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走进来时穿着便服,是他惯常的黑色西装配墨绿衬衫。他没有敲门,只是关门时用指节敲了两下门板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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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走进来时穿着便服,是他惯常的黑色西装配墨绿衬衫。他没有敲门,只是关门时用指节敲了两下门板示意。
埃尔文桌上堆满了文件,分门别类放好,此刻他正借着汽灯暖黄的光细细研读一纸公文,利威尔的到来也没有让他抬起头,只是把灯光拧暗一点,问了句:“韩吉他们出发了吧。”
利威尔拉开他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应道:“是啊,各个都被你支使得团团转呢。我过来的时候,整个楼层都没人了。”
埃尔文笑了一下:“也是没办法的事。士兵应该服从命令。”他这才看清利威尔的服饰,一愣,“怎么穿着便装?”
“不行吗?”回应他的是一记挑眉,“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只有我一人闲到发毛。”
“偶尔动用一下私权也不错。”埃尔文一直很直白。
以往公务繁忙的时候两人一同熬夜是常事,军团的待遇不错,自从埃尔文被定为下任团长后,办公室也换成了套间,外间办公,里间有单人床和浴室以供休憩。他俩私下相处没什么规矩,利威尔因为洁癖,总是过来洗澡,换洗衣物这里都备了好几套,比埃尔文的都多。只是当时彼此坦荡,如今却是两人确认关系后第一次在这儿独处,他看了一眼利威尔,不禁有些不自在。
利威尔对此好像浑然不觉,他随手把办公桌收拾了一下,腾出一块位置翘脚,然后自然地拿起几封信函看了起来。
埃尔文从公文上抬起眼,用余光去瞄利威尔。他今天过来时明显比较随意,衣服一如既往地整洁,但是扣子没有好好扣,露出脖颈处一片皮肤,锁骨轮廓分明。只有在灯光下才能发现他的睫毛很密,神色很认真。其他人想到利威尔,总觉他像个扎手的刺猬,不服管教还不好惹,只有埃尔文知道,那些都是表象,利威尔总是非常顺从他。他的目光已经有点肆无忌惮,像是要顺着领口钻进去,利威尔明显察觉到了,也没有抬头,只是抿着嘴继续看。他的嘴唇很薄,很锋利,平时总是紧绷着,埃尔文看着他的嘴唇,不禁有点口干舌燥,心里那股不可言说的念头越发猛烈。他本就目的不纯,只是不知怎么开口,还是那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要喝茶吗?”最终埃尔文掩饰性地站起身,朝里间走去,“萨克雷白天过来,说陛下赏赐了特供的茶叶,给了我一点。”
“我说,埃尔文。”只听利威尔在背后忍不住似的轻笑了一声,埃尔文回头,看到他挑起眼,露出了一个少有的有趣的表情,“这么晚了,你把韩吉他们都支走,结果只是想叫我来喝茶吗?”
没等埃尔文反应,利威尔已经把外套解开,在椅背上挂好,又去里间翻他的床头柜子,他十分坦然,边走边脱衣服。最后赤裸着上身拿了套浴袍,回头摁着埃尔文的头吻了一下:“我先去洗澡,你赶紧收拾下。别装模作样了。”
这家伙未免太敏锐,什么都瞒不过。埃尔文无奈地摸了摸嘴唇。那个吻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他身下顿时一阵燥热,干脆跟着走进了浴室,从身后揽住利威尔抵在墙面上,他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用半硬的性器贴着利威尔的臀部,隔着衣物缓慢地上下磨蹭。说是淋浴间,其实并不宽敞,埃尔文身材高大,一挤进去,空间顿时拮据起来。
利威尔起初任他动作,忽然脸色一变,艰难地转身推他:“等下,你不是在拿你那双脏手碰我吧?给我滚去洗澡。”
“做完了我会去的。”埃尔文倒是笃定不动,由着利威尔半真半假地挣扎,顺势握住他的手摁在胸口,示意利威尔给他解扣子,自己的手掌则从后腰探进了长裤,上手去揉捏他并不丰满的臀肉。
按理说气氛此时应该暧昧起来,然而利威尔不吃他这套,他也不是经不起撩拨的人,相比之下,埃尔文没洗干净这事明显更刺激他,因而他更加坚决地把埃尔文往淋浴头下推。推搡间也不知是谁先磕到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浇了他们一脸,利威尔还好,埃尔文的衬衫一下被淋得半透明,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肌肉轮廓依稀可见。
这下利威尔也没办法了,破罐破摔地去给他解衣服,一边脱一边嫌弃道:“这么不爱干净,你是小孩吗?”
