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妹出生的时候大伯不在,当时关闻鸠还在大学里,半夜的时候接到的电话,那年南方下了暴雪,积雪厚得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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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堂妹出生的时候大伯不在,当时关闻鸠还在大学里,半夜的时候接到的电话,那年南方下了暴雪,积雪厚得像糖糕,南方的孩子未见过雪,恨不能见缝插针地冲到雪地里去,然而下得久了,它不停,就像化着的冰淇淋那么狼狈粘手,车行不动得下来走,站台压垮了,劲风持续地吹,窗玻璃就在颤动,人一脚步踹雪里,又要用上十二分的气力将脚拔出来。
那年的暴雪给孩子们带来无尽的快乐,却同样也造成了数不清的损失。
他记得小堂妹出生后抱在怀里的感受,像团厚实的棉花,也像空气里落下的雪那么轻盈。
她哭的第一声像小猫一样,随后在暖箱待了三个月,出来的时候暴雪已经过了,桃花也谢了,郁郁葱葱正如她此后的人生,健康到都忘了她是个早产儿,像暴雪给南方带来的苦痛,待雪化了,春天来了后,人也忘了这年冬天的事,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出生的,不晓得那年一个孕妇被人接力送到医院,第一个抱着婴儿的她不是他的父亲,而是她的堂哥。
她一直认为她出生那天像每个家庭一样,父亲再忙也会守在产房门口,是第一个听到动听啼哭的人,小堂妹不止一次问过,他们默契地不说出事实,因为没有哪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女儿的,尽管他已有了位出色的女儿,但并不妨碍他以同样的爱对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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