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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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薛凌岳虽然醉了,但也没傻。他知道顾清衍心里还憋着一股气,今晚不折腾一番恐怕没法躺一个被窝,他已经准备好了被打被骂。他还特意吩咐了外面的守卫,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他这么做也是因为有前车之鉴——
当年他第一次把顾清衍拐上床的时候,闹的那是一个天翻地覆,吓得外面的人还以为出人命了,一堆护卫拿着棍棒刀枪进来,七八个人看着他光着膀子把顾清衍压在地板上,顾清衍那一下紧张的差点没把他那玩意儿绞断。
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换了一身顾清衍最喜欢的常服,才摸进房间里。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晚月色真好,而顾清衍比月色还要甜美迷人,一进门他就被这诱人的长歌按在墙上,狠狠亲了一顿。他本来还绷得死紧的神经,因为这个主动的火辣的吻,完全放松了下来,彻底沉沦在顾清衍清甜甘美的气息里。
顾清衍像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手按着薛凌岳的臂膀,一手在他胸前乱摸,舌头挑逗地舔着他的牙齿。
薛凌岳腿间蛰伏的某物,在这样的刺激下很快就复苏了,又被顾清衍不经意的小动作蹭到,激得他绞紧了长歌柔软的唇舌,化被动为主动,搂着顾清衍的窄腰把人按到门板上,急切地吸舔着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儿,极具侵略意味地把胯下硬物往顾清衍腿间塞。
他这才注意到,顾清衍上身只披了一件白色薄纱,下身的白绸亵裤也鼓起一块,隐隐有一片水渍,他鼻腔一热,想伸手去揉弄,却被顾清衍拦住。
顾清衍冲着他笑了笑,两只手攀上他的脖子,细纱顺着他嫩藕似的手臂滑下来,他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玩点不一样的好不好?”
薛凌岳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又胀大了一圈,他简直不敢相信,今晚顾清衍居然这么好说话,还主动要跟他来点“闺房之乐”。
他自然是欣然应允。
顾清衍眼神好像会勾人,勾得薛凌岳心头一片火起,把他压得更细密。他轻拍薛凌岳的脸颊,诱哄道:“我去拿点东西,等我一下?嗯?”
他这一句话让薛凌岳脑海里一下子浮现无数旖旎画面,五迷三道地就放开了他,眼睁睁看着他去了里间。
他一走,薛凌岳就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衣服全剥个干净,兴奋地躺在床上等着。
顾清衍拿了琴过来,看他这副模样,笑道:“倒是省我不少事。”
他看了看琴,又看了看顾清衍,还在想顾清衍是不是想先弹琴助个兴,然后让他把他压在琴上操干。这么一想他更是激动无法自抑,他想这么干很久了,每次看到他弹琴,他都想把他扒光。
顾清衍好像看穿了他那点龌龊的心思,抱着琴慢慢朝他走过来,问他:“你听过平沙落雁吗?”
“嗯?好像……听过……”
“长吟叠唱鸿鹄曲,共岁秋冥话江湖。”
顾清衍轻念着,琴声也跟着响起。
薛凌岳觉得自己好像被蛊惑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顾清衍的眼睛。那双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眸子,此时此刻仿佛泛了一片诡异的光,吸引着他一步一步堕入。
琴音还在耳边轻响,顾清衍的笑意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根本动不了,他的灵魂像是被剥离出了体外,眼睁睁旁观着自己的躯体,翻出枕头下的绳子,绕着自己的手。
短短的一首琴曲,他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试着活动一下腿脚,好像终于可以动了,说时迟那时快,顾清衍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绕在他手上的绳子往床头的柱子一绑。怕这绳子太细缚不住他,他还把地上他刚脱下的腰带捡了起来,又在他手上加固了一道。
“清衍!你这是干吗!”
他本来还酒醉微醺,现在完全惊醒了,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在床上无意义地挣动着,力气也确实是大,整个床板都在震。
顾清衍瞪了他一眼,“别动!”
他还是慌,一丝不挂的被绑在床上,他还从来没有这种经历。他吃力地扬起脖子看自己被绑在床头的手,两腿惊慌地扑腾着。
“清衍,别闹了好不好——啊!”
突然胸前传来一阵细密尖锐的疼痛——顾清衍把一堆琴弦扭了扭系成一小捆,拿细线缠住,暂时当鞭子用,直接往他身上招呼。这可比皮鞭还要疼,他忍不住叫了一声,蜜色的胸肌上被鞭笞出一道红痕。
“嘶——”
“还扑腾吗?还叫唤吗?”
问着又是一鞭子。
本来是很疼的,但是看着顾清衍衣衫不整举着鞭子的性感模样,细密的疼痛也化作浓浓的情欲,一起涌向下腹,火热一片。
不就是被媳妇儿打吗?他这一身腱子肉经打的很。如果被打几下顾清衍就能消气,还是挺值的。这么一想他就更放松了,几乎是用享受的姿态迎接顾清衍的抽打,黏腻的目光还在顾清衍半裸的诱人躯体上刮蹭。
顾清衍打了几下,也发现了这人皮有多厚,根本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他笑了笑,“舒服吗?”
