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关代官狮×试图带人闯关骑士安,全文充斥漫RG和R的黑残深西幻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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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啊!只是为了过一个关口…就、就要剪掉我的头发?!”
“很抱歉,艾比小姐。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别说是您了,就连我和埃米阁下可能也无法通过那座哨口。”
手持短剑的棕发青年和黑发的精灵少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一同缓缓地逼近了此刻正蜷缩着双腿在一棵矮树上用双手死死地护着红色长发的少女。精灵族平日里备受宠爱的小公主此刻却褪去了最心爱的长裙,被迫换上了一身积蓄了四年污垢而恶臭难耐的男装。可那位得寸进尺的骑士却还嫌弃着伪装不够精妙,要剪掉她那从小积蓄起的长发。那个呆头骑士,他怎么知道长发对女孩子的重要!要她穿那么脏的衣服也就算了,他竟然、他竟然……!愤愤的叨念着的少女猝不及防地被一跃而起的黑发少年横抱着腰拽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捂住了想要发出尖叫的嘴,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重新护住了那一头长发紧咬着下唇瞪向了骑士。进退不得的骑士望了望固定着少女的少年,最终还是放弃了强行割取的想法。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单膝跪在了二人面前将短刀递了出去。
“…在下当然能理解艾比小姐您不想割掉长发的心情。这的确是美丽至极的一头长发,但这无疑是在明目张胆的向正在通缉你们的『塞波特莱盛帝国』叫嚣。如今外交官大人已经被俘,唯一有希望带二位出去的人便只有在下了。”棕发骑士试探性的将空闲的手掌伸向了泫然欲泣的少女,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个自幼便被交给自己守护的少女落泪的。那只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搭在了柔软的发顶上,一边缓缓的揉弄着一边松开了攥着刀柄的小指送到了对方面前,“等你们安全了,艾比小姐想要怎么样报复在下都可以,好吗?”
“……那就说好了哦,我们来拉钩。等我们成功通过了闸口,你一定要让我欺负回来!”
“好,好,那,艾比小姐,我开始了哦?”
“稍微、稍微少剪一点啊…千万不要太短…”
……
“呜…”“你就不要再哭啦,老姐。头发还能再长回来的嘛!”“不要再哭了,艾比小姐。看到那边那座长的很像鸟笼的建筑物了吗?那就是我们这次要通过的哨口。只要通过了那里,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尚且还算干净的布条一点点的缠绕上了瘫坐在山路上暂时休息的少年与少女破皮出血的双脚。汗水早已浸满了两张稚嫩的脸颊,此刻他们正狼狈的依偎在了一起,大口大口的在狭窄的山道上呼吸着稀薄的氧气。紧皱着眉头的安迷修则在为二人包扎结束后牵着骡子坐到了一边,他抬起了手指,为乍看之下与乡下普通的牧羊少年无异的精灵公主指明了远方那高耸入云的奇异建筑——不同于一般的边城哨口,这座哨口似乎是被人刻意修筑成了一个类似于扭曲残破的巨大的鸟笼的形状。歪曲的楼房就像是要锁住某种怪物一般,张牙舞爪的伫立在了塞波特莱盛帝国的边境。安迷修很早以前曾从那里通过了一次。那时他还在跟随着师傅四处云游,守关的那位矮胖的中年代官是个慈祥和蔼的人,甚至还送给了尚且年幼的他几颗甘美的水果糖作为礼物。可在师傅死后,他再一次路过那里时,那个温吞的中年男人已经被切开了肚子暴尸在了关口之前。不管如今的代官是谁,想必只可能是比当时的代官要更残暴无道的人吧。
“好了,休息了这么久,我们也该继续上路了。如果你们感到口渴,我们就先去闸口附近的小镇喝口水吧?”意识到自己把缰绳攥的过紧的骑士招呼起了不远处瘫作一团的二人,从未受过这种苦的两个孩子闷哼了两声,最终还是相互搀扶着无精打采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要我们今天赶一点通过了闸口,明天大概就能坐上回国的马车。稍微再忍耐一下吧两位,好吗?”
