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贺呈回公司后,花臂像往常一样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等了五分钟。
贺呈没有出来,花臂检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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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送贺呈回公司后,花臂像往常一样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等了五分钟。
贺呈没有出来,花臂检查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要开,那呈哥约莫又是在实验室陪着蛇立过夜了。
驾驶座上的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握紧方向盘将轿车调了个头,准备返回家待命。两秒后车轮急转一顿,在嘶鸣声中停下来,紧接着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至少到明天中午以前,时间是自由的……再去看看他吧。]
想到即将要见到的人,花臂的脸上露出点笑意,车窗外暖黄的路灯照进来,将他的身形勾出一个温柔的轮廓。
到达研究所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大门紧闭,四周漆黑一片。
花臂掏出备用门卡打开大门,走向实验体们居住的“鸽笼”。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响亮,一盏又一盏的声控灯在身后打开,花臂眼睛未转脚步也不停,直往眼前的黑暗处走去。
穿过走廊往右拐两个弯,花臂站在第三个隔间的玻璃墙前,往里看去。
陈子卓果然还没有睡,一排漆黑的隔间里,只有他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灯影将那双呆滞的眼睛映得显出几分生气来。
这个刚成年的Alpha身形比同龄的Beta还要瘦弱,也许是因为长年待在牢房里,脸色捂得过分白皙,明明长了一副端正的五官,然而眼下的乌青和凹陷的脸颊,却让他少了几分少年人应有的活力。
[没有出事之前……他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么想着,花臂打开玻璃墙上的门锁,走了进去。
微弱的松香一点点漫到鼻尖,清苦的信息素让花臂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定了定目光,走到床边在陈子卓的面前蹲下来,抬头看上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坐在床沿上的人,陈子卓的目光依旧是涣散地望向虚空,双臂环抱着缩在胸前的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花臂早习惯了这样的态度,他将手盖在陈子卓的手背上,声音放得很低:
“怎么了,你又睡不着?”
这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陈子卓还是被吓到似的浑身一抖,他僵着脖子缓慢地低下头来,目光终于聚在一起,看向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唔……咳咳……”
长久不说话,陈子卓开口不太顺畅,捂着嘴一通咳嗽。花臂也没有着急起来给他抚背顺气,怕把人吓到了,只能维持蹲着的姿势,静静地等他缓过来。
咳嗽让陈子卓的脸微微泛红,眼里有些微水光,神色倒显得活泼了一点,他看着花臂,声音也清亮一些:
“立哥他……还好么?”
“嗯。”
蹲着的人低声应了,花臂的眼帘垂下来,视线移到两人交叠的手上,他稳稳地蹲着,轻声说着早已编好的台词:
“蛇立博士从K市调到X市去了,负责的项目做得挺好的,虽然离本市总公司远,待遇条件也都不差……”
他胡扯了一阵,见陈子卓脸上郁色更重,盖在人手背上的五指往里握了握,花臂安抚似的开口:
“子卓,放心吧,你既然答应了呈……贺先生的条件,贺先生就绝不会再为难蛇立博士,你给‘NEW LIFE’项目做实验体的事情,他也不会……”
“我知道。”
陈子卓打断他,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有些虚浮: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
当初这位贺先生找上自己,陈子卓头一次被狱警客客气气地请到会客厅,忐忑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时,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他不知道蛇立究竟如何惹上了这位贺先生,也不知道自己答应参与A/O向实验的决定能不能真的帮到蛇立,他只知道,即使自己不答应,这位一只手遮得了半个M市的贺先生,也会想办法让自己“答应”。
而到时候蛇立的处境,只怕会更糟……
“我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
陈子卓说这句话的时候,贺呈眼里浮出一丝嘲讽,也许是觉得他太过自不量力,贺呈并没有开口回应,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我要你在A/O向的实验里,加几个人。”
话音刚落,那双黑眼里的嘲讽变得不加掩饰,贺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语气冷冰冰的:
“小朋友,你以为你能为他想的东西,我就想不到么?”