“不愿意照顾小孩吗?”埃尔文下身已经明显鼓起一大块,他也不掩饰,把手伸进利威尔的臀缝,试探性地揉按着,“那照顾下上司怎么样?”
“你现在倒不要脸了。”
想象和真正发生是两回事。对利威尔来说,这个距离实在过分亲密了,脖颈、腹部等要害地区都暴露在对方眼前,尽管对方是埃尔文,他依旧本能地想要挣开,加之他的洁癖,埃尔文的每次抚摸都让他觉得在身上留下了无形的痕迹,克制得十分辛苦。
埃尔文察觉他有点僵硬,无师自通地去咬他耳朵:“利威,服从。”
这话他之前常说。利威尔刚进军团时十分不服管,谁的命令都不听,打也没人打得过,也只有埃尔文能压过他。每次埃尔文叫他的名字,命令他服从,他都会老实一点。这次也不例外,他动作不由一顿,埃尔文趁机探进一个指节。水并没有什么润滑作用,干燥的摩擦感一下让他额头冒了点冷汗。
“你他妈…”利威尔断断续续地说,“这是说这话的时候吗?”
“偶尔动用下私权也不错。”埃尔文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低头去吻利威尔,空着的手沿着水流慢慢从脖颈摸下去。他们两人很少深吻,基本只是简单贴一下嘴唇,不然就会演化成对彼此唇舌的争夺战。这次利威尔的注意力都在后面,只能张口迎合,任由埃尔文把他的嘴唇吻得湿红一片。尽管后穴摩擦得生疼,一番折腾下,他还是硬了起来,直直杵在埃尔文大腿上。埃尔文顶弄了两下,发现没有润滑实在没法更进一步,也就收了手给他抚慰前面,撸动了两下后觉得打湿的裤子勒着不方便,干脆沿着裤腰往下一拽,又把自己的拉链解了,将两根东西握在一起上下摩擦。
利威尔抬头,迎上埃尔文深沉的目光。此刻的埃尔文很像指挥作战时,无论怎样都会按自己的节奏进行,不会被任何事情打乱,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决策。他明白说停没用,认命地拿眼神指向洗脸台:“去那里拿个润滑的。”随后转过身去方便他进入。
埃尔文笑了一声,一手揽着利威尔的腰,奖励性地吻了下他的脖颈,然后侧身去台面上随便摸了一瓶东西,单手打开挤在手上,直接捅进了两根手指。
“嘶……”利威尔一下子被逼出了生理性泪水,他浑身紧绷,把埃尔文的手拨到前面,让他给自己抚弄。埃尔文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给他撸动,一边在他体内尝试屈伸了一下,利威尔立刻抽了口气,忍不住瞪他一眼。
他们谁也没有把水关掉,两个人都湿透了,淋浴间雾气蒸腾。之前折腾了太久,埃尔文已经硬得有点胀痛,他把手指在穴内打了个转,慢慢地抽出来,同时另只手用硬茧抚过顶端,趁着利威尔被刺激得发抖时,挤了一个头进去。顿时两人都开始吸气。埃尔文被绞得有点受不了,又抹了点液体在茎身上,搂着利威尔缓慢往他体内推。待到完全插入已不知过了多久,利威尔身形比他小得多,后穴紧窄,埃尔文尝试了下抽插,还有点动弹不得。他心里已经一阵餍足,只利威尔有点受不住。他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咬着牙回头:“埃尔文…去床上…”
他本就容貌昳丽,在浴室的灯光下,面色更是白得通透,只有眼尾隐隐泛红,利威尔就这么透过被水雾打湿的眼睫,隐忍地看着他。利威尔很少露出带有明显情绪倾向的表情,大部分时候都臭着张脸,这种隐忍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不设防了。
埃尔文心里一动,直起身子抽了出来。
利威尔喘了几口气,要赤裸着身体在办公的房间里走动明显让他不太适应,他回头要抓浴袍披上,然而埃尔文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拦腰把利威尔架在肩上往床边走去。他身上还穿着那条湿透的裤子,把利威尔放到床上后就站在床边啪嗒一声解开皮带,长裤应声落地。
