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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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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厅,一束又一束鲜花被扔了上来,指挥用手中乌木棍在空中挽了个花,坐在椅子上的演奏者们

-----正文-----

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大厅,一束又一束鲜花被扔了上来,指挥用手中乌木棍在空中挽了个花,坐在椅子上的演奏者们陆陆续续站起,他们各个风华正茂,英气逼人,礼服领子上的宝石胸针火彩熠熠,像极了画中的贵公子。

眼看周围人都已经就绪,傅景还坐在位子上,他一脸惊愕地盯着倒映在显示屏上高中时期的自己,肩上小提琴滑落都没有反应。

旁边娃娃脸男生偷偷踢他的椅子:“起来。”

傅景这才回神,连忙起身。

随着众人鞠躬谢幕,深红色的幕布从天花板上飘落罩住舞台,所有人连同座椅都被升降台带到了下层后台,领队老师站在指挥台上让大家稍做休息准备返场曲目。同学们纷纷入座调试乐器,偶尔的对话都压低了声音,只有傅景恍惚地环顾四周一张张记忆里的面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想自己明明在和秘书讨论什么品种的狗不亲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唉~”娃娃脸凑过来,指着头顶的舞台,“你听,你听!是不是有人在讲笑话?”

傅景看到墙上的校徽,愣愣地说:“……这里是海穆达尔德‌‍军‌‍‌‎‍事‌‎学院。”

“所以这一切都说得通了是么,可这也太过了。”娃娃脸絮絮叨叨地抱怨,“交响乐演奏竟然有人讲笑话暖场,你看他们结束扔的花,当我们是什么哦,卖唱的吗?真是一帮土——”

“闭嘴。”傅景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吵,我要看谱了。”

被凶了一顿的娃娃脸缩起肩膀,嘟嘟囔囔地退了回去。

这时候指挥再次上台提醒大家准备返场,所有人都端坐就绪,脑子里一团糟的傅景也跟着坐好。

在从未停歇的掌声中,舞台重新升到水平面上。

傅景架起小提琴,视线时不时地向台下瞟去,可除了第一排坐着的校领导,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台上指挥的左手轻轻一挑,最后一排的长号手先吹响第一个音节,紧跟后面的是行军小军鼓,再是大小圆号和长笛,就在下一个强拍,所有人同时奏起海穆达尔德军校的校歌。

台下顿时炸开锅。一帮人跟着后面唱,另一帮人就跟着喝彩,整个礼堂气氛热烈到极点。

只有离傅景最近的娃娃脸听到他连拉错几个音,眼神止不住地往这边瞟。傅景慌得要死,迟柏峰的校歌他哪里记得清,一边看乐谱一边又要看指挥,焦头烂额根本来不及去看台下的迟柏峰坐在哪里。

返场曲得到全场一致认可,指挥在欢呼中带领众人再次鞠躬,只是这一次离场的幕布再没拉开。回到后台,大家收起乐器,领队老师让同学们上楼后按管弦分组排队集合,电梯口顿时挤满了人。

等不及的傅景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你去哪?!”娃娃脸一把抓住他燕尾服下摆,“老师说在后台不能乱跑的。”

“放开!”

被瞪了的娃娃脸诺诺:“真的,老师说了,乱跑的发现要被扣分……”

傅景拽过衣摆,大步走上楼梯。

地下后台有三层,他边上楼边四下张望,到处都是舞台演员,服化道具摆满了场地,人头攒动,羽毛和灰尘漫天飞舞,想找个人太难了。

跟他后面上楼梯的娃娃脸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找人。”话音刚落,傅景看到有个穿军校服的人背影像迟柏峰,立即回身下楼。

“啊!”被他皮鞋踩中的娃娃脸苦着脸,“我的脚。”

恰好那人转过身,发觉自己认错人的傅景失望地叹了口气:“抱歉。”

“没大事。”娃娃脸见他一副失魂的模样,好奇地问,“你是要找谁?我姐姐就是这所军校的,我可以帮你问问。”

傅景刚要细问,就看到后台入口附近的迟柏峰,他被几个女生围住,正笑着跟她们说话。

现在的他要黑一点,刚成年的脸部轮廓远没有往后的硬朗,头发剃得很短,宽肩撑起了军校生的作战服,武装带勒住了蜂腰,整个人格外英俊帅气。

“怎么啦?”娃娃脸踮起脚顺着傅景的视线看去,不以为意,“我以为是什么呢,就他啊。”

“你认识?”

“校草嘛,那肯定是知道的咯。”娃娃脸说完见傅景一脸你再多说说的表情,立即兴致勃勃地八卦起来,“他叫迟柏峰,36届的校草,他是挺厉害的,拿过去年的联军冠军,那方面也是,你懂的。”

“……”傅景面无表情,“什么方面?”