话虽如此,可等到了人来人往的边境小镇时却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上午出境下午入境的闸口远远望去早就已经降下了木制的栏杆闸门,只剩下几个穿带着盔甲的骑士守卫在门口和哨台之上。没办法,安迷修只得选择在向商人的一番打听之后将艾比和埃米带去了这里唯一的旅店——“冰冻梅子柠檬酒”过夜。
“欢迎光临——哎呀,您是周游的骑士吗?安莉洁没带您去马厩?怎么牵着骡子就站在了门口。”捧着餐盘披散着头发的黑发少女皱着眉扫过有些窘迫的骑士和他身后的两个孩子,被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少年与少女被那目光打量的颇为不自在,不由得向着男人宽阔的脊背后缩了缩,却仍未逃过少女敏锐的眼睛。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却并未急着将他们当做危险分子赶出去,而是叫来了在望着蝴蝶发呆的蓝发少女先去为客人栓好骡子搬运行李,自己则慌慌忙忙的去为餐厅里的客人们端菜送水去了。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昏昏欲睡的两个孩子都快抵着脑袋站着睡着了的时候,忙的有些焦头烂额的少女才和那位被唤作“安莉洁”的女孩换了班来到了大堂。她提着油灯自顾自地领着安迷修走向了楼上的客房,急促的步伐丝毫没有顾及后头半梦半醒的二人的意思。
“虽然这话有我来说不太好,但你最好还是不要带着这么好看的两个精灵族随从通过那座闸口比较好,可以的话,我劝你你最好还是回头另寻他路出国。自从领主的军队驻扎到这里以后,惩罚的措施可是越来越惨无人道了。”
就在安迷修将彻底的脱离的二人安顿下不久,方才还站在门口保持着沉默双手抱胸的少女突然开了口。她顺手带上了厚重的木门,挑着眉望着一怔的骑士一下一下地咬起了嘴里的糖棍,“别用这么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本小姐好不好?我凯莉好歹也是在这里开旅店的,怎么会至于连求宿者的身份都看不明白?你应该不知道吧,那座特殊的『笼中闸』的外号。”
“叫做『狮之牙』,对吧?在下在来的时候,就有听到商人在讨论这个名字。”
“看来你还有点收集情报的基本常识。没错,自从领主那个叫‘雷狮’的部下被派到这里以后,这里就有了这么一个别称。”说到这里,凯莉顿了顿,她凝望着油灯内不断跳动的火舌剥开了又一颗棒棒糖的糖纸,将方才口中被咬的咔吧作响的糖棍随意地包了一下便丢进了垃圾桶中,“『狮之牙』,如同狮子一般不会放过任何一只猎物的地方。自那位代官郡守这里开始,就从来没有人能够顺利的闯过关去……哪怕是强大的龙族,也一样是被杀死了之后放在关前展示。”
“难道就没有……其他能通过那里的方法吗?请您告诉在下吧,如果需要报酬的话,在下会给的。。”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客人…嘛,不用担心,本小姐可没有出卖客人的低劣癖好,真正要向我购买‘情报’也不是一点小费就能解决的…不过,通过那座哨口的方法也并不是没有,只要能翻过周围的陡峭的群山,自然能够躲过士兵们的守卫通关。但是……”她瞟了眼早已疲倦的相拥入眠的精灵双子,努了努嘴又回望向面前的骑士,“那恐怕是只有羚羊能通过的石子路,就算你能过得去,这两个家伙也一定不能成功到达。如果你还是执意要通过的话,我建议你去一趟这附近的L.R酒吧。那家店里有个银发的店长,他或许能告诉你怎么通过。”
“……是这样吗,多谢您的告知。”棕发的青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在离开房间钱将身上除去住宿费以外所剩不多的金币分了一半出来塞到了少女的手里,“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我照看一会这两个孩子。在下可能要出去比较长的时间,麻烦您了。”
“……真是的,光这几个金币,可换不到任何一个情报贩子口中的情报的啊。”目送着青年离去的黑发少女叹了口气,她颇为无奈地展开了青年一同塞到自己手里的、拜托她嘱咐两个孩子他们伪造的身份的小纸条,只觉得自己的头又涨痛了几分,“还真是个容易相应他人的滥好人…好了,那位红发的精灵小姐。既然你的骑士走了,你我就都不用不着和在官场上尔虞我诈一般的伪装了。赶快爬起来吧,他有事情要我通知你。”
……
