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撒糖,没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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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活的十指宛如两只蝴蝶上下翻飞,青草叶不过几下功夫就变成了一只绿油油的蛐蛐。即便是谢流泉这种对小玩意儿没什么兴趣的人,也不免在路过时多瞅了几眼。
“怎么突然做起这个了?”
“路过村口时听见小梨子哭,说养的蛐蛐死了,答应了给她做一个。”
谢流泉“嗷”了一声,捧起丈夫的手翻来覆去地研究。
宫琴的手骨生得纤细修长,只因为长年累月在山野中劳作,手掌和指腹磨出了一层厚茧,外面和触感均显粗糙。也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这双大手有多灵巧,多能干……又有多磨人。
心念一动,她将一根手指含在嘴里,两排贝齿轻轻夹住茧肉,贪吃的舌头卷上去,纵情地吮吸品味。
宫琴将娇妻抱到大腿上,纵容地喂给她更多手指,另一只绕过腰侧,极尽温存地爱抚她鼓涨的酥胸,隔着衣料轻轻拉扯上面的凸起。
“嗯呀……”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候,谢流泉既不吵闹也不作妖,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丈夫怀里,像只乖巧温顺的小羊一样撒娇。
“流泉喜欢我的手吗?”
“唔……喜欢。”
“那流泉喜欢我吗?”
谢流泉吐出手指,眼角似笑非笑地撩起。
“你猜?”
“不猜,我要流泉说给我听。”
喁喁私语淹没在唇舌交缠的亲昵中,肌肤衣料摩擦得温度越来越高,不知是谁将手伸进谁的内里,又是谁用力扯下谁的衣裳,草里的蟋蟀和树上的知了叫得欢畅,遮掩了情侣间的低吟浅唱……
一晌贪欢过后,她和他依依不舍地分开,却又忍不住额头抵着额头,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师姐还在山上等我,再不过去她又要取笑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难得啊,琴郎既不给人看诊,又不教小孩子读书。”
“总不能光顾着别人家的孩子,忘了自己家的,”宫琴亲亲怀里的“大孩子”,柔声道,“流泉想要什么吗?”
“无论想要什么,琴郎都能做到吗?”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呢?”
“那我要……”
……
七月的阳光照得人浑身燥热,即便有树荫过滤暑气,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烘意。饶是宋露这般身负内力者,白天在山上呆久了也渐渐感觉到不耐烦。等她见到姗姗来迟的师妹和丈夫的面,便忍不住埋怨道:“这么大的日头都要偷吃,真该热死你们两个。”
谢流泉笑嘻嘻地来挽师姐的手:“家里凉快嘛,下回我留在山里,让师姐回家歇会儿。”
“快走快走,谁要跟你似的出一身汗?!”
既然家里比较凉快,为什么还要特意跑到山上呢?
“我查过文献,魏晋时曾有方士在此炼丹,应当有硝石矿。”
“确定他们用的是矿石不是茅坑硝?我已经受够了刮那种地方的土皮了,真恶心。”
“师妹你更恶心,快别说了。”
硝石溶于水中,可制冰消暑,投入火炉,可炼制丹药。上自王公贵族下至武林名门正派,每年都要消耗巨量的硝石。然而直到真正开始为日常生活奔波,宋露和谢流泉才知道,纯阳宫炼丹、消暑所用的重要原材料,极有可能自于茅厕、猪圈、马厩的墙角地面。
“我要给写信回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本着要恶心大家一起恶心的基本原则,谢流泉信誓旦旦道。
“然后他们就知道你的下落了,咱俩的仇人们也知道了。”宋露拎着矿铲在前方探路,头也不回地道。
“我在长安见过陆师兄他们刮茅厕边上的地皮,说是要卖钱。”宫琴小声说。
那么问题来了,买主是谁?
沉默,是一种自我克制。
“哈哈哈哈!”
宋露和谢流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笑到前仰后合,旁边的宫琴也抿着嘴。
笑了一会儿,她们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琴郎从前也刮的吧。”
“……嗯。”
“噗!”
宫琴微微赧颜。爱妻们的促狭性子,他早已经习惯了,有时没人捉弄还会觉得寂寞。
然而这次的时间场合恐怕不太合适。
“看到这些石头的颜色了吗?下面很可能有硝石伴生。”
“哎?真的。”
“让我来。”
矿铲从一个人手里转移到另一个人手里,宫琴握紧铲柄,对准目标位置凿下去。
……
忙忙碌碌好几天,最终提炼成功的硝石结晶只有拳头那么大的一小块。
“我还是不相信宫里会用茅坑硝,掌门他们肯定有硝石矿来源吧!”
重复利用硝石制作冰块的过程中,谢流泉突然说。
这回轮到她的丈夫和师姐同时沉默了。
“……师妹/流泉,”她们同时呻吟道,“别再提那个词了!”
“好嘛,不提就不提。”
趁宫琴将溶解了硝石的水缸推到太阳底下晒的时候,宋露和谢流泉联手将铜盆里的冰拍成碎块倒进盘子里,加入鲜果和羊奶,再搅拌均匀。
“琴郎!”妻子们同时唤道,“可以开动了。”
“这就来!”
丈夫进屋的时候,带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宋娘子好,谢娘子好。”
年方六七岁的小女孩一只手攥着衣摆,另一只手提着新得的草叶蛐蛐,向屋子的女主人们行礼。
“是小梨子呀,吃冰吗?”宋露举起一小勺冰沙,笑容可掬地问道。
小梨子点头道了声谢,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吞下整个勺子。
“太好吃了,我还可以再吃吗?”她砸吧着嘴巴意犹未尽地问。
“不可以,吃多了肚子会坏。”
“哦。”
陆陆续续间,又有几位小客人来访。宫先生和宋娘子既漂亮又有学问,待人接物和蔼可亲,孩子们都喜欢来找他俩。欢声笑语持续到日头西照,客人们纷纷辞别,院子里才再次恢复了宁静。
完全没法跟孩子们玩到一块去的谢娘子抱胸站在院门口,两只眼睛追着宫先生和宋娘子上下打量。
“琴郎和师姐就那么喜欢小孩子吗?”
宋娘子一晒:“师妹又吃醋了吗,不用担心,我和琴郎最喜欢的还是你哦。”
宫先生也点头附和。
“我不是小孩子。”
“是是,师妹是大人了,吃冰吗?”
谢流泉推开餐勺,把脸一歪。
“也没有吃醋。”
“唉?”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孩子,你们也会喜欢吗?”
逆光中,她无比认真地问道。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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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抱琴》这个坑终于完结了,咱们下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