“哎哟哦,你说能是什么?”娃娃脸贱笑,“你看他跟谁聊天呢。”

傅景看着跟迟柏峰说话的女生,想到这是他们校舞团的领舞。

“我姐有阵子特别迷他,还抱怨过他身边人多,‌‌‎男‌‎‍‎女‍‎‍‌‌都有,你看他跟谁都聊,到处留情,你说这种人吧,还不如省星的公子来军部混——”娃娃脸的声音在傅景冰冷的视线下越来越小,最后蔫蔫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要找的就是他。”

“你能不能走快点?”抱着长笛包的男生拍了拍娃娃脸的肩膀,“不走让让路啊。”

“你绕开就是哦。”

“绕哪里?你琴包杵着呢!”

眼看这两人要吵上,傅景急着去找迟柏峰就想让路,走时没注意脚下,一脚踏空向后倒去。

“小心!”

娃娃脸大叫:“琴琴琴!!!”

娃娃脸的喊声过于惊悚,傅景下意识地将琴包紧紧抱在怀中。可他的身后是陡斜的钢架楼梯,单薄的后背结结实实摔在上面不说,几斤重的琴包还压在胸口,痛得他当场说不出话来。

周围顿时嚷嚷起来:“前头能不能走快点?”“怎么不走啦?”“好像是有人摔了吧。”“前面是小提琴组吗?”“有人摔坏小提琴了?”

“我的天。”娃娃脸赶紧搬走琴包,见傅景疼得哆嗦,担忧地问道,“你能起来吗?”

试图站起来的傅景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你等等别动,我们拉你。”娃娃脸和旁边的男生抓住他的胳膊想将他拉起来。

“你们别动!拉不好会拉伤。”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景登时抬头。

迟柏峰蹲在他身侧,拍了拍自己的右肩:“来,胳膊勾住我脖子,我托你起来。”

傅景盯着他,乖乖照做。

迟柏峰的左臂穿过他腋下,手臂绕过后背托住另一边的肩膀,一鼓作气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起身时扯动筋肉,摔伤的后背酸痛难当,傅景忍不住低声喊疼。

娃娃脸埋怨道:“你动作轻一点啊,他都疼了!”

“忍一忍。我带你去医务室。”迟柏峰带着他走了两步,见他实在表情痛苦,又问,“或者我背你?”

“那怎么行?”娃娃脸嘟囔,“背过去也太丢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景主动伏在迟柏峰的背上。

娃娃脸:“……”

“要走了。”迟柏峰背起傅景,双手牢牢捞住他的腿,“我尽力走稳一些,你抱紧我。”

傅景亲密地把人搂紧:“好。”

“……这就走了?!”娃娃脸呆呆地看着他们俩离开,回过神后提着两个琴包跟在后面小跑喊,“你们等等我啊!”

今天是校庆演出,校园里热闹极了,他们两人一路上得到不少注视,傅景有些不好意思,习惯地把脸埋在迟柏峰的肩上。

“很痛吗?”迟柏峰轻声地说,“在忍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这会儿傅景才想来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连忙说:“谢谢你。”

“你不用客气的。”

傅景把他搂紧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迟柏峰。”迟柏峰顿了顿,“我知道你是傅景。我今天看了你们的演奏,你是乐团首席,弹得特别好。”

“弹?”

“我说错了。”迟柏峰紧张到说话有些急,“我就是想表达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拉小提琴的。”

傅景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在返场的时候拉错了几个音。”

“是、是这样啊。”

看到他微红的耳廓,傅景倍感新奇。

第一次聊天就把话说错了,迟柏峰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还好医务室不远,他埋头跑进去把傅景放到床上,推开办公室的门大喊:“陆医生在不在?”

“来了来了。”身着白大褂的校医揣着袖子走出来,“今天又送哪个妹妹过来?”

“……胡说什么。是这个同学摔到背了。”

“那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迟柏峰赶紧把顶上的帘子开关打开。

校医疑惑地问:“你干吗?都是男的,”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迟柏峰示意周围,“这么多人,多不好。”

“新奇,学校不同性别也变了?”

“别管这个了,先帮他看一下伤。”

“平时你背那些女同学来也没这么紧张,说说笑笑很开心嘛。”校医上下打量他,“人是你给弄伤的?”

“不是!什么叫——”迟柏峰急了,“我背她们是因为同学,让我背我怎么拒绝——”

校医又问:“她们为什么不喊别人背?”

旁边的傅景也疑惑地睁大眼睛,睫毛呼扇呼扇的。

面对两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迟柏峰憋了半天说:“……别人没我背人跑得快。”

傅景低下头。

迟柏峰赶忙又说:“我下次不背了。”

校医敲了敲傅景的肩膀:“好嘞,同学你别笑了。把上衣脱掉。”

傅景转过身背对他们。礼服里面的衬衫扣子难解,表演时为了衣着好看里面还有背带固定,折腾好半天才扯下丝白衬衫。迟柏峰盯着他的白皙的后背,一时间竟移不开视线。

由着医生按压后背伤处,傅景忍着痛问:“伤怎么样?”

