着一只鸡,被他就着衣领提了起来,手还没擦“唉唉!我还没吃完呢!你干嘛啊!”

“找那俩小兔崽子算账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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