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足兽真实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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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欧鲁麦特,是在新国王的登基大典上,遥远的高台上,几只身材雄伟的将军将新王簇拥其中,而给新王带冠加冕的统帅,就是欧鲁麦特。
绿谷出久低头笑笑,看着自己灰白的皮毛,感觉一瞬间的期望都只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不过一只最底层的沃尔夫(狼),怎敢去奢望触碰最高等级的迪昂(狮),无意识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毛,接着观看无聊而冗长的加冕仪式。
生物千百年来曾无数次繁衍进化,过去的世界上存在的人类已成为史书中遥远的回忆,取而代之的则是将动物和人类合而为一的兽人,他们上半身是旧时人类的模样,而下半身则是不同的动物。这样的社会景象致使兽人之间拥有绝对严格的等级分化。
自然,为了保持血统的绝对纯正,不同种族和不同阶层的兽人是无法交合甚至诞下后代。好在这个世界对同性情侣还算包容,虽然无法获取正常夫妻的义务,但也几乎见怪不怪。
欧鲁麦特着了一身深蓝色的披风,由暗金色的链扣系在腰上,有些长的披风从后脊上滑下,盖住他的腹部。兽人男性一般是不会穿着衣物的,女性则会穿着一些衣物在上半身,但由于这片大陆常年处于夏天的缘故,衣服也不会过多,只是堪堪挡住重点部位的程度。
加冕仪式在出久的昏昏欲睡中总算熬完了,他后背的毛发都被太阳晒得发烫,很不得赶紧钻到水里去好好解暑,但这也只是想想,毕竟刚从上面得到护卫工作的他并没有时间休息。
“出久,”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转过看过去,是饭田,“听说你找到工作了?”多年的好友推推脸上的眼镜,满怀关切的眼神让出久心里一暖。“恩,总算找到工作了,”出久和他并肩走着,“没有让妈妈失望~”他笑起来,还有些稚气的脸上细细密密的布着些雀斑。
饭田是国家图书馆的管理员之一,他是个很奇怪的兽人,总是在一些奇怪的点上变得很认真,总的来说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最近你哥哥的身体还好吗?”两个还只是少年的兽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听妈妈说他的情况……”这个话题不得不说十分残酷,刚被好友关心的出久现在却反过来关心。饭田脸色一听这话脸色并不友善,原本平易近人的气场瞬间冷却,甚至可以听见他牙关撮合在一起的嘎吱声,锋利的犬齿微微露出,红色的瞳孔杀气昂然。
“出久,这也正是我要说的,”饭田的话语硬的像铁,“我要去参军了。”一听此话的出久顿时大惊,伸手抓住挚友的肩膀,惊疑地问:“你认真的吗?!现在前方战事吃紧,而且你……”并不适合成为军人。后半句话被出久生生压回咽喉里,他不是没有眼力的人,也知道发生在饭田哥哥身上的事情。
无奈地苦笑,抓住肩膀的手松来,拍拍他的后背:“要小心啊。”沃尔夫族比切塔(豹)族在等级上并不对等,饭田若要参军也应该可以谋到一个较好的职位,而如果自己去陪他参军,恐怕只能成为战场上的炮灰。
是了,沃尔夫族是掠食生物等级最低的一族,他们数量众多,繁殖能力也强于其他大型掠食种群,理所应当的,这个世界需要这样一群工蚁。与之而来的便是等级上的不平等,沃尔夫被其他种群歧视,若是发现他们越级与高等种群恋爱并产下子嗣,面临的将会是法律中最严格的一条。
最后的结局便是斩首示众。
好在饭田并不在意这些,绿谷在沃尔夫族中也不是什么拔尖的存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他们谈得来,于是就成为了朋友,当然是在瞒着饭田家人的情况下。
两个人站在街道口又说了会儿话,出久依依不舍地拥抱自己最好的挚友,切塔族的毛发短而精悍,细密的金钱样纹路遍布整个下半身的皮毛,看起来漂亮又高贵。饭田也拥抱了出久,谁又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这样朋友之间的安慰。
说完再见,出久目送饭田走远,随后才回家取了装备准备上任,带上银色的肩铠,拿起立在墙边的橡木长枪,站在出久背后的引子摸摸儿子的头顶,满怀欣慰地说:“很帅哦,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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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久的工作并不复杂,他被指派在王宫附近的大型公园里当守卫,需要来回巡查的那种。第一天上班再加上出门前得到了母亲的表扬,好歹算是把挚友的事情压在心里,方才十分苦楚的内心多少恢复了些平静。
走在寂静的公园大道上,看着四周广大而茂密的森林,出久心里兀自吐槽,这里那算是个公园,明明就是一片未开化之地嘛。沃尔夫族的少年毛发灰白,四脚踩在地上竟是一点声响都无,这算是他们这个种族独有的天赋,倒也确实增添许多便利。
持着白橡木长枪继续巡逻,这里并不会出现盗贼之流,一般闯进来的都是些无知的底层种族,出久要做的就是发现他们并且将他们赶出去。“明明我要是不做这份工作也没有机会进来呢……”边走边小声地说道,“不愧是皇家御用的园林,修的真的很好看。”