安迷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了。凯莉口中的那位有着银色长发的酒吧老板披着一身漆黑的斗篷,正站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他招呼着一红一黑两种发色的孩童。艾比和埃米的脸上和头发上都抹上了些许污泥,昨天看起来还像是不失气节的流亡贵族的两张小脸儿今天看起来就像是刚在泥里滚过的两个农家小孩儿一样,为了以防万一,连比普通人更尖长的耳朵都被双双用围巾包裹了起来。疲倦至极的骑士像是要和酒吧老板确认什么一般,避开了两个孩子与之耳语了一阵便把对方打发走了,只留下了收拾好了行李的三个人匆匆牵起了骡子准备上路。
明明天才刚刚破晓,『笼中闸』的门口就已经排列起了一道遥不见首的队伍。其中多半是过来进行贸易的各族商人,也有少数似乎是过来探亲而拖家带口成年男女。信徒们向光明女神祷告的声音此起彼伏,吵杂的人们毫无顾忌地谈天论地着说着各种各样的消息,其中最频繁出现的便是对代官的讨论。像是“据说代官有看透人心的魔力”啦,“据说代官是魔鬼与人类的孩子”啦。站在安迷修一行人前面的是一位少女,她不安攥着一封皱巴巴的通行证,随着队伍缓缓地向前走着。突然,一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尖叫从她的口中迸发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前方的木架,要不是安迷修搀扶的即时,她早已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的双子也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一怔,捂住了嘴的艾比剧烈地颤抖着望向了带领着他们的安迷修,就连埃米也惨白了嘴唇望向了安顿好少女的安迷修,似乎在求证他们面前的景色不是他们的幻觉。
那是被叼在三角形的木架台上的一家三口——或者说,是曾经的一家三口。父母吐出一节长长的舌头的尸体都已经散发出了一股高度腐烂,干瘪的眼球在食腐动物的啄咬下耷拉在满是刀伤的脸颊上,看起来格外渗人。而那具似乎属于少女的躯体则更为凄惨,所有裸露的皮肤都呈现出了一种被热油浸泡过后的凹凸不平,有几只乌鸦好奇的啄了两下血肉模糊的皮肤上隆起的血泡,却没有滴滴答答的流出任何液体。
“真是惨啊。”他们听到有商人说,“那好像是前几天试图闯关的一家三口,父亲似乎是和反抗者有什么关联,结果连女儿都没被放过,啧啧。太可惜了,那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啊。”“你不要再说了,好恶心啊……”
人群中传来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干呕的声音,本就抖得厉害的红发少女被刺激了一下只觉胃酸翻涌的更是厉害。她一言不发地攥紧了自己的胞弟与骑士的手,疼痛感逼得黑发的少年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在牙关不住打颤的同时也不忘抬起手来抚摸自己姐姐的后背来安抚她的情绪。他抬起了一双充斥满不安的眼睛,小声的向着三人之中最长的那人发出了渴盼的疑问。
“安、安哥,我们真的能顺利的通过这里吗?”
“放心……我们一定能的,埃米阁下,艾比小姐,就请相信在下吧。艾比小姐,请别忘了按照我托凯莉小姐嘱咐你们的那样好好装成聋哑的马童。”推进的人群很快就了安迷修前不远的几人,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吊坠,在将其交给少年的同时轻轻地捏了捏少女小小的手掌,柔声安抚着她和埃米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会没事的,在下向你们保证。”
他抬起头来,透过人群望向关卡的石台上伫立着的两个人——不同于他想象中的只有一个代官的情形,一个面无表情穿着简装的黑发少年伫立在一个比他高了约一个头的男人身旁。但若仔细观察上一番,他似乎只是一个传话的角色,而他身侧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似乎才是真正的代官。可是……安迷修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男人背在背后的双手无法确认,男人的双脚和脖颈上都带着充斥满咒文的、无比沉重的金色枷锁。比起代官,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扣押与此地的重罪犯。男人身上的服装虽看起来比身侧的少年还要华美一些,却并比不上一般的代官的服装来的繁冗。更何况他赤裸出的双脚也满是伤痕。再加上他脚边一柄猜不出作用的巨锤,所有的迹象都显得诡异叵测。
“下一位,从麦加隆来牧羊女米拉——”
