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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来低着头认真地刷着手机,头顶被雨伞的阴影盖住的时候愣了一下,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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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少年本来低着头认真地刷着手机,头顶被雨伞的阴影盖住的时候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了男人温柔的眉眼。他瞪大了眼睛,迅速将手机锁屏,慌忙揣回了兜里,然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好久不见。”熟悉的声线钻入耳道,明明男人的声音并不大,却好像要震到少年的心底去,让他禁不住瑟缩。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沉默不语。
男人被少年看起来有些戒备的神情伤到。
对方没有逃跑,也没有打他骂他,而是……一幅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好像男人和以前那些有过露水姻缘的炮友没有任何不同。
沉默就像一根根扎进他心脏的钢针。
男人艰难地开口:“我……我来这附近吃饭,刚好看见你了。”
少年点了点头,表面沉稳:“唔。”
“你一个人在这里吗?还是在等……朋友?”
“我朋友在上面。”
男人明知故问:“那你还上去吗?”
“不,不不,只是普通朋友……”少年摇头,耳垂染上一层薄红,“不是那种朋友,不是我们那种……”
男人沉落的心又飘了起来,声音里带了些笑意:“我们那种是哪种?”
少年听见这句话,却忽然回想起男人曾经在许久前的另一个雨夜似笑非笑地问他:“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现出夹杂着难过和痛苦的神色,嗫嚅道:“对不起,哥,我不是……”
不是什么呢?不是还在想你,不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不是仍然心存妄想……
可他说不出口。
男人这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到少年为什么突然沉默,他恨不能甩自己一巴掌跪下来求对方原谅,可是这样做的话,除了让本来就尴尬的气氛降至冰点之外没有任何有利作用。
他生硬地岔开话题:“你想去哪里?这么大的雨,在这个地方打车也不方便,我可以送你。”男人说完,看着对方迟疑的神色,握着伞把的手紧了紧,然后伸手将伞朝少年的方向递了过去,“不想跟我一起走的话,伞给你。”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不用了。”
“拿着吧,我就住在这个附近,不要伞也可以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拉起少年的手将伞塞进他的掌心,久违的肌肤相触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拇指指腹在对方瘦削的指节上摩挲流连。
少年被他摸得汗毛炸起,用力挣扎却抽不回手,只好低声斥道:“别碰我!这是在外面!”
普通朋友都可以在街上抱抱,让我拉个手都不行了吗?——当然,男人也就只敢这么想一想,说是不敢说出来的。
“对不起。”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你。”
少年垂着眼,紧抿着唇不说话。
男人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声音极轻:“我走了。伞……你留着吧,或者用完就扔掉也可以。”
“您说,您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少年忽然开口。
“对,是!”男人倏然回头,声音因为欣喜而有些颤抖,“就在…就在这附近,很近。”
他看向少年的目光闪烁着灼热的期待的光芒,那光芒太盛,模糊了男人本该能察觉到的少年脸上那抹古怪的神色。
“那您带我去吧。”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少年突然说了敬语,满脑子都在想着先把人拐回去,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嗯嗯!好!我…伞给我来撑。”
“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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