继续向着园林更深处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停在一处溪水旁边。潺潺的白色丝带贯穿在繁茂的森林之中,只是一旁站立着一位本不应该——或者说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兽人,是迪昂一族。强健有力的尾巴在身后慢慢摆荡着,陈金色的毛发在树叶间投出的光芒下反射着迷人的颜色。
这一幕有些美得太过让人吃惊,出久不得已矗立在原地,忘记到底要如何迈出步伐。
这只迪昂族人身材有些瘦削,但体态修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上位者之气。出久远远偷窥,隐隐约约听见这只迪昂族人似乎在咳嗽,发出的声响甚至有些凄惨。
“……是谁,”迪昂族人并未回头,略显沙哑的声音中气十足,“请不用躲了。”听见对方已经发现自己,出久也不敢再躲,哆哆嗦嗦地从藏身的密林中走了出来。“原来是沃尔夫族的少年吗,”迪昂族的兽人转过头,金色的头毛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请不用害怕,如果我吓到您了……”
尊敬的口吻比迪昂族本身还要可怕,出久对这些高等掠食者的印象一直都是目中无人的模样,从未见过如此有礼貌的兽人。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后腿有些轻微地发抖:“先,先生,您没事吗?”纵然害怕,但这位迪昂族人似乎情况不算太好,瘦削的脸颊一侧有些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迪昂族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位沃尔夫族少年居然有勇气问他问题,他注视着少年墨绿色的瞳孔,里面除了关切以外找不到任何旁的复杂,于是回答:“没事,老毛病了。”话音未落,梗在喉头的疼痛再次使他咳嗽起来,捂着嘴的手指缝中慢慢地渗出些猩红的液体。
“需要我帮您去叫人来吗?”出久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他向前走几步,来到迪昂族人的面前,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抽出手帕递给对面,“请不用介意,我这个很干净。”
高阶兽人向来蔑视低阶兽人的物品,更有甚者会将低阶兽人当做携带病毒的来源,哪怕是碰到了都指不定会引来一顿好打。而这位等级只低于至高无上的王族一级的迪昂族人没有任何抗拒的表现,非常自然地结果少年手中的手帕,擦掉自己嘴角边的血液。
“谢谢你,”迪昂族人有着好看的蓝色眼睛,带着笑意说,“手帕我会还给你的,等我洗干净之后。”手帕被他认认真真地叠好收进腰间的袋子里,这似乎并不是一位低阶沃尔夫族人给他的东西,反而像是某位好友送给他的宝物。
迪昂族人转身离去,仅留沃尔夫少年在原地。出久看向陈金色毛发的迪昂族人走远,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青涩的少年声音好听而坚定:“我叫绿谷出久!”
“八木俊典。”
伴随越走越远的背影,话语声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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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典……”出久趴在俊典身上,下半身不断地向内抽送着自己的灼热,“俊典……”他在迪昂族人耳边轻轻地低语,湿热而深沉的逗弄不禁让他身下之人涨红了脸颊。”慢,慢些……出久……唔……“俊典死死抓住身下的被单,即使这是场久违的性爱,但是这也有些过于激烈了,”别……别动……“
这已经是十年的光景,曾经的少年长成青年,原本还有些瘦弱的沃尔夫族人长成身材挺拔的俊朗模样,借由他自己的不断努力,成为王国中第一位低阶种族的将军。
锋锐的犬齿啃咬着迪昂族人敏感的后颈,两人的尾巴也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显得色情而淫靡,滋滋的水声在不算大但装修十分讲究的卧室里回荡。十年前那一别,现如今已经变成这样的关系,谁又能言说这命运的神奇。
八木俊典就是护国统帅欧鲁麦特,而绿谷出久则是欧鲁麦特的唯一一位弟子兼恋人,这样的关系在十年前或许是惊世骇俗的,但通过他们二人以及无数需要得到支持的百姓的帮助下,新国王取缔了这条无理的法律。
“呜嗷……”出久用双臂揽住俊典收过头的上身,在他的肩上后背上留下些印记,不时还用他那带着柔软倒刺的舌头轻轻地舔弄,“恩……出久……”灼烫的温度在俊典后穴不断地进出,烫的他不断收紧内壁,而身前早已贲临界限的性器也到了马上就要喷发的瞬间。
力道控制的极好,出久咬住欧鲁麦特的后颈,一个猛烈地挺身将自己的分身送进甬道的最深处,随后两个人同时达到高潮。
趴在已经快要失去所有力气的俊典身上,出久舔了舔他的颈毛,黏黏糊糊地在恋人脸侧落下一个吻:“这么主动的俊典桑可不多见啊。”他话里带着笑意,褪去青涩和稚气的脸上逐渐开始显现出成年男性的魅力。
俊典没有说话,把自己从枕头堆里抽出来,腰都快被撞断了,这臭小子到底还想要几次,出久低头,轻轻地吻掉俊典脸侧流出的生理泪水,那双蓝色的眼睛漂亮得像是窗外的天空,而还在气头上的中年迪昂族人次开獠牙咬住年轻沃尔夫族人的咽喉,当然并没有用力,旁人看来更像是情侣间亲密地挑逗。
脸上带着雀斑,笑起来像是个太阳花的护国大将军将自己的头蹭进恋人的怀里,六只爪子紧紧地将他锁在怀里,任由分明是个中年人的俊典对自己发脾气,墨绿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幸福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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