陈子卓之后才从花臂口中知道,当初伤害佘音的那几个家伙,早在他之前,就被贺呈列到A/O向的实验体名单里去了。
茶几上的红茶散发着香气,陈子卓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样好的红茶了,氤氲的热气中,贺呈的声音透过来,让他刚被茶水暖起来的身体有些发冷:
“陈子卓,你只需要在实验室里待到结束,然后离开M市,用Omega的身份安分地活下去就好了。至于蛇立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他的话语给陈子卓一种诡异的感觉,贺呈谈起蛇立的时候,不像在谈自己厌恶到想整死的人,反而像……圈地护食的豺狼。
可是他们都是Alpha,怎么可能……
阿立哥哥那样一个倔强的Alpha,怎么可能……?!
不知想到了什么,被握住的手有些颤抖,松香的气息在空气中焦躁地浮动。陈子卓的信息素味道没有改变,然而在Rebirth的作用下,原本具有侵略性的清苦味带上了一丝隐约的甜意,诱使沉浸在信息素里的Alpha想要拨开苦味的掩盖,用力榨出藏匿其中的甘甜。
意识到自己濒临失控的边缘,花臂赶紧放开陈子卓的手,调整好呼吸之后,才敢抬头看陈子卓的眼睛。他蹲在地上往后挪了一些,强忍着不去触碰床沿上发抖的人,只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子卓,子卓……”
叫了好几声,陈子卓才反应过来,他愣愣地看向花臂,皱着眉头,像在拼命想揪回自己方才被打断的思绪。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花臂先开了口,他声音轻极了,像在吹一朵娇弱的蒲公英:
“子卓,别想了,快去睡吧好不好?你明天还要……”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两人都知道明天的手术意味着什么,花臂不敢点明,怕再让人受刺激。
陈子卓却仿佛没有听到花臂的话,他将缩在胸口的双腿抱得更紧,喃喃自语似的问:
“你说,立哥他现在……真的会过得好么……”
这样的话陈子卓每次都要问好几遍,这一次的语气却让花臂觉得尤其揪心,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些,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抚摸着陈子卓的指骨,温柔地回应:
“你做得够多了,子卓,你应该多想想自己。蛇立博士会过得很好……你也会。”
听到他的话,陈子卓自嘲地笑了几声,他将头抵在膝盖上,嘴角扬得高高的,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是啊,呵呵,我会过得很好,我会……以Omega的身份,呵……”
“子卓……”
陈子卓的话让花臂的心抽了一下,隔间的壁灯照在陈子卓身上,可花臂却总觉得,四周的黑暗下一秒就要把这个小孩儿吞没了。他忍不住又往前挪了一些,尽管腿蹲得有些发麻,花臂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抬头看着面前眼神呆滞的人。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他甚至连安抚性的信息素也不敢释放,只是蹲在那里,看着陈子卓,低声地重复了一句:
“他会过得很好,你也会的,我保证。”
声音低低地在空荡的隔间里回响,融在昏暗的灯影里。
像是承诺,又像是期望。
第十八章
“贺呈!我操你……唔啊!……滚……滚出去……唔……”
实验室狭小的卧房里回荡着叫骂声,即使不时被身后的人顶撞出呻吟,骂声越来越绵软,蛇立依旧不依不饶地骂着。
之前被摔到床上之后蛇立只懵了一瞬,便起身反抗,然而日渐衰弱下来的身体到底是比不过身强力壮的优质Alpha,蛇立很快就被贺呈扭着手摁回了床上。
由于不在发情期,昨晚蛇立又被压着做了大半宿,此时异物闯入身体的不适感便越发清晰。他用力挣着被扣在后腰的手,上身蹭着被单扭动着拼命往前挪,想从贺呈的身下脱身出去,奈何两人力气相差实在悬殊,蛇立每次刚爬出去一点,就被贺呈拉着手腕拖回来,更加激烈地将他往床上“钉”。
饶是这样反复折腾,贺呈也极其有耐心,不仅不阻止蛇立继续往前爬,反而配合他的动作不时放松力道,仿佛专门等着他逃跑,自己好有把人拖回来实施“惩罚”的机会。
贺呈刚进去的时候仍有些艰涩,顶弄几十下后,穴口便得磨得润起来,身下骂人的话里也夹杂着越来越多难忍的呻吟。
“唔嗯……唔!……”
不知撞到了哪里,原本仰头要继续骂人的蛇立,突然把头埋回了被单里,隐忍的呜咽隔着布料到贺呈耳朵里,比清晰的呻吟更加悦耳。
“怎么不骂了?”