两人已经全然赤裸。狭窄的单人床并不剩多少空间,埃尔文俯身压在利威尔两腿之间,有些着迷地打量他的躯体。利威尔身形骨架都偏小,整个人精瘦,黑发黑眸,跟埃尔文完全不同,唯一相同之处只有两人身上都布满了伤痕,那些都是与巨人战斗留下的痕迹。
利威尔不欲他多看,捧着他的脸,接了个绵长的吻。
“让我自己来。”利威尔在吻的间隙含糊着说。他按着埃尔文让他躺下,自己翻身跨坐到埃尔文腰间。埃尔文的床头一直放有防干裂的油膏,他摸索着捻了一手伸到后面,又潦草扩张了几下,觉得差不多了,便扶着埃尔文的茎身一点点坐下,大概是自己掌控节奏的原因,这次顺畅了很多。一般这个姿势腰腿力量不足会很容易发抖,但是利威尔动作很稳,只是陌生的被撑开的感觉让他隐隐拧起了眉。埃尔文托着他的腰,只觉他身上一阵阵的出汗,穴口紧致,舒爽无比。不过相比挺身进入,如今利威尔忍耐动情的表情更让他心动,他忍着冲动,把主动权交由利威尔,自己只是摩挲着他细瘦的腰。待到全根吞入,两人身上浴室淋的水已经干透,复又被汗水打湿。
“好了。”利威尔舒出一口气,拍拍埃尔文,示意剩下的交给他。
埃尔文架起他,开始缓慢地挺腰抽插。他后穴初次开拓,只是勉强吞进埃尔文的东西,每次埃尔文抽出重新插入时都像是要把穴道再挤开一次,实在说不上有什么快感。只是想想埃尔文在他体内,他就震动不已,内心千百种情绪涌上,如同滔滔潮水冲刷堤坝,只觉一阵难以言说的完满,远胜一切亲吻爱抚。他一时动情,下意识地握住埃尔文的手臂,抓得紧紧的。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两人却不约而同地一震,都感到一股难言的缠绵之意。
埃尔文伸手抚摸他汗湿的额角,利威尔半闭着眼睛,不住地抬头喘息,脸上依旧是那副隐忍的神色。一时房间里只有肉体撞击之声。他内心蓦然涌上一股温柔,自从他把利威尔带到地上后,两人一同出生入死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他对利威尔加入调查兵团的原因心知肚明,但从初见起,他心中却莫名没来由地笃定,两人日后必定关系非凡。回想他们相识的过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成了如今这样。军团内不是没有同性之风,只是埃尔文之前从未有此念头,可是想到他和利威尔却没有半分不适,好像他们生来便该如此。这时利威尔正好低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在深深注视彼此。
又是几下抽插,埃尔文感到性器出入逐渐顺畅起来,便扶着利威尔换了个姿势,把他压在身下。这次每回深入都能从他腺体上碾过,每次经过敏感点,利威尔后穴便不由自主地一缩。他们体力都远胜他人,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要射的意思,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借着交合感受对方。肢体相触的感觉无比真实。埃尔文也不特意去刺激他,只是一下一下抽插,间或重捣几下,由着快感累积。两人几乎同时到了高潮,埃尔文刚意识到利威尔的洁癖,想要拔出来,却没控制住射在了他体内。正要说抱歉,嘴唇却被利威尔按住了,利威尔这次没有说什么,就像他还是纵容了埃尔文,没有把他逼去洗澡那样,只是沿着他的眉骨一点点描摹。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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