从窥见尸体起就显得惊恐不已的少女猛的一颤,她小跑着冲进了审核的关卡内,诚惶诚恐地跪在了石台上的二人面前,而那份被汗水浸湿而变得皱巴巴的通行证被她慌忙的递向了面前的衣着朴素的少年。看样子,她似乎是将黑发的少年当做了真正的代官。在黑发少年一侧的那位较为高大的金发骑士在接到少年的指示后不屑的啧了一声,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略微弯下了点腰才从少女手中夺过了那封可怜巴巴的信函。可少年接过后只是拆开后随意打量了一番,便眯起了眼睛将其重新叠了起来。石台两侧金发和银发的骑士都勾起了嘴角,他们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剑鞘里拔出了短剑指向了少女。
“你的通行证,是假的吧。虽然做的很像,但,仅有一点不足。”
黑发的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并将其交递给了身侧的男人。在男人从背后伸出双手的那一刹,比其双脚与脖颈上还要显得更加沉重的枷锁出现在了安迷修的视野之中,可那骇人的束缚对于男人而言却似乎只是一个轻巧的饰品,他随意的用两根手指碾了碾纸面,便将其收到了口袋之中,完全没有要探看其中的内容的意思。
“真货的上头有一个很小的,针眼大小的小孔。从麦加隆来牧羊女米拉,看来我们得因你有秘密行动的嫌疑而逮捕你一趟了。”
“……果然还是没能骗过你们啊,既然事已至此,你们都没能想起什么吗?我的亲人,可全部都被你们这些恶魔挂在了外头啊!!”
方才还颤颤巍巍的少女突然停止了颤抖,她歇斯底里的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疯了般嘶吼着冲向了面前仅有几步之遥的高台。可她想要扑杀的对象却并不是她方才用谦卑的模样讨好的的少年,而是他身旁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绑着脏辫的银发少年却抢先了她一步,游刃有余地笑着挡在了男人的身前一弓腰冲着少女的腹部猛的挥出了一拳,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少女发出痛苦的惊叫的同时被仄歪着投掷向了男人,但很快就在她露出欣喜的笑容的那一刻被因其与一瞬的寒光撞击而轰飞了出去,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方才还伫立在那里的男人此刻已拿起了闪着电光的巨锤,枷锁上密密麻麻的咒文骤然嗡鸣迫使他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好像恢复了常态,拖着巨锤迈开了步子款款地走向了被死死擎在地上的少女。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的少女似乎在方才就已经被伤到了内脏,她一边咒骂着一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断挣扎着抬头看向面前逐渐逼近的高大的男人。
“至少、咳咳…至少让我…!!…让我最后看一眼仇人的样子!”
“……”
男人没有作答,他只是拖着巨锤缓缓地走到了少女面前。黑发的少年为在其背对着闸口的众人站定之时摘下了面具,随即便在咬牙切齿的少女面前将其重新带好。伴随着重锤落下的声音,少女的四肢轻轻跳动了一下,随后又软绵绵的坠落在了地面上。门口的守卫习以为常地传呼起了下一位审核者,似乎哪里死掉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最下贱的某种牲畜。伴随着没有脑袋的尸体被缓缓拖行的声音,巨大的闸门再一次被打开。清晰的目睹了一切的骑士望了眼身侧不断发抖的两个孩童,最终选择了放开了他们的双手,领着他们向闸内前行。一向惯用双剑的他虽然还是以骑士的身份上报的信息,却只随身携带了一把佩剑来隐藏身份。有些陌生的重量并没有打乱他的步伐,他一步步的迈向了石台,带着二人拜见了有些居高临下的两位审核者。
“周游修行的骑士么…?您为什么没有携带通行证呢。”
“周游修行是不需要通行证的,这不是一直以来的惯例吗?”
“话虽如此……但是最近用这个方式骗取免检的人太多了。很抱歉,先生,我们不能就这么随意的放您过去…嗯?”铁索相碰的声音吸引了黑发少年的注意力,他转头看向改为双手垂在身侧的男人,犹豫了一会还是与之耳语上了一番。片刻,他凝望了一眼自己那侧的金发守卫,注视着安迷修缓缓说道,“这样吧,为了证明您的身份,请您与我身边这位新一批士兵中的佼佼者——名为佩利的门卫长切磋一场,只要您赢了,我便不再为难,放您过去,如何?”