问话含着恶劣的笑意,贺呈将身体压下来,贴着蛇立的后背凑到他耳边,调笑道:
“我说过不会放过你,那你怎么骂……我都不会放过你。”
“混……唔……混蛋……”
贺呈摸索着往方才的位置用力一顶,蛇立的骂声果然小了下去,身体随着自己抽插的动作扭动着,连原本痛苦的呻吟也带着舒爽勾人的媚意。
压在上方的人眼神暗了下来,一滴汗从贺呈的额角滑下,顺着他的下巴,落进蛇立的颈窝。
蛇立浑身一颤,喘息着想回过头来,接着就被揪着头发摁了回去。身后的人将他的头压在床单上,快抽出的性器用力往后穴捣入,挤在蛇立身体里慢悠悠地抽送着。
贺呈的脸贴在他后颈处,下巴随着顶弄的动作用力磨蹭着蛇立的后背,刮得他有些疼,但还等不到他表示反对,便有更尖利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颈处。
那是贺呈的犬齿。
“唔嗯……我操……贺呈你想干……唔……干嘛?!”
问话声带着不出所料的惊慌,蛇立猛烈的挣扎起来,又被贺呈更加激烈的抽插撞得脱力,趴在床上直喘气。
见人安分了点,贺呈胯下的动作放缓,他的犬齿带着湿润的热气,依旧在蛇立后颈的腺体处磨蹭,试探性地啃咬几下,却不一鼓作气咬下去。
“我想干嘛?呵……阿立,我在帮你。”
揪着银发的手更加用力,蛇立整张脸被压在床单上几乎变形,声音呜呜咽咽的,听不真切。
贺呈似乎也没有想要他搭话,自顾自地笑着说下去:
“你总是不记教训,索性让我标记了你,省得你再做那些‘变回Alpha’的妄想,白白惹我生气,好不好?”
“好你妹!混……混蛋……唔啊!……”
虚弱的骂声被犬齿扎入血肉的沉闷声响打断,蛇立疼得眉头纠在一起,两只手被贺呈扣在后背上没地方抓,只能无力地扭着手指一下下往贺呈手腕上挠。
牙齿猛得扎入腺体,热浪随之从后颈冲向大脑,蛇立挣扎得动作弱了,开始焦躁地喘息起来。
“唔……唔嗯……”
[难受……混账!]
咬进蛇立后颈的触感跟咬一块普通的肉没有什么区别,可标记Omega背后所隐藏的意思,却令贺呈觉得浑身兴奋。他知道自己已经咬破腺体,成功地标记了蛇立,但却不愿意立刻松口。
[他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
腥甜的血从伤口渗出来,随之弥漫开来的,是贺呈徒然旺盛的信息素。
烟草气息的干扰让蛇立的难受得到缓解,又觉得身体仿佛空了一块,急需要什么东西来填充。
他的头脑逐渐混沌,压在后背的重量、体内性器缓慢的碾磨、低沉的喘息……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在所有被感觉到的模糊事物中,贺呈的说话声显得格外突兀:
“你是我了,阿立。”
突然激烈起来的顶撞让蛇立无法反驳,事实是,他也不能反驳。
这个声音,便带了点温柔,像青梅竹马的恋人耳语:
“我也是你的。”
汹涌的烟草味信息素扑上来,瞬间将蛇立淹没。
失去意识前,他觉得,身体里空缺的那个部位,似乎被填满了。
又似乎被撕扯地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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