迟柏峰说:“好看。”

“……”傅景扭过头看他。

迟柏峰红了整张脸,大声解释:“我是说伤得不严重。”

校医表情古怪:“这是没伤出给花来给你好好夸一夸。”

“我——”

“别说话了吧你。”校医作势哄他,“去去去,去外面呆着。”

“我的诊疗卡可以借给他。”迟柏峰临走前不死心地扒着门框,“用那个什么来着的机子好得快。”

“要你多事。”校医直接关上了门。

军校配备的医疗舱功能齐全,校医带傅景去了一台专门治疗挫伤的医疗舱。傅景躺在舱内时不停地往窗户那边看,等校医一走,他迫不及待地下床跑去窗边,头伸出去看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迟柏峰。

“你在看什么?”

迟柏峰声音突然响起,傅景扭头看到对方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自己的琴包。

“是有人在那里?”迟柏峰大步走来,警惕地张望,“几个人?”

“没有人,我好奇看一下而已。”傅景问,“你怎么拿到我琴的?”

“你同学拿来的,我跟他说你在这里,等结束我送你去集合。”迟柏峰扶他躺进医疗舱,关闭舱门时还不忘打开一个对讲孔,“医生怕你睡着了,让我来守。”

“为什么医生不来?”

“他忙。”

“……”傅景看向门外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校医。

迟柏峰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你躺好,乱动会影响治疗的。”

傅景不说话。

迟柏峰走过来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医疗舱的运行,就是不敢看他。

傅景忍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说:“你不坐下来吗?”

迟柏峰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是笑一笑自己会感到不好意思,他低头找来椅子坐下,坐姿标准,连下巴都摆正了。

傅景忍俊不禁,想他真的和以后的差太多,又问:“你在这里面睡着过吗?”

“嗯。有时候训练太累喊都喊不醒。”

“很累吗?”

“还好,习惯了。”迟柏峰说道,“其实还没有我在家帮忙放羊累。”

傅景眼神软了下来:“放羊啊。”

迟柏峰绘声绘色跟傅景说他老家的羊群,偶尔还比划小羊羔的有多可爱,说它们毛茸茸的,就像加热袋似的暖和。

傅景笑:“你说的我好想看一看。”

迟柏峰欲言又止:“这个……”

“你联系方式能给我吗?”傅景主动说,“以后放假我来找你好不好。”

“当然好!”迟柏峰激动得不行,他掏出腰间的通讯器,屏幕正闪着蓝光。

傅景压根没去想为什么一个军校生会有通讯器,更别提学生就能收到军队密件了,他只想不能让对方离开:“……你刚刚答应我,说要送我去找我同学的。你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迟柏峰犹豫了一下,按掉了通讯器信号灯:“我记着的。”

傅景这才满意,神情欢喜地望着他。

迟柏峰被他充满爱恋的眼神看得整个人害羞极了,说话都变结巴。

两人聊着天等治疗舱运行结束,之后傅景穿好衣服和迟柏峰出门,迎面撞上了几个女生。她们围着迟柏峰,笑嘻嘻地说:“学长,这是送你的帽子。”

“呃,谢谢。”迟柏峰有些无措,“这个帽子……”

傅景说:“我集合时间要到了。”

“柏峰学长,你过来嘛。”女生招手道,“帽子是我们好不容易买到的。”

“我先送他去集合。”迟柏峰挠了挠额头对女生们说,“你们等我一下可以吗?”

女生们顿时撅起嘴巴撒娇道:“不好嘛~”

傅景听不下去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拽住迟柏峰的衣袖。

“学长~”女生们一起娇滴滴地喊,“柏峰学长~”

听女生们喊得太亲昵,傅景气不过,想我也会叫学长啊,他拉着迟柏峰的手说:“……学长,走了。”

女生们立刻嘲笑道:“他才不是你学长。”

傅景刚要说话,迟柏峰却转过脸,面无表情地说:“她们说得对,你不要叫我学长。”

傅景当即愣在原地,眼睁睁看到迟柏峰收下礼物。

鞋盒是红的,可是世界在瞬间变成了黑白。

他想他要气死了。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按了暂停键,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异响惹人心慌。

傅景担忧地去抓迟柏峰的手臂:“我们快走……”

就在他的手指碰到衣服的瞬间迟柏峰似玻璃般碎裂,头顶的天花板迸出裂纹,白色粉末搅乱了空气,世界顷刻之间崩塌。

“——柏峰!”

傅景大叫着醒来,他躺在床上,手里还抓着被子。

喘息声在安静的室内像某种生物,无处不在又压抑吓人,眼前只有白色的天花板,从窗帘缝里透出的一束光打在上面,一明一暗割裂了世界。

没有医务室,也没有女生与鞋盒,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晨间晓梦而已。

“小景?”

突然被喊,傅景惊了一下,这才看到身边躺着的迟柏峰。

“你怎么了?这么多汗。”迟柏峰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

傅景抓紧了他的手。

“是做噩梦了?”迟柏峰从床上坐起来,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刚刚听你喊什么学长,是怎么回事?”

“学长……”

“嗯?”

傅景扑上去抱住他,闷闷地说:“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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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概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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