“……好,我接受。”
“就和这家伙打?老子两三下就能把他拍到地上去!”“别轻敌,佩利,我看他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啂,接好你的剑。”绑着脏辫的银发青年挤出了一个意味伸长的笑容,一柄长剑被抛到了魁梧的金发少年面前,少年不屑的哼声似乎并没有给安迷修带来什么影响,他只是摆出了一副备战的姿势,静静地等着比试开始的信号。
“那么,开始——”
几乎是在黑发少年下令的那一瞬冷冽的刀锋便擦着佩利的脖颈处的护甲划了过去,短兵相接的脆响很快就在少年迸发出满足的咆哮之后席卷了全场。金发少年挥舞长剑的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却剑剑刺向骑士的要害,将其悉数抵挡下的安迷修却没躲过少年突然甩开剑柄挥出的拳头。他慌忙抬手抵挡迎面来的一记重拳,大的异常的力道和随之而来的钝痛迫使骑士打了个趔趄连连后退了两步,露出了一副身处下风的模样。细如蚊呐的一声惊呼从艾比的喉咙中溜了出来,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再抬眼之时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冷着脸的黑发少年的视线,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向着埃米的背后躲了躲。金发的少年却似乎被她刚刚的那一呼分散了注意,而青年则在那一刻猛的矮下了身向前推出了剑柄击中了他的下巴。重心不稳的少年很快便跌落在地,他喘着粗气想要起身,却被骑士抬脚踩上了胸口而动弹不得。
“恭喜您获得了胜利,安先生。很抱歉方才轻视了您,请原谅我的无礼,不过…您的那位红头发的马童,刚刚在打斗过程中发出的呼喊,听起来很像是一位少女。”黑发的少年跃下了高台,与另一位银发门卫一同拉起了倒在地上的佩利,“实际上,领主下达了追捕精灵族的公主和王子的命令。您可以让这两位摘掉围巾露出耳朵来吗?如果真的是断耳的精灵族奴隶,你们就可以通过了。”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却在逐渐涌来的士兵们的脚步声中逼近了被安迷修挡在身后的二人。他缓缓地将手伸向了拉紧了围巾不断后退的红发少女,却被一只布满了茧子的手猛然攥住了手腕,他沉下了脸望向了棕发的青年,却发现对方同样也在以一种复杂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就是现在,跑!”
黑发的审核者几乎是在那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便被迫进入了双脚腾空的状态,收敛好了力度将人丢出去的安迷修在人群开始躁动的同时便劈手夺下了第一个刺来的骑士的佩剑,金属飞舞产生的浮光掠影游弋在两个拼命向着逐渐放下的闸门奔跑的孩子身侧,却未曾有任何一记真正伤到他们。10米,5米,3米……率先一步冲过了闸门的艾比狼狈的躲闪着士兵们挥舞的长戈,可埃米却在闸门只剩下一米余高的时候才到达闸口。来自安迷修的一记猛烈的滑铲将他硬生生的踢过了闸门,伴随着一声对风神的祈祷,强烈的白光从跌在地上的少年手中迸发了出来吞噬了一切的法术攻击,将他与艾比一同包裹了起来。
“埃米!你带着吊坠和艾比去找今早看到的那个人!!”
伴随着白光快速的扭曲消失,沉重的闸门重重的砸在了安迷修来不及收回的腿上,小腿上蔓延开的钻心的疼痛将一声闷哼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结块的黑色淤泥被这一砸砸的纷纷剥落开来,露出其中包裹着的青色的铠甲——那是由龙鳞与龙骨制成的铠甲,精灵族的骑士长最好的身份象征。伴随着士兵们七手八脚的压制,那身厚重的铠甲与布料被他们粗暴的剥了下来,十三根长短不一的钢钉罗列在了男人的脊柱上,伴随着男人挣扎的动作不断地折射着太阳的暖光。那位静观着闹剧而姗姗来迟的、带着面具的“罪人”,此刻则正摘下了面具定定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用弯曲起的紫色眸子凝望着他。日冕般的光晕簇拥着狭长的异常的黑色瞳仁——至少以安迷修存活在这世上二十四岁的经验来看,那绝对不是任何一个正常人类会拥有的眼睛。
“[龙甲]、[十三根钢钉]、[双剑]…果然是你吗?刚刚的那两位看来就是正在通缉中的精灵双子了……那么,精灵族的骑士长[双剑的安迷修],还得请你去一趟拷问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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