“舒服!”薛凌岳盯着他胸前柔粉的两点,舔了舔嘴唇。
“那让你更舒服好不好?”
他迷人的微笑仿佛阴风阵阵,薛凌岳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大事不妙,下意识地又挣了一下束着手的绳子。
顾清衍扔掉了琴弦做成的细鞭,爬上了床,坐到他身上。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讨好地用小腿蹭了蹭,“清衍,别闹了,解开好不好?”
顾清衍漆黑的眸子牢牢地定在他脸上,花瓣般的嘴唇微张,吐出两个字:“不好。”
他挺了挺腰,做最后的挣扎,“放我下来好不好?我会让你舒服的……”
顾清衍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一手握住他的肉棒,大拇指轻轻刮着那硕大的头部。他的手有些凉,还带着拨琴的指套,贴着他火热的肉棒,更加刺激,他粗喘一声,鼻腔发热,一小股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他都没发觉,喘息着道:“清衍,把绳子解开吧……”
顾清衍看着他的鼻血,忍俊不禁,但是丝毫不手软,还微微挺腰,把他那根沁出的水抹在他雪白的亵裤上,更是让他血不归经,两只被绑住的粗壮手臂青筋暴起,恨不得把绳子崩裂,把这人按在被褥里狠狠操干。
顾清衍一边揉按着他硕大滚烫的肉棒,一边冷笑着问:“听说,你操也能把我操服帖?”
薛凌岳脑袋一懵,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他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喝完酒说话不过脑子,许是哪次应酬的时候跟同僚吹牛逼被顾清衍知道了?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管他什么时候说的,认错就对了:“我错了!清衍……我开玩笑的……把绳子解开吧,清衍,求你了……”
顾清衍耳朵微微一动,眸子一暗,松开了他的宝贝,一掌拍在床板上,放在一旁的凤鸣琴被震起,又稳稳地落在那被金属指套包裹的手上。
气氛安静下来,薛凌岳也听到了利箭出膛的声音,脱口而出:“小心!”
几乎是与此同时,琴音乍起,一曲梅花三弄,他们顿时被笼罩进顾清衍用内力编织的“圆球”里。这“圆球”如水一般裹着他们,精致的梅花光纹缓缓流转,从窗外射来的两只箭凶猛地奔袭而来,却只在这光球上留下一圈细小的涟漪,软软地掉在了外面。
窗外有凌厉的脚步声逼近,薛凌岳急得头顶冒烟,“快!把我绳子解开!”
顾清衍也想把他绳子解开,然而哪里来得及。纱窗已经被人从外面用刀劈开,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直冲他们面门而来。刚才为了防止薛凌岳挣开,这绳子绑了个死结,还加固了条腰带,手解要解半天。直接用剑劈也不现实,薛凌岳的手和绳子扭结在一起,他怕失手伤到薛凌岳。
他只能挑起一边的薄被把薛凌岳盖住——这个动作让薛凌岳心里有些安慰,拔出琴中剑迎敌。
屋里地势狭小,他擅长的琴音攻击本来就不占优势,他的剑法又很一般,薛凌岳暂时也指望不上,对面还是两个人,他有点虚。
而此时薛凌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喊道:“你把衣服穿上!”
顾清衍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想法:就算他不被刺客弄死,也会被薛凌岳气死。
对方身手不凡,攻势凌厉,很快就把他的梅花护盾打破了。刚才情急之下才用了梅花三弄,他本来就不太擅长这一招,学艺不精的结果就是盾一破,他也受了小小的内伤,对抗两人更是力不从心。刀剑往来间,他胸腔气血激荡,下盘愈发不稳,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
“叫人啊!”他吼薛凌岳。
薛凌岳正在和头顶的绳子搏斗,他也知道顾清衍现在分身乏术,这绳子只能靠他自己解了。听到顾清衍的话他动作又是一滞,喊了一声:“来人啊!”
其实他心里隐约明白,估计暂时是喊不来人了,他之前特地嘱咐了,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过来。
顾清衍还不知道这一层,想着有救兵,便咬牙硬撑着。
对面的面具和武器上的标识,泄露了他们是玉虚宫的人。他何德何能,劳动玉虚宫的高手来取他性命?难道是叶聆雨又作妖?
很快他便发现,这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他们正试图攻破或绕过他的防守,攻击他身后的薛凌岳。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沉重,若目标是他,他尚且可以把人引出去,可是他们想杀薛凌岳,薛凌岳又他娘的被他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他只能挡在前面。
“人呢!怎么还不来!”
“怕是来不了了……”
薛凌岳也急,更加用力地去挣手上的绳子。
“什么来不了……”
顾清衍懵了一秒,被那刺客窥见破绽,明晃晃的刀直接穿过他腋下,挥向薛凌岳。他眼疾手快地竖起自己的琴挡在前面,刀刃狠狠地斩在他的凤鸣琴上,琴弦尽断,留下一片划痕,古琴发出一声沉重的悲鸣。
那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还好挡住了。
而他另一边也露出了破绽,另一名黑衣人直接将剑刺向他胸口,饶是他身手敏捷,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右臂还是被蹭了一片血肉。
血花四溅,薛凌岳睚眦尽裂,吼道:“清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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