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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接到一个电话。

除了那群人，没人知道他公寓电话的号码。

一级一级走下楼梯，脚步的踢踏声使得头痛更加剧烈了，他一手撑在扶手上，气喘吁吁。大楼门口的保安躲在背阴的地方偷懒，见他出来了，便笑着打招呼。

Dean没有理会保安。

头痛让漫长的车程变得更加漫长，他不时往后视镜里张望，没能找到熟悉的那辆车。此时他竟异常想被Sam跟踪，他想让Sam知道那个地方，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引Sam过去。

他害怕那个地方。

厌恶那个地方。

少了那肮脏的数十万，他可以和自己的弟弟同归于尽。

想到“弟弟”这个词，Dean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难受。撕扯神经的疼痛笼罩着头颅，他用力握紧方向盘，只觉得胸口堵得呼吸困难，眼角一阵阵发酸。

车驶离市区，在空旷的公路上又向前行驶了一段，左转进一条小道，路过一座废弃的教堂和一座荒芜的农场，穿过一小片别墅区，他将车停在了别墅区的外面。

入口的门牌号很好记，敲三下门，进门，下到地下室，之后就是漫长无际的走廊。

刺鼻的消毒剂气味飘散在空气里，冰冷的廊灯与换气口里的蛇信依旧，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陌生人从身边经过，他说不清他们究竟是这里的“仓管”还是实验室里那些“大鼠”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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